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体会,反正你喜欢就好。”耸了耸肩,眼露精光的刘品嫣又提出另一项建议。“现在想想,你还需要外援。”
“外援?”
“没错。”刘品嫣谨慎的点点头。“一个有能力运筹帷帐,能帮你掌控时机,又能适时替你扫开一切阻碍的恰当人选。”
“那不就是你了!”她没好气的嘀咕,也不想想,是谁毛遂自荐的硬就是要插上一脚?
“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一份子,纵使是满脑子儿主意,也会壮志难伸,心有馀而力不足呀。”
“那你指的是谁?”
“还有谁?当然是慈祥和蔼又善解人意识大体的李妈妈啦。”
“李妈妈?”
“除了她,还有谁能担此大任?你说?”
崔本妍答不出来。
有本事在李家呼风唤雨且不会遭到阻挠的,的确是李妈妈,这是毋庸置疑的答案,她心知肚明,但是,该怎么开口呢?她好为难。
“安啦,她对你言听计从,只要你开口,她一定会帮你的。”
“我?”顿然结巴,崔本妍吭不出气来。
要她开口跟李妈妈说这种风花雪月的心事?这简直是简直是是是困难到了极点的任务。
“别我我我了啦,其实,真要我猜,恐怕你连说都不必说,李妈妈心中已经有了底了。”
“会吗?”她一脸惊愕。
“百分之九十九,敢不敢跟我赌?她那么精明,你又这么白痴。”
先是讥她的眼睛长歪了,现在又大剌剌的笑她是白痴?这女人活腻了,凶光蓦闪,十指蓦弓,崔本妍怒笑着朝她逼近。
“好好好,算我再度失言,行吗?别摆出那副夜叉脸色吓我,很恐怖的耶。”
“那你就管好你的嘴巴,你没听过祸从口出这句话吗?”
“哼,过份,你就只知道凶我,回到家看到你的李丞罡,铁定柔顺得像只只会呋拂叫的波斯猫赫,别打我,我闭嘴不说就是了啦。”刘品嫣不甘心的瞪著她,没几秒,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再忍耐个几天,看看情形,我敢打赌,只要你摆出一脸为情所苦的愁样,李妈妈铁定会插手管这档子事。”
女人呀,除了好奇心特重外,另一项要素就是体内的红娘因子特别活络,若真被她瞧出了端倪,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
而小妍压根就像张白纸,完全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要看穿她的心思简直是易如反掌,她甚至怀疑,李氏一门全都将她泛滥的情愫摸得一清二楚了。
包括那个死不认帐的李丞罡!
聊了一堆,满腔心事依然得不到纡解,烦上加烦,跟刘品嫣分手后,崔本妍回到家还是闷闷不乐,窝进房里蘑菇了好一会儿,左思右想,听到客厅有声音便情不自禁的悠然踱出,有些失望的看见李妈妈端了一杯茶在浅啜。
还没拟好话题,就见笑容可掬的沈秀珠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坐过去聊聊,可是,她现在没有聊天的情绪呀!
无奈的坐下,歪著脑袋,她勉强的笑了笑,茫茫然的东张西望,视而不见的盯著墙上的钟。
沈秀珠开口问:“你心神不宁。”
“咦?”“我说,你心神不宁,三魂掉了两魂半,另外半魂还游游荡荡,没跟著坐下。”
“哦。”
“考都考完了,别再烦这么多了。”沈秀珠忽然叹道。“说起来,老二这几天似乎也是心事重重。”
崔本妍闻言微震,脱口问道:“他怎么了?”
“谁?”
“李妈妈!”
“一提到他,你的魂就都回来了吧!”
“李妈妈?”
开心的朝蓦然心惊的崔本妍挑挑眉梢,沈秀珠但笑不语,神情愉悦的喝著她的茶。
“你怎么”
“怎么会知道你的心事?呵呵,我又不是没眼睛可以看。”倾身,沈秀珠拍了拍她泛红的脸颊。“要不要一五一十跟我招来。”
“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
“看你成天都心事重重,怎么,老二都没跟你表示什么?”
姜果然是老的辣,李妈妈没问几句话,却一针见血的揪出令她心痛不己的事实。
崔本妍抿起嘴,不无遗憾的摇摇头。
“这小子,标准的闷葫芦,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拖的?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啧声数落著儿子,忽地,她聚起眉心。“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崔本妍还是没展露欢颜“是呀。”
“那,我们得好好的利用利用。”
“利用?”她不懂李妈妈的意思。
“哎呀,你别管这些小细节啦,反正,生日那天好好的打扮自己,其他的琐事就交给我处理。”
难以置信的眨眨眼,崔本妍望着李妈妈,有好几秒的时间说不出话来,但,惊愕过后,她的唇畔勾出浅浅的喜悦,仿佛看到希望的光芒就在眼前绽放。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三两下,一个完美的机会已展现轮廓。
崔本妍的心情还是不好,源自于崔本隅的意图不明,尤其,越接近生日就越紧张;而李丞罡的心情,则挣扎在自己的私心难辨。
伴在饭桌上的那一叠资料他都翻阅过了,看得他心情大乱。
那是崔本隅留下的学校申请表格,只瞄一眼他就认出来了,但,是谁放在这里的?
小妍?
这是她的东西,她的文件,除了她,没有人会对它有兴趣,大家只对她的决定有兴趣,而这也是他近来情绪浮躁,甚至起伏不定的主因。
出国念书?还是留下来陪在他身边?
二选一,他很想公正的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真的很想很想。留下来自然是最好,可她若想飘洋过海、尝试留学生涯的滋味呢?让她离那么远、走这么久,坦白说,他放不开手!
如果他开口要求,她会留下来,他有十足十的把握,偏偏,为了她,他彻底的转了性,无法只为了逞一己之私便昧著良心诱导她,哄她留下。
“你回来了?”崔本妍沮丧的神情在看到他后蓦然开展。今晚真奇怪,一家人跑得精光,连李妈妈都串门子去了,只有她守著这楝大屋子,她开始感觉寂静从四面八方朝她袭来,有点吓人。“怎么都不出声?咦,你在看什么啊,我还以为被丢掉了,原来是搁在这里,害我找得半死。”
“你放的?”
“呃,应该吧。”她应得略带迟疑。
说实在的,她也忘了是不是自己顺手搁在桌上的,她完全记不起来,因为,离心事曝光的时间越近,她越是心神恍惚后天就是她的生日,不知道李妈妈策画得怎样!
老天,她真的在考虑?
冷眼睨视,李丞罡发觉无言以对,只感觉到心底的那股烦躁呈倍数成长,而他痛恨这种饱含著失落与惶然无措的不安感觉!
“阿罡?”
他没有理会,兀自沉著睑,踱步上楼。
“阿罡?怎么了?”
李丞罡依然沉默以对,直到走上楼梯,他忽然开口。
“崔本隅要你什么时候给他回答?”
“放榜后。”她轻言,不由自主的跟在他身后。“你究竟怎么了?”脸色怪怪的,情绪怪怪的,口气怪怪的,甚至连瞧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她又紧张了起来。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的心情的确很紊乱,冷凝的神情始终挥不去阴惊的味道,一走进房间,他便粗率的踢开脚下的鞋,而且,丝毫没因为她的闯入而停下松开衬衫钮扣的动作。
“阿罡?”
“你进来做什么?”
“你心情不好?”
“这是问句还是肯定句?”
“都有。”
“既然你已经下了结论,那还问?”
她倏然语塞,突然觉得自已挺白痴的,活该被他反讽这么一句。
闷闷的望着他甩开衬衫展露光裸精练的胸膛,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还来不及脸红的退场,他又突然开口
“你要什么生日礼物?”
“咦?”“你要什么?”
你!
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让她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她在心里一而在的告诉自已,忍著点、忍著点、再忍两天,等李妈妈“布署好”或是她暗示后,她才能发动攻势。
“我的问题这么难回答?”
“对。”崔本妍坦白的点点头。
“那我换个角度问,我是你许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崔本妍吓了一大跳,瞪著他哑口无言。他怎么看出来的?
“是不是?”
“你呃,我不是”
虽然她支支吾吾,但他早就看出来,这几天这个屋子里有计谋在进行,始终对几个女人心存不轨的叽哩咕噜不理不睬,是因为他的心另有要事得想,可如今,他控制不住自已被掠乱的心情了。
“你要吗?”
“要什么?”他的话震住了她。“你?”
“你要吗?”
“我”她说不出话来。
今天的他好奇怪,言行举止都让她心惊胆跳!
李丞罡不再捺著五味杂陈的情绪等她恢复过来,凝然的面容微带著扭曲的冷笑,他不由分说的攫住她,将她揽进怀里,俯首吻上她惊愕的唇。
霎时,一颗核弹在她心口炸开,轰得她浑浑噩噩。
无端端地,他竟然就这么撂下战帖?
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随著他的情欲起舞,狂乱的气息在周遭蔓延著,她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攀上他的颈项,完全的沉醉在这突如其来的热吻里。然后,待他潜藏著恶意的将火热舌尖探进她的口中,刹那间,她的身子软了,形同虚无的双腿再也摸不起越来越沉重的身躯,在一阵浑然忘我的呻吟中,她倒进他热烫的胸前。
“阿罡?”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还要更多的我吗?”
要,当然要!
羞涩的脸庞涌起无限的嫣红,崔本妍攀附在他身上,紧紧地,无法自拔的任由他强势的主导情涛,而她只能在他的爱抚与热吻中逸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喘,无意间,她察觉到他眼底的戾气,心一惊,下意识的缩开身子,自他怀中逃开。
“不要!”
“不?”李丞罡情欲泛滥的神情里藏著被压抑的不安。
“不要这样!”
“怎样?你不想要我?不想跟我有更近一步的接触?不想跟我展开更亲密的关系?”随著每一句话的落下,他逼近她,似乎想将她重新禁锢入怀。“你不是要我吗?”
而她,确实又落入了他的掌控中。
他的动作逐渐粗暴,也更加的狂烈凶猛,这吓坏了她,喘着气,她在他彷佛无所不在的威胁,欲海狂涛中挣扎著,她能感受得到他对她有情,但,却也感受到来自他心底的那股不安与犹豫,甚至还有一丝丝透露著野蛮的兽性与伤害。
“不!”
“要,为何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你!”
用力的推开他无处不在的箝制,她狠狠的咬著唇,不让自己在他面前痛哭失声,拢紧早被敞开的衣襟,她跌跌撞撞的冲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靠坐在墙,她气喘不休,伴随而来的是止也止不住的无声泪水。半晌,茫茫然的情绪逐渐拢起、发酵,她哭得很伤心。
夜更深了,崔本妍强吸了口气,忍住抽噎,哆嗦的手摸索向茶几上那具电话
坐在床沿,李丞罡垂著脸,灯火通明的房间挡不住那份浓冽的阴沉深郁,月光斜掩,幽幽的增添了更多隐隐约约的吊诡。
他是著了什么魔?不但强吻她,甚至还进一步的伤害了她?
可是,他是存心的,他心知肚明。
为什么故意将怒火的焦点指向小妍?为什么冲动且粗鲁的扯破了两人间的暖昧情事?为什么?
老天,他该死!
烦躁的将脸埋进掌心,他叹了又叹,知道自己今晚不得好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