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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曲翔集很是期待。无视礼教的她对于情爱实则如平民女子一样,拘谨不轻言情爱,这会儿倒是开了窍呵!可惜,他似乎期待得太早。
“你是男人呗,是男人就会上青楼寻花问柳,我素流斋远近驰名,你一个阔气的曲家二少要上青楼自然不会寒酸的委屈了自己,所以总有一天你我会在素流斋见面的。”
曲翔集险些抱着她一同跌到地上,委靡不振地将脸埋进她的肩颈。
“怎么?我说错了吗?”
错!大错特错!真想吼醒她。对情爱,她怎么能这么笨拙?亏她在素流斋看过不少风流韵事,怎么一点都不晓得融会贯通?
“千回”他唤得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
曲翔集抬头“如果我是专上青楼的寻芳客、纨绔子弟,你会看得上我吗?”
季千回想了想后点头“说得也是,我绝不会看上一个胸无点墨、目光如豆、一脸色相、无所事事的破财败家子弟。”
“所以,我们不能在素流斋见面,要不然你就看不上我了。”他相貌平庸已经很难吸引她注意,再套上一个败家子弟的帽子,只怕招来的是她的极度厌恶,更别提想将这抹尘世烟花烙进自己生命中了。
愈想愈觉得他话说得对,她回应:“是啊,那样我也不会爱上你。”
“是啊,也不会”她、她刚才说了什么?倏地一惊,曲翔集亮起灼然眸光。“千回,你刚刚说了什么?”会是他听错吗?她刚才说了爱他?
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话的季千回则是一头雾水。“我刚才说了什么?”
狂喜不足以形容曲翔集此刻心中的雀跃,天!以为自己早接受她不会坦然言爱的性子,怎知她说爱竟说得这般突如其来,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翔集?”真有毛病了是吗?
素手探上他额头,马上被抓进厚掌中。
“你说你爱我!”
美眸愕然瞠视。“我爱你?怎么可能?”她怎会说出这么丢人的话?
“你说了!”她又说了。呵呵“我哪有?”意识到自个儿刚才说了什么,季千回愣了下,噗哧一笑。
艳红双颊,菱唇含笑,眼眸流转盈盈情怀,令人情不自禁俯首,想含住娇俏的樱唇。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过
“两位在笑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介入两人一方天地的声音,来得可其适时啊!
沁风水榭,如今景色不再悠美似三月。
入冬时节,虽因地处江南,气候尚暖,但还是有些花草不堪微寒,照着时节凋零,树上的叶不是泛黄就是凋落,稍微顺应一下冬临时万物肃杀之气。
别院中,也因此有些景色萧然。
即便如此,仍然给人一种与世隔绝、超脱物外的感受。
凉亭内,为了隔绝微寒冬风,自亭顶铺落透明如蝉翼却不透风的薄纱,亭内还置了装满烧红石炭的火盆。
微寒冬风呼啸,三道人影在亭中谈了许久,其间总回荡着悠然筝音不歇,作为陪衬。
“真想不到你会这么做。”一曲终了,凤骁阳执杯品茗后淡笑道:“天算不如人算,人算不如自算呵!”就算是神算天机,也有疏漏之时,果然掐指论算不过只能拿来参考。抑或是他能力日渐衰退,才会频频出错?
若是这样,他必须加紧脚步了。
“说到这才有气。”浑然不觉凤骁阳异状,实则也怪他神色如常所致,季千回喷了声,不满地瞥向身旁搂着她的曲翔集。“多孬啊!竟然带着三百多人,而里头足足有三百人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掌门、高手耶!他这个盟主还带头领他们藏身山壁后的秘室,足足藏了一天一夜直到那六千人无功退返,其气死人了!什么各门各派的掌门、江湖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全缩在秘室里等人家退兵!”
“避其锋芒也是兵法之一。”曲翔集觉得自己被怪罪得很冤枉。
“都由得你说,反正结果就是窝囊嘛,一点都没有扬州茶肆里那老头说的那么刺激精采。”事起事落都这么平淡无奇,一点也不像江湖上的快意恩仇。“你自个儿逃命逃成习惯就算了,干嘛要一票子武林高手跟着你逃?”
“武功不是练来以强凌弱的。”拉她坐上大腿,曲翔集耐性安抚。“何况,真的交锋对峙,有利的不一定是我们;再者,就算胜,恐怕死伤也很可观,各门各派掌门当家难免会有所死伤,一旦发生这种事,门派中夺位争权的事情便会层出不穷,届时又是一场武林动乱,这非我所愿。”
“最重要的是”凤骁阳放下白玉瓷杯,轻笑道:“若让武林人士知道这六千人来自何处,恐怕将是另一场生灵涂炭。我倒认为曲盟主行事有方、令人激赏,骁阳佩服。”自绝于名利之外的人才能做到委婉退避而不怕丢失颜面,当年一见便知他深藏不露,几年下来的确更加沉稳。
“说笑了,在下不过是怕死而已。”曲翔集笑道,俯首垂望似乎还有点火气的佳人。“还气吗?”
“不气了,只是”顿了话,她转头没好气地瞥向一脸悠哉怡然的闲人。“哼!人家在外头拼得你死我活,就你一个窝在这儿享清福”愈想愈不平,季千回娇声嗔道。
原来,她已释怀擎天峰上的事,挂意的是看不过有人闲适度日,却还有办法教江湖动荡不安。
“呵呵。”这千回还真是爱计较,的确够格进曲家门当商贾妻。“就当我是苦尽笆来,让我优闲一段时日又何妨?”听他这么说,她季千回还能怎样?噘嘴,虽然不满,但也只能接受,谁教一句“苦尽笆来”就挡了她的唇枪舌剑。
半晌,凤骁阳执壶为两人添注新茶,边问:“曲老太爷可好?”
曲翔集抱拳谢他问候之意,并笞:“他老人家依然健朗。”
“那就好。”凤骁阳又动起十指,弹奏新曲。
之后,三人不再言江湖尘事,因心中各有一把测世度量的尺,静坐亭中赏景观色,瞬刹间,似已与红尘隔绝,与世无争。
“嘿!大伙儿怎不等等我,就在这儿清闲享福啊?”
清朗带笑的声音豪迈也不客气地像大斧砍树般毫不迟疑地杀进亭中,驱散这方宁静悠闲。
“你出现时一定要这么大声嚷嚷吗?燕奔。”倚在曲翔集怀中差一点就舒服得闭上眼寐眠的季千回被这声音一吓,不满地瞪着窜进亭中的俊朗男子。
筝音也随后停下,只留绕梁余音。“你又来迟了,燕奔。”
“咦?”燕奔愕然。“我又迟了?”
“你这家伙老是来迟!”才刚在暗地里向曲翔集附耳介绍来人的季千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插话?咸煲郎显趺椿嵊姓庵秩?
“这回迟了一月有余。”凤骁阳含笑提点。
“啊?”俊朗的脸垮了下来。“我错过什么?”
“留住培的时机。”凤骁阳道,口吻依然轻松故我。
咦?“他离开了?”
出声询问的除了燕奔,还有季千回。
难怪!难怪进沁风水榭到现在啥事也没发生。
“本想要你赶来留他。”
“要他赶来沁风水榭?”季千回呵呵笑出声:“天!你叫只乌龟从扬州赶来还比他燕奔快哩。”
“你怎么这样说?”燕奔哇哇大叫,抗议啊,这么贬他。
“无妨,早晚要走的人,留他也不过是想拖些时候。”凤骁阳执起刚温好的杯注入茶水,示意燕奔坐下,一同品茗。“说你迟其实也不迟。”
本噜一口灌进温热茶水,燕奔因他的话而双眉微扬。“怎么说?”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有件事让你去办。”
有事儿做?燕奔圆眼倏地一亮,兴致勃勃地问:“啥事?啥事要交给我?”闲云野鹤当太久,最多也不过是跑腿办杂事,都快闷坏他了。
在旁二人,也颇感兴趣地倾身向前。
凤骁阳不负众望,低声说明。
听完后,三人表情各异燕奔丢了兴致,季千回则是眸光灼亮,只有曲翔集还算正常,不觉得有何特别,只是酝酿一番思量于心。
须臾,无视礼教、快意洒脱的笑声回荡凉亭。
“哈!呵呵!哈哈哈嘻嘻嘻”好、好狠啊!竟然要燕奔去办这事?呵呵嘻嘻嘻明知道他
“千回?”曲翔集收臂扣紧笑得差点滑下他腿的俏佳人,面露不解。
这有什么好笑的?
“呵呵”季千回强吞回笑意,贴在他耳畔悄声细语。
不一会儿,曲翔集也噗哧低笑出声。
燕奔则先是怒瞪那对嘲笑他不幸的鸳鸯,真想拿根棒子打啊!他气得牙痒痒的。半晌,他苦着一张脸转向下命令的凤骁阳。“不可以换吗?”
“非你不可。”
多让人失望的答案哪!
“活、活该,呵呵谁要你老是、老是迟了一步,好差事都教人领去,这事当然就非你不可,嘻嘻”没想到认识凤骁阳的人中,她季千回还不算最倒霉的,呵呵!
天欲亡他,一雷劈来,他燕奔绝对二话不说迎头接下便是,何必这么折腾?
早知如此,他干脆迟到底,不来就是了,呜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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