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不看不见别的,但闻吃喝而已,这就眼尖看见有人拎着篮子,正在叫卖仙桃睡蒸饼,她听见这名字就好奇,又见买者众多,心里顿时痒痒起来,口中一叠声撺掇着叫子规去买。
子规嗔其早上多嘴,便故意不买,杜鹃气馁,不过片刻又打起精神来,原来前头敲锣打鼓的,好像有喜事似的。
“长岭,前头去看看。”儒荣也听到声音,便吩咐人前去打探。
棋姿抱着哥儿,与绮墨也正向外,看得高兴,因见车队停了下来,便问何事。
这时长岭也正好回来,说是果然前头有人家也娶亲,正在门口行栏门之事,即从人及儿家人乞觅利市钱物花红,讨些吉利的意思。
杜鹃一听大为兴奋,满心想下去看看,觉得闷在这车上,既看不清楚,又听不明白,子规情知其意,用食指点了她脑门一下道:“偏就是你最好凑个热闹!一会儿叫人撞翻了去,我可不管!”
杜鹃嘻皮笑脸地求道:“姐姐既然这么说,也跟我一起去看看才好,若真翻了,姐姐救我不就得了?”
子规到底年轻,好奇心重,嘴上虽说杜鹃,心里一样想出去,又可透气放风,又全了杜鹃心意,可谓两全齐美了。
于是子规对着车外跟着的小厮道:“去前头跟大爷说一声,就说我们想下来瞧个热闹,问大爷可准?”
那人去问,儒荣笑了,两个小孩子当真是什么事也不肯错过的,他想。本来他不欲在这闹市现身,据昨晚刘平众说,因了盐改之事,这里民众失业丢生活的不在少数,都对他这位主持大局的尚书大人很是不满,明里暗里,皆有怨言,甚至狠话。
“大人在这里,万事都要小心,一般请不要出门,若真有要事出来,还该多带人手,保护左右才好!”刘平众说这话时,语气吞吞吐吐,眼神闪烁不定,现在想来,儒荣还觉得有些疑虑和困惑。
不过算了,下来片刻工夫,只怕无妨,自己带得人又多。叫那丫头开开心也好,她昨晚受了委屈,就当是补偿给她吧。儒荣一时心软,便对那小厮道:“行了,你去告诉子规,就说我应了。”
车队走至那办喜事的人家门口,便真就停了下来。
“姐姐快来看,新娘子这就要下轿了呢!”杜鹃拉着子规的手,兴冲冲地就要挤进那看热闹的人群里去。
子规无法,只得跟在她身边,好在儒荣贴心,怕她有闪失,早命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二人,这时他也带着长岭赶了过来,随着她们进去。
棋姿叫绮墨车上抱着哥儿,小心看顾着些,自己便也跟了下来,因见儒荣身影隐进众人之间,立刻也尾随而至,紧紧贴在对方背后。
此时新人已到了门口,红轿端端正正地停在大门中间的台阶下,有阴阳人执斗于旁,内盛谷豆钱菓草节等,预备望门而撤,围观的小孩子们屏气凝神,就等着他一出手,便要上去争抢。
那阴阳人将手高高扬起,子规,杜鹃,儒荣,长岭,并棋姿眼神皆被其吸引住,只等他手落豆撒,身边大群人围着,也皆目不转睛地等待那激动人心的一刻。
“来了来了!”杜鹃紧张地在子规耳边喃喃自语,子规正要笑她,忽然眼角余光闪过一处,心中暗叫,不好!
滋拉!阴阳人开始动手,大把的谷豆随着他手的动作,散落至地面,随之而来的,是成群的欢笑的孩子们,还有,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冷箭!
啊!啊!啊!本自围拢成一圈,兴高采烈的人群立刻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吓得四散逃窜,四分五裂。
子规的身体,被惊恐万状的人群带得失去重心,不时前俯后仰,连带着头晕目眩起来。不过她心里清楚地很,那箭射向的方向,正是安儒荣所在位置,这是冲着他来的!
“大爷小心!”
“保护大人!”
“姐姐,姐姐!”
子规耳边传过阵阵惊呼,有棋姿的,有长岭的,还有杜鹃的,在这一瞬间,她看见棋姿从儒荣身后闪出,又见长岭预备扑过来压上儒荣身体,后者不去看他,却将双手伸向自己,杜鹃在自己身后,不知何故却冲到前头来,本是红润精神的脸庞吓得失了人形。
说时迟那时快,冷箭这就到了眼前,子规本来要向后倒去的身体,不知受了何处来的一股外力,她控制不住方向,一头冲上前去,那箭,便准准地刺进了她的胸膛!
澎!待那细小而微妙的声响过后,子规只觉眼前一黑,便再人事不知。(。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