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卫衡。”尽管对萍水相逢、露水姻缘的一夜表来说,她这样的问题实在多余,但他还是回答她。
此刻,欲望的躁动喷薄欲出,因为她身子的迎合贴近,他对这具躯体开始有了强烈反应!
为了稳住自己下滑的身子,梦莱茵的双臂勾上他的颈子,却不知道,这会引来他更强烈的攻击!
他攫住她那微张檀口,狂野地熨上,封住她甫逸出的一声无助。他的双手,则以最快的速度剥尽她的衣物,留连、挑逗在她的私密地带。
梦莱茵岂是迷醉而已!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在在加深她这一夜的决心!她合眼感受、她吟叹出自己都不能想像的声音
他的欲望,更蓬勃了!
好极了!浪荡的小妖女!
南卫衡决定缩短这段前戏,先享用她这道自己送上门的甜美点心!
挑逗之际,他腾出手、已经俐落做好防护措施避免一夜情付出代价;谁知道这来路不明的点心是否带菌。
一阵天旋地转,唇办契合的辗转激情之中,他狂暴地将她腾空抱起。
她惊吓心一慌,双腿顺势缠住他结实的腰身,手臂则紧勾住他的颈子。
两人以拥抱之姿靠近,他预备以这样的姿态长驱直人。
倏地醉意醺然的刹那,迷乱无措之间,梦莱茵松手,而他握住她腰际的双手,随她下坠的重量松脱!
砰
令人意外又惊心的声响!
梦莱茵那赤裸的曼妙身躯,跌撞在古董椅上,随即摔落地面。
“啊”一声天大的惨叫!
只见她摔了个人仰马翻,呈四脚朝天状,随即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南卫衡只是短暂错愕,马上弯下身去,蹲踞在她旁边。
“你”其实他想纵声大笑,但是道义上万万不可!因为她的神色似乎十分痛苦难捱!
“噢好好痛、好痛!”她不堪剧痛地进出泪花,声声哀嚎着。疼痛的躯体,让她不敢动弹地绷住。
“起得来吗?”南卫衡抿着唇,隐忍住笑意。
唉!他太狂野了?害她掉到地上!可见高难度的动作,并不适用首度配合的对手。可她也实在愚钝,怎么会让自己松手坠地呢?
“噢!”又是一声强忍痛楚的哀叫。
在他的扶持协助下,梦莱茵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右腿痛到无法使力,她的眼泪直掉,双手颤抖地扶着腿骨痛处。
南卫衡唇边的笑意一敛!事态不妙他警觉。
“起不来?”他严肃地蹙眉,端看她右腿的异状。
“不行好痛!好痛;哇”梦莱茵泪水盈眶地望着他,瘪着脸摇摇头,随后意志崩溃,痛得纵声大哭。
懊不会脱臼、骨折了吧!南卫衡心头划过一道警讯。
什么狂放的旖旎情欲都消退了、什么发噱的玩笑意味都消逝无踪!懊死的真倒楣!一夜风流搞得屁滚尿流!
“闭嘴!”他恶吼。她的哭声惹得他心慌、心烦!
“”梦莱茵一个抽噎,吓得闭上嚎啕大哭的嘴巴,眼眶里仍泛着晶亮的泪光、无辜地瘪着抖动的嘴唇。
“你啐!”瞧她委屈十足,南卫衡暴躁地大吁一口气。
心底暗咒一声,转念后协助她穿妥上衣。
“我送你到医院。”他闷声说道。
在她强忍痛楚、不敢吭声的情况下,她的上衣完整地回到她身上;南卫衡随后拨了电话到柜台,吩咐饭店的医疗人员预先上来做急救的协助措施。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取来一份房间内的报纸,摺叠成长条状,充作夹板固定她的伤处。
梦莱茵始终抽抽噎噎地掉着眼泪,泪痕斑斑、握紧了拳头不敢喊疼,见他以白色的被单,将她的下半身稍加复盖包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出声。
“你你!你好歹也帮我穿上裤子!”她哽咽地抗议。
南卫衡严厉地瞪了她一眼。“你很可能骨折或脱臼,不要乱动!”
从外观无法判定是否骨折,但看她疼痛到无法动弹,所以他必须谨慎以骨折的方式来处理,所以不敢任意移动她的下肢。
“”骨折!梦莱茵梗喉噤声,不由得胆战心惊。
这会不会太可悲、太惨痛?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她自己也不得不相信,这悲惨的事情的确极可能是真的!
饭店的服务人员随后来到,在一场混乱的处理中,狼狈的她被送往医院。
“膝盖关节囊跟韧带断裂,所以关节活动会受限,复原的速度,要看复健的情况而定”
“要多注意,关节脱臼的治疗,比骨折的治疗还麻烦”
医生叨叨的说明,让梦莱茵恍恍惚惚地陷入自怜悲思。
还好只是脱臼。但是衰神上身也没这么惨哪!
她竟然在那种关头脱臼?难道这是她为了实现人生中唯一大胆荒唐的事迹,而必须遭受的惩罚代价?
“怎么受伤的?”不识相的医生,在一番诊视及长串的说明之后,悄声对一旁的南卫衡问起。
那音量不足以大到众人都听见,可也清楚地传入梦莱茵的耳膜。
“”她与南卫衡两人面露尴尬之色,沉默相觑对方一眼。
亏她还在庆幸没有人问她为什么下半身没穿裤子,想不到马上就被难堪地戳了一记。
没有人回答医生的问题,南卫衡愤瞪一眼以示警告,医生遂悻悻然撇了撇嘴,摸摸鼻子、率着医护人员离开。
一阵沉闷的静默笼罩在他们之间。梦莱茵越是清醒,就越是恨不得找个地洞往下钻!
“证件。”南卫衡伸出手,脸色十分难看。“我帮你办住院手续。”他想都没想过,竟然会遇上这种无妄又可笑的麻烦!
“不不用了,你走吧!”梦莱茵嗫嚅说道。
她不想住院、她只想速速差走他,不要再看到他的脸!
除了因为对他的迷恋,而任性而为的那股意气冲动之外,这是第二件让她自己感到荒谬的事情
她是不是太没有原则?曾经深植的虚幻迷恋,在转瞬间完全变质走味!这样的迷恋真是太薄弱!她的双眼曾经只为他闪亮,现在却因为丢脸、因为羞耻,她就想把他从记忆中拔除,恨不能忘记这一切、不敢再看见他。
但是要将他从心中移除并不容易,而且会让她感到失落。
“我留下电话,有事情可以跟我联络。”稍稍斟酌之后,南卫衡从口袋中抽出笔来,并自皮夹取了一张钞票,在上头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
这曲折的一夜耽搁他不少时间,明天他还有几个重要的约会与会议,不能再多作停留了。
他将一叠为数不少的钞票他认为应该负担的医葯费用连同他的电话号码放在她床边,随后他移动步履,转身欲离开
“喂!”梦莱茵迟疑后大叫了声。“南卫衡!”她已经记住他的名字!而且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名字。
“嗯?”背对她的南卫衡翻了翻白眼,然后转过身来睨着她。
这番折腾够累人了!希望白痴女人不要再找他这楣蛋的麻烦!
“拿回去。”梦莱茵窘迫地敛下眉眼,不敢正视他,留下抄有电话号码的那张纸钞,伸长了手、递出他另外留下的那一大叠钞票。
“少啰唆!”撇撇唇角,南卫衡不耐烦地啐了句,又举步背向而行。
梦莱茵没再叫住他。
她蠕动的嘴唇,挣扎了下,仍然没有出声唤他。她只是怔怔地盯着他修长而潇洒的背影,看他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