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势,随即抹去笑容,挂上另一副无辜又无知的面具回转轮椅。
“请问叫我有什么事呢,亲爱的大哥?”
她还是去了。
第三堂下课后,她迟疑了好久好久,不知道该不该去樱花道和段清狂见面?
既然她的婚约解除不了,就不应该和段清狂陷得太深,免得双方痛苦,这是她不得不考虑的现实因素,所以她最好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然而她也很担心他会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一直等下去,等到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倒下去为止---她有预感他真的会这么做。而且不可否认的
她也想见他。
无论她曾经下过多大的决心,她仍是压抑不住想见他的心。
所以她还是去了。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要去和他当面说明白,叫他不要再等她了。可是当她一眼瞧见他倚着樱花树等待她的身影,她的决心就崩溃了。
第三次啊!
才不过第三次见面,为何会这般思念他?
才不过第三次见面,为何他的身影会带给她如此深刻的眷恋?
才不过第三次见面,为何他的一举一动便能如此轻易地牵动她的心?
为什么?
悄悄来到他身旁,她忍不住流泪了。
为何流泪?
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若是不让眼泪掉下来,胸中膨胀满溢的情感便要爆炸开来了!
而他,一转眸瞥见她,便迫不亟待地探臂将她拥入怀中,饥渴的唇瓣瞬即封印住她似惊讶又似已等待多时的檀口,不容她拒绝,不容她反抗----事实上,这些“正常”反应她都没有。
他贪婪地轻啄深吻,她急切热烈地响应,任何人看见都不会相信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热,更不会相信这是他们第一次和异性亲热。
许久、许久之后,在两人即将窒息之前,段清狂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纤雨的唇瓣,双臂却仍放不开她纤细的身子,他将下颔抵在她头顶上喘息,并惊愕地呢喃着。
“天哪,怎会这样?怎会这样?第一次见面,我才刚发觉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女人;到了第二次见面,我就已经觉得我们好象是相恋多年的情人了;而这回,只不过第三次见面,我竟然觉得我们应该是老夫老妻”
说到这儿,他忽地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喔,老天,我想我可以猜到你的性感带在哪里,你最喜欢的姿势又是什么,我敢打赌,第一次作爱我就能让你达到三次高潮”
“清狂!”纤雨抽气,不敢置信地脱口惊呼,娇容剎时涨得通红。
他窒息了两秒,而后轻喘。“是的,清狂,你是应该这么叫我,而我,应该叫你纤雨,我的纤雨,是的,是的,你是我的纤雨,永远都是我的纤雨”
“清狂,你怎么了?”
他已放开她,紧闭双眼靠着树干好象快滑下去了。
“没什么,有点头晕,我想我是太激动了,让我冷静一下就好了。”
片刻后,他睁开眼眸,微笑。
“好了,我们到医辅中心去,那儿有一间我专用的房间。”
“可是你的轮椅呢?”
段清狂哈哈一笑,搂着她朝医辅中心走去。
“坐轮椅我就溜不出来啦!”
说是大学的医辅中心,其实差不多等于一座小型医疗中心了,除了没有一般医院那么多病房之外,所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一应俱全,还有手术室、加护病房等,甚至连值班医师都是专科大夫。
严格来讲,这所大学医辅中心的医疗设施几乎等于一般大型综合医院了,只可惜这么高级的医辅中心却只有学校里的师生可以使用,外人是无法随意进入的,否则医辅中心早就爆满了。
段清狂与纤雨相偕进入医辅中心之后,便轻车熟路地领路来到三楼,三楼只有一间病房,其它都是各种各样的医疗室、手术室和加护病房,而那唯一的一间病房更是奢华得连饭店里的总统套房都比不上。
一进病房,他就先从背包里拿出针葯盒给纤雨。
“来,帮我打两针吧,这样我的脸色就会好一点,你也不必用那么担心的眼神来看我了。”
“血管吗?”
“对。”
他躺上病床,在她替他打针时阖眼假寐,她打完针后便顺手替他盖上被子。
“要是我睡着了,冰箱里有饮料,厨房柜子里也有零食,你可以自己去拿来吃喝,还可以看看电视或录像带,玩计算机也行,就是别溜走,否则我一定会全校走透透去找你!”
这一回他只睡了半个钟头就醒了,一睁眼即见纤雨正若有所思地凝睇着他,看他醒来,唇畔即染上一抹温柔的微笑,他也跟着笑了。
“看样子我的脸色一定好看多了吧?”
纤雨颔首,然后起身去浴室拧了一条温毛巾给他擦脸,之后,他靠在床头深深凝视她好半晌。
“我们真的只见过三次面吗?”
纤雨迟疑了下,点头。
“真诡异!”段清狂摇摇头,似乎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过无论如何,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用任何理由叫我放弃你!”
“我我我也不想放弃你,可是”几经挣扎,纤雨还是吐出了实话。“宋育群真的很可怕,你只要见过他的眼神就知道了,那是一双毒蛇的眼,还有残忍的心,阴险的个性,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受到我的连累,更不希望你因为我而”
“我?”段清狂不以为然地笑了。“我的身体是很肉脚没错,可是我并不打算和他来上一场生死决斗,这种事得靠头脑,瞭吗?”
双眉疑惑地微攒,纤雨不解地望住他。“你是想”
“很简单,我要想办法吃掉他的公司!”
“吃掉他的公司!”纤雨吃了一惊。“可是这种事”
“这是最快的办法。”段清狂说。“无论宋育群想作什么,没有本钱,他什么也干不了,如果吃的够彻底的话,还能逼得他去要饭,甚至跳楼!我要用这个去和他交换,只要他和你解除婚约,我就把公司还给他;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阴险狡猾的话,那种人一定会急着先保住自己,绝不会想和我同归于尽。”
“但你怎能”纤雨突然顿住,左右看了一下病房。“你说这是你专用的病房?”
“没错。”
纤雨睁大眼看住他。“你家很富有?”
段清狂两肩一耸。“老实说,如果我家不够富有,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所以你有能力吃掉他的公司?”
“是没错,不过也不是说吃就吃这么简单,还是要使用一些商业手段才能吃得他不知不觉。”段清狂解释。“原本我是想请我大哥帮个忙,如果是他的话,保证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ok了。可是”
他抓抓脖子。
“怎么说呢?我大哥那个人啊,脑筋是很古板的,做事一板一眼,想法也一板一眼,如果他知道我想作什么,不抓我去碎碎念个三天三夜才怪!他一定会说什么抢人家的未婚妻是不道德的啦,为这种事吃人家的公司更是卑鄙无耻啦,台面下的苦衷他一概不论,所以说找他是不行的。”
吁了口气,他又说:“当然,找我二哥或三哥也行,三哥或许会慢一点,但肯定没问题。可是”他无奈地摇摇头。
“二哥、三哥从不对大哥隐瞒任何事,所以我也不能找二哥或三哥帮忙,因此还是我得靠自己。不过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套我大哥的嘴,让他教我该怎么作,我相信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你的身体”纤雨眼带担忧地低喃。“我不要你勉强自己”
“安啦,安啦,我不会勉强自己的!”段清狂掠来她的柔荑亲了一下。“只要我知道该怎么作,一台计算机就可以掌控一切了,我大哥都嘛是这样!”
见她还想说什么,他赶紧抢着转移话题。“我饿了,我们先去餐厅吃东西,下午你有三堂课,我在这儿睡觉等你,你一下课就来找我,ok?”说着,他跳下床拉着她就走。
“下午养好精神,嘿嘿嘿,我要好好在你身上种几颗草莓!”
夜里摸黑走路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尤其是山里的路,段清狂跌了好几跤,吃了好多土才狼狈地绕过主宅摸到了自家地盘上,从凉台进到黑漆漆的起居室,再回到卧室里啪一下打开电灯,五秒后,啪一下又暗了。
情况不妙,非常非常不妙,刚刚那五秒钟里有三秒钟他在适应光亮,而剩下的那两秒钟已足够他看清楚一张狂风暴雨的脸,还有一张天崩地裂的脸,最恐怖的是那张世界末日的脸。
他死定了!
“老四,开灯!”
“不要!”
“开灯!”
“死都不要!”
一阵静默后,段清狂感觉到有人摸到他身边,下一秒,世界再度恢复光明,他的心却乌黑一片,不待某人火山爆发宣告世界末日来临,他就抢着大叫。
“大哥,我警告你喔,我现在很累,非常非常累,你要是敢对我大吼,我保证一定会哮喘得喘不过气来,或者紧张得胃穿孔吐血,也可能吓得心脏病发作,甚至脑溢血当场傲屁”
这样一连串威胁下来,不要说火山了,大概连太阳也要熄火了!
“够了!”段仕涛低叹,无奈又哭笑不得。“老二,去帮老四放水让他洗澡;老三,打电话请陈医生尽快来一趟,说老四的脸发青;老四,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他的脸发青?
可是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么累呀!
摸着自己的脸颊,段清狂乖乖地依言坐下,段仕涛也在一旁落座,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好半天,那眼神是万分忧虑的,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更是怜惜溺爱的,看的段清狂都有点同情起他来了。
“老四。”
“大哥?”段清狂戒备地瞅着眼。
“我们真的很担心你呀!”段仕涛耐心地把语气放到最温和,甚至带点哀求的味道。
“谁叫你都不让我去上课。”段清狂嘟囔。
“我说过,只要确定你没事了,自然会让你去上课。”
“那我这学期又得休学了。”
“学校不点名的。”
“可是要写报告或考试啊,”段清狂反驳。“我都没上课怎么写报告,怎么考试?”
“你可以跟同学借笔记。”
“有些课光是看笔记还是不懂嘛!”
“我可以请教授另外替你上课。”
“那我不如休学算了!”段清狂赌气地说。
段仕涛又看了他好一会儿。
“好吧,”他不得不让步了。“那么只要陈医生说你可以去上课了,我就让你去上课,这样可以吧?”
险胜一局!
段清狂差点爆出得意的狂笑。
“一言为定!”陈医生才不像大哥这么龟毛哩!
段仕涛点点头。
“好,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今天究竟到哪里去了吗?你并没有去上课呀!”
段清狂耸耸肩。“我在医辅中心的病房睡觉!”
“欸?”
他辛辛苦苦溜出去,就为了跑到医辅中心睡觉?
段仕涛忍不住东张西望。“医辅中心的病房里有什么这里没有的吗?”
“当然有。”
“什么?”
“便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