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透,倒是一个好帮手,想到这里,捏了捏叶然的手道:“过几日便是赏春会,我跟母亲说,让带着我们一起去。“
叶然听了这话,心中大喜,赏春会乃齐朝闺秀们每年一度里最重要的交际活动,所谓闺名闺誉以及对各家小姐们的了解,都是从这里传出去的,贵族夫人们既带着自家姑娘到这里争奇斗艳,也从这里选择合适的媳妇。只是这种好事轮不着庶女们参与,叶姻在叶府地位极高,她既然这么许诺,自然是能去的。
“谢谢大姐姐……”叶然咬着嘴唇,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叶姻心中有事,不便多说,嘱咐了几句便向外书房走去,走了一会儿,忽听萍儿道:“小姐,三小姐她……”
叶姻停驻脚步,萍儿的性子与月儿正好相反,后者爱唠叨,前者却是个油嘴葫芦,轻易不会出口说话,只是越是如此,越发有一言千金……
“有什么话萍儿就直说吧。”叶姻转过身,望着这俏丫头道。
萍儿咬了咬嘴唇,道:“三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嫁给了老太太身边嬷嬷的孙子。”
叶姻“噗嗤”一笑道:“你的意思,三小姐是个有心计的,这么向我示好,不是纯粹的姐妹之情?”
萍儿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放心吧,我知道的,萍儿。”叶姻叹了口气,若是前世,她自然不允许这么“不纯粹”的感情,只是这一世,却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叶然作为庶女,为了自己的前程,去巴结叶府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叶母与自己,又有什么错?只要不用些下作手段,不去伤害别人,用些心计又何妨?
这个世间,哪有什么纯粹,叶姻微微冷笑。
走到外书房,小厮们知道大小姐要来,早就清了场,叶姻推开门,见父亲正坐在东坡椅上,手里端着茶盏,捋着胡须发怔。
“爹。”叶姻进了门,回身把门关好。
“姻儿来了,坐。”叶源指着旁边的那椅子。
叶姻知道父亲最重礼仪,对着父亲施了一礼,才靠着那椅子坐下。
“你这一次出去……”叶源皱了皱眉,他当时正在外派,回来才知道女儿跟着三弟出去寻徐氏,当时就觉得十分荒唐,三弟不过二十岁,女儿正正要及笄,这孤男寡女的如何说道?后来又听说叶姻掉了崖,三弟倒是四角齐全地回来了,心急如焚里也没多想,如今却……
“姻儿,你是如何遇到的太子殿下?”叶源决定先从最重要的问起。
“说起来也巧,太子殿下正要去大悲寺主持法辩会,路过我掉崖之处,恰恰有人看到了我,殿下便通知当时下山的李夫人,让她把我接了回来。”叶姻知道父亲极重名分,因此小心翼翼地回避了一系列敏感地带。
“你没有见到殿下?”叶源皱着眉。
叶姻迟疑了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遥遥里见过一眼吧。”说着,偷偷瞄着父亲的神色,试探道:“爹,你好像很不愿意我与太子殿下相遇似的……”
叶源看了女儿一眼,用手敲着那桌子,道:“太子殿下他……”
“怎么了爹。”叶姻咬着嘴唇,轻声道:“爹,女儿不懂朝堂上的事情,不过爹可以跟女儿说一下,若是以后再有什么,女儿心里也好有个轻重缓急……”
这话甚合叶源的心意,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道:“太子乃圣上嫡孙,儒孝博学,倒是好一明君气象,只是皇上年事已高,便有些……”犹豫了下,道:“我们做纯臣的,尽量不要掺和到那里头去的好。”
“爹说的对啊,他们那些皇子皇孙争来争去,失败了也是龙子凤孙,怎么着也不至于到那满门抄斩的地步,咱们这些外人要是掺和进去,那可就难说了。”叶姻非常赞同父亲的立场。
叶源见女儿竟有这等见识,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虽然有道理,却有些小家子气了,我们不掺和乃是为臣之道,君子坦荡荡,不行那苟且之事,却不是为了自保。”
叶姻望着叶源那一脸正气的脸,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让老爹做“礼部尚书”了,一本正经地点头道:“爹说得对,我们要做君子,不做小人……”顿了顿,又轻声问道:“爹,你说燕王殿下他是君子还是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