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上人手指崇明散人道:“他的行为还能算人吗?”
金蒲孤仍是一本正经地道:
“不能算人,可是别人都能杀他,就是黄莺不能,否则她更不能禁人!”
浮云上人呆了一系才对黄莺叫道:“莺儿!你到底是听谁的?”
黄莺迟疑了片刻才道:“我听金大哥的话!”
浮云上人大感意外厉声道:
“畜生,我教导你这么多年,同时又把你母亲的血海深仇告诉你。
黄莺低声道:
“师父!我不懂事,也无法分辨事非,可是我觉得金大哥是对的!爷爷的行为固然不对,可是我父亲宁可自杀也不敢去找爷爷报仇,我又怎么能杀死爷爷呢?师父!今天幸亏有金大哥在场,才使我没有犯下大错!”
浮云上人忽声大叫道:
“我真没想到依依会有你这个忤逆的女儿,我该让你死在崇明岛上!”
金蒲孤却沉声道:
“上人!对一个小孩子说这种话,你该感到惭愧,你自己没有好好地教育她”
浮云上人大叫道:“不用你多嘴!”
金蒲孤沉声道:
“我可以不管你的事,可是我不能让你再利用黄莺,我要带她离开你!”
浮云上人失去了理性大吼道:
“滚!你们都滚开,我一个人也可以替依依报仇,用不到你们帮忙!”
金蒲孤道:“好!既然你不用我们帮忙,就请把家师的下落告诉我!”
刘日英忙道:“你师父在一个地方休养,我带你去!”
金蒲孤摇摇头道:“我不敢相信师父还在那儿?”
刘日英一怔道:“这是怎么说呢?”
金蒲孤道:“他把你们带走后,又留下两张字条,一张是刘素客的笔迹,另一张是孟石生的笔迹!”
孟石生连忙道:“我没有写什么字条!”
金蒲孤道:
“我知道,那是他仿造的,季芳虽然认得出像你的笔迹,可是她见到的是你十多年前的笔迹,我立刻判断是他所为!”
浮云上人微怔道:“你那时就知道是我?”
金蒲孤道:
“不错!首先从南海渔人受伤的情形看来,我认定是你,因为只有利用排云宝农躲在树上凌空下击,才能在不知不觉间伤到他,在那个时候只有你有宝衣!”
黄莺忆道:“可是排云宝衣被我穿走了!那时我还在半路上没有回来!”
金蒲孤微笑道:“他能仿制一件,就能仿制第二件!”
浮云上人哼了一声道:“你现在才知道宝衣有仿制品,当时不可能想到这么多吧!”
金蒲孤道:
“是的,你最大的破绽还是那张孟石生的字条,你学得再像也没有用,因为那是他十几年前的笔迹,人的字体在十几年中有点变化,我略加推测,就知道是你,因为你才能得到孟石生十几年前的笔迹!”
孟石生忍不住道:“这我倒不懂了,为什么我十多年前的笔迹会落到他手中去了!”
金蒲孤笑笑道:
“那一定是孟依依带去的,他照着临摹,必然是想利用它作为嫁祸之用,想不到第一次使用就露出了马脚,他留下那两张字条的用意,是想我与骆季芳见到之后,马上去找你拚命,那样他就不用等到今天了,可是我不上这个当”
孟石生想想道:
“那么刘素客的笔迹又是怎么取得的呢?据我所知,刘素客很少动笔写字,而且他的书法别成一格,想学也学不上!”
金蒲孤沉声道:
问题就在这里,刘素客的字迹我见过,那绝不是别人能摹造的,而我所见又的确是刘素客的真迹,这只有一个可能,我相信你们也想到了!”
孟石生失声叫道:“你是说他与刘素客勾结一气!”
金蒲孤庄容遣:“难道这不可能吗?”
孟石生将信将疑,沉思良久才道:“我想他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背着我与别人结盟!”
金蒲孤哈哈大笑道:
“假如你以为你能控制住刘素客,那可是转错念头了,刘素客那个人岂肯屈居人下的!”
孟石生冷笑道:“那除非是他不要命了!”
金蒲孤神色一端道:
“孟石生,我们之间的结是解不开了,刘素客与我之间也是势成水火,我从来没有想到与你们两人有化除仇恨的可能,但是我愿意郑重地给你一个忠告,希望你不要再与刘素客为伍!”
孟石生淡淡地道:“为什么呢?”
金蒲孤道:
“若是你能真正地控制住他,我自然不必说这个话,就怕你一旦反而为他所控制”
孟石生微微一笑道:
“你把刘素客看得太重,把我又看得太简单,这些年来,我一个人与骆陈两家人为敌,仍能处处占住先机,刘素客又算得了什么呢?”
金蒲孤耐着性子道:
“你原来与刘素客合作,是想借重他的狡智为你取得六件宝衣,现在你已与骆陈两家取得了默契,宝衣的问题也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地方用得着他呢?为什么还要护庇着他呢?”
孟石生阴沉地一笑道:
“现在我更用得着他了,因为六件宝在中最珍奇的隐形宝衣还在你手中!”
金蒲孤想想道:“假如你肯除去刘素客,我可以叫季芳把隐形宝衣也送给你!”
盂石生冷冷地道:“你也能叫季芳对我回心转意吗?”
全蒲孤不禁一呆,片刻才道:
“那不关我的事,更非我力所能为,不过你自己若能争取到季芳的好感,我绝不会作任何反对的表示!”
孟石生怒叫道:
“金蒲孤,你不要得意,我不知道季芳为什么会看上你,可是我明白他永远也不会对我回心转意了,我也不希罕得到她,不过我会叫她知道背我另嫁将有什么结果,我要她终身在痛苦中"
金蒲孤默然了,他明白孟石生的意思,唯一能使骆季芳痛苦的方法就是杀死自己,例如自己一死其能使他满足,转而去对付刘素客时,自己倒是不惜一死,然而这可能吗?因此他只有轻轻一叹道:“孟石生!你这个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我不想跟你多说了!”
孟石生冷冷一笑道:“你也没有机会多说了,难得你自己赶到这儿来送死,免得我多费手脚去找你!”
金蒲孤漠然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刘日英道:“我们先去找师父去!”
孟石生怒吼道:“你想走了?”
金蒲孤朗声道:“不错!我们迟早都需要一拼,不过现在尚非其时,此地亦非其所!”
孟石生嘿嘿冷冷道:
“时间与地点都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我倒觉得此时此他很适合!”
金蒲孤淡淡地道:“这么说来你现在有把握杀死我了!”
盂石生大声叫道:“我随时随地都有把握杀死你!
金蒲孤立定脚步对黄莺道:“把东西交给我!”
黄莺怔然道:“什么东西?”
金蒲孤道:“自然是你到天山替我取来的东西!”
黄驾一指浮云上人道:“师父拿去了!”
金蒲孤神色微变,浮云上人取出一个小包退:“你要的可是这个?现在可不能给你!”
黄莺过去想抢下来,浮云上人将手一缩,黄莺大为着急,拉着他的膀子叫道:“师父!
这是金大哥的东西,你拿去干什么,快还给他!”
浮云上人推开她的手,冷冷地道:
“你心中只有一个金大哥,那里还认得我这个师父!”
黄莺不禁一呆,金蒲孤却沉声道:
“上人!我不管你的居心如何,现在却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浮云上人嘿嘿一笑道:
“我没有什么居心,只是要替依依报仇,凡是与宝衣有关的人必须死得一个不剩,你既然与骆季芳成了亲,隐形宝衣便也有你一份,因此你也在必死之列,你想我会把东西给你吗?”
黄莺大急叫道:“师父!你究竟帮谁?”
浮云上人哈哈一笑道:“我谁都不帮!”
孟石生朝他手中的布包望了一眼道:“那里面是什么?”
浮云上人道:“是足堪致你们死命的天绝箭!”
孟石生大笑道:
“这倒奇怪了,天绝箭只得一支,我已经从金蒲孤手里弄过来了,你这一支又是什么?”
浮云上人淡淡地道:
“这个你自己不妨去猜猜,反正我知道这一支才是真正的天绝箭!”
孟石生从怀中也取出一支黑色的小箭道:“你那支是真的,那我这支就是假的了?”
浮云上人望了一眼,然后微笑道: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金蒲孤才能解答,你为什么不会问他呢?”
金蒲孤平静地道:
“我从一个古墓中得到了前代神箭手欧阳予倩的紫心宝弓时,也同时找到了两技天绝箭,一真一伪,在外形上无从辨认,只有在施放时,才能知道威力深浅,因此我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除非你们肯把两枝箭都交给我试一下,我想你们都不会愿意吧!”
浮云上人与孟石生俱都一怔,片刻后,孟石生才笑笑道:
“不管谁真谁伪,反正两枝箭都不在你手中,今天倒要看你用什么方法再逃出我的手去!
说着慢慢向金蒲孤逼近过来,金蒲孤凛然不惧,挺身而出,孟石生倒不禁有点踟躇了,在他身前两丈远处站定道:“金蒲孤,你还有什么鬼主意?”
金蒲孤微笑道:
“失去了天绝箭,最多使我杀死你困难一点,至于你要伤我,那就更不容易了!”
他说话时语态从容,毫无惊慌的样子,使得孟石生更为犹疑,黄莺却趁浮云上人注意他们二人剑拔弩张的情势时,一把抢了小包,飞快地飘到金蒲孤身边塞给他道:
“金大哥!给你!”
金蒲孤也飞偷地抖开小包,取出一支黑色的短箭,搭上宝弓,孟石生色变急退,浮云上人怒声道::“小驾,你这样一来,我们师徒的情份就算绝了!”
黄莺也沉声道:
“绝就绝!今天我才看穿你的真面目,我也不想再有你这样一个不通人性的师父!”
浮云上人怒声道:
“好!把你身上的排云宝衣也脱下来,你不能替你母亲报仇,就不配接受它!”
黄莺还没有表示,金蒲孤却正色道:
“黄驾,把宝农还给他,这件衣服在你身上,绝不会对你有什么好处!”
金蒲孤的这番话大出众人的意料,连浮云上人自己也无法相信,他出口讨还宝衣,不过是说说而已,并没有打算真会得到它,黄骛对金蒲孤倒是言听计从,毫不考虑地脱下外衣,围成一球,掷向浮云上人。
金蒲孤正色道:
“上人!宝衣还给你了,我希望你能从此做件好事,别把人世的罪恶去伤害一个纯洁的女孩子!”
浮云上人略有惭色,但也仅是眨眨眼睛,立刻又恢复了那种淡漠的神色,孟石生却对金蒲孤手中的那枝短箭充满了惧意,神情极为不安,金蒲孤微微一笑道:
“孟石生,现在是轮到我狠了,只要我的手一松”
孟石生厉声大叫道:“你尽管放好了!”
金蒲孤摇摇头道:
“不!我说过今天不想取你的性命,我要给你一个机会去反省你的罪行!”
孟石生睑色又是一变,但不知怎地,居然忍了下来,点点头道:
“也好!现在季芳不在眼前,我一定要当着她的面杀死你,这样才趁我的心”
基地林后又闪出两条人影,却是骆季芳带着胳仙重,骆季芳怒声道:
“姓孟的,我在这里,你不必用我做藉口!”
说完又对金蒲孤急声道:
“放箭!这种禽兽不如的畜牲,还跟他讲什么客气,杀了他算了!”
金蒲孤仍是摇头道:“不!他不仁,我们可不能不义!”
骆季芳怒声道:“跟他能讲仁义吗?”
骆仙童接着道:“是啊!他对姊姊的那种行为”
骆仲和在对面大喝道:“畜生!你少管闲事!”
骆仙重瞪起眼睛叫道:“爹!您知道姊姊受了什么侮辱,您还跟他在一起!”
骆仲和道:
“我自然知道,而且我也跟你姊姊谈过,她已经不认我这个老子了,我还理她作甚?”
骆仙童大叫道:“没有的话!”
骆仰和怒道:
“她现在在刘素客那儿,你可以问她自己去,而且她对孟石生毫无恨意,你叫我还说什么?”
骆仙童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片不信之色,骆季芳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
“仙童!你年纪还小,有许多事你不会明白的,不过有一件事你可以就机会向你父亲说明,看看他的意思!”
骆仙童顿了一顿才道:“爸爸,您可以抛开姊姊的事不管,我却不能坐视i”
骆仲和怒哼道:“难道你也想跟老子作对不成!”
骆仙童摇头道:“不!我不敢跟您作对,可是我也不能再跟着您与孟石生在一起!”
骆仲和的反应很平淡,冷冷地道:“你的翅膀还没有长硬,就想飞了!”
骆季芳连忙道:
“二哥!假如你还有点血性,就应该为他感到骄傲,也应该为自己感到惭愧!”
骆仲和神色微变,但仅只是叹了一口气道:
“小妹!我的确为他感到骄傲,因为他还算有点出息,可是我并不为自己感到惭愧,各人有各人的处世方针”
骆季芳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又朝金蒲孤道:
"你倒底是放不放箭,你不放我就自己动手了!”
金蒲孤安然地道:
“不放!他为了你的原故想杀我,我却不能为了你的原故去杀他,因此有你在的场合,我绝不与他为敌”
刚说到这里,他的身后突然射出两道金光,金蒲孤的感觉何等灵敏,刚想侧身躲开,骆季芳忽地轻轻在他腰下一点,将他的行动定住了,顺手抢过他手中的弓箭,挣然一声,直向孟石生射去,孟石生大惊失色,将陈金城拖在身前一挡,那枝短箭笔直射中陈金城的心窝,却没有射穿进去,噗的一声,掉落地下,陈金城被箭上的冲劲撞得往后连退,将孟石生也跟着挤了好几步!
骆仲和伸手要去抢地上的短箭,骆秀芳的动作更快,身形一飘,隔得老远,另一手的发鞭先挥了出去!
拍的一响,将骆仲和的身子弹飞出去,鞭梢跟着卷起短箭,又回到了她手中,金蒲孤的两肩都为金光打中,却仅轻轻地撞到他的穴道上,并没有伤害到他,金光堕地有声,原来是两枚钱镖!
同时林后又闪出石慧与骆伯芳的身影,石慧抬着拾起钱镖,骆伯芳却替金蒲孤拍开了穴造轻笑道:“妹夫!对不起,是我叫石姑娘放的钱镖!”
金蒲孤愠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骆伯芳道:
“你不肯伤害孟石生,我跟小妹却恨不得立刻将他剁成肉酱,只好先得罪你一下了!”
骆季芳一叹道:“没有用,弓箭在我们手中半点也不起作用,倒是白便宜了那贼子!”
孟石生由陈金城的身后转了出来,愕然道:“大姊,你怎么也跟他们站在一边了”
骆伯芳怒声道:“我一向就站在这一边!”
骆仲和也有点发征道:“大妹!你不是”
骆伯芳哼了一声道:
“我从前帮助你,是因为你要对付孟石生,现在你倒向他那边去了,我自然要另外找人给三弟报仇,你忘得了三弟的死,我却忘不了!”
骆仲和讪然道:“老三是孟依依杀死的!”
骆伯劳怒叫道:“谁相信,反正都是姓孟的人下的手!”
骆仲和低头不语,陈金城却对孟石生道:
“石生!你这就太不应该了,怎么拿我作挡箭牌呢?”
孟石生微微一笑道:“你身上有避金宝衣怕些什么!”
陈金城怫然道:
“避金宝衣只能挡得了普通兵刃,天绝箭是何等威力!今天幸好是季姑出手,假如换了金蒲孤,你我二人都免不了一箭透心!”
孟石生微怔道:“真有这么厉害吗?”
陈金城道:
“箭刃及身之后,我连忙借着那股劲力卸去锐锋,再仗着宝衣之功,总算勉强挡住,还退了好几步,这因为季姑不善使弓,假如是金蒲孤,你想我们有这种机会吗,你这种做法分明是拖我陪葬!”
孟石生笑笑道:“我们既然结了伙,当然要患难相共,而且现在发现避刃宝农对天绝箭多少还有点用!”
陈金城连忙道:“你想要我的宝衣?”
孟石生道:“原件不敢妄求,利用它的避刃之诀,多制两件仿造品你当不会拒绝吧?”
陈金城道:“我研究过了,这种质料很不好找!”
孟石生笑道:“这个交给刘素客去办,他那万象别府里什么东西都找得出来,你不要担心他得去宝衣之秘,就是让他多造几件也没关系,目前他是我们的盟友,为了大家的安全,我觉得一个每人都有加制一件的必要!”
陈金城沉吟不语,孟石生笑道:
“你不要小气,只要我们掌握着土行穿石僻水等奥秘,那个老猾头还是比不过我们的!
假如我们再”
说到这儿,目光又转到浮云上人身上,他立刻惊觉地道:
“你不要梦想,我掌握着排云之秘,就是为着对付你们这批人,你居然敢在我身上动脑筋!”
孟石生微笑道:“这未必见得吧!你敢说能永远不被我抓到”
他生性阴沉,口中在说话,身形已扑了过去,浮云上人飞起一脚,扫向他的左腰,孟石生沉臂蓄劲,反去握他的足踝,谁知浮云上人飞起一脚,扫向他的左腰,孟石生反而利用他的劲力抛起身形,在半空中迅速抖开排云宝衣技在身上,双手轻拍,人就像一头大鸟似的掠空而逝,孟石生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呆了一呆才道:
“这老秃子倒是颇工心计,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我并不一定要在他身上得到排云之秘!”
陈金城忙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孟石生手指崇明散人道:
“这儿还有一件排云宝农,虽然是仿制品,我相信作用总是差不多的!”
崇明散人一惊,将手中的黑色披风抱得紧紧地道:
“可是这里层含有剧毒,沾染不得!”
孟右生大笑道:
“任何剧毒都难不倒刘素客,散人把衣服交给他研究一下,必能找出排云之秘!”
崇明散人想了一下道:“这倒有点道理,我就先走一步,在万象别府中等你们吧!”
孟石生脸色一沉道:“散人何必那么心急呢?”
崇明散人道:"强敌环伺,你们都有穿石土行之能,脱身比较方便,岂不是坑了我一个人!”
孟石生冷冷地道:“假如散人不到万象别府去呢?”
崇明散人苦笑一声道:
“天下还有我容身之处吗?一座美轮美灸的水晶宫,被金蒲孤弄毁了,除了刘素客那儿,我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托蔽!”
陈金城忙道:“石生!让散人先走吧,他说得也对!”
孟石生道:“假如刘素客的确与老秃子有了勾结,今天等于把他送到这儿来挨宰,他怎么还敢回去?”
陈金城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刘素客那个人是只求实利而不择手段的,原先他可能是为了拉拢浮云那老秃子而牺牲散人的,而且连我们也跟着受了利用,现在这件事已经拆穿了,刘素客能会改变一下想法!”
孟石生道:“我不懂你的话!”
陈金城笑笑道:
"这有什么难懂的,浮云要报复的对象不仅是敌人,我们都在内,刘素客总不会为了拉拢一个老秃子而与我们全体作对吧!”
说完又对崇明散人道:
“散人!我这番话一半也是安你的心,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一条阵线上,刘素客不会再出卖你了,假如你不到万象别府会,那才是自找麻烦,即使你的孙女儿放过你,那个老秃子也不会放过你,我们当然也要找你的,所以你必须想想明白!”
崇明散人神色一变,惨然地道:
“陈老弟说得很对,我的确是无路可投了,刘素客那个人反复无常,老朽只好寄望在三位身上,只希望你们不再拼弃我!”
孟石生哈哈一笑道:
“散人放心吧!别把依依的事放在心上,她既然连我这个哥哥都列入报复的名单,我也不会再替她报仇了,今后我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
骆季芳忍不住道:“散人!你可以加入我们这一边!”
金蒲孤却摇摇头道:“不!我反对!”
骆秀芳一愕道:“为什么,人谁无过失,只要知道悔改”
金蒲孤道:“任何过失都可以原谅,只有他的罪行绝不可恕,假如我们接受他,便是逆视伦常”
黄莺急了道:“那你又不准我去报仇!”
金蒲抓点头道:
“不错!我们这边人人都可以杀他,就是你不能,否则你也无异于禽兽,我不让你做出杀亲的兽行,自然也不能容许曾经犯过兽行的人为伍!”
孟石生哈哈一笑道:
“散人!你听见了吧!除了跟我们在一起,你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骆仙童切齿骂道:“当然了,你对我姊姊的暴行就是禽兽的行为,物以类聚”
孟石生微微一笑道:“仲和!令郎把你也骂进去了!”(原书重复,遗失数页)
黄驾失声道:“你是说话被人换过了?”
金蒲抓点头道:“不错!这枝箭在外形上虽然与原物完全相同,重量却轻了一倍!”
黄驾哭丧着脸道:“那一定是师父!”
金蒲孤苦笑道:“希望是你师父,那我还有机会取回一枝来,假如是刘素客,那两枝箭的希望都很渺茫了!”
黄驾忙道:“怎么又会是刘素客呢?”
金蒲孤道:
“你师父与刘素客串通一气是无疑问的了,今天这场一石数鸟的计谋也只有刘素客想得出来,而且我想这换箭的人,多半是刘素客!”
骆季芳连忙道:“你有什么根据呢?”
金蒲孤道:
“浮云上人的意思是我们谁杀死谁都好,所以他把握住箭不给我,是希望孟石生杀死我,黄莺从他手中抢箭太容易,是他故意放手的,因为我若用箭杀了盘石生,对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有刘素客才希望孟石生不死,利用他来对付我,所以我判断刘素客换箭的成分居多!”
众人都脸现忧色,只有金蒲孤神情自若笑道:
“孟石生取得我第一枝箭后,一定给刘素客看过,刘素客也一定知那枝箭对他们确有威胁,才设法将它换去!”
骆季芳忍不住道:“两校箭都丢了,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金蒲抓笑了一下道:
“事情的确不太妙,可是我认为在渺茫中还有一点希望,孟石生那一枝,也许骆洛仙与阿芳能够设法为我取回来!”
骆季芳连忙道;
“你最好别存这个希望,那两个人的一点笨脑筋比孟石生差多了,这又是关系着他们的性命,孟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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