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她的脸上顿时挂满黑线,唇角微微一抽。
这死小子,又不见了!
***
埋首在工作间制作蜡雕的红漾,雕刻到一半时,接到了一通手机来电,没想到竟然是老师那位研究古物的英国朋友葛林翰。
“葛林翰,你也来了?”她惊讶极了。
“呃,是啊!我是受邀到大陆去参加几场学术会议,因为想起这里是杨本汉和你的故乡,好奇之下就顺道过来这里看看。中午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吃饭,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杨本汉?”
梆林翰用一口标准的中文与她在电话里对谈。
“没问题!不过,你和老师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如果老师知道你是先来找我,而不是他,老师可能会觉得很难过喔!”她俏皮地回答。
梆林翰大笑。
“那么,我的女郎,就把我们约会的事当成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
红漾被他逗乐。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正好有些中国纹饰的问题想请教你呢!”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后,便挂掉电话。
她迅速地打扮了一下,临出门前想起了红乐。
“红乐?红乐?”她四下寻找着。
“当”一声细小的猫叫声从某处传来。
“红乐?你干么守在烈云的门口?”她从地上抱起眼神哀怨的猫咪。
“呋拂”呜呜它想进去啊!
一个挣扎扭身,红乐挣脱红漾的怀抱,跳回雷烈云的房门口,伸爪在门板上“抓抓抓。”
“你想进去?不可以啦!万一你在烈云的床上撒尿报仇怎么办?你在客厅玩就好了。”红漾蹲下去拍拍它的头。
“喵呜”呜呜里面有它最爱的床啊!
红乐毫无元气,哀怨地瞥了她一眼。
红漾啼笑皆非。
“真奇怪,你们之前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现在感情这么好?”
红乐恍若未闻,对着门蹲坐着,又喵叫了几声。
红漾看看表,没有再理会猫,备好清水、猫砂和食物后,便出门去。
“喵?”主人走了?
猫头猛然回头望着合上的大门,接着又回头看看依然紧闭的房门。
呜呜开门啊红乐仰高了头,伸爪又“扒”了一下门。
它最喜爱的床啊***
红漾跟葛林翰吃完了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午餐时光。
然后,她挽着他的手,一路上有说有笑、极为亲密地一起进入老师杨本汉下榻的饭店。
这样的场景出现在饭店,是稀松平常的事,不会吸引太多人的注目。
但,要是落人了有心人的眼里,那就成了引爆火山的可怕引线了。
坐在饭店一楼咖啡座的三个男人,正好看见了这对男女一面等着电梯到达,一面融洽地轻声谈笑。
烈风用手肘推了推身旁僵硬如石的堂哥。
“喂,烈云堂哥,那个挽着金发男人的女孩,不就是那位正在跟你交往中的李红漾小姐吗?”
烈云紧抓着手中的咖啡杯,脑子里一片空白,表情看来备受打击,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电梯前的那对男女,优雅地踏人电梯里。
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瞧见那个金发外国人亲昵地俯首在红漾耳边说了些话,使得她开怀地笑出来。
他的脑袋发烧、呼吸急促,觉得胸口痛得好像快要炸开来似的。
事情不会如他所想的那样吧?
“会不会是红漾陪着朋友到饭店来找什么人?一身为旁观者的烈日,理智地猜测着可能的状况。
“我不知道。”烈云涩然低语。
他猛然发觉,自己还不够了解红漾。
现在的红漾,已经不是五年前他所知道的红漾了。
这五年她都做了什么事?身边多了哪些朋友?
她曾经说过,她的身边已有一位护花使者。
难道就是这个人?
雷烈云的脑袋瞬间乱成一团,几乎无法思考。
忽然间,烈风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烈云转过头,眼神暴戾地瞪住烈风,很想拿拐杖打他的头。
“我只是突然想起,我和如意在结婚之前,曾经有过一次因你而造成的误会。”烈风向后微微一躲,双手半举地表示投降,但眼底还是逸出一阵阵笑意。
“什么误会?”烈云愣了一下。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公司举办酒会,你在饭店开了房间,带着酒醉的如意进去休息,让我几乎发狂得要砍人?”烈风笑着开口。
“怎会不记得?结果你欲火难耐地冲进房里,一口就把醉醺醺的如意当成下酒菜给吃掉了。事后你还被奶奶骂了好久。”烈日也跟着轻笑出声。
“那次的状况,跟现在的场景很相似。”烈风意有所指地挑挑眉。
烈云慢慢平静下来,低头沉思着。
“情人之间,最怕的就是误会。有任何的问题,最好要弄清楚。红漾的个性很敏感,你要好好地处理,听一听她的解释。否则的话,谁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在下一个五年后巧遇。”烈日意味深长地拍拍烈云的肩膀。
烈云看向电梯门,眼神复杂地深思着。
***
雷烈云和堂兄弟分手后,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公司。
经过公司旁的一条小巷时,他被花店小妹给拦了下来。
“先生、先生,要不要买一束花?今天的花很新鲜、很漂亮哦厂花店小妹将一把红艳艳的玫瑰花递到他面前。
雷烈云看看花,又看了看小妹,忽地勾起一段回忆。
“嘿,我上次跟你买过一束长得很像一串铃铛的小白花,你还记得吗?”
他就是买了这家花店的花之后,和红漾在街头相遇了。
那束花对他来说,具有很特别的意义。
“哦,那是铃兰。我记得你,先生,你的腿好啦?”小妹高兴地问候他。
她记得他上次是拄着两根拐杖,腿上裹着厚厚的石膏,现在他虽然还拄着一根拐杖,但走路的姿势已经比以前更稳健了。
但,她会记得他的原因,是因为很少有人会买一把完全不包装的花材。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学插花的。
“是啊,好得差不多了。”雷烈云露出一口白牙,把腿伸了一伸。
“先生今天还要买花吗?”她满怀期待地看着上门的肥羊呃,客人。
“我想问你,上回我买的铃兰花,花语是什么?”他突然心血来潮地开口询问。
“铃兰的花语?它有很多种说法,铃兰花代表纯洁,也有幸?吹降囊馑肌!?br>
花店小妹偏头想了一想,在脑中搜索着资料库。
“幸?吹?”烈云感兴趣地低喃。
他记得那一束丛聚的白色小花,清雅、细致、美丽,仿佛垂首静静地等待着有心人出现,对它仔细地呵护。
铃兰花,让他想起又脆弱、又倔强的红漾。
“啊,对了!它还有-个很重要的涵义,北海道人认为这种花代表了再回来的幸福”
“再回来的幸福?”雷烈云的身躯微微一震。
“是啊,在欧洲也有类似的涵义哦!”花店小妹强调地点点头。
“那么,你店里还有铃兰吗?帮我包一束,越漂亮越好。”
红漾应该喜欢铃兰吧?
再送她一束吧!
“呃,先生,我们店里已经没有铃兰花了耶!”花店小妹而有难色地说。
“没有了?”他惊讶地张大眼。
“铃兰的花季很短,而且已经过了。错过了花季,想要再买到就很不容易了。你要不要看看其他的花啊?玫瑰花也很不错哦!”小妹不死心地再度推销手里的那束花。
“是吗?”烈云的眼神透露出强烈的失望。
错过了花季,想要再买到就很不容易了
花店小妹的话,引起雷烈云强烈的心悸,以及浓浓的不安感。
他们的幸福,还能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