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双手互搓,一脸涎笑的又靠近她一步,"哟,你怎么那么凶悍哪,看起来真的是需要有人好好地教教你如何做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人哪。"他惺惺作态地摇了摇头,"不过,你的运气真是好,碰上了李少爷我那么热心的人,就让我来教你一些女人家该会的事吧。"
啐了声,巫束敏听了他的话实在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有大男人会讲出那么恶心的话还在那儿沾沾自喜的?
"闭上你的猪嘴巴,嘴臭还不知道。"巫束敏忍不住地对他"吐槽"。
"真的?"说他恶心还真的不是普通的恶心,听到巫束敏的嘲讽,他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更加得意洋洋地张大了嘴,"你都没有跟少爷我亲近亲近过,怎么就知道我的嘴臭呢?大美人,你要不要试一试?"
怎么有那么不要脸到没脸皮的人?脸一别,巫束敏满脸的作恶状,而她也真的是开始觉得想吐了,胃直在翻滚冒着泡。
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见巫束敏老半天都没下楼去,在她站的那个角落也没有瞧见李运昌这一群无聊至极的人,小玫忍不住地喊了一声。
'小姐。'
这一喊,不但巫束敏听见了,连李运昌那一群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得很。
'哎哟,我就说嘛,怎么那么漂亮的姑娘家敢一个人上街呢,原来还有个伴哪。'听了让人直作恶的话一说完,李运昌侧过身吩咐着他的头号跟班人,'我说阿虎啊,你就替少爷下去将那个姑娘也一并请上来吧,大家一块儿喝个几杯。'
'是,少爷。'阿虎笑得诡异地移动着脚步。
'慢着,不准你下去。'巫束敏在他身后吼着。
'哟,你这姑娘口气还不小嘛,还真是吓到少爷我了呢。'李运昌瞪了他带出来的狗腿子李虎一眼,'阿虎,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眼见阿虎真的又转过身去了,巫束敏急得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刚刚瞧见小玫的地方,冲着底下喊着:'小玫,你快点走,有群讨人厌的家伙在这里烦人。'
'讨人厌的家伙!'霎时只见小玫两眼暴凸,脸一白,不但是两腿发软无法移动,看起来似乎又更有可能要晕过去了。
大大地叹一声气,巫束敏转身想硬冲过去,怎知一回头,眼前的景象让她吓了一跳。
李运昌那一群人全都围了上来,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排成一个半弧形,将她围在里头,看起来牢固得就算她变成一只苍蝇恐怕也飞不过去。
'喂,你让不让路?'巫束敏毫不畏惧,语气威胁地说。
'不让。'
头得意地甩了一下,李运昌不但口气横霸,连那肥胖的身子也很三八地扭了个身,一个滑步移到她眼前,双手大大地往两边摊开,摆了个好难看的'大'子。
短短胖胖肥肥圆圆的大字。
不耐烦地诅咒一声,巫束敏真的快忍无可忍了,'喂,我再一次地警告,你快点给本姑娘让开,少在那里讨罪受。'她又威胁了句。
巫束敏的心里已经火大了,但偏偏是愈气脸愈红,而且声音也是软软柔柔的,根本一点令人惊骇的力量也没有,别说李运昌不怕,连一旁围观的几个打手都吃吃地窃笑起来。
'哎哟,我好怕哦,吓死我了!'故意拍着胸脯作骇怕状,李运昌却是眯着眼、涎着脸又跨进了一大步。
警戒的看着李运昌的逼近,巫束敏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逐渐退到了这栋酒楼二楼的阳台旁,'我可是警告你,别再靠近我,否则'
李连昌'嘿!嘿!'地笑出了声,'小美人儿,否则怎么样啊?'他故意地又跨了一个大步更接近她,'谁教你自己闯了上来,少爷我本还直嚷着无聊呢,正想找些事来打发时间,没想到你就出现了,这可真是天意啊。'说完,他淫淫地笑了起来。
巫束敏敢发誓言,她真的看到他嘴边流出了恶心的口水,'天意你个大头,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那张猪脸,实在是有够恶心了。'她愤怒地说。
但心生大半的怒意是在发着她自己的脾气,气她自己什么地方不好跑,偏偏就跑到这酒楼来,只想着说这酒搂看起来那么古朴,怎么也不顾小玫的劝阻,硬就是要进来坐一坐,感受一下把酒对景的优美气氛。
这该死的气氛!
'我说大美人儿哪,你可别再往后退了,再退可就会跌下去了。'李运昌和她靠得更近了,近得巫束敏都可以一根一根地数着他的鼻毛。
'这可是你自找的!'
警告地说了声,见他还是那一脸猪哥相,而且又不怕死地靠得更近,巫束敏根本也顾不得什么了,反正她心情已经欠佳好几天了,在府里她实在也不忍心再对小玫或是祥仁他们下手,既然这个坏蛋自己主动地送上门来,那她就狠狠地修理他一顿,舒活舒活身心吧。
巫束敏嘴微启,正想要念咒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时,怎知李运昌一点也没有预告地就饿狼扑羊似的扑了过来。
'啊!'
尖叫一声,巫束敏来不及念出半个字,睁着大大的眼瞪着李运昌,脚下一个滑步,整个身子就因为避着李运昌的扑势而往后仰倒,惊慌中没来得及握住栏杆扶手,整个人就直挺挺地从酒楼二楼的阳台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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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全都惊叫出声。
但是一个似箭般的身影疾射而来,一个动作就将差点沾到地的巫束敏给搂个结实。
真的是根结实。
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皇甫毅轩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只是青着一张冷酷得吓人的脸看着窝在他身上的巫束敏,迭声地问:'敏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窝在他怀里,巫束敏几乎让人快感觉不到的摇了下头。
五官整个都挤成一堆,皇甫毅轩正待将她给小心的放下来时,谁知道她的双手反而伸了上来,像是溺水的人猛地抓到救生圈似的,紧紧地环着他的颈项,慢慢抬起望着他的脸上有着凄风苦雨的神情,黯然又哀怜得让人看了霎时揪心不已。
在一旁围观的人没有几个敢吭声的,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大美人的身分,但可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抱住美人的雄伟男子是谁,他竟然会忧心成这样,可见得怀中的姑娘一定是大有来头的。
李运昌这时才觉得大祸临头,骇怕得裤子竟然湿了起来。
'毅轩。'巫束敏的声音有着泣意。
皇甫毅轩屏住气,一股令人见了就不觉打着寒颤的戾气浮上了脸,搂着怀中美人的力道不觉地重了起来。
'你伤到哪儿?敏儿,别哭,你先说是怎么一回事?'皇甫毅轩焦急地问。
任是心焦如焚,他的语气仍是温柔的跟脸色想杀人的神色呈明显的对比。
'我'巫束敏抽抽噎噎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双漾着水意的眼眸瞥了他一眼,又缩回去侧贴着他的脸庞。
一小滩凉凉的水意透过皇甫毅轩的肌肤传到了他的胸口、心窝。
忽地,皇甫毅轩眼神更是冷冽得吓人,但是他却将声音放得更柔了,'敏儿,你先别难过,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
看见心爱的人儿委屈成这样,皇甫毅轩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因为见着那张娇俏苍白脸上的愁苦,揪的是他的心哪!
偷眼瞧到酒楼上已经准备要开溜的李运昌,巫束敏在心里暗暗的说声活该,谁教他刚刚偏不听劝,谁不好惹敢来惹她,这下可好了,她都还没使法术呢,皇甫毅轩就出现了,既然他出现了那事情就更好解决了。
凡事交给皇甫毅轩准没错,他的武功好不说,权威又大,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只要有他在,他一定会替她出口气的。
'毅轩,你知道吗?我刚刚碰上一个坏人。'巫束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真是有人欺负敏儿!皇甫毅轩脸一绷,声音不自觉地沉了下来,'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伸手朝头顶的酒楼方向指着,巫束敏又呜咽了起来,'那个人好恶心,心眼又坏,他不但一直靠近我想对我毛手毛脚,还尽苞我说些不干不净的恶心话,他还说'说到这,她停住了口说不下去。
心一紧,皇甫毅轩脑子里杀气大涨,他急切地追问着:'他说什么?'
'他说'只说了两个字,巫束敏又泣不成声了。
一见她秀眉紧颦,两行揪疼人心的清泪又开始垂在脸庞,更有一颗已身先士卒地滑下了颊,滚落在衣襟上,两片完全没了血色的薄唇抿得死紧。死紧地,那双慧黠灵活的眼眸更加盈满了泪滴,皇甫毅轩顿时连口气也凶了起来。
'敏儿,那厮究竟说了什么话?'冷嘶嘶的声音从他紧绷着的唇一个字一个字硬挤出来,更加地令人生畏打颤。
尽彼将脸埋进他怀里的巫束敏没有瞧见他吓人的脸色。
但李运昌可是瞧个仔细了。
不但是他瞧得很仔细,连他那一群打手也都全瞧进眼里及颤抖的心里,甚至连原先正待下楼将小玫给逮上来的阿虎也傻了,没三秒钟,一群人全都吓得作鸟兽散,把已经吓得手软脚软的李运昌独自给留在酒楼里。
只见李运昌额头冷汗直流,胸口尽闷着气,骇怕万分的尿液也已经流个光尽,这会儿他正努力地挪动着已经被吓得根本没剩半点力气的脚移向楼梯,想趁皇甫毅轩的注意力还没有跑到他身上,兀自悄悄地自酒楼的后门溜走。
'敏儿!'冷冷地,皇甫毅轩催促着她。
爹爹,请原谅女儿必须要厚着脸皮说一些不该是女孩子家说的话,一切都只因为要报仇,巫束敏在心里暗暗说着。
'敏儿?'
'他说'头一扬,巫束敏一脸气愤不已的扬脸望向她刚刚站的地方,这会儿哪还有李运昌的影子!沾着湿意的睫毛眨啊眨的,她一双杏眼圆睁,试图寻找着李运昌那个倒霉蛋,'那个坏蛋说,让他捉到了我就要污辱我,然后再赏给他的手下大家轮流嗯,污辱我,最后就将我卖到妓院去当妓女。'
声音又高又响亮的,不止是皇甫毅轩听个清楚,连那些围观的众人也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包括冷汗已经将衣裳全都给浸湿了的李运昌!
丹田饱满但语气显得哀凄万分地说完后,巫束敏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弱女子神态,忙不迭地将脸又给埋进了皇甫毅轩的胸前。
肩膀随着明显抑住的哭声而不住地耸动着。
没有人看见巫束敏埋在皇甫毅轩怀里的那张根本已不复见半滴泪,反而高兴着诡计得逞的笑脸,以及她脑子里的想法。
真好!不用她使出法术,那个坏蛋就可以如她所愿地遭到报应!
感觉着怀中人儿的伤心,随着她肩头的哀伤耸动,皇甫毅轩心中的怒气更加深了许多,他投向已经笨到自投罗网地走到一楼的李运昌的眼神,让人甫一接触,便会产生不寒而栗的惊悚。
不但是皇甫毅轩的眼神充满对他的痛恨与不屑,所有的人投向李运昌的眼神也全都写满了人神共愤的不耻神色。
'我没有这么说过啊!'李运昌脸带冤枉神色,语气无辜地喃喃自语着。
他想逃,脑子也急得快中风了,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被皇甫毅轩那致命的眼神盯着,他动也不能动一下。
'李运昌,你竟然脑子龌龊成这样,仗着你爹在朝廷的势力,你平素鱼肉乡民也就罢了。现在,你连一个弱女子都还要加以胁迫,这已是天理不容了,更何况是对敏儿出手李运昌,你作恶多端,我今天饶不得你!'
皇甫毅轩语气中的杀气硬生生将李运昌平时的恶霸嘴脸全都给吓跑了,也将巫束敏的脸给逼了起来。
'毅轩'她小声的低唤着。
'我不会任人欺负你的,谁敢对你不利,我就宰了谁。'皇甫毅轩没有望向她,但是他的话却让巫束敏的心头一颤。
要杀李运昌,这件事对皇甫毅轩来说,简直就像是伸出一只小指头碾死一只小蚂蚁般的容易。
双腿一软,在众人面前,李运昌瘫跪在皇甫毅轩身前,'皇甫大人饶命。'
皇甫毅轩根本不理会他的可怜相,身子微动就待要亲手取他的命。
'毅轩,不要杀他好不好?'巫束敏突然贴近他的耳畔小声地求情。
'他该死。'皇甫毅轩冷峻的表情、语气,让人不敢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可是他罪不致死呀,我们只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随便欺负女人就行了。'
柔柔的香馥气息袭上了皇甫毅轩的脸及他的颈项,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他完全忘记了该换气呼吸,也忘记该让心脏继续跳动!
'毅轩!'
'他不该动你的脑筋。'被佳人一喊,皇甫毅轩马上回过神来,他还是不打算轻易饶过瘫软下滑后的姿势活像只拜拜的猪公似的李运昌。
只因为李运昌想动她身子毅轩就气成这样,巫束敏心里感动加深,还有很多、很多如蜜般的甜意涌上了心里、脸上。
心窝被他的举动给感动得暖暖的,巫束敏很轻易地就决定原谅了李运昌这个坏蛋了!
包何况那一番话也的确不是他说的。
'可是,毅轩,上天不是说要有好生之德吗?'她的嘴贴得更近了,脸颊几乎就像已经黏在他的颊上了,'饶他不死好不好?想想,他不是马上就会被你狠狠地教训一顿了吗?'早就已经搂上他颈项的双臂这会儿缠得更是紧。
巫束敏的身体贴着他那么近地在说话,实在是让皇甫毅轩很难专心去作决定。
'毅轩!'她又软又柔的声音唤了他的名字。
'他作恶多端,不行'
女人的确是比较聪明的,巫束敏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毅轩!'她的唇偷偷地贴在他的颈侧,'饶他一命。'
'不行'皇甫毅轩连舌头都快打结了。
'毅轩!'像初秋微薰的风中的柔意,巫束敏的轻呢语调直攻进皇甫毅轩心头,就像被洪水袭击了似的,他马上弃械投降了。
利眉一竖,皇甫毅轩举起手中的剑往李运昌身上就待刺去,只听见巫束敏仿佛心有灵犀般的叮咛一句:'你可别去掉他传宗接代的家伙呵!'
脑子里想笑她的措词及敏锐心思,但是皇甫毅轩手中的剑还是听话的转了个方向,只挑去了李运昌一手的筋脉。
像有人刚当街宰杀了一只猎般的响起一阵阵痛嚎,李运昌跪趴在地上,一手紧捂住被挑断手筋的手。
其实巫束敏在开口替李运昌求饶时,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皇甫毅轩会放过李运昌,但见他真的是没有杀那个坏蛋,她心里一阵高兴,凑了上去就着他的脸颊就是一个轻轻巧巧的香吻。
可是那轻吻却是重重地吻进了皇甫毅轩的心里头!
也同样地在巫束敏心中掀起了惊涛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