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客厅发呆,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
这回他学聪明了,他先转动门把,旋即讶异的微挑一眉,门没锁,他的眉头不禁锁得更紧了,心底突生一股烦躁。
她在做什么?没锁门想让公寓被小偷光顾吗?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看见茶几旁散落着打火机和一包烟,而茶几似乎有移动过的痕迹。
此刻,清扬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来,再环视一下四周,没有紫臣的影子,也许她在房间。
清扬没有迟疑的往左方移动,轻转动门把,悄然推开门,光线是来自面向门的窗户,衣柜在他右手旁,左方是一张单人床,上头没人,连睡过的痕迹也没有。
“不在吗?”清扬心底的烦躁更深,他取下无框眼镜,轻拨着垂落额前的发丝,发现窗户旁有张很大的桌子,上头有一幅大约一百多公分的画作,由于光线的反光,所以他看不清楚上头画的是什么。
他走进一看,觉得时间突然静止流动。
这是一张人物画,背景只用天蓝色的颜料着上,画中人微侧着脸,略微高抬的下巴让整张脸沐浴在阳光下,他抬手将垂落在额前的头发往上拢,露出因光线刺眼而微病暗捻樱こさ慕廾谌チ撕陧75睦滟x钡谋橇海17魃涎锏拇浇牵岷偷穆掷成鲜侵窒萑胨夹髦械谋砬椤?br>
画中人在阳光下几乎变得透明,这幅画的色调和画中人的表情都很柔和,像是在强调那份透明感,可是画中人的神情又加强了画的实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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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变成模特儿怎么没人通知他一声?
清扬轻喟一声,想找到紫臣的念头愈来愈旺盛,脚步一动,踢到了一个硬物,他低头一看,是那本素描本。他弯腰台起之际看见另一幅画,同样是人物画,而且画中人依然是他。
这回是他在睡觉,脸上的表情很安详,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同样的,在大量的光线照射下,他看起来显得透明,却多了一股清爽与惬意。
清扬不禁要怀疑这真的是他吗?他拨拨头发,眼角瞄到桌子底下有一绺发丝,他起身走到另一边弯下腰,看见他遍寻不着的人就躺在桌下,双眼紧合着,眉头微蹙,额上布满汗珠。
“紫臣。”他轻唤着。
躺在地上的紫臣在朦胧中听见熟悉的声音,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但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她放弃的再次合上眼,又听到熟悉的声音唤着她。
“紫臣。”清扬蹲在她身边轻唤。
她还活着吧?
这次紫臣没有试着睁眼,她混沌不已的脑袋闹哄哄的,她什么都不想做了,什么都
清扬扶起她,伸手轻触她的额,好烫!难道昨天一整晚她就躺在这儿?
他的心不明缘由的紧缩,凝视着她苍白的痛容,感觉胸口像被掏空似的,他不禁紧抱着紫臣,茫然无依的感觉由他的心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觉得好冷。
他慌了,目光呆滞的盯着紫臣,手无意识的将她环得更紧。
“紫臣你不能死”清扬喃念着,呆了半晌才回过神,迅速拉过床上的被子抱住她,然后抱起她往外冲。
“啧!好画!把清扬的神韵完全捕捉出来,只是他平常睡懒觉时看起来有这么漂亮吗?”宋星衍歪着头问着其他人。
适才他一踏进风人院的门时,就被客厅摆的这两幅画给吸住目光,连忙挤到原本就在观望这两幅画的驻院人们身边。
“星衍,回来啦!”站在他旁边的清逸这才“看”到他。
星衍给她一个笑容,指着眼前的画问:“这是谁画的?”而且还没被清扬拒绝。
“冷紫臣。”皓轩答道。
刚刚他、雷和力凯去紫臣的公寓把她的行李全搬回来,看到这两幅画时他们也着实呆了好久。
“清扬的睡姿有这么天使吗?”星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清扬竟然被美化成这样。
“不知道。”昀樵耸耸肩“平常看到他占着沙发睡懒觉,只想一脚踹他起来,哪会注意他睡着了像什么东西。”
“我知道冷紫臣的风景画很有名,可是不知道她的人物画也这么好。”绯羽目不转睛的盯着画,喃道。
画里的每一笔、每一个色彩都是用了极大的心力,让人能轻易感觉得出来紫臣对清扬的感情。她望望身旁的丈夫。
力勤给她一个微笑,不高不低的声音正好传入大伙的耳里“这个冷紫臣不简单。”
“的确。”这一点所有的驻院人全数认同,但可不是因为这两幅画,而是因为清扬抱紫臣回来时,那副仓皇的样子让他们以为天塌下来了。
结果,紫臣只是着了凉,染上“重”感冒,加上发点“高”烧而已。可是看清扬的模样好似紫臣已经没救了那般严重,害他们跟着担心个老半天。
要说之前他们对冷紫臣没什么印象,在见到清扬的模样后也知道该去加深印象与了解了。
“喂,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星衍突然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
“打从清逸结婚开始,你们就一个接着一个在一年内结婚的结婚,恋爱的恋爱,没有一个例外的。”星衍拍拍胸口“幸好我不是风人院的人。”
“哦?”其他人异口同声唱起合鸣。
“星衍老兄,别忘了自从你兄弟皓轩娶了我们家清逸时,你就已自动升格成为咱们风人院的一员,所以,你就不必再否认你的身分。”晴砚率先发难。
“如果清扬真的顺利在今年结婚不要说结婚,只要他爱上某个女子,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明年可能就是你。”昀樵幸灾乐祸的说,乐见星衍有点苍白的脸色。
“而且,这个事情不是从我开始的,是从大姐跟大姐夫结婚开始。”清逸辩解道,怎么可以把事情算到她和皓轩头上呢?
“清逸,怎么,你大姐我跟心爱的人结婚是碍到你的眼吗?”清逸话才说完,就传来君樵“温柔”的声音。
“没没有啊!”清逸连忙赔笑道“我是在反驳星衍说的话啦!”
她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明她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大姐和大姐夫这段姻缘还是他们撮合的。
“星衍?”君樵微挑眉,望向星衍,然后注意力全部披星衍身后的两幅“清扬”吸引过去。
“谁这么有勇气画清扬,而没被清扬揍个半死的?”君樵的问话让其他人笑出声来。
“咦,说了什么笑话这么好笑?”裴颖豪牵着女儿季桦的手,甫进屋便听见驻院人的笑声。
然后他也看到那两幅画,同样呆愣了下,季桦更是挣脱父亲的手凑到前面去看。
“哇!清扬舅!是清扬舅舅耶!”季桦指着画大叫。“好漂亮哦!”“谁画的?”颖豪问着坐在沙发上的昀樵。
“冷紫臣。”昀樵答道。
颖豪点点头,把一些生产用书拿给雷。“这对你有帮助,昀樵才怀孕几个月,怀孕初期就要补充好营养。”
雷虚心地接过,感激的说:“谢谢。你们好细心,皓轩回来的是时候也是拿了一堆书给我。”
颖豪和皓轩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他们会这么细心的原因是,他们的老婆虽然怀了孕依然很好动,所以细心的是他们而不是她们。
“对了。”雷把颖豪跟皓轩还有力勤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昀樵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低声问绯羽:“小嫂子,你跟老大什么时候要生?”
闻言,绯羽红了脸“年底吧!力勤才在跟我讨论说可以有个孩子吗?我看你们有子万事足的样子也很想要有个孩子,所以我们的生产计划是订在今年底。”
“生孩子啊”晴砚脸上的神情好似那仍是很久以后的事。“力凯,你希望我们什么时候生小孩?”
力凯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笑了下。
“顺其自然吧!”君樵拉着女儿坐下,不让她将那两幅画弄脏。“对了,老三呢?怎么没看到他?”
“楼上房间。”清逸砷秘兮兮的说。
“跟着画这两幅画的人。”晴砚补充道。
“她生病了。”昀樵解释着。
“噢。”君樵轻呼出声,从他们刻意压低的声音语调里探出了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