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温晚倏地从沙发里弹起来,咬了咬牙控诉道:“不联系我就算了,可是你知道他都干嘛了吗?”
前几天提起这男人的名字似乎也没这么暴躁,萧潇一时语塞,不解地反问:“干嘛?”
温晚想起来就一头黑线:“他老让冯爵跟着我就不说了,居然还把我身边的人都查了个遍。我们单位新来一个实习医生,人就和我在食堂一起吃过两次饭,再后来马上就连人家大学时代滥交的事儿都给扒出来了。”
温晚沮丧极了,现在医院的异性全都离她远远的,生怕自己有点什么不光彩的事儿都被揭出来。虽然不和那些男人接触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可很影响正常工作啊!
萧潇惊讶地挑了挑眉,温晚又继续义愤填膺:“我去顾家吃饭,他居然也让阿爵送了很多礼物过去,还说谢谢人家对我的关照。你说,他人都不在,怎么这么能找存在感呢?”
萧潇看着温晚气得脸颊鼓鼓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若不是她肚子太大,大概真会笑的前俯后仰的。
温晚被她笑的脸色越来越僵,最后竟然也一点点绷不住笑出声:“一把年纪,真幼稚。”
她自己也知道,说这些话的气闷之后,心里其实还是甜蜜的,这个男人在养伤,可整颗心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她身上。
她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胡思乱想来让他分心,时间久了,居然也能慢慢地镇定下来。更何况有萧潇陪着,生活并没有那么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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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贝很会挑时间出生,萧潇阵痛受不了的那天,正好是中秋。彼时温晚也恰好在萧家过节,感觉到不对劲,马上镇定地开车把人送去了医院。
萧潇生产的不算太顺利,足足熬了八个小时。生产的整个过程都被拍下来了,这是贺渊要求的,想来也心酸,有关孩子的一切他是彻底错过了。
温晚帮着拍摄,拍的过程中不得不感叹女人都是伟大而坚强的,生命诞生的那一刻,仿佛彻彻底底地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萧妈妈在产房外居然哭了,断断续续地说:“我生她的情形都还记得,转眼,她竟然都当了母亲。”
温晚看着年迈的老人,伸手搂了搂她单薄的肩头,鼻头一酸,忍不住也想到林有珍。
听爸爸说过,那年林有珍生她的时候在产房疼了十几个小时,那会儿她坚持要顺产,就怕剖腹之后奶水太少,孩子可怜。
她收敛心绪,心情却复杂起来。
萧潇产后辛苦地昏睡过去,温晚看着那个睡在婴儿床里的小宝贝,手指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好软,软的都怕自己一不小心伤着她。
她离开医院时,站在门口踟蹰着还是给林有珍发了条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明天降温,记得多穿衣服。
人生就是这样吧,在原谅和被原谅之间慢慢成长。
萧潇生了孩子之后,温晚除了工作之余大部分时间也是围着那孩子打转,她的生活太简单,几乎没什么大的交际圈子。加上贺沉将她看的很紧,连多交个朋友都不容易。
索性她现在心思全在小宝贝身上,每天都往萧潇家里跑,倒是有天阿爵奇奇怪怪地问她:“温医生,你最近好像不怎么问三哥的情况了。”
温晚不解地看着他:“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啊。”
虽然是实情,可是阿爵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听说两人异地久了感情会淡,更何况这俩分手之前还有段不愉快在里边。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温晚,最终还是没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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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落地之后长得就很快,转眼小家伙都七个月了,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都说女儿像爸爸,所以小家伙脸上有几分贺渊的影子在。贺渊长相偏阴柔,几乎可以想象这小东西长大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温晚每次抱着那孩子都不舍得放手,正好这天萧潇得回杂志社一趟,她便帮着带孩子。
萧妈妈也回老家办事去了,萧潇这里真是一团糟,小家伙最后一个纸尿裤用完,温晚发现就怎么都找不到新的了。她只好带着孩子出门去超市采购,小家伙不是第一次出门了,可是还是睁着新奇的眼神四处看。
温晚在货架中找小家伙专用的纸尿裤牌子,遇上有导购推荐就随便聊了几句,对方知道孩子不是她的时,既尴尬又惊奇:“看你对宝宝这么了解,我还以为……真是不好意思。”
导购帮着把纸尿裤放进她购物车里,这才微笑着离开,温晚伸手捏了捏小宝贝肉肉的脸颊,有些郁闷:“阿姨也想生啊,可惜孩子他爸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要是想生,今晚就可以。”
熟悉的腔调和低沉音色,还有那股流氓调调,分明就是那个人,可是温晚僵在原地却不敢回头。以前也无数次幻想过这人会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甚至每次都会停下来往人群中张望,可是……失望太多次了。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是有人的,坚硬的胸膛贴了上来,手臂坚实而有力地箍住了她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席卷耳蜗,依旧是他的声音缓慢地传过来:“小晚,是我。”
温晚觉得自己心跳都停住了,脑子空白,好像全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他的声音。
感觉到身体被翻转过去,终于对上那双沉而乌黑的眸子,他深情地注视着她,像是要将长久以来失去的都补回一般。温晚还是呆呆地看着,作不出反应,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一定无比滑稽才是。
他英挺的眉峰微微拧起,手指慢慢滑过她脸颊,倾身过来却是将她连孩子一起拥进了怀里,伴随着低低的一声轻叹:“哭什么,见不到你,我怎么舍得去死。”
温晚这才感觉到自己满脸湿意,她泪腺从来都不发达,可怎么遇上这男人就一直哭个不停。
觉察到自己失态,她胡乱地汲了汲鼻子,然后就是皱着没想把他推开。可她怀里还抱着孩子,力气也敌不过他,试了几次也没用,干脆硬生生地说:“松手。”
贺沉的身子陡然间有些僵硬,却还是执拗地没松手:“我爱你。”
温晚愣了下,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听进耳里,终是泛起一圈涟漪,可是即便如此心里还是堵着气,狠狠用拳头擂他胸口:“别以为说甜言蜜语我就会饶了你,贺沉,你害我难过的事,我每件都记着呢。”
贺沉低低笑了一声,胸腔都在震动:“以后一件件讨回来,你想怎么讨,我都依你。”
无赖。
温晚只觉得胸口又胀又痛的,太难受了,看不到他难受,看到了还是觉得疼。她心里委屈,终于拽着他外套一角骂出声来:“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男人,明明都是你不好,为什么难过的却是我。你回来做什么!”
他按住她后脑,声音哑了下去,轻声哄着她:“是我不好,别吓坏孩子。”
看吧,他连出现的时机都算计的恰到好处,知道她当着孩子的面发作不得!她怒气冲冲地看着他,最后忍无可忍地踮起脚尖朝他下巴咬了一口。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居然还笑着,满眼宠溺地揽住她的腰托住她帮她省力。等她发泄过了,便笑眯眯地问:“一见面就这么热情,味道怎么样?”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暧昧,温晚感觉到他的手不老实,生气地将他推开,脸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不怎么样!”还是有骨气地回了一句,推着购物车就往前走。
这些日子的思念和委屈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控制不住地爆发了,温晚知道自己任性了,可是能让她毫无顾忌任性一次的,也只有这男人了。
贺沉大步走过来,一手接过推车,一手将她搂了回去:“我怕你忘了我,又怕你爱上别人,每天看着你的照片却亲不到摸不着,怎么会不难过。”
温晚被他露-骨的话说的脸颊越发红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强词夺理。”
贺沉微微挑眉,俯身在她耳畔压低嗓音道:“我们小晚委屈,我都知道,这都是想我想的。”
“不要脸。”温晚越骂他怎么越开心的样子,也不顾着她怀里还抱着稚童,居然低下头就着她仰头看他的姿势亲了下去。
像是汹涌的潮汐,他瞬间就将她淹没了,霸道地拥着她,将她一张小嘴尝了个遍,还意犹未尽地想继续。
温晚脸皮没他厚,挣开一些,垂着头躲避周围讶异的目光:“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贺沉点点头,唇角的笑意加深:“原来小晚的算账方式少儿不宜,只适合在家里进行。我一定好好表现,不让你失望。”
这人还能再不要脸点吗?温晚气得要死,干脆把推车扔给他就大步朝前走了。
“你到底,伤哪了?”转了一圈,温晚还是没忍住追问身边的人,她观察了一阵也没瞧出他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内伤,会不会有后遗症。
贺沉看了她一眼,唇角动了动,却只是笑:“反正不影响生孩子。”
温晚翻了个白眼,干脆不理他了。
结账的时候她抱着孩子等在后面,贺沉微微垂着眼眸,她这才放肆地打量起他来。他瘦了,也比以前要憔悴许多,刚才走路的时候就发现步子迟疑,当初应该是腿受了重伤。原本凌厉的五官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细看之下,发现鬓角的地方竟多出了几根不易察觉的白发。
她情不自禁往前一步,居然发现他右耳有个眼熟的金属物件……
“先生,一共三百一十八元。”
贺沉愣了下才打开钱包,温晚忽然走了上去,伸手接过他的钱夹:“我来吧。”
男人看着她一系列举动,伸手摸了摸右耳那枚助听器,会心地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