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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让她有丝毫反应的机会,诸葛骏已蛮横的吻上了她的唇,虽强硬却含着无限的温柔。
伊兰想反抗,但却抵抗不了他那强壮有力的手臂;这男人怎么能这样待她!他们竟在浴盆中做这种事!
她压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恐惧笼罩着她,因为她发现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能让她陷入催眠状态,心中莫名产生无数的悸动,就让他予取予求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
突然间,他停下了动作,他原以为她不是处女了,所以他毫无考虑到她的疼痛,现在她僵硬紧绷的肌肉让他为之心疼,却已来不及了。
“对不起,伊兰。我会弥补你的。”天知道他可从没对女人说过这三个字。
他强忍住全身的欲望,放慢速度,抚平她的紧张,待她的疼痛全都销匿无踪之后,他才像一只脱困的猛兽,以其狂热的动作及强猛的旋律,与她一块获得最终的释放。
盆中的水面也由原来激烈的晃动,慢慢趋于平缓。
他看着她良久,想从她脸上找到后悔;还好没有,倒是微红的脸色证明了她也得到了满足。
诸葛骏这才松了口气“待会儿来接你一块儿去赏花,我会叫丫环来为你加些热水。还有,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双性恋,更不会喜欢男人的。”
交代清楚后,他才踩着愉悦的步伐,不在乎全身湿淋淋的走出了房门。
此刻的伊兰将她整个身子藏在浴盆里,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来为兄报仇的,怎能陷入这种情欲之中,而且更惨的是,她根本就拒绝不了他,潜意识里竟还主动去迎合他,她悲哀的想,是否她喜欢上他了,喜欢上这个霸道又不乏柔情的男子?
伊兰在诸葛骏的带领下走出了毛褵坊的厢房,来到偏门外的花园。其实,说它是花园实在是太小看它了,若是以花之国来形容它也不为过。
诸葛四郎爱花成痴是大伙都知道的事,所以只要有他们的地方,总缺不了花儿作伴。
以诸葛骏来说,在他的老窝四轩园,就有着布满樱花的“?椤保杉;ㄊ撬淖畎h缃衩煼灰膊焕猓淮蟊橥恋厣铣艘恍┭胖碌陌俸稀15艚鹣阃猓嫉刈疃嗟木褪怯;恕?br>
“你一个大男人竟会喜欢花到这种程度!”伊兰实在难以将他这么一个粗犷狂妄的男人和花联想在一块儿。
“不只我一个人爱花,我们诸葛四郎每个都爱。”他轻拂过樱花的枝叶,那副疼惜的眼神仿佛它是一个初生婴儿,就怕手劲一个太大,就伤了它。
这花真有那么宝贝吗?他对它比对她还好。
伊兰自掌了下嘴巴,笑死人了,她跟花吃什么醋嘛!
“你这是做什么?”他为她这种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抚上她的脸察看有没有痕迹。
“没有只不过有只蚊子叮在脸上。”她随意瞎编个理由。
诸葛骏轻撇了下唇角,彼此心照不宣的说:“爱花并不是女人的权利,我相信只要用心,男人依然能将花养得很好。就像是我认定的女人一样,我亦会用真心去对待她。”
“我们有仇恨在,我不是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的。”她有些昧着良心说,因为可沙的死,给她的打击实在不小。
自幼,她父王(西突厥王)即非常的重男轻女,压根不把她们这些做女儿的放在眼里,只有可沙是真心对她好。
后来可沙的才干获得父王的赏视,继而加以重用,于是,父王在可沙的要求下,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才能以公主荣誉的身份跟随在可沙身侧,即使他上战场做生死决斗,他亦会带着她。
“是这样吗?”他掬起她的下巴“可是刚才在浴盆内,你是表现得那么坦然,甚至乐于接受我所给予你的一切。”
“你”她霎时酡红了双颊,不甘示弱的说:“反正我是屈服于你的威势之下,有机会我还是会杀了你!”
“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他轻笑着又说:“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和你计较,赏花吧!”
花,又是花,有了花,他竟然和她吵架的兴致都没,伊兰很呕的想。
不过,这花园还真漂亮,处处落英缤纷,也难怪他会这么地沉迷其中。
今儿个一早,诸葛骏就因为眼皮直跳而臆测到有事即将发生,果然,不出半晌就瞧见杨秦懋像极了“急惊风”般的闯进了毛褵坊。
“事情不好了!”
诸葛骏闻声也冲出了大厅“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而是我接到了一封从京里发出的信函。”杨秦懋一进大厅就大剌剌的斜躺在大椅上,还不停地喘着气。
“谁发出的?”
“是风将军,他说圣上已下旨要你进京面圣。”杨秦懋行色慌张的看着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大麻烦。因为从不爱进京的诸葛骏,总不能因他个人喜好就违逆圣上的命令。
“看来,我这次不去都不行了。”他摇头叹息道。
他知道风似海的用意,他定是在圣上面前说了他不少的好话,想间接提拔他成为他的接棒人。但是他非常淡泊名利,对残忍的战争本就没兴趣,再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必将功名看那么重。
“你藏着的那位突厥女,你要怎么处理?”
“交给你照顾啰!”说真的,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没问题,我一定会将她照顾的彻彻底底,说不定还可以把她接收过来。”杨秦懋嘻皮笑脸地开着玩笑。
诸葛骏一张脸瞬间变了色“你如果想活着的话,最好别动她一根寒毛。当然,也不准别人动她,你听懂了吗?”
“懂,懂,当然懂,女人虽好,我的命更值钱哩!”就只有他敢去招惹诸葛骏,也只有他了解在诸葛骏霸气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狂烈野性的心。
然而伊兰就有那种能够将他强硬的外表融化的热力。
“知道就好,别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诸葛骏有意调侃他。
“我什么时候敢将你的话当耳边风?”他睁大眼说。
“那天从战地回营的路上,我不是吩咐你好好照顾她,你竟只顾着跟一旁边的人嚼舌根,还让她听到了些谣言。”
“反正谣言处处飞,要听她早就听到了。她在意吗?”他出其不意的问出这一句。
“在意!她没有权利说在意这两个字。”诸葛骏自以为是的说。
“是吗?算了,我也不糗你了。决定什么时候上路就通知我一声吧!”杨秦懋第一次自动告辞。
“今天怎么了,竟然还我没下逐客令你就知道要走人?”诸葛骏惊讶的说。
“没办法,我的脸皮一向薄的可以,被人赶久了,总会不好意思的。”他搔搔头皮说。
诸葛骏轻笑着说:“你今天脸皮厚点,陪我聊聊天吧!”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好,我舍命陪君子。”杨秦懋稚气未脱的笑道。
于是,两个大男人就在这充满茶香的斗室中,畅饮长谈了一整夜。
伊兰独守在空闺中,无所事事的对着窗外发着呆,自从诸葛骏进京面圣后,她几乎天天在这种情形下度过漫长的一日。
她不是没想过“逃”只是那个叫杨秦懋的成天阴魂不散的盯着她,让她错过不少机会,但回过头想一想,自己好像也并非很积极,似乎已习惯这里的环境、有他的日子。
相处的这段日子,他每晚都几近温柔的对待她,让她狂乱、不能自己的掉入情欲的泥潭中。她怀疑他和她之间似乎正火速酝酿着一股她无法拒绝的情愫。
还记得诸葛骏临去前所说的那些话。
“对于察贝可沙的死我很遗憾,留下那张字条只不过是跟他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请相信我绝无恶意。我甚至怀疑他真是因为那几句话轻生的吗?他虽重颜面,但我认为他还不至于以死来报复我吧!以他的个性,大可找我来对决,是不是?你是他的亲妹妹,想想看我说的话,不要一味的只想复仇,被这两个字蒙蔽了你澄澈的心灵。我不在的这几天,别打逃走的主意,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发誓我一定会找到你,因为你注定是我的。”
“你注定是我的”一思及这句强烈的对白,伊兰心中即起一阵莫名的激荡。为什么他会要她这个蛮夷女子?她不懂,真的不懂。
他说的没错,她不能因为可沙所留下的那几个字而判决了他的罪行。其中疑点真的很多,她当初为什么没注意到呢?
或许这就是促使她留下来最佳的借口。
为了不再陷入这种迷惘的困惑中,她干脆到后花园去看看樱花,在诸葛骏不在的日子里,伊兰自动充当起花儿的保母,按时为它们施肥、浇水,简直比孝顺父母还过之。
本来对花不太了解的她,经过这些日子的摸索之后,已挺自豪的认为,自己已算是一名“大师级”的花匠了。
“小姐,回房吧!又刮起北风了。”萤儿催促着伊兰进房,并为她披上毛裘。
伊兰看着她,温柔的点点头。
萤儿是诸葛骏进京前夕派给她专用的丫环,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想也知道,这是诸葛骏故意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好随时注意她的行踪,以防她真的溜走。因此,她和萤儿之间总因碍着这个原故,而变得极为客套。
若少了这层现实的关系,伊兰是满喜欢她的灵巧和善解人意,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遇上这么一位朋友,伊兰也觉得满欣慰的。
伊兰接过她手中的毛裘,微微点头道:“谢谢。”
“小姐,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是个丫环,你尽可以使唤我啊!”萤儿率真的笑了笑。
“我不是什么小姐,只不过是个俘虏,哪有什么资格使唤人呢!”自从诸葛骏离去后,她并不觉得轻松高兴,反而更显得多愁善感了。
没想到萤儿却在这当口大声的噗哧一笑,道:“小姐,我告诉你个小秘密哟!咱们骏公子是从不抓战俘的,更别说像你这么美丽漂亮的女战俘,你是第一位,也是我所见过仅有的一位“女客人。””
“女客人!”
“就是他第一个带回的女人嘛!骏公子做的那么明显,难道你还不懂?”萤儿俏笑道。
她该懂吗?虽然他为她所做的一切让她颇为感动,但他那种对她“强取豪夺”的个性又让她满惊慌的。
“你对他的事怎么那么了解?”伊兰好奇的看着天真的萤儿。
“不是我臭屁哟!我不仅对骏公子了解,我对他们诸葛四郎,每个都清楚的很。”
萤儿很自豪的说。
“哦?”“不要怀疑,我十岁时就被卖进四轩园了,那时我年纪小,骏公子还请夫子来教我读书识字,就跟妹妹一样,直到我满十四,他们才让我上工,对此大恩大德,我永远都不敢忘记,永远铭感五内呢!”说到这儿,可爱活泼的她眼角竟淌着泪水。
伊兰还沉浸在她这段感性的话语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很快地,萤儿笑了笑用衣袖拭去泪水“都是我啦!惹得小姐也跟着我难过,反正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用心去感试匹公子的好,不要错过了。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陷下去了,别让他伤心好吗?”
“我让他伤心!会吗?他会为我这掳来的女子伤心吗?”伊兰纳闷的想。
“萤儿,我会好好想你今天的一席话,这次好像是我俩交谈最多的一次了。我发觉我们挺投缘的,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好了。”伊兰涸埔切的提出此一要求。
“我是很想,不过,这样会不会太冒失了?”萤儿毫不做作的说。
“怎么会?我今年十六,你呢?”
“十五。”
“那我虚长你一岁,你是我的妹妹啰!”伊兰执起她的手,非常的高兴,虽说她本身已有十五个姐妹,但大都钩心斗角,毫无姐妹之情可言。今儿个却有了位知心的异族知己,这不是上天跟她开了个大玩笑吗?这倒使她感慨,过去两国之间的杀戮、掠夺,不都是多余的,而且是残忍的,同样是人,难道不能和平共处?
“伊兰姐。真高兴,我终于有姐姐了!”萤儿开心地又跳又叫,真是个善良天真的女孩儿。
伊兰不解的想:就差一岁,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她如此的快乐?还是过去成长的环境已埋没了她这份可贵的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