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太夫人回来了,让您去一趟!”慕维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门,试探着回道。
慕锦毅缓缓地将画轴卷起,又如待珍宝般将它们放回原处,这才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默默地越过慕维朝门外走去。
慕维见状急忙跟上前去。
太夫人细细询问了慕锦毅这次领兵的事,慕锦毅也只是挑了些好话来说,当中的艰险却只字不提。太夫人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孙儿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只是如今见他平安归来也放下了这段时日一直悬着的心,说到底,如今的慕国公府全靠这个孙儿撑起来,若他有个什么不测,慕国公府的荣耀也就到头了,二孙子是个庶出,就算不看他的身份,单凭他那点能力还不足以支撑整个国公府,三孙儿就不用说了,完全被老二媳妇宠坏了,活脱脱一个小霸王,日后不给府里招祸她就心满意足了。
“还有一事,是关于晋安侯府的,你若有空便亲自到侯府去替你母亲赔礼道歉。”太夫人斟酌了片刻,还是将夏氏的事对慕锦毅说了。
自那日夏氏闯祸后,太夫人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亲自到晋安侯府向侯府太夫人道歉,但侯府对她却甚为礼遇,言行中也看不出什么不满,但太夫人却清楚,正是这种过份的客气才充分表示了侯府的不满,虽遗憾两家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如今全泡了汤,但也无颜再提什么亲事,毕竟人家侯府嫡女可不愁嫁,没必要绑死在国公府上,尤其是曾经羞辱过她的国公府。
“如今晋安侯府二老爷深得圣意,祖母本想着联姻的话能给你添几分助力,只可惜……”太夫人长叹一声。
慕锦毅沉默不语。
太夫人又与他说了一会话,便让他回去了。
晋安侯老太爷屋里,老夫妻俩正闲谈着。
“慕国公府那位世子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只可惜生母却那是那个样子!”
老太爷望了老妻一眼,见她长吁短叹的模样,便不由笑笑摇头道,“前段日子还气哼哼地说这样的人家嫁不得,怎的今日又瞧着有点遗憾的样子?”
太夫人瞥了他一眼,“我可从未说过那慕世子什么不好,只是遗憾那国公府有这样一位主母!”
“慕家小子再好,他生母闹了这样一出,老二那两口子是绝对不可能将三丫头许配给他的了,所以你也别可惜了,还是再瞧瞧别家的适龄小子吧!”老太爷拍拍外袍上的褶子说道。
太夫人微叹一声,“我如何不知道老二两口子的想法。”顿了顿又道,“这慕国公夫人行事也太过于鲁莽冲动了些,到底不及那位乔夫人稳重,也难怪老姐姐不敢将中馈交给她!”
“长子媳妇与小儿媳妇能一样吗?”老太爷随口回道。
“倒也是!”太夫人点点头。虽说小门小户的姑娘家也有不少好的,但说到气度还是与大家出身的名门闺秀有点差距,若是个聪明肯学的,倒也能有一番作为,但若没自知之明又爱斤斤计较,娶了这样的媳妇进门真说不上是福气了,这慕国公夫人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但是她再不好,可却有个出息的儿子,又越过了比她出身高、比她有能力的妯娌一举当上了国公夫人,说不得她就是个有福气的。只是俗话说,做人要惜福,这样福气才绵长。就是不知道这位国公夫人的福气够不够绵长了。
次日,慕锦毅亲自上门替生母向晋安侯府赔礼道歉,太夫人等长辈自然不会为难他,一如既往地客气周到,只是言行举止间却没了以前的亲切。
而一向与他交好的楚晟彦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慕锦毅心知这位前世大舅子对自己恐怕也有了微词,暗暗叹口气,这叫什么?母债子偿吧,谁让闯祸的是自己生母呢?
慕锦毅又央凌佑祥作中间人,主动约了楚晟彦好几次,而且态度诚恳,言语中又充满浓厚的歉意,楚晟彦冷了他几次后也慢慢缓和了脸色,毕竟此事并不是他的错。
见楚晟彦态度有所缓和,慕锦毅才暗暗松了口气,如今两家亲事虽暗里表态着就此作罢,但只要楚明慧一日没订下亲事,自己也还有挽回的机会,虽然过程或许会比之前更为艰难些,但总好过后半生又处于遗憾悔恨当中。
这日,慕锦毅与楚晟彦等人小聚过后,便有点醺醺然的感觉,推开欲搀扶他回屋的下人,独自一人慢慢朝自己院落方向走去。
“那不是叫忆苦楼吗?”刚走到院门,便听到院里传出慕维有点疑惑的声音。
“什么忆苦楼,那是馨华楼!你小子年纪轻轻的居然脑子这样不好使!”接着便是侍卫刘通有点鄙视的声音。
“可、可是楚三小姐说了那叫忆苦楼,太夫人为了训导少爷小姐们不要忘记早些年那些艰辛,她还说是从大小姐那听到的。”慕维更疑惑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来不曾听到这事?明明还是叫馨华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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