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
她口气中的不赞同和怀疑,让他笑出来。
“我花的是我自己正正当当赚来的钱。”
“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出门工作过,还这么乱花钱,会坐吃山空的。”她的眉头钻得更紧。
这男人该不会真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吧?
天啊!她为什么现在才开始想到他的背景?他只说他老爸有钱,有的黑道也很有钱啊!
抓着安全带,她开始有跳车的冲动。
“我的工作据点虽然在美国,但感谢现代科技所赐,只要有电脑和线路,不必出门就可以联通到世界各地。不必出门,照样可以交代工作进度。”
“你是文字工作者?”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常常接触合作的文字作家们,他们就是不必上班打卡的族群,只要在家里打字,然后把稿子用电子信箱传到出版社就行了。
“我在美国学业完成后,组了一个有关网路开发的工作室,前不久我老爸说他的公司网路部门需要我,所以我带着我亲手训练出来的团队投效我老爸。我要感谢我手底下有一群很能干的干部属下,还要感谢有一个工作成瘾的老板父亲,才可以这么轻松的享受我的休假。”他轻松自若的开着车。
小时候,父亲因为忙着在美国打拚事业,故没和他们一起住在台湾,还一度让邻居怀疑母亲是人家的小老婆呢!
“那不就是被你爸请回家去当少爷了?”她皱起眉头。
“情况不是你所想的。我老爸是个极有原则的人,而我也不愿接受他的保护,所以我和老爸有协议,我和我的团队干部等于是暂时受雇于我爸的公司。如果绩效不佳,还是会被裁换撤掉;相反的,如果干得好的话,我们甚至有权利可以向公司要求抽成分红利。”
讲了半天,她还是没搞懂。
“算了,反正你有正当工作就好了。钱还是别乱花吧。”
“以后,我把我的薪水直接交给你管。要怎么花,花多少,全由你决定可好?”他笑嘻嘻的回答。
“你把薪水交给我做什么?无聊!我又不是你的谁。”她的心一跳,脸红的转向车窗外,其实,心中有些明白他话中的暗示。
“如果是我的老婆,就有资格管了,是不是?”他得寸进尺的调笑。
“你够了哦!别闹了!”她不客气的伸拳在他肩上落下一拳。
“哦家庭暴力!你都还没嫁进我纪家,就开始对我施虐了?对你老公疼一点,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还用心的老公了。”他假意惊骇的尖声乱叫。
袁茹茹一听,笑容收敛起来,眸中溢上满满的感动。
“我我要谢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你让我的噩梦,真真正正的化解开来。”
纪康扬伸出手,捉握住她的小手,她也反手紧紧握着,两人的心,靠得好近。
“我这么做,其实有我的私心。我希望你能毫不恐惧的接受我的感情,我追得很累啊,小姐。”他刻意轻快的说。
“厚!追得很累?早知道我就让你多追一点!”她唇一嘟,不依的再度撞上他的肩头。
整个车厢中,充满两人的甜蜜笑声。
过了一会儿,车厢中传来一句问话。
“喂,我忘了问你,你买新车之前,开了多久的车?”
“唔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坐稳哦。”
“嗯,说吧。”
“坐稳了吗?”
“快说啦!”
“我嗯其实我才开了几天车,现在还是无照驾驶。”
“什么!”惊恐的尖叫传出。
车里又是一阵騒动。
车外,一片蓝天。
一切都雨过天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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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生活仿佛又接回正轨。
她回到袁家,他回到纪家,而他妹妹则回美国去了。
他们还是住在对窗的房间,每天早上一起去跳土风舞,天天同一时间出来手牵手去丢垃圾,晚上再一同吃饭。
突然,有一天早上,袁家人都准备好了要出门去跳土风舞,却独独不见一向准时的纪康扬出现。
“我去叫他好了。”袁茹茹拿着他新打给她的大门钥匙,打开纪家的门,走进屋里。
“康扬,你在不在?康扬?”袁茹茹在客厅叫唤。
整栋房子空荡荡的,令她感到一阵不安。
她步上二楼,敲了敲他的房门。
“康扬?康扬?你起来了吗?”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倾听了一阵子,结果门内一片安静。
“我要进去了哦。”她又敲了敲门,见没回应,迳自伸手转动门把,将门打开。
看见了床上窝躺着一个巨大的躯体,她忍不住兴起捉弄他的念头。
她摄手摄脚地爬到他的床上,心儿怦怦的跳,深怕他只是装睡,等一下会一个翻身,故意恶作剧的吓她。
好不容易成功的捏住被角,一鼓作气霍地将被子掀开。
“当啦啦起床啦!”她充当起床号大声呼叫。
结果,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的睡着,近看之下,她才发觉纪康扬的脸色不大对,又干又红,而且似乎正不舒服的喘息。
她一惊,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好烫!”他连呼到她手上的气,都烫得不得了。
“康扬!康扬!”她推摇着他,他却好像陷入深眠,唤他唤不醒,只有微遽的喘息透露出他的异常不适。
当机立断,她立即跑回家去求救。
当天早上,烧到昏迷的纪康扬,被紧急送到医院去。
没多久,医生拿着病历表和检查表,告诉他们说纪康扬血液中的白血球数目急遽增加,必须住院观察,而且要通知他的亲人前来。
“由纪先生过去的病史看来,我们十分怀疑他的状况可能不乐观,所以必须找他的父母亲来。”
“什么状况?”袁茹茹茫然的问道。
“他的白血病很可能复发了。”医生有些沉重的话,几乎将袁茹茹击倒。
“复发?他不是做过骨髓移植,已经成功治愈白血病了吗?”袁父扶着她,一面问医生问题。
“我们在做这种病的治疗时,都不会说治愈这两个字,这种病,即使做过了骨髓移植,还是有可能会复发。你们还是赶紧通知他的家属吧。”医生沉稳的回答。
“天啊怎么会这样呢?”袁母捂着唇,难过的低语。
袁茹茹全身虚弱的坐到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母亲的话,也在她的脑?锊欢系闹馗囱省?br>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她的幸福就要来了。
可是,神似乎对她开了一个好大的玩笑
纪康扬的父母和妹妹接到消息后,全从美国赶了过来。
纪康扬的父亲,身材挺拔高大,和纪康扬有几分相似;而纪康扬的母亲,仍是她幼年时曾有记忆的女性脸孔,只是在脸上留下挡不住的岁月风韵;至于纪康盼,也许是父母就在当场,变得异常乖巧。
不过袁茹茹对这一切都无暇关心,她唯一担心的,只有纪康扬一个人。
医生对他们解释说,纪康扬是太过劳累,体力变差、抵抗力减弱,血液里白血球的数目一下子升得很高,必须住院观察,预防感染。
袁茹茹自责不已,要不是那些日子里,他为了自己的事,不断劳累奔走而病倒发烧,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一直守在病房外,不肯离去。
所有的人都劝她回去休息,她却执拗着不走。
直到医生宣布说家属可以进去见纪康扬,袁茹茹终于放下了半颗心。
纪家的父母先进去,待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袁茹茹急切地迎了上去。
“康扬怎么样?他还好吗?我可不可以进去见见他?”
纪父、纪母为难的对看一眼。
“到底怎么样?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她说着就要往里头冲去。
“等一下。”纪母拦住了她。“你呃你还是别进去吧。”
“为什么?我只想确定他还是好好的,只要一眼,一眼就够了。”
纪母坚定的摇摇头。“不,康扬说,他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