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
无人到,
寂寥恰似何逊在扬州。
从来知歆胜,
难禁雨惜,不耐飞揉。
包谁家横笛,吹动浓愁?
满庭芳(一)李清照
“相公,我点了好多菜,你快点吃。”坐在客栈内,芍葯主动为他布菜,因为在家里,一向都是他在伺候她的,偶尔她也会表现一下贤淑。“我们难得在外头吃上一顿,你就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了。”
周大器将碗筷放下。一点胃口也没有。“芍葯,老板真的对我很好,而且又供吃三餐,虽然薪饷不多,可是省点用应该够了,老板娘只是爱唠叨,她不是坏人,我我看我还是求老板娘再让我回去工作。”
她沉下娇容“不用了,我宁愿去当乞丐婆,也不要让你再回去挨骂。”
“芍葯,我会养活你,不会让你去当乞丐婆的!”
芍葯白他一眼,将碗塞回他手中。“废话!养活我当然是你的责任,不过那种工作就免了,差事可以慢慢再找,古人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他一时词穷。“可是”
“吃!”芍葯倏地变脸娇斥,他马上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听话的张口扒饭,她这才满意的恢复笑颜。
“芍葯!”
男人惊喜的叫声听在她耳中,却让她的心猛地往下沉。
懊死!怎么会是他?
端木远志一行人跨进客栈,一眼就瞥见芍葯半嗔半喜的绝艳五官,因为她的长相太容易引人注意,除非遮盖起来,否则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众人注目的目标。
他疾步来到桌旁,脸上流露出风流倜傥的浅笑“芍葯,你果然在这里。”他的预感没错。
芍葯口气冷淡“你认错人了。”
“我绝对不会认错!芍葯,你这次离家出走,可让公孙世伯担心得头发都白了,快跟我回去吧!”端木远志故意忽略她身边的男人,因为对他而言,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看看你这些日子瘦了好多,还有身上穿的粗布衣裳芍葯,你何必这么固执?让我看了好心疼。”
她毫不留情的娇斥“我说你认错人了,你耳背啦?我跟我相公在吃饭,不要来打搅我们。”
“相公!”他终于用正眼睇向周大器,眼中饱含沉怒。
“没错,他是我相公,我是他的亲亲娘子。”芍葯百媚千娇的偎向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周大器,得意的觑见端木远志脸色都绿了。“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也圆过房了,是正式夫妻了。相公,我说的对不对?”
周大器颔了下首。“对。”
“你你宁愿选择这种男人,也不愿意嫁给我?”端木远志高傲的自尊受到严重的打击,握紧的双拳喀喀作响,全身散发出沉重的杀气。
芍葯抬起娇鼻“我就是喜欢像他这种男人,总比那些自命风流、自以为是的男人要强得多,我就是喜欢、高兴、愿意,怎样?”
端木远志愤而攫住她的玉手,恶狠狠的低吼“马上跟我走!”整个江湖都知晓他要迎娶当阳门掌门之女为妻,要是她琵琶别抱,他这张脸要往哪里摆?他非将她抢回去不可!
“放开我!”芍葯嗔眸气吼。“你快放了我娘子。”周大器见状,焦急的想上前救人。
芍葯担忧的扬声大喊“相公,你不要过来!”他不懂得武功,绝对不是端木远志的对手。她气愤的朝对方的门面上打去,不满的娇斥“端木远志,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
他闪身痹篇,阴冷的睇睨“令尊已经决定要把你许配给我,这件婚事已经传遍整个武林。”
“可惜我已经嫁人了,就算是我爹来了,也不能拆散我和相公。”
端木远志心中杀机顿起,厉眼斜睨向试图救妻的周大器。“好,那我就杀了他,就不信得不到你!”话落,便掠身朝周大器袭去。
“相公!”芍葯大惊失色的叫道。
周大器呆怔的看着端木远志朝自己击出右掌,也下意识的用右掌接住它,心底只有一股意念那就是绝不能让任何人带走芍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蕴藏在他体内深处的力量迸发出来
“砰!”掌与掌相撞,瞬间分开,他被一股反射力量给震晃了身躯,对于发生的事情还没反应过来。但见端木远志狼狈的倒退数步,喉中一甜,呕出几口鲜血。
“少帮主!”杜衡和柴胡同时搀住他,难以置信刚才所见的。
最先回过神来的芍葯奔到周大器身旁,担心地上下端详他“相公,你有没有受伤?会不会觉得胸口闷,一口气上不来?”她看得出端木远志摆明了想置他于死地,定是使出七、八成的内力,却意外遭到反噬,连她都感到不可思议。
“我、我没事。”周大器也觉得奇怪。
端木远志嘴角淌着血迹,一手捂着胸口,恨恨的说:“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看来是我太小看你了,晤”
“少帮主,你的身子要紧,我们还是先回分舵去再说。”眼看连少帮主都打不过,更不用说他们了,杜衡只想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柴胡接到他的眼色,也不敢再逗留下去。“少帮主,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我们还是先回去再想办法。”说着,两人一左一右的扶着端木远志速速离去。
“相公,你真的没事?”芍葯根本不想理会其他人,眼中只有莫名其妙打败敌人的周大器。“怎么会这样?你老实跟我说,你曾经习过武吗?”
周大器搔了搔脖子“没有哇!”
“既然没有,那你哪来的内力?”她问。
他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我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芍葯狐疑的斜睐“你是不是故意要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我哪有!”周大器无辜的提出上诉。“芍葯,你是我的娘子,有任何事我都会告诉你、怎么可能故意瞒你,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刚刚突然觉得身体里面好热,好像有股气不断集中在手掌心上然后他就吐血了”他也想不透啊!
芍葯越听越迷糊“怎么会这样?”
“那个人吐了好多血,会不会有事?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大器自责的低喃。
细嫩的小手捂住周大器的大嘴。“凡是练武之人,多多少少都会受伤,他只是受了一点内伤,死不了的,你不要再怪自己了。”
他才吁了一口大气“那就好。”
“好了,现在先别胡思乱想,把饭吃完我们就回去了,这桌的菜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不吃太浪费了。”
周大器在她的安抚之下,只得将满肚子的疑惑抛诸脑后。
*****
想了一夜,芍葯对于昨天发生的事,还是无法释怀。
一个从未练过武的人,体内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内力存在,实在令人费解,害她想了一个晚上,头都快想破了,还是没有结论。
“相公”她招手将周大器叫到屋外,来到一棵树下。“来!你就站在这里,像昨天那样,把内力汇集到手掌心上,然后再对着树干打下去。”
周大器面有难色,迟疑的问:“可、可不可以不要?”
“为什么?”
他满眼不舍之情“这棵树我从小看到大,要是把它打坏了,我心里会很难过,而且我也不要再想起昨天的事了。”他从来不想害人,更没有伤人的念头。
芍葯当然了解他心地善良,又很重感情“可是你不想把事情弄清楚吗?”
“我”他顿时语塞。
她期盼的瞅着他,殷切地要求“就试一次好不好?”
“呃好吧!”无法拒绝亲亲娘子的要求,周大器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将右掌打向树干,可是除了掉下几片落叶,不见任何损伤。
“咦?”芍葯一股纳闷。“怎么会这样?”
周大器则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昨天你跟端木远志对掌时,明明很厉害”她想不透其中的奥秘,转念一想“相公,我问你,当时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怔怔的咕哝“我没有想什么啊!”“你给我用力的想。”她急着想知道答案。
“哦!”周大器真的给他想得很“用力。”“啊!我想到了,当时我心里好害怕,怕你真的会被那个男人带走,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忽然之间身体好热后来热气就跑到右手然后就那样了。”
芍葯因他的话脸上绽开一朵娇羞的笑花“你真的那么怕失去我吗?”这大笨牛终于开窍了,偶尔也会说些好听的话给她听。
“当然了,你是我的娘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当然不想和你分开了,光想到会失去你,我的心就好痛好痛。”他按着心脏部位,真挚的说。
她握住他长满厚茧的大手“相公,你放心,我既然选择嫁给你,当然想跟你白头到老,你绝不会失去我的。”
周大器也跟着露出憨憨的笑容。
“好,那你现在再试一次,然后在心里假装有人要把我抢走。”她怂恿着。
“好。”他又照做,可是结果仍然相同。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的想啊?”
他有些心焦“有啊!可是”
芍葯焦急地追问“可是什么?”
“可是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也没有人来抢,我我想像不出来。”他垂下头颅,低低的辩解,等着挨骂。
闻言,她登时哑口无言。其实以他单纯的心思,一根肠子通到底,自然不懂得迂回转折,再说他生性与世无争,就算被人欺负,也只有站着原地挨打的份,根本没想过要伤害对方。
“好啦!我又没怪你。”说到这里,芍葯若有所思的将周大器牵到屋前的椅凳上坐下“也许是因为我爹是当阳门的掌门人,从小苞着耳濡目染,和其他师兄弟一块练功,不过练了十多年,内力始终无法有所突破,成绩只能算是平平,就算再有资质的武林奇才,要想拥有像你这样深厚的内功,得花上几十年的时间。”
周大器静静的听她说。
“你真的从来没发现异样吗?”事情实在太诡异了。
“嗯!”他正色的点了下头。
芍葯偏着螓首,想了良久。“我以前曾经听一些武林前辈说过,想要拥有高深的内功,是有几个办法,除了靠自己努力之外,还有一个就是盗取别人的内力,譬如有种叫做‘吸星大法’的魔功,就是专门将别人的内力吸收到自己身上,不过我说的这两项都不符合你的状况,那么就是最后一种了。”
“哪一种?”周大器睁着单纯好奇的眼问道。
她沉吟一下“就是曾经吃了稀世罕有的珍贵宝物,像传闻中的千年灵芝,不但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内力,如果再配上武功,那可就是天下无敌了。”
似乎有个模糊的记忆被触动了,周大器皱着眉头努力、用力的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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