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特战队的队长决定让部下都留下,自己只带两个战士到关底向守军道明身份,争取招降,万一情况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损失的也只是三个人,特战队还有夺关的机会,而不致于耽误了长公主殿下亲自交代的重大任务。结果很顺利,特战队几乎是兵不血刃地接收了葱岭上最重要的几个关隘和哨卡,原来任得敬在世时深知葱岭关隘的重要性,所以他选择的守关官兵都是最忠诚可靠的,而且全是汉人。如今夏国还未彻底亡国,这些死忠自然不会向那些“回子”投降,反正依靠葱岭天险,敌人就算拥兵百万,也拿他们这几百人毫无办法,而关内的水粮足够守军支用一年。再说就算夏国真的亡了,先王的子孙弟侄死得一个不剩,他们也不会向那些“回子”投降,大家都是不信教的汉人,那时自然会优先选择投靠东方的大宋,何况大宋是夏国的宗主国,道义上也算是名正言顺。那些西方穆斯林诸王不知道是明白这个道理,还是现在忙于分赃而无暇他顾,到现在都没有派人过来,既没有派兵攻打,也没派人招降,倒让特战队捡了个大便宜
葱岭夏军主帅听说宋军已经派兵来援,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倒不是因为他们被宗主国的“义举”给深深感动了,而是他们终于看到了清晰可见的出路。毕竟他们就这点人马,如果主动去投大宋,未必会受到什么重视,现在宋军西进,要与穆斯林诸国联军决战河中,他们这时不战而降,上来就有献关的大功,----可就高得多了。但那几个特战队员还是不由感叹祖国强大的好处,若是现在西方强而东方弱,只怕这些人也就不会选择投向大宋了
赵青凤得知后大喜过望,早一点控制葱岭,就意味着宋军之后的行动多一分主动权,而且特战队员一个没死也是个好消息,他们可都是宝贝。为了更确切地掌握前线的情况,赵青凤不顾劝阻亲自登进入葱岭,面见那些立下大功的特战队员和主动投诚的夏军官兵。
“您不该到这里来的,长公主殿下。”特战队的队长有些无力地劝说道,尽管他知道对方肯定听不进去,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十方(小名),这里又没有旁人,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姐姐’吗?”赵青凤美丽绝伦的娇颜上浮现出一丝伤感“姐姐知道你还在恨我,但我那么做并没有错,你虽然是我那么多弟弟中最出色的一个,但你那时性情跳脱轻浮,而且长期不见改善,是不适合坐上那个至尊之位的,所以我才劝父皇将你除名。不过这两年特战队的生活确实很有帮助,你进步得姐姐都快认不出来了,爹爹如果知道,也会很欣慰的”
特战队长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那又怎么样?除了每年例行的家宴,他可曾来看过我一次?我之所以进入特战队折磨自己,就是为了证明你们错了!”
“我的好弟弟,你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皇位只有一个,不是你有能力就能坐上去的,而是要看你是否比别的兄弟都更适合,你说老实话,真的相信在父皇那么多儿子当中,你是最适合当未来皇帝的那个吗?”赵青凤脸色一寒道,随即又换上一副似乎有点幽怨的语气说道“父皇一直认为,能否当好皇帝,性格和见识比能力更重要,而你这两个方面都不如老二、老四他们。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们那个聪明得不像人类的小弟弟,父皇似乎也不打算传位给他”
听到那位如同妖孽一般的小弟弟赵衰很可能遭遇与自己相同的命运,这个小名叫做十方的“前三皇子”心理一下子平衡了很多,却没想到姐姐刚才的话根本就是偷换概念,即使“可能”这两个字忽略不提,他父皇真的也剥夺小弟弟赵衰的皇子身份,可并不表明赵衰将来就会像他那样被赶出家门自力更生,受宠的与不受宠的始终还是有些差别的
“姐姐也不瞒你,父皇这次既然让我来到这里,就是打算让我继承夏国王位的,不过你姐姐我没有结婚,也就没有王位的继承人,这是个问题。听说你已经结了婚,孩子也挺聪明可爱,将老二过继给姐姐怎么样?”赵青凤轻启朱唇,向自己这个原名叫做赵泓、现在却早已经改名为“周密”的三弟抛出了难以拒绝的橄榄枝。在赵青凤眼里,他这个弟弟虽然不能独当一面,但如果全心辅佐自己的话,还是很值得信赖的,无论是能力,还是忠诚,都可以令她放心。
周密一听自然十分激动,虽然他这些年一直对小时候被剥夺皇子身份、更在十五岁时就被赶出宫门而耿耿于怀,但说实在的,他也知道自己那么多兄弟中不乏才干不亚于自己的人才,那么多人抢一个位置,成功率实在低得可怜,而一旦位列皇储候选名单之中却没能获得最后的成功,那么到时候不但一无所获,遭到新皇帝打击报复的可能性也比早早被赶出宫门的兄弟大得多。即使新皇帝不难为他们,并按照相关法律赐给封地,其实也十分有限,哪儿能与版图辽阔的夏国相比?何况夏国西方尽是敌国,还有进一步扩张的潜力,尽管将来坐上王位的将是自己的儿子而非周密本人,但这又有什么关系?由自己的儿子来继承王位,与自己来做,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有没坐上去的人才会这么想),帝位之所以诱人,不正是因为它可以传给子孙后代吗?
激动不已的周密顿时将以前对大姐的怨恨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后一直忠心耿耿,成为赵青凤统治外西域的一大臂助。也正是有了他坐镇,葱岭天险才真正算得上是固若金汤,毕竟西方也是有些人才的,葱岭强攻不易,但并非不可以智取,以当地原来那些驻军的警觉程度,未必就能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