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
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吸引过路人频频回首,视线落在路肩莲花跑车上的一男一女。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骄纵的音调明明白白显露厌恶的情绪,一身天蓝色无袖连身长裙的美丽少女气红脸颊,手中一大束红色玫瑰花划过空中砸上穿戴整齐西装的男子,对方则羞红着脸!料想不到东方女子也有这么大的情绪而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一幕。
长发在空中划过蛮横的半弧,少女转身跨进高达二十二层的大楼,留下错愕不知作何反应的男人可怜地站在街上独受路人同情的目光。
须臾,天蓝色的娉婷身影飘进宿千峰的办公室,一双白洁的藕臂撒娇地拴上他颈子,推得他前后摇晃,想也知道全公司上下只有一个人敢对他这么不敬,无可奈何的老者最后发出宠溺的哈哈大笑。
“乖孙女,怎么有空到爷爷这来?”他就是拿这个宝贝孙女没辙,美丽骄纵的孙女是他的宝也是他甜蜜的大麻烦,一出现总能瘫痪他的商谈,男人看见她只有空白一片脑袋的份,什么经济贸易也给丢到天边远去。
“想来看爷爷呀。”宿知秋尖细的下巴抵在爷爷肩上,撒娇地送上脸颊亲吻,软化宿千峰素日在公司里的冷硬形象,逗得他老人家呵呵直笑。“爷爷,您可不可以叫雷门企业的小开别再来烦我,他真的很烦您知道吗?”
“怎么?他惹你生气了?”宝贝孙女的任性易怒他心里明白,可疼得紧的宠溺老让他冷不下脸责备,尤其他这唯一的宝贝孙女从小就失去双亲,想到这里,宿千峰更是百般宠溺孙女,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也摘下来让她把玩个够。
“他真的烦死人了,才第一次约会就东问西问,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烦不胜烦,简直像只跟屁虫。”
“咳咳。”宿千峰咳了两声,眼神转至对桌的方向提点宝贝孙女。“爷爷有客人在,说话克制点。”
“人家说的是事实嘛。”连看爷爷的客人一眼都懒,宿知秋只专往要求宠她的好爷爷帮她解决这个麻烦。“好啦,爷一帮帮人家嘛。”
“呵!呵呵。哈哈哈”突兀的嘲弄笑声忽然在室内回响,若不是如此,恐怕到宿知秋得逞离开后还不会看对方一眼。
“你笑什么!”美丽的凤眼含着骄纵不驯的傲慢扫向爆出不得体笑声的对方,宿知秋蛮不客气地嗔道。
“没什么,只是素闻宿老的宝贝孙女骄蛮任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佩服佩服。”在法国少见的东方男子以清晰的中文调侃道。
“你是谁?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宿知秋抬高下巴,神色傲然以对。在目光真正映入他容貌时有片刻的失神,但傲气让她马上抓回神智。
哼,只不过是长得好看罢了,有什么好希罕的!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宿老的一个朋友。”俊朗的东方男子夹带看孩童戏谑的眼神浅笑着自我介绍。“轩辕弥,我想不需要教宿小姐怎么写这三个字吧,嗯?”
“别以为我在欧洲出生就不懂中文。”哼,可恶的男人!凭什么用这种看扁人的眼神看她“爷爷,我讨厌这种人。”
微卷的黑发垂落额前。“我是哪种人?”
“自大、狂妄、卑鄙、没有礼貌、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的可恶男人!”
“奇怪?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说你自己呢,宿大小姐。真有意思,瞧瞧,她气得发红的脸还真的很可爱,难怪宿老会把她宠得飞上天,目光高傲,无视众人。
“你!”他敢说她自大、狂妄、卑鄙、没有礼貌?
“更何况”他低头,脸部阴影落在她细致玲珑的瓜子脸,邪笑轻扬“我认为绅士风度是拿来对待女人而不是对待小表,你说是吧?”
“我不是小表!”宿知秋踮高脚,不知道自己这样无疑更拉近彼此距离,嗔呼:“我二十岁了!不是小表!”
“是吗?”轩辕弥戏谑的狐狸眼随性扫过她实际上算是小巧浑圆的胸脯,刻意叹气加摇头。“我还以为西方的营养比东方均衡,啧啧,太可怜了。”
“你”有记忆以来从没有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纪录的宿家大小姐今天总算破了例,而且还是被一个见面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所激。
“爷爷”宿知秋回头委屈地倚着宠她溺她的爷爷,可怜兮兮道:“您看,他欺负我。”
“是你有错在先,怎能说他欺负你。”
“爷爷!怎么回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凡事依她的爷爷这回也站到他那边去。宿知秋气恼地瞪着还站得直直挺挺的轩辕弥,不平地娇嗔:“不管啦。您不能让我被人家欺负而默不作声啊一一好啦,爷爷,把他赶出去啦,我不要再见到他,好不好?好不好?”
“这怎么行。”宿千峰疼惜地拍拍孙女气呼呼的脸颊,无可奈何地道:“轩辕可是爷爷好不容易才招揽到的人材,怎么可以把他赶走。”
“那那现在叫他出去好不好?我不要看见他!不要不要。”
“这恐怕更难了,小表。”轩辕弥“好心”抢下宿千峰的说话权。“我刚从台湾过来,还来不及找到落脚处,承蒙宿老厚爱,有一段日子得到宿老府上打搅,啊,你应该没有和宿老住在一起吧?”
“你!”他明知故问!“爷爷!您怎么可以让这种人住进我们家!我才不要在家里看见他!”在这里看见他就已经气得她险些七窍生烟,在家里还看见他她肯定会气得吐血。
“知秋”宿千峰好气又好笑地盯着孙女到现在还气得鼓鼓的脸颊。很少看到有人能他将这宝贝孙女气到这地步哪。“这也没办法啊,你知道巴黎很难找地方住的,而且爷爷已经答应他了。”
“爷爷!”宿知秋百般不依,别过脸赌气。“不管,我就是不要他住进我们家。”
“除非那屋子是你买的,否则你无权定夺,小表。”轩辕弥皱起眉,难怪宿老对这小表感到头疼,原来是这么难伺候的任性大小姐。
“我不是小表!”她重申。二十岁的娉婷少女最忌讳人家小表小表地直叫.偏偏他就是满口直呼她小表。
“是吗?”他耸肩,丢出一块饵。“那就让我看看你淑女的风范啊,听说淑女都很好心的,不会眼见一个无居身之所的可怜人流落在外而视若无睹,对不?”
“废话!”哼。
“那就对了。”轩辕弥赞赏地击了掌。“宿老,这段时日打拢您了。”
“什么?”不明白自己已经吞进人家撤下的食饵的宿知秋睁大凤眼,直嚷:“爷爷!您真的要让他住进我们家?”
“你也答应了啊。”宿千峰好笑地瞅着孙女,只见她漂亮年轻的粉润脸蛋上挂满茫然。
“我哪有。”她哪时说过答应让他住进来的?
“没有吗?”宿千峰极度配合地反问,目光转向轩辕弥表示交棒,由他去应付难缠的宝贝孙女。
“我”
“你是淑女吧?”轩辕弥截断她的话问。
“我当然是。”还在说废话,真是无聊的男人!
“那不就得了。”笑睇她回视自己的娇怒眼神,一种逗弄她又想疼惜她的情愫涌上,促使他看向她的目光添了不知名的柔和。“你是淑女,我是身无居所的可怜人,你不能视若无睹、我当然能住进你家喽。”
这宿知秋顿时傻眼,看着他得意的笑容半晌,最后只能道:“你卑鄙。”
轩辕弥弯身九十度,作出完美的绅士行礼,成功掩过漂亮的狐狸眼里饱含的自得深笑。“承蒙小姐夸奖。”
第一战孰胜孰败,结果已经很明了了。
“那丫头第一次被人气得发抖。”派人将宝贝孙女半请半哄送回家,宿千峰满意地呵呵直笑。“果然找你来准没错。”
“她是位美丽的小姐,将来更可期待,您不用担心。”漂亮的单凤眼不时闪动做人的自信光彩,目光流转间是豪门出身的傲气与霸道,男人一见她就犹像蜜蜂看到蜜,无一不想将之采撷,这样的美丽与气势如果能收敛自制!她会是千峰集团引以为傲的接班人。
“我不希望她将来投入商场;如果可以,我会选择找一个可以信任。可以爱她呵护她一辈子的男人。”他看着对桌的年轻人露出老狐狸的笑,涵义十分明白。“我打算将知秋与千峰集团交给我看中的人。”
“我希望您说的不会是我。”狐狸眼圆滑地一转,轩辕弥笑着回道:“我可不是来当您孙女婿的。”
“小子,你可别告诉我老人家说你对知秋没有意思。”
“我的确对她有好感,但以我的身份背景和性格放弃对我和她两人都好。”
“你离开黑街来到巴黎就代表你已经舍弃黑街背景;其他的,我相信不成问题。”
“宿老”狐狸眼垂了又抬,云淡风轻的笑容净失,一脸严肃。“除非我死,否则黑街永远是我出生的地方,拥有黑街的背景是我引以为傲的身份,您老的孙女望您海涵,她尚不值得我舍弃黑街。”
宿千峰的老脸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孙女配不上你?”
“您知道的,是我配不上令孙女。”轩辕弥重展笑颜以对。“何况将她一生封锁在安全的象牙塔内不是件好事,要靠您老挑选的人继承千峰照顾宿小姐,不如让她成为千峰集团的接班人。”
“你也这么想吗?”苍皱的老手来回缓慢抚过下巴思忖。
“您老也这么打算吧,否则不会硬要我暂离台湾来巴黎。”
“但是”灰白的双眉微抬,企业界强人此刻也不过只是一名疼惜孙女的佝偻老叟。“她已经在安全的象牙塔里待了二十年,现在要她接触商场的尔虞我诈未免残酷,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你能接下我的一切照顾她。”谈到这里,宿千峰有点后悔过去太宠溺她,造成她今天的骄纵任性。
“我能保护她,但不是以丈夫的身份,您刚也看到,她讨厌我讨厌得紧,不可能喜欢我,为了报答您当年的救命之恩,我想适时运用黑街的力量幕后保护她,这是我唯一能承诺您的事,除此之外,其他就请别强人所难。”他明白告诉宿千峰自己所能做的极限。
“你知道要让一个女人成为集团主脑她必须付出什么代价吗?”宿千峰突然脱口问及,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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