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东西比不上书卿、比不上春静,连可人都比不上,归旋看着她们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样常常是一口气憋在心里,只能没事拿出她们的婚事调侃一番。
春静和可人还是有些不对点,不过明面上还过得去。归旋发觉春静其实也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府里原有些下人对她这个从下等奴婢提起来的主子有点不当回事,不过现在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很是恭敬。
而书卿一直还在廖夫人房里帮衬,她娴淑稳重自是极讨老夫人欢心,不过归旋总觉得书卿和自己倒像慢慢隔了一层似的。具体的也说不上,反正总是有这个感觉。
不过年关快到了,这岳宁的别院也慢慢忙碌起来,侯府之中的管事、账房、还有各个庄子店面的庄头、掌柜,纷纷赶来向归旋汇报一年的收支情况,侯府的亲戚们知道他们今年不能回京,也纷纷提前过来探望。
事情都压在一起,归旋很是忙碌,好在春静能干,可以帮衬她不少,这个年总算是顺顺利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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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早春二月,岳宁的春自是来得格外早,城内到处长堤画桥、绿柳垂杨、青溪盘桓、四笼春烟。
这一日,春静带着小婢走过长堤,忽听得有人在身后喊:“小姐稍等。”
她转过身,只见绿柳如荫处有一男子俊眉修目、潇洒而立。
那男子手中持着一方丝帕,丝帕浅兰色的帕面,右下角绣着一朵柔美的兰花,男子微微一笑,“敢问这可是小姐的丝帕?”
春静面色微红,慢慢上前接过绣帕,垂头一福道:“多谢公子。”
那男子笑如春水,悦声说道:“在下初来岳宁,欲往城中西园访友,小姐可否指路?”
春静身边小婢插口道:“我们也往那个方向……”
春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婢住口。她回头对那位男子说:“西园就在前面石桥过去不远,半刻左右便到了。”
那男子望着她一笑,“多谢小姐指点。”
说罢,一偮告辞。
看着他高挑的背影,小婢惋惜地说:“宛姑娘为何不带那公子一程。这位公子风度翩翩、衣饰华贵,一看便是位名门才子。”
春静道:“既是名门公子愈发不该在他面前举止轻佻,否则徒增笑柄罢了。”
小婢道:“那有什么?戏文不都是才子佳人一见倾心?宛姑娘这般貌美,那位公子肯定是瞧着动心了。”
春静秀颊飞红,“休得胡说。”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长街,只见街边有买新鲜水果的摊儿,春静停下想没些带回去给归旋。
正挑着,身后忽走来几个人影将她围住。
一个胖子走到她右侧打量着她嘻嘻笑道:“好嫩的小娘子,跟这果儿似的细皮水滑一掐都掐得出水来。”
春静不由一惊,这岳宁城中民风淳朴,她们从未听过当街调戏女子之事,不想今日却遇到了登徒子。
她一低头,带着小婢欲走。
那圆脸胖子将她拦住,身后两人也跟上来,成犄角之势将她们夹住。
那胖子盯着她眼睛放亮,啧啧道:“真是越看越有味儿,没想到岳宁还有这样的小娘子,看了一上午终于瞧见个顺眼的了。”
春静又羞又怒,微微咬牙道:“几位公子休要无礼,请让奴家过去。”
那胖子舔脸过来:“慌什么?我与小姐一见钟情,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着便伸手来拉春静,春静一惊连忙后退,后面的人又跟了上前,故意从后面将她狠狠一撞,她一个站不稳向前倾去,那胖子立马上前抓住她柔细的双手,阴阳怪气地说:“呀哟,小姐莫慌,摔疼了没有?我来摸摸。”
春静使劲挣扎,身后小婢吓得直哭,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放开她!”
春静回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长堤上遇到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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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登徒子见忽然冒出个逞英雄的自是恼怒不已,为首胖子说道:“哪里来的兔儿爷也想英雄救美?大爷我男女通吃,今儿就把你们俩一并给收了!。”
春静乍听到这粗鄙下流言语不由燥得满面通红,那男子却只微微一笑,眉目之间有种说不出来又极有味道的佻达风流,春静见到不觉一愣,一时间竟忘了羞怯和挣扎。
那胖子也看得两眼放光,忽然间对那男子的兴趣比对春静的还大,“好、好!今儿我可算是遇到宝了,宝贝儿,待会爷会好好疼你的,包管让你前前后后舒服个透。”
说着便向那男子扑去,那男子一勾唇角,身形一晃不退反近,眼明手快伸手一扯,那胖子腰带啪地就开了,红绸裤子“呼啦”一下掉到脚腕处,露出两段光突突肥溜溜的腿。
那胖子七手八脚提着裤子。
男子轻蔑一笑:“就你那么点东西还想男女通吃?”
周围的人轰然大笑,春静和小婢想笑又不敢笑,羞得捂住了眼睛。
胖子燥红了脸,提着裤子结结巴巴道:“你、你给老子等着!”
说着拎着裤头就跑。
另外两个随从看着势头不好也扔了两句狠话扭头跑了。
众人跟在他们身后指点嬉笑。那男子缓缓走到春静身边,柔声道:“小姐受惊了。”
春静脸颊染绯,抬眸轻轻望了他一眼,垂头说道:“多谢公子相救。”
那男子见她虽不十分貌美,但一双眼眸如娇花照水般娇怯间别有一股婀娜婉转的韵味,他唇角微不可觉地轻轻一挑,“小姐家住何处,不如让在下送小姐一程?”
春静道:“如此便多谢公子,还未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姓慕,名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