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两个月又过去了。这两个月来,一直盯着胭脂的人都未曾发现对方有什么异动,楚明慧便渐渐有点坐不住了,任是谁家中摆着这么一个危险人物都安心不下来。
而陈冰月,却又是来了府中几次,一次是陪着她外祖母而来,另外几次便是奉她外祖母之命来送些太夫人喜欢吃的小菜。
这日,太夫人上香归来,脸上一片沉重,眼中甚至还带着丝丝哀伤,楚明慧询问了陪着太夫人外出的慕淑怡,得知原是陈冰月外祖母过世了。
楚明慧心中一凛,看来不用过多久,陈冰月便会正式住进国公府了。
又过了一个月,太夫人果然命人将孤女陈冰月接进了府,府中人人称她为陈姑娘。
陈冰月自进了慕国公府后,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太夫人身边,太夫人怜惜她身世,便让楚明慧挑了两位贴心的婢女到她身边侍候,陈冰月推辞不下,便感激涕零地接受了她的好意。
楚明慧弄不清楚对她的感觉,便也一直不冷不热地对待着。
胭脂自到了府中后,夏氏的病虽有所好转,便终究仍是没办法完全康复,太夫人每每望着夏氏,想想这段时日以来府上发生的诸多事,便忍不住叹息。
陈冰月察言观色,便主动提出愿意去照顾夏氏。
太夫人愣了一下,便笑笑着拍拍她的手道,“你又不是下人,照顾之事便由着丫头们做行了,你若有心,每日去陪她说说话也是可以的。”
陈冰月也不推辞,便应了下来,每日用过早膳后,便到夏氏屋里陪她说会话,无论夏氏有没有回应,她依然轻声细语地将听来的趣事一一道来,有时丫头们侍候得不够细心,她也一声不吭地补上来,从不说二话。
要说陈冰月在国公府的地位,其实倒是十分尴尬的,与国公府非亲非顾,虽太夫人将她如孙女一般对待,但终究与正正经经的国公府小姐不同,加上她又是个孤女,下人们其实并不太将她当一回事,包括了夏氏身边的婢女。
但这大半月来,瞧着这陈冰月性子温顺,做事细心,待人又和善,不爱计较,众人也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
楚明慧闲下来便听小丫头们小小声地议论着这位温柔和气的陈姑娘,心中倒是有几分意外,陈冰月竟也会主动帮别人做事?她不是一直不爱理事,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屋里的吗?
楚明婧有孕三个月的消息传来,楚明慧心中也不禁替她松了口气,如今姐妹几个,除了她之外,还有大小姐楚明婉、五小姐楚明芷生了儿子,便是四小姐楚明娴,膝下也有一女,相比之下,楚明婧的肚子就够受注意了,毕竟林炜均年纪可不小了。
如今她终于有孕,不管是林夫人,还是晋安侯府,都松了口气。就算这一胎不是儿子,好歹也不至于让林炜均膝下空虚啊!
楚明慧从林家出来,又兜了个弯到慈恩寺山脚下替太夫人送些祭品给回到老宅拜祭外祖母的陈冰月,陈冰月感激地谢过了她,并婉转地表明了欲留在老宅一段时间的意思,楚明慧点点头,“如此我便将你的意思转告祖母。”
回府的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小片刻,燕容突然扑过来将楚明慧紧紧护在身后,盯住她方才坐的位置厉声道,“什么人?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车外的护卫听到响声,‘吁’一下勒住了马匹,蹭蹭几下将整个马车围住了。
“别别别,三小姐,是我是我,我是马婆子,不不不,我是金燕啊!”一个慌慌张张的熟悉的声音从方才燕容坐的软榻下的夹板里传出来。
楚明慧一怔,急忙止住欲上车来看个究竟的护卫,“没事,是自己人,继续赶路!”
护卫在外头听了听,确定了她并不是受人要挟才这般说的,这才散了开来,继续催着马匹往国公府方向而去……
蓬头垢面的金燕喘着粗气从夹板里爬了出来,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冲着楚明慧笑嘻嘻地道,“三小姐,不,如今该叫世子夫人了,好久不见啊!”
楚明慧笑着道,“你怎的变成这般模样了?真面目都露出来了!”
金燕离开晋安侯府时,曾经卸下了马婆子的妆容,楚明慧自是见过她的真正相貌,是故现在才会这般问。
金燕‘咕碌碌’地灌了几杯茶水,直到觉得没那么渴了,才抹抹嘴角道,“逃命呗!哪还有时间顾得了这个!”
“逃命?”楚明慧一怔。
“你得罪什么人了?要这般东躲西藏的!”
金燕随手拿过小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道,“当年年轻不懂事,哪想到替自己惹上了个吊命鬼,死缠人不放!”
“怎的把你自己陷进去了?”燕容听了半晌,终是惹不住出声问。
金燕将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又灌了杯茶,这才长叹一声,满脸唏嘘地道,“初入江湖,天真不懂事,唉!”
楚明慧亦被她这般模样勾起了好奇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来我们听听,看看能不能帮帮忙,也免得你以后这般东躲西藏的。”
金燕望了望满脸期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主仆二人,轻咳了咳,便将她曾经做的蠢事细细道来。
说起来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当年十六七岁初入江湖的金燕姑娘,一时手头紧了,便顺手从一个高大壮健,正在欺负瘦弱书生的黑脸男子身上卷走了个荷包,可惜荷包除了一枝款式老旧的凤钗外别无其他,金燕无奈,随手拿到当铺典当了,换了几两银子应急。
没想过才过了几天,那黑脸男就找上门来了,向她讨要被她偷走的凤钗,金燕当然不肯承认,可是技不如人,吃了几回亏后便清楚眼前之人是她惹不起的,故便发誓一定归还那凤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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