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齐玮好不容易选中一副价格不菲的金丝边框眼镜,往正与隐形眼镜奋战的凌司霖脸上一比,感觉非常棒,于是愉快的花掉这个月的最后一笔零用钱买了下来,悠哉游哉的晃回凌司霖身边。
“戴好啦?转头给我看看。”
凌司霖站起身,缓缓的转过头。
浅蓝色牛仔裤包裹着强劲修长的腿,搭配绛红色t恤,再加上一头乌黑短发,几绺发丝随意垂落额头,衬托出他俊美无俦的脸形,最棒的是没有大眼镜遮住脸庞,让他散发出一股贵族气息,可是
“凌司霖!”齐玮在看清楚他的脸后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在干什么?”
没见过这么爱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毁形象的人,他硬是把挺秀的眉毛画成蜡笔小新的粗眉,眼框下方则画上眼袋,外加几道樱桃小丸子专用的黑线,虽戴上了隐形眼镜,却没半点美感。
靶受到周围射来的怪异目光,齐玮气急败坏的拿出手帕为他擦脸“快擦掉啦!”
“小白、小白,不要生气嘛。”凌司霖微眯着眼,很享受齐玮的小手在他脸上抹来抹去的感觉。
“你再学一遍蜡笔小新试试看,我保证把你的蜡笔小新vcd全部销毁。”她不客气的撂下狠话。
“真的生气了?”凌司霖吐吐舌头“我只不过是在裤子口袋里发现复习时用的黑色水彩笔,临时起意逗你开心罢了。”
“你今年几岁啦?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想让人家把你当白痴啊?”这家伙兴致一来往往就得意忘形,或者说,他从不把周遭一切放在眼里,是个表面谦和,实则狂妄得无可救葯的人。
“小姐,你男朋友好可爱。”年轻女店员羡慕的说,一双桃花眼不停的望向凌司霖,刚才她看见了他的真面目,虽然只有短短一瞥,也足够让她惊为天人,尤其他为了讨好女朋友不惜自毁形象,简直太完美了。
看见店员小姐花痴得口水四溢,齐玮翻了翻白眼。搞什么?这女人没见过男人啊?以后不来这家店了,还有,凌司霖这副丑样子也能钓女人?真服了他!
她想得出神,手上也不自觉地用力。
“哎呀,你搓得我脸好痛!”凌司霖对她突然加重的力道表示不满。
“活该!”她恨恨的说,但手上的力道却轻了许多。
看到凌司霖努力擦却仍留着黑印的脸,她是越看越好笑“哈哈!哈哈!”她一边帮他擦,一边忍不住大笑起来。天哪!成人版蜡笔小新,太好笑了。
小时候也没见他有这么多鬼点子,老是被她耍得团团转,想不到长大后越变越宝,看来他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了。
“就知道你会开心。”凌司霖眼里透出愉悦的光彩,近似宠溺的捏捏她的脸蛋。
在她的面前,他毫无保留。
那天回家后,齐玮才发现扁下去的钱包不知何时又鼓了起来,花掉的钱去而复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凌司霖的细心体贴让她窝心了好久,可是现在这种莫名的不悦又是因为什么呢?
是她自己把他变回帅呆了的模样,他受女生欢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相信他不会移情别恋,因为他们的感情基础早在穿开裆裤时就打下了,别人望尘莫及,开直升机都追不上;那么,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自己的伴侣受欢迎,正是自己骄傲自豪的地方,她应该仰天大笑三声才对,为什么她只有大哭三声的欲望?
她隐约感觉到,日后的大学生活并不平静,这样的事情还会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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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超响亮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齐玮惊得浑身一颤,忍不住怒视电话。
一定是凌司霖打来的,不接,让你去急死!
“小玮,怎么不接?”高敏骅挑起一边柳眉问道。她用美丽的脑袋想一下就知道,这种时候只有小凌子会打来。
默数到二十,齐玮才慢吞吞的接起电话:“喂?”
(玮,你果然在家。)电话那头焦灼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好似松了一口气后又道:(你别出门,我马上到。)
“喂”齐玮维持张嘴的姿势,半天才缓缓闭上。
斑敏骅微笑道:“听起来他快急疯了。”
“他活该!”半小时后才发现女朋友不见了,让他急死算了!
她嘟着嘴巴抱怨,心里却有一丝丝甜蜜。
“哦!我更正,活该的人听起来快急疯了。”她从善如流的眨眨眼睛。
“好像是吧。”一抹笑容终于挂上嘴角。
还好他没彻底忘了她!
“他在乎你在乎得要死。”
“有吗?”笑容有扩大的趋势。
“应该说,小凌子从小就以你为中心,始终绕着你转。”
“我怎么没感觉到?”嘴角完美的咧开,宛如绽放的昙花。
齐玮现在觉得自己真傻,她根本没有不开心的理由嘛!学姐再美丽,霖还不是巴巴的回她身边来?
听他在电话里急成那个样子,她有再大的气也不见了,连为了什么生气都快记不清了,想想自己还真没出息,唉!
“小心眼儿,想笑就别忍着,不然我会觉得小凌子很可怜。”
“妈,你根本是胳膊往外拐!”齐玮脸颊红红的反瞪回去。
“谁教你不肯对我谄媚!还是小凌子好,专拣我想听的说,你一会儿可不能给他脸色看,万一他心情不好谄媚不出来怎么办?”
“好啦、好啦!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齐玮漫不经心的说着,目光已经往大门口飘去。
斑敏骅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向卧室走去。她已经帮小凌子解除危机,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她这个准丈母娘可算是仁至义尽、功成身退,回房睡个美容觉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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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匆匆的赶来,原以为会一屋气焰腾腾,哪知满室火星皆无,只有伊人悠哉游哉的吃香蕉,凌司霖一时反应不过来。
齐玮看见他,笑眯眯的招手“过来吃香蕉。”
他惊魂未定的走近,傻傻的接过一根香蕉,问道:“你没生气?”香蕉里没下毒吧?
“神经病。”
“为什么突然跑走不等我?”
“无聊。”
“为什么电话响了半天都不接?”
“因为电话声突然响起来,差点吓得我灵魂出窍。”这是实话。
凌司霖不动,紧盯着她三分钟,脸色才完全和缓下来,抹去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这才放心的坐下来喘口气。
“你从来没有不说一声就偷跑过。”
“凡事都有第一次。”经老妈一劝,她此刻心平气和得可媲美圣人。
“我以为你吃醋。”他挑明了说,见她平静如水,他的心反倒不太平衡。
“我吃醋?”她忙不迭地吞下口中的香蕉,鼓起腮帮子瞪着他“我吃过醋吗?你哪只眼睛见到过?这根本是莫须有的事情。”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始终没胆把两人四岁时她吃一个小女孩吻他脸颊的醋,把人家的脸蛋咬出血印还留下疤痕的事捅出来,她或许忘了,他可还记得一清二楚。
“有吗、有吗?没有对不对?”她可得意了,料定他不会自讨苦吃。
凌司霖笑了,不准备给她满意的答案,也不打算说出她过往的“英雄事迹”
“吃你的香蕉吧。”他把剥好的香蕉塞进她的嘴里,一边提防她噎着。
可恶!她竟然没吃醋!
不爽的人反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