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道。
“什么?”慕锦毅大惊失色,“速带我前去!”
慕维不敢耽搁,领着慕锦毅直奔慕国公外院的小书房。
“哎呦,你要痛死你家老爷啊?小心点!”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慕国公痛呼声。
“父亲!”慕锦毅一把推开房门,直奔里面去。
慕国公一见儿子进来,慌慌张张的就要把伤口遮住。
可慕锦毅是谁啊,三两下就制住他的动作,顺手把他身上的外袍拨开。
定睛一看,见慕国公后背、前胸全是一块块的淤青。
其实慕国公只是身上有些伤,脸上却完好无损,只因为这几个老纨绔私底下也奉行打人不打脸的‘君子之风’,毕竟他们也害怕被家人得知会有一顿责骂。是故慕国公虽受了伤也能一路无声无息地回到府中来,若慕锦毅不是重生之后出于避免将来那桩祸事的目的,提前将长喜送到他身边伺候,今日也不会得知他受了伤。
“谁打的?!”慕锦毅脸色一沉。
“老大、儿子,没事没事,父亲不小心摔的,没事啊,没事啊!”见儿子神情不对,慕国公急忙安慰道。
“摔的?”慕锦毅怀疑地望着他。
“哈、哈、哈,就是,就是,摔的,老了眼睛看不清楚,不小心摔的!”慕国公有点心虚地打着哈哈。
慕锦毅定定地望着他好半晌,才把手伸向拿着药油垂手站在一边的随从长福,“把药给我!你们都出去!”
“是!”长福双手递过药油,躬身退了出去,慕维见状亦跟着退了出去,并小心地关上门。
慕国公见儿子把药油倒在手上,又对着手搓了搓,知道他要替自己上药,便缩了缩身子,“这、这还是让长福来做便好!”
慕锦毅不赞同地望了他一眼,慕国公缩缩脖子,不敢再有异议。
待上药完毕,慕锦毅又小心地帮他披好外袍。
“老大啊,这兵咱不带了行不?让别人去吧,咱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慕国公轻轻侧靠在靠垫上对慕锦毅道。
慕锦毅一怔,“父亲为何这样说?”
“你祖父与大伯父……唉!”慕国公长叹口气,“以往总想着要让当初那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知道,慕国公府还是当初威名赫赫的慕国公府,如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父亲也不想那么多了,名声啊,权势啊,哪比得上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好!”
慕锦毅停下手中动作,眼眸里闪着温暖的笑意,父亲终究还是那个最疼爱自己的父亲,旁人总盼着儿子出人头地,他却只希望儿子一生平安顺畅,无论旁人如何议论慕国公是怎样不靠谱、没本事,但在自己眼里,他却是世间上最好的父亲,是小时候那个顶着自己满府乱跑、爬树掏鸟的父亲。
“父亲放心,这只是一场小仗,目的是震一震这几年越发猖狂的西其人,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慕锦毅安慰道。
“这、战场上刀枪无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慕国公还是不放心。
慕锦毅又温言安慰一番,再三保证绝不会以身犯险。
慕国公见儿子这番模样,也知道事情不可挽回,只是今日温家老二那番话又让他想起战死沙场的父兄,心中一时有点惶恐罢了。
顿了顿,又不死心地道,“万一,我说万一有什么危险,你一定要保存自己,打不过,咱就逃!千万别学那些迂腐的搞什么以死存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慕锦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才是父亲,什么大义在他眼里都是狗屁,哪抵得过自家儿子一条命,难怪祖父生前总说他不是当官的料,真要当官也只能是个昏官!
“好,儿子答应您!一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归来!”
随着陶氏坐满了月子,又在楚仲熙的强烈要求下又多歇了一个月,如今陶氏终于得到了夫君的赦令,能自由外出了。
想想大房即将出嫁的楚明婉及刚订了亲事的楚明婧,陶氏对自己宝贝女儿的亲事也开始急了,虽说与慕国公府有了共识,但一日没有落定总也安不下心来。
这日,陶氏接到袁夫人下的帖子,邀请其过府一聚,送帖子的婢女还传达袁夫人的话,说慕国公府大夫人与国公夫人也会出席。
陶氏一听就明白了,想来两家是要相看了,如今慕世子领兵远赴边疆,自然是自己带着女儿一同前往了。
想明白后,陶氏欣然答应赴宴。
楚明慧接到婢女的话,说二夫人要带小姐一同往袁府赴宴,让二小姐好生准备。
楚明慧乍听到消息也不甚明了,这袁夫人是怎么回事?从未听过娘亲与什么袁夫人有过交情。
待又听那婢女掩着嘴神神秘秘一笑,道了句‘慕国公夫人也去’之后,楚明慧便明白这场宴请的目的了,敢情这是要相看呢!
只是,慕国公夫人夏氏也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夏氏在府中就算再没话语权,作为慕锦毅生母的她,即使决定不了儿媳妇人选,但也得走走过场装装样子,如今可不就亲自来‘相看’了吗?
楚明慧嗤笑一声,想来夏氏现在心里堵得很吧,上次慕淑颖肯定向她告状了,如今这对母女对自己肯定是极为不待见的,可迫于太夫人的压力还得出面订下儿子与自己的亲事。
只是,既然她无意,自己也无心,这正好,倒不如各人都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