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南宗诸佛已在法会堂等候。”明远皱起眉,他怎么听到师兄房间隐隐传来女子声音,不可能吧……
叶姻忙停住口,正要找地方藏起来,身子一麻,扑倒在床上,明澈极快地在她身上盖上被子,转身欲走,忽地又转过身来,隔着被子一点,叶姻只觉喉咙一麻,心中大骂……
明澈敞开门,见明远双手合十,静静站在那里,低声道:“师兄,慧远禅师,也来了……”
“哦……”明澈皱了皱眉,慧远乃南方禅宗之首,每次法辩会都只是派弟子前往,这一次却……
他的眸光渐渐沉了下来,与明远迈步出了珈蓝殿门,清风徐徐,阳光片片,吹动着禅院里的梧桐树哗哗作响,空气里飘荡着迎春花香,所过之处,僧人稽首做礼,香客顶礼膜拜,露出那狂喜仰慕之色……
这天下……
明澈一步步向那法会堂走去,这天下……
应是他守护的,一切安好……
………
叶姻被捂着被子盖在哪里,把神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之后,终于没了气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眼前一亮,露出那张绝色的面容,却阴沉沉没有任何表情,叶姻也木着脸看着他。
明澈默默地点开她的麻穴,指了指案几上的斋食。
叶姻见那斋饭不过一碗米粥,一碟小菜,她两日不得吃食,早饿得不行,也不跟他客气,一饮而尽,又指了指空碗,意思还有吗?
明澈摇头。
叶姻重重放下空碗,一点不吃,也许没了感觉,可是吃了这么一点,反而觉得腹中如烧,饿的心慌,这圣僧是鸟托生的吗?怎么吃得这么少,连闺阁小姐也不会这么点,叶姻苦着脸,忽然见床上有几颗她昨日仍的果子,忙抓过来,擦了擦吃下,又酸又涩,好歹能缓一下。
看着这果子,突然想到了三叔,月儿她们知道自己掉崖了,也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叶府忽然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物,大概要炸锅了吧……上次自己失踪时辰短,倒也没什么,这一次却已经一天一夜,即使找到,也会传出闲话来,怎么把这事圆回来才好呢?
正冥思苦想,忽觉肚子咕噜咕噜,竟是内急!
“喂喂……”她张了张口,竟说不出话来,才发现哑穴还没解开,抬头见明澈正站在临近山崖的窗边,抬头望着远方的青山隐隐,清风吹动着那僧袍依依,整个人仿欲乘风而去……
叶姻跳下床,蹦了几步,隔着一尺的距离,拉了拉他的袖子。
明澈转过身来,皱着眉似乎在忖度什么,面上一片冷然之色,眸光潋滟,却是更加漠然。
叶姻的脸忽然红了,这种事情,要跟一个男人说,介个……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摆了摆手,示意他解开自己的哑穴,过了半晌才见明澈醒过神来,面上显出了然之色,轻轻甩开她的手,双手合十走了出去。
她让他解开哑穴,他出去干嘛?
叶姻莫名其妙地望着那房门,忽然想到这男人不会,不会去拿便盆吧?
天啊,叶姻的脸“腾”地红了,太尴尬了!正忖度间,见房门打开,明澈端着一盒斋饭走了进来,关了房门,把那斋饭放在案几上,双手合十,远远地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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