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她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她们直直将梅芳柔放在了榻上,这才朝她行礼,“夫人,奴婢们奉命将表小姐送来了!”
夏氏大惊失色,急急上前查看外甥女的情况,见她双眼紧闭,头发凌乱,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衣服上全是沙土,她心中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只是晕倒了而已。
再回过神来,便不禁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位婆子跪到地上,“奴婢们也不清楚,只是奉命将表小姐从世子书房抬到这里来!”
一听世子书房四字,夏氏便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表,表小姐怎么在世子书房那里?又怎的会变成这般模样?”
两位婆子一问三不知,夏氏无奈,又担心计划失败了儿子会找她算账,便命两人又将梅芳柔抬回了她住着的屋里,又让婢女好生给梅芳柔清洗一番,顺带仔细查看一下她的身上可有伤。
未等服侍梅芳柔清洗的婢女前来回话,她越想越是不安,照理若是计划成功了的话,外甥女不应该是这样子回来的啊?难道真的失败了?
想到失败之后可能会引发的后果,夏氏不由打了个寒颤,心中又一时暗悔自己不该自作主张,若是太夫人知道了……
夏氏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是坐立不安,不禁慌得在屋里团团转。
刚进门来的绿屏见到她这副模样有点不明所以,“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不明白之事?”
夏氏如遇到救星一般,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道,“绿屏,你家夫人这次大概是真的闯祸了!”
绿屏一惊,便又追问了一句。
夏氏便将她在慕锦毅茶里下药,欲促成他与梅芳柔的事告知了她。
绿屏目瞪口呆,简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斟酌了一下,正想劝慰几句,便听门外响起慕锦毅的声音,“儿子也正想问问母亲,那杯茶是怎么回事?”
夏氏心中一突,脸色刹时便被得苍白起来。
“你,你,你来,来来了?”
绿屏微微向慕锦毅行了礼,便躬着身子退出去了,此时此刻,还是让他们母子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慕锦毅一声不吭地直直盯着夏氏,盯得她心中更是心虚不安。
“怎,怎么了?怎的不,不坐下啊!”
慕锦毅仍是一言不发,但倒也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
夏氏有点没话找话,又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让绿,绿屏给你上茶!”
“不必了,儿子怕茶里面又不知会添加了什么东西,儿子纵是铁打的,也架不上这样三番四次的暗算啊!”慕锦毅讽刺地说。
夏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张嘴欲解释,便被慕锦毅伸手制止了。
“母亲,我有时真的不是很明白,在你心目中,是不是随意一个与你有点关系的人,都比我这个作儿子的要来得更重要些?”
夏氏急道,“怎么会,你……”
“若不是,那你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才在你儿子茶里下那些,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药的?”慕锦毅有点绝望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
他到底还是再次失望了,前世他的生母哄着他留下陪她用晚膳,结果在他的汤里下了药,上演了一场妻子捉奸在床的好戏码。今生他千防万防,本以为经过上一回他叱骂梅芳柔的事后,母亲便会歇了再撮合他与梅芳柔的心思,却是没料到今日她又在自己用的茶里下了同一种类型的药。
若不是他察觉不妙便立即告辞走人,恐怕如今又会走了前世的老路。
“你可知那些药到底有多厉害吗?不管是冷水,还是其他所谓的解药都没半分作用,唯一的方法便是……”慕锦毅呜咽着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如今你为了外人便能向自己的儿子下药,你让我将来还怎么相信你?有你这样为人母亲的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一朝被蛇咬,的确是十年怕井绳,可他前世已经吃过生母这方面的亏了,今生却又是差点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是不是日后,他也要将他的亲生母亲列入重重防备的名单当中了?这世间上,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吗?
夏氏被儿子的控诉弄得更是愧疚难安,听到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后,脸色又惨白上几分。
她一把扯住慕锦毅的衣袖,哀求道,“这次都是母亲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些这等糊涂事来,母亲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你莫要这样,我,我终究是你的生母,又怎会想着要害你!”
慕锦毅含着泪水用力扯开她的手,“太迟了!”的确是太迟了,或许对夏氏来说,这只不过是她第一次做出这种伤害他的事来,可对慕锦毅来说,这却并不是第一次。今生他会又差点着道,何尝不是因为他其实并没有对夏氏完全失望,即使经历过前世的伤害。
他已经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了两次了,又怎么敢再相信她?
夏氏颤抖着手,想要再拉住他说上几句软话,可却被他脸上深切的绝望惊住了,她突然发现,或许从此时此刻开始,她便要真真正正失去这个最出色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