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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暗示央姬知道他们的秘辛,君公子定然要留她一命顺藤摸瓜。
第三句暗示央姬和君公子对于千岁的重要性,晓之以情。
央姬的泪水干涸在瞳孔里。她愈想通往他,他们之间愈是隔了一道深渊。
闹剧远没有结束。
半晌。
君公子右手一颤,匕首掉落。一把推开央姬,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容哥哥,小君头好疼。头好疼。”君公子蜷缩。
宫容走了过来,就要抱起他,怜惜道:“小君不要怕,哥哥在呢……”
海棠脸色顿变,对惊魂不定的央姬道:“今日吓着央姑娘了,君公子有魇症。”
君公子听着宫容的声音,总算好了些,抬起脸,明眸里已然一片赤红。
君公子身子抖的更厉害。
君公子癫狂了:“哥哥一身是血……哥哥不要死……哥哥不要……”
宫容只得站起身,吩咐道:“海棠,好好照顾君公子,他现在这样子见不得我,我走了。”
宫容的身后是君公子一声接一声的啼血呼唤:“哥哥身上好多血……哥哥不要死……”
宫容的每一步都有千钧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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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姬沉默垂首,双手拢于袖中,慢吞吞的跟在宫容的身后。
南院处处曲径通幽,乔木矮灌葱茏郁郁,初春的落霞红的滴血,风瑟瑟的。
宫容忽然止步,央姬不设防,一下子便撞上了他的后背。
央姬忙不迭的后退三步,福身道:“央姬无礼了。”
宫容听的分明,她自称“央姬”而非“央儿”。
或许,他们本该这般疏离。
不复往日抬眸望他的样子,不复那些貌似真挚的情深无量。他在心底嗤之一笑。
央姬琢磨不透他的情绪,近在咫尺却远过天涯。今日初紫惹的祸端,加上她对君公子意有所指的那番话,一切都会把他们越推越远。
央姬委屈,委屈的不行,心乱如麻,眼下只想回去好好想想法子。
他屹立不动,乔木的阴影和落霞的血色各占一边。
没有人能琢磨出他的情绪。前世三年,她曾绞尽脑汁也是枉然。
他不开口的时候,一切声音都是突兀。
他只是仰项面朝天际,得不到他的回应,她越发觉得自己多余。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可怜楚楚的望着他:“千岁……”
“嗯?”他仿若这才注意到她,垂首看她。
她忏悔道:“今日央姬累千岁毁膝下黄金,累君公子魇症,央姬,央姬万死。”
他应道:“回头让海棠伺候你。”
她的心一片冰冷。前世海棠易容做初紫在她身边两年,今日海棠手执银针,这个海棠可不是一般的婢女,千岁,千岁终究还是怀疑她了。
她压住心底的苦涩,黯然道:“央姬谢过千岁。”
他续了一句:“这样小君便不能找你麻烦了。”
她的瞳孔瞬间被点燃,亮灿灿的望着他。他微蹙了下眉头,别过脸。
他径自向前走。她紧随其后。
“哥哥一身是血……哥哥不要死……哥哥不要……”君公子的啼血呼唤声声催在她的耳边。她捂住胸口。
他孑然向前,走过甬道。
她紧跟不舍,小心的问道:“千岁,晚些央姬能去看君公子吗?”
他只道:“不用。小君无碍。”
她随着他在南院兜兜转转,只顾着低着头。已经把南院转过一圈都不知情。
宫容只顾着自己走着,走着第二圈。身后跟着她轻轻的脚步声,仿佛连步伐都怕惊扰了他。
宫容忽然想多转上几圈。
事实上,他也是这般做的。
她只顾盯着脚尖,只觉得初春的天黑的格外早。
要不,怎么会天都黑了,北院还没到呢?
才降下来的夜幕格外温柔,他的脚步声不复之前的冷淡,也随之温柔起来一般。
她忽然觉得脚痛的不行。
她委屈的问道:“千岁,还要多久才到啊?”
这才抬首,周围八宝琉璃灯盏在风中轻摇。
他道:“快了。”
他说快了,她思忖着他又要独守一室,心下一窒。
就要出南院的时候,他道:“我不喜欢听姬这个字。”
“嗯?”她未反应过来。
许是她的眸子像好学的等待解惑的小狗,他抬手,几乎要敲她的额头。
距离两指间停住。行云流水的收回。
他总算是提示了一下,“不要自称央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