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狂潮余悸犹存地瞪他一眼“还说呢!要不是你突然叫那一声,我也不会失去平衡差点摔下去。”
他缩回手,调侃她道:“我可是好意喔,要是你刚刚那一脚踩下去,这会儿大概是卡在楼梯中央哀号了。”
他的意思是她回头仔细地看了看刚刚自己差点踩下的那一阶楼梯,除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外,她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她的疑惑全都映在他的眼中“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试一试,我不介意。”
“这是什么鬼地方嘛!”她没有必要自找麻烦。
表地方?呵呵呵她这么说也没错啊!他叫鬼没,还有鬼斧、鬼魅和魍魉,众鬼聚集的地方的确是鬼地方。
“我的征信社。”他笑了笑,继续往上走。
她咕咕哝哝地嘟嚷着“要当你的委托人还得有九条命才行,不然肯定会在这座楼梯上摔个半死。”
“呵呵呵”一阵笑声又起。
表没听若罔闻“能够平安无事抵达的人就是天意了,不论是什么委托,我们征信社都会接受的。”不过,那可不容易。
有太多人在抵达征信社位于二楼的办公室之前,就先进了医院,所以他们的生意一向不太好。
能平安抵达的人就是天意天意?这是哪门子的论调啊?凌狂潮小心翼翼地跟随鬼没的脚步“再这样下去,征信社倒闭是早晚的事。”
他依然是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那也是天意。”
只不过他的至理名言是人定胜天。
只要他想,神出鬼没征信社就会继续存在下去。
没多久,他们便上至二楼。
不过,办公室内的情形也不比楼下好到哪里去。办公室里摆了四组办公桌椅,上头也铺上一层灰,地上堆放了许多杂物,墙上贴的壁纸有些斑驳脱落,其中一扇窗户甚至没有玻璃,冷风不停地灌进屋内。
突地,她在意到屋内还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笑容可掬的帅哥,另一个则是长相平庸、忠厚老实的男子,像是那种在街上随便伸手一抓都有一大把的人。
要是待会儿在他们头上发现蜘蛛网,她可是一点也不会感到讶异。
“嘿哩“,新娘子呢!”鬼魅笑盈盈地迎上前来。
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新人结婚,新娘子到处都有,不过,这个不一样,她是冥王捡回来的新娘子!
表没挑起眉替凌狂潮介绍“这个嘻皮笑脸的轻佻男人就是鬼魅。”
“哎哎哎,头头啊,你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俊,所以才要这样污蔑我!”鬼魅迭声道。
在外人面前,他们都自动称鬼没为头头。
俊美男子是鬼魅,那另一个呢?凌狂潮困惑的看向鬼没。
他又道:“寡言的是魍魉,征信社的兼职会计,他会根据你的委托,斟酌之后提出一个合理的费用。”
表魅、魍魉。诡谲的名字再加上诡异阴森的地方,真的会让人毛骨悚然、惶惶不安。
这个地方大白天的就有一股阴森的感觉,引人打心底发毛,她根本没有勇气想象夜幕低垂后会是何种光景?
要不是她逃婚、要不是她相中鬼没车子上的柔软皮椅、要不是她不想泄露行踪,她说什么都不会进来这种鬼地方。
“你你们好,我我是凌狂潮。”虽然她深信鬼魂不会在白天四处乱晃,仍不免想要证实真假地偷偷摸了鬼没一下,嗯,温温的。
确定鬼没是人而非虚幻的影像后,她松了一口气。
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进鬼没的眼底,笑意悄悄地占据了他漂亮的嘴角。原来她怕鬼啊!
魍魉微微颔首,温和的视线掠过凌狂潮仅着丝袜的脚丫,旋身到另一个房间找了双拖鞋给她。
裸足新娘再加上西装笔挺的冥王乍看之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正要结婚的一对新人呢!
凌狂潮感激地接过拖鞋“谢谢。”
魍魉颔首说:“不不用客气。”面对女人总会让他感到不太自然,尤其是美丽的女人。
表魅明知故问“你是今天那场政商联姻婚礼里的新娘子吗?”
“嗯,我是。”经鬼魅一问,她不禁脸色转为凝重,婚礼现在大概是一团乱了吧。她对不起父亲、大哥,还有詹姆士,但是她真的不希望将来会为那嫁给詹姆士的决定而后悔。
表魅显得很感兴趣“为什么逃婚?”
“该办正事了,接祝”鬼没不给他继续追问下去的机会,将身上的磁盘片取出扔过去。
“头头,有必要这么赶吗?”鬼魅意思意思地抗议一下。
反正她会在这儿住上一些时日,他总会有机会问清楚的?慈辗匠ぢ铮?br>
表没斜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表魅的工作能力是无可挑剔,惟一的缺点就是他太爱凑热闹的性子,叫人头痛。
表魅投降似地举起双手“ok,我这就去安排。”
“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你要住的房间。”然后他要去洗掉头发上黏腻不舒服的发胶。
他的意思是凌狂潮怔怔的问:“你们住这儿?”这种鬼地方能住人吗?她很怀疑,而最令她吃惊的是他言下之意她也要住在这儿!
“嗯。”头皮开始发痒了。他最讨厌在头发上抹一层黏腻的东西。
她惊喘了一下“我我也要住在这儿?”
“难不成你有更好的选择?”他忍不住伸手爬了爬头发,快步朝楼梯方向走去,拾阶上三楼。
魍魉也在这时无声无息地离开。
她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但是她在鬼没身后问:“这种地方能住人吗?”
他连一秒钟也无法忍受下去,脚步加快。“我是人还是鬼,你刚刚不是证实过了吗?”他明点出她偷摸他的举动。
他发现啦!凌狂潮的脸微微一红,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胆小,但那又怎么样!她不经意地回头,却发现魍魉不见了,阴暗的办公室内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赶紧爬上三楼跟上鬼没的步伐。
三楼的情形好了许多,至少没有那一层厚厚的灰尘。
表没边走边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进了房间就朝浴室而去。
凌狂潮站在房门口打量“你在做什么?”她听到浴室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洗头。”水声里夹杂着鬼没的回答。
洗头?现在洗头?他甚至还未安顿好她的住处呢!她开始有种所托非人的感觉“这是你的习惯吗?”
“什么?”
“这样子把委托人丢在一旁,我想就算有生意上门也会搞砸。”她感觉不到他的尊重和诚意。
他用毛巾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走出浴室,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就连订金我都还没收到,你算哪门子的委托人?”
顶着一头濡湿髻发的鬼没少了一份世故,多了一股随意的性感,更让人怦然心动。
说到这个,凌狂潮立时矮了一截“我我又没说不付,只是得晚一点而已,大不了把利息也算上。”
“再说吧!”他带着她走向另一个房间。“你就住这儿,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左顾右盼“你们都住在这里吗!”她可没那个勇气自己一个人待在这栋鬼屋里。
“没错。”他笑笑地点破“放心好了,这里没有鬼魂幽灵,而且不是有句话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吗?”至少他们从没遇儿过就是了。
听了他的话,凌狂潮很不服气“我才没有做亏心事呢!”
“哦?”他的尾音轻扬“那你究竟在怕什么?”
“怕”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她就是觉得很恐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