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但是一想,和这种人根本没道理可讲。男人带着她进了卧室,温晚看到床的一瞬间就直接想跑。
贺沉拦腰就抱住她,在她耳边低低地笑道:“我受伤了,虽然不影响做体力活,但是眼下我急着将身体养好。”
他没说为什么着急,只是直接拿了医药箱给她:“帮我换药。”
温晚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双手一直放在上衣口袋里。
贺沉也不勉强她,一件件脱了衣服,胸口处的绷带上果然印出了赤红的血迹。温晚是瞧见了的,可是克制着心里的异样,偏过头没再看他:“你不是说会告诉我真相,我现在有空了,说来听听。”
贺沉那边许久都没声音,温晚疑惑地瞧了一眼,见他浓眉深锁,脸色比刚才还要吓人。大概真是伤口疼的厉害?她稍稍侧身瞧了一眼,不由怔了怔。
是枪伤,此刻伤口处却血红一片,她握了握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走过去。
“饿吗?一起吃东西。”贺沉很快就换了件款式简洁的针织衫,安静立在她身前。
温晚不耐烦地抬起眼:“好玩吗?你把我关起来,我找到机会还是会跑,贺沉,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不行?”
贺沉安安静静地垂着密实的眼睫,良久竟伸手摸了摸她软软的额发:“小晚,我承认开始时目的不纯,可是现在我已经确定自己的心意。已经不可能和你分手,你趁早断了这念头。”
温晚闻言反而认真地瞧着他,须臾,浅浅地笑着问:“你是说,你现在真的喜欢我?”
贺沉点头承认:“是。”
温晚眼角都眯了起来:“那好,既然真的喜欢我,又想补偿我,不如……帮我将蒋赢绳之于法,还我爸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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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薄唇微微抿着,极短的乌黑发茬之下五官肃穆而深沉,眼底像是一湾瞧不见底的井水,许久才说:“除了这个。”
温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答案是预料之中的,不过亲耳听到的时候,心底免不了还是有一丝丝悲凉。她根本不相信贺沉口中所谓的喜欢,也不会再愚蠢地抱任何幻想。
贺沉注视着她脸上每一寸表情的变化,眸色也随之黯了黯,俯身在她身侧坐下,不顾她的意愿牢牢捉住她白净的手指,另一手却直接伸进了她上衣口袋。
温晚想挣扎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拿过手机,然后调出主页。
果然在录音。
贺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只是将那只白色手机直接滑进了盛满温水的玻璃杯中:“我说过让你听话一些,现在和我在一起,暂时不需要手机。”
温晚气得嘴唇都在发抖,这男人居然还厚颜无耻地转头继续问她:“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还有什么心愿?”
温晚看他此刻倒是一副十分真诚的模样,也作出认真的样子回答道:“真巧,的确有一个心愿想让贺先生帮我实现。”
贺沉安静地看着她,温晚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说:“能不能请贺先生,滚出我的生活,以后再也别出现了。”
贺沉是见识过温晚在感情里的理智的,在处理顾铭琛的事情上,她直接且不拖泥带水,大概也正是这点深深地吸引了他。可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些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凉薄了许多。
“你明知道,这个我也不可能答应。”贺沉艰难地说着,居然有些难以面对她犀利的眼神。
温晚无所谓地抱着胳膊,双眼却早就没了任何感情:“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未免也太廉价,以为说说就可以?贺沉,爱情是建立在坦诚和尊重之上,你做到哪一样了?就这样也敢说喜欢,你,根本不配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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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爵晚上过来,他已经听手下说起找到了温晚,本以为贺沉此刻心情该十分愉悦才对,哪知道推门而入就被刺鼻的烟味给呛得捂住鼻子:“准备又挨何医生训呢?”
落地窗前的男人没理他,长腿交叠靠着沙发背继续抽烟。
阿爵看了眼屋子,没瞧见温晚,倒是见卧室的门锁的很紧,不由心里直叹气,贺沉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太多的缘故,贺沉开口时嗓子哑的厉害:“再过两天就是贺峰的忌日了。”
阿爵闻言愣了愣,这才明白他脸上的失落是怎么回事,当初想在贺峰忌日前做完的事没兑现,难怪这会儿心情低落的很。
他还以为是温晚又惹贺沉了。
贺沉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这才回身看着他:“说说贺氏的情况。”
阿爵差点没跟上他的节奏,但看贺沉眼底早就恢复清明冷静,知道眼下于他而言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敛了敛思绪,开始汇报。
“周一有董事会,贺渊这次大翻盘,卯足了劲想踢你出局。我们虽然有不少股份但形势不太乐观,外边都在怀疑大嫂的股份是怎么给我们的——”阿爵说着,迟疑道,“之前就有人谣传你和她关系不正经,现在因为股份的事风声更大了,我觉得是贺渊在背后搞鬼,目的是给董事会施压。”
勾引大嫂罪名不小,贺家虽是家族产业,但是有不少持股者是一直追随老爷子打江山的老臣子,心底只重视一个“义”字。
不得不说贺渊这步棋走的极好,贺沉如果坚持合并蒋赢的股份,背后就会被人戳脊梁骨,毕竟当初他和贺峰在人前是不合的。若是他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只能放弃蒋赢的股份,那样他势必处处被贺渊打压。
阿爵也替他犯愁,犹豫了好一会才说:“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孟洁云和贺渊的关系要是捅出去,他的处境会比你还尴尬,那是老爷子明媒正娶娶进门的。”
阿爵见贺沉还是不说话,但知道他一定在听,想了想又接着道:“孟洁云眼下一直支持贺渊,那是还不知道他背后有女人的事,我看贺渊对那个叫萧潇的似乎很重视。”
说了这么多,阿爵也知道贺沉一直在考量的是什么,半晌才低声道:“只是萧潇和温医生,似乎关系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