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爵将她送到了以前独住的别墅,温晚狐疑地抬头看了一眼,阿爵道:“当初三哥只是担心贺渊对你不利,现在你喜欢怎样,他一定不会干涉。三哥现在情况很好,让温医生放心。”
温晚瞥了他一眼:“我一点也不担心。”
阿爵一怔,眼见着温晚已经打开车门要上楼,急忙又探出身瞧她:“温医生,你是不是因为萧小姐的事迁怒三哥了?”
温晚脚步一顿,想了想又折回去:“我还不至于那么不明是非。”
“那你现在?”就连他都看出来这女人不高兴了,能这么明显把情绪表露出来,看来是真的非常生气才是。
温晚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气呼呼地上楼,打开公寓大门,里边的一切还是老样子。她的东西也全都归为原位,好像她真的只是出去旅游了一趟,或者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温晚站在玄关处,用力咬了咬牙,看着看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又掉了下来。这男人实在太可恶了,他联系所有人,唯独跳过她,还替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做了这么多,就是不联系她。
他怕她担心,可是这样,她会更担心才是。
他一定是伤的非常重了,不然怎么会把一切都安排好……
温晚强迫自己别乱想,可是一旦安静下来脑子就有些不受控制,甚至想着,难道他缺胳膊少腿了?不是这么严重的伤,恐怕不会刻意避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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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要出门,温晚想去看看林有珍。可下楼就又见阿爵了,对方好像成了她的专属司机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等在这里。
温晚走过去,忍不住叹气:“你怎么又来了,贺沉又安排了什么?”
阿爵脸色讪讪地,大概是被直言不讳地戳穿了心思,摸了摸鼻子:“三哥怕你无聊,给你找了份工作,你要去看看吗?”
温晚昨晚才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大清早就听到这个消息,她斜眼打量着阿爵。
阿爵非常诚恳地说:“温医生千万别乱想,三哥不过是了解你罢了。”
温晚心里有气,但是又无处发作,干脆打开车门弯腰上去:“好,去看看。”
阿爵从后视镜瞧她,再次感叹女人的心思九曲十八弯完全猜不透,发动车子,一路将人带去了贺沉安排的医院。居然还是她以前工作的地方,温晚看着熟悉的大门,压了压太阳穴:“贺沉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她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阿爵看的胆战心惊地,奇怪,这种时候女人不是应该感动欣喜才对么?
阿爵自然是猜不透温晚的心理的,温晚此刻真是越发的焦虑,甚至在心里想着,那人这样子怎么跟安排后事似的?!不然怎么把她以前失去的又全都给补了回来,好像要一切又恢复原样,电影里不都这么演吗?一切还和从前没区别,只是独独少了那个人……
阿爵瞧她脸色不对,斟酌着说:“三哥说你不喜欢总换环境。”
温晚看了阿爵一会,欲言又止,还是没勇气问出口,就是怕听到不好的结果。她打开门出去,只扔下一句:“你先走吧,我自己去就行。”
阿爵看着她快步离开的背影,越发糊涂了,难道年纪大的女人和年纪小的女人在这事儿上反应还不一样?回家得问问沛沛。
温晚进医院时大家都在打量她,明明很久不见了,可大家都好像在装失忆一般。遇上的几个熟人都热络地和她打招呼:“温医生早。”
“早。”温晚和她们打招呼,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倒是没有一点点不自在。
孟行良见她也是一副热情的样子,居然还主动从办公桌后站起,走过来同她握手:“小温啊,真是好久没联系了,越来越漂亮了。”
这种奉承的语气实在让温晚别扭,她嘴角暗抽,还是礼貌地回应:“主任。”
孟行良干笑道:“哎,马上就不是了。”
温晚愣了愣,眼睛环视一周,这才发现孟行良的办公室已经空了不少,他的东西也全都收拾好放在了一个纸箱里,好像要离开?
“您这是?”
温晚脑子里有了些模糊的念头,可是不太确定,果然孟行良很快就苦着脸道:“之前你离职那事儿,是我对不住你。我在这正式跟你赔礼道歉了,小温,你别和我计较才是。”
温晚迟钝地摇了摇头:“我没怪你。”
在这个社会摸爬滚打这些年,又没什么人替她撑腰,她早就对各种不公平的事儿见怪不怪了,只是眼下,难道又是贺沉做的?
孟行良和她寒暄几句,然后说:“这间办公室是你的了,现在医院人事各方面都有大变动,听说是换了老板——”
温晚出去的时候阿爵还没走,倚靠在车边抽烟,见她出来将烟蹄捻灭了,居然也不追问,只是绅士地替她开了车门:“还去哪吗?”
温晚终于忍不住了,这两天压抑的情绪陡然爆发出来:“冯爵,你给我说实话,贺沉到底怎么了?”
阿爵被她通红的眼眶和泫然欲泣的样子吓了一跳,怎么贺沉做了这么多事,这女人的反应居然是这样的!
他慢半拍地问:“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