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颈秀项、香肩雅背,端的是玉洁皓质。
美人轻抬起右臂,缓缓的把又稠又黑的柔软青丝捋到右侧,整个雅背完全袒露。抬手之间,妃色肚兜微开,咯吱处泄露了浅浅玲珑,不堪一握上系着妃色肚兜带,更衬得肌玉骨秀。
延颈秀项以寂寞的姿势扬起,眸中的月水含而欲坠。三年时光,他都未好好看过她。他有隐疾,他不敢,临死前她才懂了那句“央姑娘”的分量。
难以遏制的心疼在日盼夜盼的初遇后如倾盆大雨如滔天海浪,收不回也不能收。粉唇都快咬破了,她苦苦压抑着,不敢惊动了他。
小巧的肩头宛如打磨精致的美玉棱角,泄露了她的情绪,微微的抖个不停。玉洁的玲珑一上一下的颤动。
身后一丈外,宫容负手而立,语脉平和道:“央姑娘分明不愿,何必勉强自己?姑娘艳如桃李,整个大宥男子见了无不蜂逐而至……”
“千岁……”她倔强的启齿,“千岁……央儿背疼……”
她的面上飞上流光溢彩,羞云遮月。似嗔似唤,媚人骨髓。
她又等不到他的回音,自言自语:“央儿慕卿久矣,纵是千岁不为央儿上药,只要千岁抚抚央儿,央儿便不疼了……千岁难道连举手之劳都不愿吗?千岁分明是看不起央儿……”
他喃喃道:“慕卿久矣……不过初识,央姑娘何出此言?”
“千岁这是在怪央儿孟浪么?敢问千岁,百年与一刹孰长孰短?”
“逝者如斯夫,既是逝者,是长是短又如何?”
她面上腾起恼色,她错失了三年,她的千岁,当真是不进油盐的紧,月水清眸闪过慧黠。
“于人世而言,央儿在姬门十五载,不过一刹之短。邂逅千岁,一刹便是百年之广。千岁觉得短,是千岁心里没有央儿,央儿觉得久,自有央儿的道理。千岁若不信,可入央儿的心里探个究竟……”
“央姑娘倒是伶牙俐齿……”
“央儿慕千岁久矣,既慕之当尊之,岂会强求千岁明日救央儿?针刺最毒,央儿不躺上数日都好不了,明日定是死命一条!千岁若是怜央儿,便为央儿上了药,陪央儿说说话……”
“央姑娘这般说了,我若不从倒显得我有负佳人了!这世间女子都是这般贪嗔痴么?宫容自认无福消受……”
月水清眸晕湿一片。背对着他的她岂会发现他的悬珠明眸已是笑意阑珊,点缀着胚滑瓷白的美颜,灿若星辰。
半晌无言,难道他走了?她怯怯的唤了一声:“千岁……”
他衣袂生风的走了过来,随手搬了榆木雕花凳,坐在她的背后,拎了一把热气腾腾的帕子。当帕子烫在她的玉背上,她的心都被烫的滚热滚热,面如朝霞。
随后,沾着药膏的冰冷的手指划上了她光洁的背上。她冷的一颤。面上更红。
他轻轻的在她的背上划了个“央”字,然后细致的抹将起来。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她多想侧脸看他,却又羞恼的垂首不敢。心跳的很欢,伴着他手指的动作不受控制。
擦完药,他起身净了手。“央姑娘好生休养,宫容就不打扰姑娘了,就此告辞。”
他挥袖转身就走,毫无眷念。
灭顶的仓皇。她为他而生,连他都不要她了吗?她转过身,眸子里水光粼粼,如泣如诉:“千岁……”
仿佛真的是情深无量。他有些好笑。“央姑娘还有何事?”
“千岁若救央儿一命,央儿愿一生伺候千岁……”
“央姑娘先前不是说既慕之当尊之不会强求吗?何况,以央姑娘的姿容,应该不乏救美英雄……或许央姑娘可以向裴将求救,我见他倒是个懂怜香惜玉的……”
央姬心内一颤,难道宫容发现了端倪?
重活一世,是她打破了既定的规则,或许她就不该,就不该贪嗔痴恋,只管匍匐在地上求他逼他,像三年前那样,只有那样,他才会留下她吗?
“是央儿无状了。央儿并非要人怜我……”
“那央姑娘又何故这般?”
央儿,央儿只是盼着怜卿罢了。她背过身,不做言语。
他衣袂翩翩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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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初紫回来的时候,又掌了两盏灯,满屋亮堂生辉。这才看清榻上侧躺着的央姬正阖目作沉思状,藕臂支着脑袋,青丝如瀑。
听到动静,央姬眸子微开,言道:“初紫,你回来了,把火盆上再添些炭,屋里冷的紧。”
初紫不悦的嘟起了樱唇,脱口而出:“央姐,我的胳膊都疼死了,遭罪死了,央姐都不问问人家……”
“哦?那我倒要问问,昭姬给你什么苦头吃了?”依然平静温婉的语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初紫道:“迎春和荞秋逼我头顶一盆水,整整站了两个时辰,我的腿要是抖一下就要给我鞭子抽。胳膊都酸死了……央姐怎么能把我丢给那两个丫头?”最后一句分明有质问之意。
她的眸子几不可见的敛了一下。她把初紫丢给昭姬的时候,明确点明“妹妹还指望初紫晚上好生服侍妹妹呢”,就是看在小千岁的面上,昭姬也不会动初紫的。这个不识好歹的初紫……初紫是裴羽用来监视她的内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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