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他近前,包拯从轿内走出,含笑说道:“不妨事,放他过来便是。”王朝马汉见是一个孩子,便放了过去,孰料那孩子眼神一变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冲向包拯,公孙策本就觉得这人群突然冒出个孩子就很奇怪,于是便谨慎防范,但那孩子的身形太快,来不及示警,直接挺身挡在包大人身前。包大人却在此时用力推开公孙策,眼见利刃便要刺入他身体,这时红影一闪,一把寒光剑身,不偏不倚,剑尖正好挡住匕首锋尖。城中百姓一见这场面全部吓傻,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那孩子顿时大惊失色。要知能在如此缝隙之中插入宝剑救人,那是何等精妙的剑法,救人之人,身手在江湖之上必然是数一数二。顺着长剑向上一望,只见持剑之人站在轿顶之上,一身红衣随风舞动,午后金色阳光笼罩其身,竟如神袛临世一般,令人不敢正视。这孩子虽然不认得此人,但却认得来人的宝剑,寒光流淌,正是上古名器:巨阙。当下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不由开口惊叫道:“展昭?!”“展昭”剑锋一挑,将匕首带到一边,身如轻燕掠水,凌空旋身,足未沾地,却如离弦之箭一般,直逼那男孩。男孩只觉眼前寒光笼罩,杀气四射,密密剑风竟如细网一般,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只能步步回退,手中挥舞一尺匕首,勉强招架。十招过后,男孩双鬓已经布满薄汗,呼吸沉重,脚下一个不稳,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待回过神时,脖子已经被巨阙抵住,半分无法动弹。这展昭正是绯月所扮,巨阙剑也是暂借。她点住男孩的穴道提到包拯面前,孰料人群中竟闪过三道寒光,一道直奔包拯,一道飞往“展昭”,还有一道竟是袭向那男孩的。绯月不顾袭向自己的那颗,手上用力把男孩拉到身后,然后伸手抓住奔向包拯的那道寒光,一声闷哼,绯月的身躯晃了晃。那暗器竟是断魂针,这种针长三寸,极细,打入人体后便会慢慢弯成一个圈,能生生把人疼死。绯月正胸内被打入一棵,手上那支刺破手掌,开始变弯。他用力拔下递给身后的男孩看:“他们是要你的命啊!”男孩见到那针,脸色刷的变白,跪地说道:“大恩不言谢,有什么用得到魔童的,大人尽管吩咐。”包拯见绯月面不改色,仍带着淡定的微笑,放下心来,点头说道:“本府问你,何人派你来行刺本府?”魔童咬牙说道:“回大人,乃是安乐侯,庞昱。”包拯点头,这时公孙策拉拉包拯的袖子说道:“大人,去衙门再说吧。”包拯闻言说道:“去衙门。”依惯例来说,钦差大臣所到之处,当地地方官员必须出城迎接,以示皇恩。可当包大人的队伍从抵达城门,到此刻,除了城中百姓,就来往行人也未曾见到一个。只见一名官员,头戴乌纱,身穿蓝色官袍,四十五六岁上下,白面净皮,尖下巴,留着三缕黑胡。他东瞅瞅、西看看,蹑足潜踪,来到包大人轿前,躬身施礼道:“钦差大人在上,卑职陈州知府李清有礼。迎接来迟,望大人恕罪。”包大人看了看,沉声道:“李大人,你可知本钦差到陈州放粮?”李知府一个哆嗦,回道:“早、早就知道。”“因何不到城门迎接?!”包拯声音又沉了几分。那李知府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急忙道:“大人息怒,卑职有下情回禀,此处不便,请大人委屈委屈,到府中一谈。”包大人望了李清一眼,点点头,从轿中步出,走进知府衙门。其余众人也依次跟随其后。结果人进了府衙,凳子还没坐热,外面奔进来一个衙役喊道:“不好了,安乐侯带领一队人马包围了府衙,声称要捉拿包大人。”众人一惊,四大门柱就要冲出去,包拯喝道:“且慢,让本府出去会会他。”绯月闻言,紧跟包拯身侧,公孙策的眼睛总是瞄向他,他不得不报以淡定的微笑。这家伙定是看见那暗器打中自己了,胸口的痛简直像要把肉生生剜下一样,不过现在不是自己疗伤的时候,一定得挺住。众人来到院内,只见院内上百护卫都神色凝重,气氛异常紧张。包大人却是步伐稳重,神色若常,迈步跨出仪门,直身而立,闪目观望。只见那街道之上,密密麻麻,全部是安乐候府的军队,步兵在前,骑兵在后,弓箭手压住阵角。往正中央观瞧,迎风飘展一面红缎黄边大旗,正中央绣着一个斗大的“庞”字。旗脚下,一匹珍珠宝马,昂首挺胸,马背上端坐一人,长眉风眼,眼角带讥,眉心竟隐隐泛出黑气,一身锦缎劲装,玉带横腰,披云斗篷宛若血染,正是那安乐候庞昱。包大人,不慌不忙,正官帽、抖官袍,端带撩衣,迈大步来到安乐侯马前,停身站住,躬身施礼道:“卑职包拯,参见国舅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