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永巷里所有的花开都只为了那些如花般春意昂然的女子而开。只是花落会再开,而人去却永远不会再来。永巷里的女人永远不如那里的花一样幸运,她们的命运都掌握在帝王的手中。若无法讨得帝王的欢心,纵有倾城之色,在这条深长的巷子里,也只能是青丝变白发,红颜无人问,最终如花般的凋谢,而后化作春泥。
——题记
戚姬
戚夫人她身轻如燕,芊芊细腰尽显女性柔美,又善鼓瑟击筑。刘邦常看着戚姬的歌舞入迷。只是“汉院幽花争雨露,三千宠爱落戚君。纤腰广袖摄魂舞,春色秋波留帝裙。”戚夫人虽然得到刘邦的宠爱,却为自己树立了吕雉这样的大敌。贵为皇后的吕雉此时早已经过了花样年华,年老色衰的她如何在君王面前斗得过正当妙龄的戚姬?
戚夫人确实有沉鱼落雁之色,也将刘邦的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把一个女人的辉煌演绎到极致。只是可惜她不曾有机会看到马嵬坡前李隆基的无奈:“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永巷里,如牡丹花般妖艳的戚夫人只能做一位拥有倾城之色的舞者,她不该和吕后争,更不该指望立邦能够易储。她真的很单纯,单纯到在在刘邦驾崩后还寄希望于到十岁的儿子成为自己的保护伞,一曲“舂歌”也给她唯一的儿子惹来杀身之祸。“昔时横波目,今做流泪泉。”
卫子夫
纵然年轻时卫子夫同样是个绝色佳人,但已然身为曾祖母的她,又怎么竞争得过豆蔻年华的李夫人、钩弋夫人之流?那司马相如为陈皇后所作的长门赋“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可怜桃花面,日日渐消庆。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犹记月下盟,不见红舞袖。未闻楚歌声,何忍长泪流。”怎么竟也成了卫皇后的写照呢?卫子夫的贤明是人所共知的,起码可以确定的是,他比起刘彻之前的陈皇后要贤惠多了。至少她懂得作为皇帝的女人,母仪天下,不该奢望君王的宠爱能够集一身。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整日椒房殿中,不与其她正当豆蔻之年的妃子们争艳,也落得白磷自尽的惨剧。那一刻,刘彻是否想起这可怜的女人是曾经自己的枕头边人,想起曾经在平阳公主府那个与自己患难的婢女,自己曾经为了立她为后不惜违背了与陈皇后金屋藏娇的誓言,恐怕自从李夫人和钩弋夫人等绝色佳人出现的那刻,那些曾经的故事,也如同对陈后的誓言一样,随之而去,此时,刘彻的心里和眼里看到的都只是眼前人。
班婕妤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这大概就是班婕妤的哀怨了。那凄凉的班婕妤倒是懂得明哲保身,眼看着赵飞燕赵合德在宫中气焰越盛,她不争风吃醋,也不与之相对。而是将自己至于太后的羽翼下,获得了太后的保护。只是当她在汉成帝驾崩之后,王太后让其担任守护陵园的职务,从此班婕妤天天陪着石人石马,谛听着松风天籁,眼看着供桌上的香烟缭绕,冷冷清清度日,这时的她,想起当她刚入宫时,成帝为了能够时刻与自己形影不离,特别命人制作了一辆较大的辇车,以便同车出游,但却被自己拒绝呢?她是否会后悔?她毕竟只是婕妤,不是皇后,而这样的宠爱对他而言亦是转瞬即逝的。
——后记
薄情最是帝王家,永巷的女人是何其的悲哀,她们费尽心思都只为了讨好一个人,却不知自己何时会被遗忘在某个角落,然后将自己陷入无尽的等待之中,也许等到青丝变白发,那个曾经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帝王也不会在出现。而永巷的美景从来不缺佳人的衬托,这里有身轻如燕的戚姬、温文尔雅的卫子夫,还有知书达理的班婕妤。她们都曾经如牡丹般贵为花中之王,只是她们的命运也如这牡丹一样,无法逃脱凋谢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