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三,是案子烦心还是为了有人要杀你而烦心啊?”坐在客厅修指甲的风昀樵一见清扬回来便往吧台走去,突然出声问道。
她已从新闻快报看到她二哥的身影。
清扬这才发现昀樵已经回来了。
“咦?你怎么回来了?你老公呢?”他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见着平时寸步不离昀樵的雷。
昀樵指着厨房的方向“他在泡牛奶给我。”
“牛奶?你不是很少喝牛奶的吗?”清扬有些讶然的问,动手调了杯马丁尼。
“现在不喝也不行。”昀樵语气虽有些无奈,但带着更多的喜悦。
“昀樵,来。”雷拿着杯子出来,坐到她身边将牛奶递给她。“温度刚好。”
昀樵乖乖的接过杯子喝下去。
“雷还是这么疼老婆。”清扬看见雷望着妻子的温柔神情不禁笑道。
雷循声回过头,这才看见清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很久了,只是你一直没注意到我而已。”清扬调侃道。
雷腼腆的笑了笑。“通常只要昀樵在的地方我只会先注意她。”
“看得出来。”清扬看着昀樵喝牛奶喝了一半不想喝,而雷则一直劝她要喝完的有趣画面,为妹妹找到幸福而感到欣慰。
他轻啜一口马丁尼,让它在口中留味。
“对了,清扬。”雷突然转过头唤道。
“嗯?”清扬瞄了昀樵手中已空的杯子一眼,心里暗忖还是雷有办法。
“再过八个月你就要再次当舅舅了。”雷喜孜孜的宣布道。
“哦,昀樵怀孕了?”清扬的视线落到昀樵的肚子,和雷那双闪着幸福笑意的金眸。
“嗯。”雷含笑点头,他可是花了好多时间说服妻子,才在昀樵不小心怀孕之下一偿当父亲的心愿。
清扬点点头,心中那股自己是多余的的感觉更加浓烈,他仰头饮尽杯中的马丁尼,起身走上楼。
“我说错了什么吗?”雷回头望着妻子,一脸无辜的问。
昀樵拍拍他的手臂,柔声道:“你没说错,他只觉得自己在我们之间是多余的而已。”
“可是我们”
“我知道。看来二哥是真的感到寂寞了。”昀樵搂着丈夫的臂膀,轻声说道:“他本来就是一个比较能感受到四周气氛的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他很不习惯,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都各自找到伴侣,他在替我们高兴之余也感受到自己的孤寂。”
“昀樵,那我们该怎么让他感受温暖呢?”雷从不知道清扬也会有这一面。
“把你扮成女人去勾引他怎么样?”昀樵古灵精怪的说。
“别开玩笑了。”雷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说得也是,只怕你还没接近他就先让他修理一顿,还是算了吧!”昀樵话虽是这么说,但一脸的贼样可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雷用指关节轻敲妻子的额。“你少出馊主意。”
昀樵笑开了“反正只是说说,又不会少块肉。”
清扬背靠着门板,过了一会儿,他才将自己拋到床上。
寂寞?难道他也感受到没有伴侣的寂寞了。清扬自嘲的笑了笑。
但这种事能强求吗?他只要家人开开心心的,那他就会开心。打从十几年前他由街头回到家那一刻开始,他便知道这一生是不太可能会结婚的,因为最了解他、最爱他、最能让他信任并放松心情的人,全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兄姐弟妹,除非他能找到一个跟他们一样的人。
清扬脑中突然浮现紫臣的身影,他笑了笑,他对她有好奇,那双冷漠的眸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情感?
他想知道,他想挖掘。
他取出晴砚洗好给他的相片,开始陷入思绪中
清扬看着身着黑色套装,戴着墨镜,活像去参加丧礼的紫臣朝他走来。
“你看来像是要去参加丧礼。”清扬批评道。
“法院没规定律师的助手穿什么衣服吧?”紫臣反问。
“是没有。”清扬耸耸肩“但你的样子会影响到我的心情。”
“我没有衣服替换。”紫臣冷淡的回了一句。
昨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净是那些被清扬打昏的人,被枪杀的人,清扬面对那些人的笑语,他的怀抱
现在她终于觉得自己像个正常人,跟清扬一比起来,她以往的行径简直是良好得不能再良好。但奇怪的是,打从认识他开始,她便觉得清扬是人物画的好素材,至今仍是这么觉得。
清扬笑了笑,手轻抚过她没有盘起的发丝,紫臣透过墨镜讶然的瞪着他,但清扬已经转身走入法院,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站在原地。
直到清扬发现她没跟上来时,再次回过身。“怎么,呆了?”
轻而柔的问话让紫臣下意识的想捂住耳朵,她定下心思,才要举步,整个人便被清扬扑倒,跌下阶梯。
紫臣的墨镜因他这一撞而掉落地上,冰绿色的眸子满是怒意。
“你干什”她恼火的叫,这是第几次他连通知也不通知就吓她的?但她的叫声让随后响起的枪声掩盖住。
她和清扬的眼神有短暂的接触,下一秒,他们灵敏的起身,各自寻找掩护。
霎时,尖叫声、汽车煞车声、枪声、警笛的声音、警察鸣枪的声音,全混在一起
一名警员将做好的笔录拿到清扬和紫臣面前“如果没什么错误的地方请在这儿签名。”
清扬看也不看就签上名,紫臣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好。”警员在看过清扬的签名后,起身打开侦讯室的门。“假如查到什么,我们会通知你来指认的。”
清扬轻颔首,让紫臣先出去。
“那些人是什么人?”紫臣望着他问道,希望他给她一个解释。
“我不知道。”清扬拿刚刚警员问他同样问题时,他给的答案来回答紫臣的问题。
“骗人。”紫臣冷睨着他,坚持要知道答案。
“信不信随你。”他的确不知道是什么人想杀他,一会儿有时间再到cecily那儿去看看。
紫臣病捌鹧郏辉玫乃担弧罢饧虑楣叵档轿业纳阕詈貌灰魑摇!?br>
生命是她的,谁也不能剥夺,纵使家人不认同她,她仍是要活得好好的。
清扬无辜的摊开手“我真的不知道。”见她仍是一脸狐疑,他只好笑道:“这样吧,一会儿我要去查,你跟我一起去吧。”
紫臣还没答话,有人便先开了口。
“去哪儿?帅哥。”一名身材高姚,身穿橙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蓝色鸭舌帽,看不清表情的女孩站在一辆白色法拉利旁边,轻笑的问道。
紫臣盯着那个女孩子,看她的样子像是在等人,等清扬吗?
清扬闻言笑出声,修长的手指习惯性的轻拨着落到额前的发丝,眸里泛着柔柔的笑意。“大医生,longtimenosee。”
那个女孩走离白色法拉利来到清扬面前,拿下鸭舌帽,一头黑亮的直发随之落下,披散在肩背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五官便一览无遗。
她的五官和清扬很像,但较为柔美,不过那份自信是相同的,熠熠生辉的黑眸此刻同样闪耀着笑意。
“嗯,几年不见,保养得不错嘛!侄子。”说着,她给了清扬一个大大的拥抱。
侄侄子?紫臣讶异的瞪大双眼,这个年纪看起来比清扬小的女孩是他的姑姑?
“姑姑你也是啊!看不出是二十五岁的老姑婆了。”清扬笑道。
“去你的!”风咏欢抡拳打了他一下。“我才二十五岁,什么老姑婆。”
清扬哈哈大笑,紫臣再一次见着了那日晴砚来访时他的爽朗笑容,心,不禁缩紧了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清扬像个哥哥对妹妹一样摸摸咏欢的头发。
“我才一下飞机就让人捉来充当司机。”咏欢一脸无奈的说,然后她露出个邪邪的笑容“听说最近你挺风光的,新闻的头条都是你耶!”
“不好意思,人红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清扬耸耸肩“谦虚”的说。
“咳!”咏欢听不下去,连忙轻咳几声,要清扬停止他自吹自捧的恶心行为。
“你这次来要待多久?”他还以为会在复活节前夕才见得到她的人影。
“复活节前一天就得走了,我得赶回去开刀。”这就是为什么她会这么早来的原因,为了病人,她得牺牲自己的休假。
“那多可惜。”清扬脸上的惋惜不是假的,原以为可以介绍星衍给咏欢认识,偏偏星术要复活节前一天才会从日本飞回来,到时候咏欢已经走了。“本来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的。”
“她吗?”咏欢望着站在侄子身旁一直没说话的紫臣,目光紧盯着她,看得紫臣很不自在,尽量维持着面无表情。
咏欢好奇的打量着她,头一次看到清扬身边会有除了她们这群女人以外的女人出现,且他的态度很自然,没有什么掩饰的笑容,也没有什么勉强的感觉。
清扬这时才意识到紫臣还在身边,他没有否认的拍拍紫臣的背。“冷紫臣,我的秘书,风咏欢,我姑姑。”
“你好,叫我咏欢便行。”咏欢没等紫臣伸手便捉住她的手猛摇。
紫臣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非常不习惯跟人做身体接触的她使劲拉回手,顾不得咏欢的感受,但她一这么做便觉后悔。
咏欢学清扬耸耸肩,不是很在意。
“你这么好心来接我们?”清扬见状扯开话题的问。
“我是陪皓轩来的,他在那儿。”咏欢指着他们身后,一名正朝他们走来,戴着墨镜的高大男子。
蓝皓轩在他们身边站定,伸手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纯紫瞳眸。
皓轩?这个名字有点熟。紫臣陡地张大眼,她看过这双眼睛!是蓝家二公子的眼睛!
前些年她回台湾时曾听闻蓝皓轩脱离蓝家,蓝家已经不承认这个儿子。她向来不注意这种小道消息,会引起她的注意是因为皓轩跟她一样,有双不属于东方人的眼睛。
现在看来,脱离蓝家的皓轩过得很快乐。
“原来你们还在啊!”皓轩笑道。“我以为你们会在外头。”他指指站在警局外等候清扬和紫臣的媒体记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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