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他们在山间一个清澈的小湖边扎了营。
丹尼和亚烈照顾马匹时,杰宓开始拿出爱丽细心地为她们打包的晚餐,玛莉则坐在树下看着妹妹忙碌。杰宓觉得玛莉看起来似乎累坏了。
后来丹尼和亚烈又轮流去水边盥洗,他们的妻子则努力装出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丹尼光着上身走回营地时,杰宓不怎么困扰。但换成亚烈,事情可就不同了。才瞄了他一眼,她就屏住了呼吸。他的肤色被夕阳光铺成了古铜色,他肩头及上臂纠结的肌肉对她提醒了他的力量,而那密布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的暗金色胸毛更强调了他的男子气概。那丛毛发向下延伸到他平坦的腹部,最后消失于他黑色长裤的皮带上方。
“我不要丹尼碰我!”
玛莉的嘟嚷拉回了杰宓的注意。“你有点害怕是很自然的。”她努力装得像她的确知道些什么。
“他吻了我。”
杰宓微笑,现在她觉得自信多了。她知道有关接吻的一切。“吻你是他的权利,玛莉,亚烈也吻过我。”她说。“两次。如果把婚礼上的吻也算进去,我觉得感觉很好呀。”
“他是以那种男人想和女人交媾的时候,吻她的方式吻你的吗?”玛莉问道。“你知道的,我是说,他的舌头碰到你的了吗?”
杰宓不知道玛莉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她可不打算露出无知的样子。“你不喜欢吗?”
“那好恶心。而且如果他的模样不是那么生气,我是有可能喜欢的。”玛莉咕哝道。“可是他就只是那样用力抓住我吻我。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他到底在不高兴些什么,他一直皱着眉头。”她恳求地看向杰宓。“你去问问他好吗?杰宓,去查清他为何生气。”
杰宓还未来得及回答,丹尼已走过来往玛莉身边一坐。杰宓顶了顶玛莉,又朝食物比了比。玛莉才会意地把丈夫的晚餐递给他。
接着杰宓示意坐在离众人稍远的亚烈过来加入他们。但亚烈只是悠然地靠坐在那棵大树边并朝她摇了摇头,还命令她过去。
最后杰宓让步了。他是她丈夫,她毕竟有义务和他好好相处。她拿起一大块乳酪、一大块面包以及三袋酒中的一袋朝他走去。
他未加评论地接过了食物,但却在杰宓准备转身回到玛莉身边时,用力把她往下拉到自己身旁,并以一手环在她腰上,减缓了那一跌的力道。
她无法不注意到他的碰触有多么充满占有欲,她背脊挺直得像箭似地坐着,双手则放在膝上。
“你又开始怕我了吗,英格兰妞?”
“我从不害怕,苏格兰佬。”她答道。“我只会忧虑。”
“你仍然忧虑吗?”
“不。”
“那么你为何想掰开我的手?”
“在别人面前这样动手动脚是不高尚的,亚烈。”
“真的?”
她不理会他语气中的好笑。“没错。”她重复道。“还有,我的名字是杰宓,亚烈。”
“那是男孩的名字。”
“我们又要再度争论这一点了吗?”她恨得咬着牙说。
“正是。”
直到他止住笑以前,她都拒绝正眼看他。“显然我的名字让你很乐,我想这倒也不错。
因为既然你的心情这么好,我就可以放心地要求你一些事情了。我要说的话,你一开始可能会觉得不太寻常。但我相信一等我说完,你就会同意我的。”
她严肃的口气让他困惑。“你想要求我什么?”
“我想要求你不要碰我,我对你还没有熟识到可以允许这种亲昵。”
“允许?”
一阵惧意窜下她的脊柱,他的语气很明白地显示他不喜欢她挑选的这个字眼。“亚烈,你要一个不情愿的妻子吗?”
“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你的手?”亚烈反问。
“你。”
“那就看着我。”他口气冷硬。
杰宓施出全部的意志力,才照着他的命令做。如果他坐远一点,事情不会这么困难。偏偏他又不肯让她离开。她勉强跟他对视了一分钟,便把视线移向他的嘴,事实证明那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管哪部分都一样,这男人全身都是冷硬的。尤其他一天未刮的胡渣,更让他显得严厉无比。
杰宓再度迎上他的双眼。
“现在再问我一次。”他说。
“你要一个不情愿的妻子吗?”她几近耳语地问道。
“我根本不特别想要一个妻子,尤其是一个英格兰妻子。”
她略微松了一口气。“唔,你现在得到一个了。”
“没错,我是得到了,而且还是个英格兰妞。
如果她的背脊再更直一些,亚烈认为她的脊柱会断裂。他的小妻子似乎有着属于巨人的脾气。
“我很奇怪你为什么总把英格兰说得彷佛它是个脏字一样。”
“它本来就是。”
“它才不是!”她突然明白自己正在对他吼叫,他正蹙着眉头,但她相信他一定不知道他把她弄得有多生气。
“那么你是永远不会喜欢一个英格兰妻子了?”
“喜欢?”
“你知道我真正的意思。”
“解释一下。”
“爱!”杰宓锐声道。她注意到丹尼和玛莉全都诧异地看向她,她只好先对他们微微一笑,才转回来盯着她的丈夫。“你永远不会爱一个英格兰妻子?”她低声问道。
“很可能。”
“可能?”
“你不必用吼的。”亚烈觉得她发怒的样子极有意思。“我的诚实让你不高兴了吗?”
她作了个深呼吸,才回答他。“不!你的诚实并未使我不高兴,但我却的确发现你不以为意的态度很侮辱人。大人,我们讨论的是一个很严肃的主题。”
“是你觉得严肃,我可不。”
“你不认为结婚是一个严肃的承诺?”
“不。”
“不?”
她看起来又震惊又愤怒,亚烈微笑着想道。“你只是我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老婆。了解了高地的生活方式以后,你就会明白你现在的忧虑有多愚蠢。”
“我微不足道?而且还愚蠢?亚烈,你一定是把我想得很卑微了。”她反击。“告诉你,我也并不特别想嫁给你,亚烈。”
“我注意到了,你穿著黑衣服进行结婚仪式。”亚烈笑着提醒她。
“我说不定会在未来的每一天都穿上那套黑衣服。”杰宓拂开裙角的尘土说道。
“啊,那么你是永远也不会喜欢我了?”他问道。
“很可能。”
亚烈在那一刻放声笑了起来,他低沉而宏亮的笑声让杰宓觉得土地似乎都在震动。
“我的诚实这么好笑吗?”杰宓皱着眉头问道。“我不要继续这种荒谬的讨论了,亚烈。如果你已经吃完,我要开始收拾善后了。”
“让你姊姊去尽她的责任。”
“那是我的责任。”她解释道。
“就像保护她也是你的责任?”
“对。”
“玛莉也真的相信这番胡说八道,对不对?”
“胡说八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尽自己的责任也变成胡说八道了?”
“但你是年纪小的那一个,”亚烈坚持道。“应该是姊姊照顾妹妹。坚强的必须保护软弱的,到哪里都应该是这样子。”
“我才不软弱!”杰宓反驳道。
“不,你的确是不软弱。”亚烈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你曾经很怕我。”
“你必须一直提起那件事吗?亚烈。你这么做实在很不厚道。”
“也许我天性就不厚道。”
“你才不是!”她迅速而激烈的否定让他吃了一惊。“你似乎非常有把握!”
“当然有。”杰宓承认。“我爸爸在婚礼上失态的时候,你的表现十分宽宏大量。多数男人都不会那么有同情心。”
她以为她称赞了他,但他却好笑甚于感激地放声笑了起来。
“得到赞美的时候大笑是很无礼的行为,亚烈。事实上,是该死的粗鲁极了。”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