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早告诉他她有钱可以付,但他就是抵死不让她付。哼!这下可好了吧!没钱付帐,选择半夜偷溜,真是有够死要面子的!男人哟!
但他也太过分了!要“落跑”也不先通知她一声,一起走有个伴嘛!万一被人抓到时,也有个人可谈天。他真是没有义气!哼!她早决心跟定他了,所以他别想丢下她!二话不说,她尾随在他身后。
*****
黑夜中,凌云二快速的穿梭在街巷中。
突然一个闪身,他便“咻”一声,不见影子。
上官枫吃惊了。“咦,他呢?怎么不见了?”刚才不是在她的前方不远处吗?
她马上跑了过去,忽地出现一个不知是啥碗糕的黑影,她机灵得很,便往后一闪;但由于闪过头,她一个重心不稳便向后倒。
凌云二见到来人的脸庞被月娘照出时,手倏地打住,还赶紧拉她一把,以免她跌个四脚朝天。“怎么是你?”他在之前就发现到有人跟踪,才故意设个陷阱使来人现身。但,想不到竟然是她!
上官枫无辜的眨眨眼,坦白地道:“你好笨,我当然是在跟踪你嘛!”
凌云二没好气地说着:“我知道,但这么晚你跑出来干么?”
她嘟起嘴,生气地指责。“你还说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早猜到了。”
“你猜到什么?”他提高警觉。
“猜到你要丢下我一人落跑,我有没有猜对?”她嘿然一笑,佩服自己的推测。
“落跑!”凌云二好吃惊。她那个小脑袋瓜中在想什么?他跟落跑有什么关系?
“你不够义气!没钱付帐也不说一声,我可以帮你付嘛!若不要我帮,看是要卖艺,还是要当霸王土匪不给钱也行!要溜也不先通知我一声,放我一个人在客栈里多无聊呀!”她边数落着他的恶行,边冷哼着脸斜睨他。
他只能哭笑不得地呆呆看着她,原来她以为他是没钱付帐,所以才要偷偷摸摸地溜走!欵,凌云二没好气地道:“我没有要偷溜”
“不偷溜,那我们就正大光明的从客栈正门走好了,不过那样会不会太嚣张呢?虽然我是无所谓的”她小小声地讲,然后耸个肩,故作潇洒公子哥状。
“停一下!你在说什么呀!”他伸手制止她。
她拍拍他的肩。“你不要再死要面子了,没钱我也不会看轻你,反正我也不怎么富有,所以喽,我们是半斤八两。”她觉得自己好有义气,哪像他!他真该惭愧的去面壁思过!
他有啼笑皆非之感,搞不懂他到底哪里让她“认定”自己像个穷酸小子?
“上官枫,我不需要偷跑,我有钱也有能力付我们的费用,不用担心住不起客栈,知道吗?”他对她提出郑重声明。
“那我们就不用落跑了啊!”她失望的喃念。“好可惜哟!”
“哎”她究竟是什么个性呀!她是他的妻,真不知是他的不幸,还是他的三生有幸呢?他觉得应该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真的不是要偷溜吗?”她很不死心地再问一次。
凌云二涸葡定的回答:“不是!”“那你也很奇怪,不去梦周公跑来这里做什么?”这时要“逛街”未免说不过去吧!
“我当然是有事要办。”她不会以为他是因为太无聊,而跑出来“赏景”吧?
她双眼一亮,自告奋勇。“你有什么事要办呢?我可以帮你。”凌云二看到她一脸像是挖到宝的眼神,他挫败的咒了一声,刚才说溜嘴,忘了她是个“好奇小丫头”
“我也要去!”上官枫兴致高昂的跳跃着。
“你别想!回去睡觉。”他迅速地否决她的提议。
半晌,她踮起脚跟把脸“摆”到他的面前。“你真的不让我跟?”
他虽被她的举止吓了一跳,但神智还是很清醒。“对,你现在给我回客栈去。”他命令地说。
“你不让我跟,我就在这里大叫,我要把全城的人都吵起来”见他皱起眉,她拉开嗓门,大叫:“非”后面那个“礼”字,被凌云二的大手捂住。
“你在威胁我?”凌云二寒着声问。捂着她的手稍松,让她方便答话。
“我从不威胁人家。我想练练嗓门又碍到你啦?”她则一脸无辜。
凌云二考虑半晌,他勉为其难的点头。“哎!好吧!”
“哇!好棒哟!”地大叫地拍着手。
“拜托小声点。”哎!此时他已开始后悔了!
“喔!对不起!”她好小声地说,深怕他又后悔。
哎!凌云二真不知他还能说什么?他怎么好像被她吃得死死的,骂她嘛!一见她那个水灵灵又无邪的大眼睛,他就骂不下;不骂她嘛!似乎又太放任她,结果,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哎!难道上官家的人是因为受不了她,才将她放逐出城的吗?他暗忖。
他拉起她的手,不顾什么规范,只怕她自个儿笨到把自己给搞丢了!明明就没武功,却又爱玩、爱凑热闹!
哎!他再度叹下今晚第五十九次的一口气,反正她还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她是女儿身,这一切也就暂且由着她吧!
上官枫好生吃惊地看着他那温呼呼的大手,心底暖暖地。她的手应该只有她未来的夫婿能碰的!凌云二对她而言是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但她总是能安心地跟着他,一点也不怕他。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想嫁给她未来的夫婿,更不想被他触碰,给凌云二碰过手正好可以气死他,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退婚。嘻!她喜欢。
全世界大概只有上官枫听到要被人“休”掉会如此高兴。
思及此,上官枫便很愉悦地回握着他的手,凌云二倒没什么反应,因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四方。
走没一会儿,他停在一个又高又大的墙缘,她很安分地看着墙缘,因为之前在路上,她曾喋喋不休地问着:“我们要去哪?去做什么?要当强盗,还是当偷儿偷东西?还是”
凌云二紧抿着唇,没心思理会她,她只好很不情愿的闭嘴,暗骂他小器鬼,竟不告诉她;嗯,没关系,等一下她还是会知道的。
“我们要翻墙。”他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还不想把她给吓得半死他尚未娶她过门呢!
“翻墙!好呀!这个我喜欢!”终于有个东西吸引她了,他若是再不跟她讲话,难保她不会边走边睡呢!没几秒她却在他的怀中,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四周的景物往下,他们腾空了!她本能地抓紧他的衣袖,生怕他不小心松手。
凌云二不费力地跳上墙缘边,她没被吓到,反而高兴地道:“哇!真好玩,我还要!”
这什么个性呀?看来若是想要吓到她,还挺困难的。“抱住我的颈子。”
她顺从的照做,从没有抱过男人的身子,呵,这可挺鲜的呢!而他轻快地在屋檐上跳来跳去,真刺激!早知哥在练武时,她也应该参一脚才是,但她只要学这个,这比拿刀好玩得多,可以整天当“空中飞人”多好呀!
看来他也有三两下功夫,嘻,她“赖”定他了,她认定跟在他身旁一定有好玩的。
不一会儿,他打住,观察了一会儿才往下跳,放地下来。他只交代一句:“别说话!”
她点点头,眼睛还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打转。奇了?这儿是哪儿呢?四周是漂亮的彩绘、美景及楼层,宅院中还有许多守卫,想必也是有钱人家喽!这儿有什么呢?他该不会当真要偷东西吧!哎,他怎么不早讲!不然,她早带他去她家偷,又没有风险,就算被抓到也不会怎么样。再者她还会热心地帮忙他搬呢!见他低下身来,她也依样画葫芦地跟着他。
不久,他们来到一个房间。他小心地瞄了四周一会儿,让她进来,才轻声的关上门。
随即拿起腰间的一样东西,黑鸦鸦的房间瞬间亮了起来,原来他是点燃在桌旁的蜡烛。藉着烛火的光,他眼光打量、评估着四周好一会儿,尝试地在每面墙上轻敲,最后停在一面全是砖块堆砌而成的墙前,他露出一笑。他随便一摸竟然推开一个砖头,半晌,另一面墙竟然冒出个开关。她好奇地走过去瞧瞧,看来没什么,想下到竟然有如此大的玄机。他伸手一按,一小扇门应声开启,他的手往内一探,拿了一件东西便快速揣到怀中。
“你好了吗?”她问。
“对!”出乎他意料之外,她竟然没有问东问西的。他把机关恢复原状,说:“走吧!”没一会儿,他们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到了客栈。
*****
一到客栈,上官枫的好奇心早已溢满了,再也忍受不住。“喂,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呢?”
凌云二正在想她能憋到何时才开口。把怀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摊在桌上。“你自己看。”
上官枫坐在椅上,两只眼瞪大的看着裏在绢布上的玩意儿。“哎!只是个破玉佩嘛!这有什么好偷的呢?”她家好多哟!改天她送他一箩筐。凌云二大笑摇摇头。“你太小看它了,这可是无价之宝呢!”
“真的?”她一脸惊讶,那是无价之宝,而她家有好多,那不是“发了”
“嗯!原是一对的,我拿的是其中一个,它还是皇族之物呢!你注意看,这玉佩的形状是个龙身。”
“哇!真的耶!可是我们刚才不是去皇宫啊!”皇宫在京城里又不在苏州,且皇宫的东西哪有那么好偷的,若有那么好偷的话,朝廷大概也完蛋了!早被人谋朝篡位!
凌云二笑了笑。“没错,我们只是去将军的住处罢了!”
“什么!你说我们刚才是去将军府?”哇!想想他们能这么顺利的出入,还都是因为他的功夫不差,否则早被人发现。
“没错!”
“不早说,早知道我就多待一会儿乘机逛逛呢!”刚才没有注意瞧,就不知道它跟家里到底差多少呢?可惜哟!
凌云二以为她是吓到,哪知理由是“没逛过”“这么想看的话,改天我带你去京里的将军府看好了,比这儿好看多了,这算是别苑,没啥好看的。”
“你以为将军府随便就可以进去呀!否则我哪会懊恼我之前没看清?”当地白痴呀!
“我当然知道,不过那是我友人的家,也就是掌握兵权的宫立言将军的儿子宫毅飞的别苑。”
“哇!你和宫将军的儿子是朋友呀!”地露出崇拜钦羡的眼光。
“是呀!偶尔我也去将军府,不过宫世伯大多不在家,所以要去将军府逛是没问题的。”
“既然你们认识,你干么还要偷他东西呢?好奇怪哟!”
凌云二淡淡一笑。“不是我存心要偷东西,是他留东西让我偷的。”
“他有神经病呀!是不是钱太多了,还留这种宝物让你偷?”她已断定那个叫宫毅飞的人若不是个超级笨蛋,就是天下第一号大白痴!
凌云二笑着。“好玩啦!他前一阵子找我,我人正巧在关外,他一个兴起便溜到我房里偷了一样东西,留下字条说:要拿回原物,就得拿玉佩来换。我知道他指的是对龙凤玉佩之青龙玉佩,他曾拿给我看过,所以我才来偷这个。”
“哦!原来如此!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个玉佩放在书房?”
“他有留下线索让我找,今晚运气好,没一会儿就找到了。”
“哦!”上官枫的结论是:那个姓宫的人真是满无聊的!当将军的儿子都这么闲吗?闲到偷人东西,还叫别人要来偷自己的东西去交换?乖乖!“你不是说这个青龙玉佩很重要吗?那如果你不小心弄丢了,那怎么办?”
“那就完了呀!”
“那他还拿这个东西当诱饵!”果然是个大神经病。
凌云二把东西收起来,淡淡地说:“虽说这很重要,但对于宫毅飞而言是视若粪土。他根本不想要这个,这个是他祖母也是皇家七公主下嫁给宫家时带来的宝物,若不是极具纪念性,他老早就丢掷掉了!不过其实也差不多了,他老是把这个东西往书房一塞。”
上官枫反应颇快地说着:“咦!那他不就是现任皇上的表哥或表弟了?”
“对呀!干么?”凌云二被她的快反应一时吓住。
“没!”她在想为何她不是公主,不然多棒!一定会有更多更好玩的事等着她想着想着却打了个喷嚏!凌云二瞅着她,才发现她和之前来他房里时穿的一样少。
“你怎么连外出时,都不多穿一点衣服呢?”他语气包含关心之意。
“谁叫你跑那么快,才来不及拿嘛!”
他倒杯热茶又推到地面前,才顺手拿起他的外袍给她套着,怕她冷着。“披着吧!”
“哦!”她默默地接受他的细心与体贴,突然之间,她更厌恶起她那位指腹为婚的未来夫婿,而且不知为何,她脑中萌生一个念头:如果“他”是他的话,不知该有多好。
突然之间,一种莫名的气氛缓缓地圈在他们两人,她裹在他的大外衫下,感到柔软与温暖;他则沉浸在她恬静可人的模样中。之后,他们谈了一下,好不闲适。他也乘机问了她离家时有没有人护送她?为何人又不在她身旁了?一个时辰后,才发现她半撑着头睡着了。
“这种姿势也睡得着,八成累坏了!”
轻轻的弯身抱起她,但她还是动了一下,看了四周,打个呵欠。“你没事抱我干么?”
“抱你回房睡觉。”
“你真好,谢谢。”她任由他抱着,似乎感觉温暖般,竟更偎入他怀中。
他小心地放好她,拉好她的棉被,见她沉睡的容颜,呵!她真像个小东西,睡像好天真、好无邪
或许有个未婚妻不是那么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