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听完杰宓的话,爆笑出声,但他不得不承认杰宓有理。
这个早晨忙碌地过去,杰宓为神父调好根治咳嗽的药方,涂在胸口,而那臭味果然叫人掩鼻。杰宓再次检查格斯的伤势,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开始忙起她的首要之务──把她和亚烈的住处从屏风后搬到楼上的卧室,原来的地方实在太没有隐私了。
她选择定居的卧室里放了好几个精致的箱柜,她试看将它们移到其它房间。然后她打开了箱柜,并发现那是伦娜的东西。
移动箱柜的声音引来了神父,他上楼,瞧见杰宓正凝神看着箱里,而且紫眸上隐隐有泪光。
“怎么了,夫人?”神父担心地问。
“哦,我太容易激动了,神父。”杰宓低语。“伦娜都已经死了,而且我甚至不认识她,但现在我却难过得像她是我的亲姊姊一样。你能够告诉我有关伦娜的事吗?”
“应该由亚烈来告诉你的。”神父道。
“求你,神父。”杰宓恳求道。“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很确定亚烈没有杀死她。”
“老天!当然没有,”神父惊呼。“你由哪里得来这种想法的?”
“在英格兰听说的。”
“杰宓,伦娜是自杀的,她跳下悬崖。”
“但那也有可能是意外呀!她也许是不小心跌下去的。”
“不,不是意外,有人看见她跳下去。”
杰宓摇了摇头。“我不了解,她在这里不快乐吗?”
神父低下头。“她一定非常地不快乐,杰宓,但她隐藏得非常好,我承认我们没有多留意她的感觉。艾蒂及安妮都认为她自从嫁给亚烈就计划要自杀了。”
“亚烈也是这么认为?”杰宓问。
“我想是。”
“她的死一定很严重地伤害了他。”
慕神父没有回答,但内心里他相信杰宓说得对。由亚烈这三年来一直不肯提伦娜的名字可见一斑。
“我纳闷的是,”杰宓道。“一开始就企图自杀的人,为什么要把所有她珍藏的东西都带来?瞧,她甚至把婴儿的衣服都带来了,还有这些美丽的寝具等等,你不认为这有些奇怪──”
“她无法清楚地思考了。”慕神父反驳。
杰宓摇摇头。“不,神父,我不认为她是自杀的,我确定那是个意外。”
“你有一颗温柔的心,杰宓。如果相信伦娜是意外死亡的能够使你好过一点的话,那么我愿意同意你的看法。”
他扶杰宓站起身,杰宓吹熄蜡烛,走丁楼梯。“我会在每天晚上为她的灵魂祈祷,神父。”她道。
这时一名仆人冲进大厅,看见杰宓就道:“夫人,你的姊姊来找你。”
杰宓惊呼:“一定是玛莉!”她转向神父。“抱歉,神父,但我必须先告退了。”
杰宓微笑着走出门,然而一看到玛莉,她的笑容就消失了。玛莉满脸泪痕,杰宓四下找寻丹尼的影子,之后才明白她姊姊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玛莉?”她拥抱了她姊姊后,再问。
“你才是那个常常迷路的人,杰宓,不是我。”玛莉告诉她。
“我从来不曾迷路,”杰宓反驳。“好了,别哭了。”她注意到数名金家的士兵在看她们。“来吧,我们找个可以私下谈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为何这么难过。”
杰宓带着姊姊到一个无人的小房间。“丹尼的士兵给我指路的,”玛莉稍稍静下来后道。“我对他们撒谎,我告诉他们丹尼允许我来找你。”
“哦,玛莉,你不该这么做的。”杰宓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丹尼你要来找我?”
“我不能告诉那个男人任何事,”玛莉喃喃道,再次拉起黄色裙边拭了拭眼角的泪。“我恨他,杰宓。我是逃走的。”
“不,你不可能是说真的。”
“不要说得这么可怕的样子,妹妹。我告诉过你我恨他,他又残酷又卑鄙,而且等我告诉你一切后,我发誓你也会恨他的。”
“好吧,玛莉,告诉我吧!”
“哦,这实在非常尴尬,”玛莉迟疑地道。“但你是我唯一能够诉说心事的人,丹尼──丹尼,他没有要求我将自己交给他。”
杰宓愣了一会儿才问:“他有说理由吗?”
“他有,”玛莉回答。“一开始我认为他只是体贴,他说要给我时间熟识他。”
“他的确非常地体贴。”杰宓承认,内心则开始猜测亚烈为什么没有同样地为她设想,跟着她记起了亚烈那个人根本毫无同情心可言。
玛莉又流下了另一波的泪水。“我原本也这么认为,然后他告诉我他对我非常地不高兴,因为那些匪徒攻击我们时,我要你保护我。他认为我该保护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小妹。”
“你没有向他解释我受过较好的训练──”
“我试着解释,但他不肯听,而他再次地侮辱我,我承认我也说了些难听的话,但他”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大概像条冷鱼一样,杰宓,他说所有的英格兰女人都是。”
“哦,玛莉,这样对一个新娘子说话是很残酷的!”
“这还不是最糟的,杰宓。”玛莉咕哝道。“我们回到他的家,那儿有一个肥胖的丑女人在等着他,她投进了丹尼的怀抱,丹尼也没有推开她,他们就在我面前亲吻,你对这有何看法?”
“你说对了,姊姊,你的确使我恨起丹尼了。”
“我就说我可以的,”玛莉道。“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无法找路回去爸爸身边,丹尼的人也绝不会相信丹尼会允许我回英格兰。”
“是的,我猜他们不会相信。”杰宓附和。
“我要爸爸!”
我知道,玛莉,我也想念他,有时候我也想回家。”
“亚烈认为你像条冷鱼吗?”
杰宓耸耸肩。“他没有这么说。”
“亚烈有情妇吗?”
“哦,我不知道,或许他有。”杰宓低语。“上帝!我从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玛莉点点头。杰宓继续道:“你知道吗?玛莉。我们初次和我们的丈夫见面时,我还认为丹尼是两个人当中比较可亲的,他喜欢微笑,并似乎比较容易亲近。”
“我也是。”玛莉道。“杰宓,但万一丹尼说的是对的呢?万一我真的像条冷鱼呢?有些女人就是无法响应男人的碰触,我认为萝丝姑妈就是。记得她对她的丈夫有多恶劣吗?”
“她对每个人都一样。”杰宓打断。
“我知道这个话题非常地尴尬,但我纳闷哦,杰宓,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丹尼,或者亚烈比较老天!我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我害怕丹尼碰我,但那全是他的错。”
杰宓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玛莉,但她决心一试。“玛莉,我必须在亚烈离开去狩猎前找到他。”她脱口而出。
“你需要得到你丈夫的允许才能让我留下?”玛莉问,她的声音中明显地充满了恐惧。“万一他说不行呢?”
“我不需要得到他的允许,”杰宓吹嘘道。“我需要和他谈的是另一件事。玛莉,你去大厅等我,那儿有一位好神父。不必皱眉,姊姊,你会喜欢他的,他一点都不像我们家里那位神父。我和亚烈谈完了就去找你。”
杰宓看着她姊姊离开了,然后她跑向亚烈的人刚离开的方向。然而她一出了城墙,立刻有一整排的士兵挡住了她的路,几乎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该死了!他们站得就像一堵墙。
“为什么要挡住我的路?”她问她面前一名高大的红胡子士兵。
“主人的命令。”士兵回答。
“我明白了?”杰宓回答,并试着控制住声音中的愤怒。“我的丈夫离开城堡了吗?”
“还没有,”士兵回答,跟着一抹笑容温柔了他的眼睛。“他就站在你身后。”
杰宓一直到转过身来,并几乎撞上了她丈夫的胸膛,才相信他的话。“你总是这样来去无踪吗?”她喃喃抱怨道。
“你以为你要去哪里?”亚烈问。
“我在找你。为什么你命令你的人阻挡我的路?”
“当然是为了你的安全。”
“那么你不在时,我就变成了一个囚犯?”
“如果你要这么想也可以。”亚烈回答。
“亚烈,我喜欢在下午骑马,如果我保证绝不逃走,你应该──”
“杰宓,我从不认为你会逃走,”亚烈打断她,他的脑怒已经很明显了。“但你会迷路。”
“我从来不迷路的。”
“哦,你会的。”
“如果我保证不会呢?”
他以他的表情告诉她这个问题有多么地愚蠢。盖文将亚烈的马牵来给他,杰宓正要和他谈玛莉的事,亚烈已经上了他的马。
她挡住他的路。“玛莉来了。”
“我看见她了。”
“我必须在你离开前和你谈我姊姊的事,这非常地重要,亚烈,不然我绝不会打扰你。”
“我在听。”
“哦,不,这必须在私底下说。”杰宓匆忙解释道。
亚烈皱起眉头,杰宓也皱眉了,这个男人就是不肯让她好过一些。她走向前。“亚烈,我正在要求和你私下谈谈。你告诉我只要在你的能力范围内,你都会答应我的要求,而这的确在你的能力范围。”
杰宓瞪着地面,等他下定主意,听见他叹气时,她知道自己赢了。但跟着他突然毫不费力地把她举到他的马鞍上,她发出了一声惊呼。杰宓刚来得及抓住鞍角,亚烈已经放马疾驰。一直到远离了城墙及他的部下后,亚烈才停下来。
杰宓花了好一晌工夫来抚平她的裙角。他们的周围都是树。她看了四周好一晌,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后,跟着她开始绞起双手。
亚烈的耐心几乎快要用尽了,然后他的妻子突然说:“为什么你等都不肯等就占有了我?”
亚烈绝对没料到会是这种问题。
“亚烈,丹尼体贴地考虑到玛莉的情绪,他愿意等到她比较熟识了他之后。你对这有何看法?”
“我认为他并不特别想和她上床,不然他早就要了她,这就是我的看法。”他继续道:“而我占有你是因为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不是吗?”
“是的,”杰宓承认道。“不,我的意思是一开始不是的。听着,亚烈,我们要讨论的是玛莉的问题,不是我的。”
亚烈不理会她的困窘。“你喜欢它。”
“是的。”杰宓坦白的承认,明知道这只会更加增添他的气焰。
“看着我!”
“不要。”
“我要。”
亚烈缓缓地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的脸。亚烈看见她的脸红了,忍不住低下头,轻吻她皱起的眉头。“现在你又在担心什么?”
“你喜欢它吗?”她问。
“你看不出来吗?”
“丹尼说所有的英格兰女人都像冷鱼。”她严肃地点头,免得他认为她是在开玩笑。
亚烈大笑。
“这一点也不好笑,”杰宓严厉地道。“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他逗她。
“我像条冷鱼吗?”
“不。”
她释然地叹了口气。“做妻子的的确需要听到这种话,亚烈。”
“你要我现在带你上床示范一下吗?”
“在这种大白天?上帝,不!。”
“如果你还不挪开你的手,我现在就要和你做ài了。”亚烈沙哑的道。
杰宓蓦地朋白自己还抓着他的腿,她立刻放开他。“那么我有没有穿你的披风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错了,你会穿我的披风,而且在那之前,我不会再碰你。现在,问题问完了吗?”
“你有另外一个女人吗?”
亚烈愣了一下。他大概永远也弄不清楚他妻子的心思了,她总是问出最荒谬的问题。“如果我有,对你有关系吗?”
她点点头。“如果我有另外一个男人,那对你有关系吗?”
“有另外一个男人?”他大吼。“你不必对我吼,亚烈。”
“我绝对不会允许的,杰宓。”
“噢!我也不会的。”
“你的语气似乎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老婆。”
她知道她激怒他了,而她想要抚平他皱起的眉头。“你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亚烈。”
“不,我并没有另外一个女人。”亚烈道,瞧见她绽开了笑容,他又附加道:“你也不冰冷,而且你这样问等于是侮辱我。”
“我怎么侮辱了你?”
“因为我的责任是使你热起来,而且你的确为我热情如火,不是吗,杰宓?”
他的傲慢的确安抚了她,虽然她着实不明白为什么。“或许,”她喃喃道,凝视着他的嘴唇。“但又或许不,丈夫,我似乎已经宓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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