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他;绝伦俊美的脸始终盈满笑意,慵懒地诉说着一切,彷佛我真的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撒旦总是精于欺骗和诱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所说的一字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这里?是冷夫人告诉你的?”坐在火堆前,晨星抬头正视着她对面的伊斯。在等待救援的有限时间内,她希望能将一切弄明白。
“为什么这么说?”他慵懒的瞳孔光芒一闪。
“是冷夫人亲口告诉我的。她说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计划,我只是好奇,既然打算置我于死地,为什么又多此一举的救我?”
“她这么告诉你?”伊斯陷入沉思;看来有关冷夫人的传闻全是真的,她有毒蛇的冷血,也有狐狸的狡诈,他以为自己的伪装可以持续得更久一点,没想到还是被她轻易识破。
“是不是真的?”晨星刻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只有她知道自己是多么在乎他即将说出的答案。
“答案对你很重要吗?如果我真的设下陷阱让你跳,再救你,你又要如何?”他的眼神变得柔和,嘴角扬起浅浅的笑。
“我不知道,我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思考了”晨星双手环住自己,生有柴火的山洞并不冷,但她的身子却已微微发颤。“为什么这么对我?不能恨你,不敢爱你,这两种情绪都是最强烈的感情,我已经被它们拉扯得好累了,真的好累了,所以,请你告诉我实话。”
“过来这里。”他粗嘎的声音充满怜惜。
“肉体上的满足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她抬眼怒视伊斯,不敢相信他又想用她对他身体上的迷恋来制止她的问题。
伊斯的反应是爆笑出声,长臂一展将她拉入怀中。“你该怪自己太迷人了,事实上只要你在我怀中,的确很难想到其它的,只除了诱人的你。”
“你到底要不要说?”伊斯挑逗的言语再次让他羞红了脸。
“你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可有停止的一天?任何事情的背后都有动机,我的所作所为也是,我的动机简单而且始终没变涡,你只是没有仔细想。”他淡笑,伸出手习惯性地拨弄她的短发,戏谑道:“晨星,聪明如你,告诉我我的动机是什么?”
“我永远不会有懂得你的一天。”她苦涩地摇摇头。
伊斯深深叹了一口气。“要你相信我爱你,这很难吗?”
“没错。”她冷哼,眉毛挑得高高的。
“你忘了我们立下的誓言,在我们初次相见的那一个夜里?”他的手握住了晨星的手,手指交缠。“我们用鲜血立下的盟约:这一生我会是你唯一的守护者,至死方休。”感觉到晨星震动了一下,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你你还记得?那为什么将我送走?你不是不要我了?”她紧咬下唇,眼泪却忍不住夺眶而出。
“送你回香港是因为你父亲时日不多了,他是你的父亲,至少在他有生之年,认他知道你还活着。另外你和冷夫人的事也必须做一个了结。”
“只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她还记得那些残酷无情的话。
“我不这么说你肯走吗?你伊年比一年依赖我,这样下去你永远不会成长,为了让你更强壮,我只好用比较强硬的手段。”他轻轻为晨星拭泪。“怎么半年不见,你越来越爱哭了?我记得你以前不哭的。”
“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哭。”她无限委屈地开口。
“我是不喜欢,你的泪总是让我心软,让我不能尽情的欺负你。”他在她的脸上轻触。“这半年来虽然我在意大利,疾风还是会将你的一举一动向我报告,你这半年活得漫不经心,一点都没有进步,对冷夫人更是毫无防范,这样子的冷氏总裁真是糟糕!”
“那你和冷夫人合作也是假的?”
“你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除了演一段反间计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保护你吗?她到欧洲找寻可以合作的人,而我是她找到可以利用的人,她说服我冷氏是一块我可以和她共享的大饼,于是我就跟着过来了,至于我和冷如倩的婚事又是另外一个手段了。”
“什么手段?”她再次从伊斯怀中抬头。
“上流社会最喜欢的就是丑闻,她希望我以冷如倩未婚天的身分诱惑你,让你成为茶余饭后的娱乐。”
“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倒不如说是她自己有病。你知道‘精神躁郁症’吗?有这种病的人外表和常人无异,但是他们对于压力的解决方法一向异于常人,比方说,旁人无心的一句话就禽引起他们极端的反应,你父亲的外遇让她的病第一次发作。
八年前她派杀手欲除掉你们母女,就是要报复你父亲的不忠。”他对晨星解释这些年他所调查出来的真相。
“你再次回到香港,又引起了她的不安和杀意,她这些年已经在冷氏巩固好自已的地位,她的子女都不像她一样热中于权力,就算冷磊天死了,她的地位仍然存在,但你的出现又破坏了一切,她这次不但要毁了你,还想把冷氏抢过来,这样子就再也不怕任何人威胁到她了。”
“原来如此。”她轻叹一口气。
“不过我的伪装可能失败了,她一向是个敏感的女人,或许她在舞会上已经察觉出异样了。”伊斯沉吟道。“即使她和我合作,她也不是全然的信任我,她根本没打算找日本人合作,来日本只是一个幌子,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忽然,伊斯重拍下一下自己,将晨星的衣服拉拢,开始飞快地整理随身行李。“快把衣服穿好,没时间等疾风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为什么?”虽然有疑惑,但晨星还是很快地穿上雪衣。
“如果她知道我是谁,现在外面只怕全是她请来的杀手了。”伊斯将背包重新背上,从外套口袋中取出手枪,很快地装上子弹。
“她也要杀你?”晨星骇然问道。
“恐怕是的,其实不管我是谁她都会下手的,如果我是他的合伙人,杀了我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手我为她买下的冷氏股票,如果她知道我真实的身分就是当年收养你的人,她会更快下手,因为她不允许有阻碍者。”伊斯飞快地解释着,将晨星护在自己身后,慢慢往外走去。
“我们要怎么出去?”晨星小声地问,她一直忘了问他是怎么进入这个被雪掩埋的山洞。
“地图上清楚的标示着每一个山洞的位置,找不找得到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他侦查过四周后,才带着晨星走出山洞。
伊斯跟着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类似手电筒的东西,住山洞上方一照,发现上面的雪开始不停地崩塌。伊斯收好东西,拿出口袋中的指南针,转头道:“我们住东走,约莫一个小时就可以下山了,你的身子还挺得住吗?”按着取下了自己额上的围巾一层层地圈住晨星。
“挺得住。”她点点头,伊斯不再多说,将手枪握住,另一只手牵着晨星快步地向目标前进。
“你既然怀疑冷夫人知道你的身分,那她会不会对其他人不利?”晨星忽然问通,不由得担心疾风等人的安全。
“我差点忘了。”听到晨星的提醒,伊斯从裤头取下一个类似呼叫器的电板,将它往远方扔去。“如果她要找我们,第一个就是找疾风,他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恐怕事情有变。”
“希望他是为了别的事耽搁了。”晨星衷心祈求,希望疾风安然无恙。
在漫天的大雪中,两人快速地往东边前进,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忽然看见远方有一个突起的异物,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人倒在雪地上。
“好像是一个人。”晨星喃喃地道。
“你先站着不要动。”伊斯将枪上膛,小心地接近。
晨星站在约莫十步外的距离紧张地观望,见伊斯低下了身子将那个人抱起,她也很快地跑了过去。
“老天!是疾风!”晨星惊叫,看见他满头是血,昏迷不醒。
“他还有气。”伊斯松了一口气。“你在地图上找出最近的山洞,他需要治疗。”他将地图和指南针交给晨星,再将疾风抱起。
晨星不敢迟疑,很快地在地图上搜寻,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个山洞。
须臾,她兴奋地道:“这附近有一个山洞。”并走在前面带路。
大约十多分钟后他们找到了那个山洞,伊斯再度取出可以融雪的器皿,很快地将疾风安置在洞内,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还好,他只是被击晕,没有致命伤口。”他和晨星同时松了一口气。
伊斯为他包扎伤口,并拿出了剩余的酒灌入他口中。同时间晨星也在洞内生起了柴火。
又过了一会儿,疾风的身子不再冰冷,眼皮也动了动,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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