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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雀声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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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后面的五骑正是蜈蚣帮的主要人物,闽东双怪的老大杜发,赤羽剑尹联伦,刑堂堂主鬼手招魂潘正江,还有二位一等护法——

    此次他们有要事北上,到并非故意要追那位蒙族子。在内蒙,还有更重大的事待他们去办。

    且说后追前逃,晃眼间又奔了两三里,古濮的马虽是跑性尚炽,但那匹黑驴已是后劲不续了。

    此距山口已不足一里,而社发等距古濮也不足十丈,突然杜发大喝一声:“着!”陡的一个小黑影自他手中发出,电闪般打至那蒙族汉子背后。

    十丈距离虽甚远,但以闽东双怪杜发的手力来说,仍是易如反掌。只见那蒙族汉子大吼一声,左手往后背一掏,竟一把鲜血。

    古濮有些着慌,连那人是中了何种暗器都不知道,立刻伸手想一扶那人。这时已到了山口前面。

    这蒙汉子面色煞白,咬牙苦苦支撑住,突然像下决心,很快从怀中摸出个黑色皮囊,在驴上慎重地交给古濮,然后道:“朋友,请代在下保管这一黑皮囊吧!”这皮囊中藏的是一幅宝图,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代我交给咱们大汗‘阿木达’!”

    古濮见此人气喘嘘嘘,本待拒绝,但因时势急迫不容他立刻决定。看这蒙人一片企望的神色,于是古模一伸手接过皮囊揣入怀中这蒙族汉子似乎陡的松了口气,暮然双眼一直“扑!”地跌落尘埃死了过去。

    古濮一见他已死去,突觉自己责任重大,立刻快马加鞭,飞快地冲入山口,顿时光线一暗后面五人俱见古濮将皮囊收了,立刻呼喝着朝古濮赶来,晃眼也追进山口古濮马较神骏,地势又熟,转了数转已将后面五人甩了老大一节,但他心中却在恐慌着,因为谁都知道他们关外五雄座落之处,即是一时逃去,最后还不是仍要被他们寻上门来,想着想着不觉慢了下来。

    杜发第一个追到,一见古濮在前面停步等候,不禁一怔“好小子!”杜发暴喝道:

    “可是吃了豹心虎胆,竟敢跟老子作对,乖乖地将宝图拿出来放你生路!”

    余四人也相继赶到,鬼手抓魂潘正江悄悄将古濮的身份告诉另外的人,然后冷笑道:

    ‘古场主多日不见,近来生意可好?”

    古濮冷冷一哼,道:“不敢!潘前辈有何责干来到敝地?”

    赤羽剑尹联伦在旁奸笑一声,狂傲已极的道:“咱们那有兴趣找你们关外五雄乐子,快将宝图交上来,否则立毙依于掌下”

    古濮也是天生的硬脾气,只是十多年来的磨练,已使他能够忍耐,只见他故意茫然道:

    “老前辈的话是什么意思,在下一些不懂!”

    杜发阴森森狂笑起来,矮小干瘦的身材骑在马上甚是不相衬,但他却是五人中的首脑——

    “潘堂主!”杜发命令道:“请将这小子给我拿下!”

    这五人中除了赤羽剑尹联伦与社发是同等长老地位外,余皆较他矮了一级或两级,是以潘正江听命后,领马组朝古濮奔来古洪抱定苦战的决心,严然地坐在马上,静待对方的攻击鬼手抓魂播正江距古濮不及一丈,突地将马收住,说道:“再清古庄主三思,别顾着一时意气惹得满身血腥,还是议时务些将皮囊交出吧!”其实潘正江那会有这么多善心,他只是怕古濮与黑衣人有什么关系,畏惧黑衣人的事后报仇。

    古濮也在奇怪着,但他仍朗声答道:“潘正江请吧!咱古某虽艺不及人,尚不至于贪生怕死呢!”

    潘正江见古濮既不肯卖自己的账,只好说声:“得罪!”一举鬼手往古濮抓来。

    古濮自从上次紫云在一战后,知道自己艺业与一般江湖上人物相差太远,是以数月来一直闭门苦习武功。这次上谒掌门人,也幸得浮法于诸多教导,技艺可谓突飞猛进,堪称不凡了。

    虽说如此,但古濮仍是差潘正江太远,完全靠着骑术精湛和坐下神骏,他尚能支持一时且说播下江一抓向古濮攫来,五指曲伸之下,突出五道劲风马上作战大同于地上,古谈坐骑受过严格训练,自动地问旁一跃,避过了这凌厉一击,跟着古濮的柔绅到也自出手——

    “嗖!”

    柔绅剑夹着一阵锐风,像毒蛇般向潘正江腰际砍来,招至中途突然变为“犀角朝天”闪电般改削敌颈这招使得迅捷已极,坐下马配合得天衣无缝,更显出刁钻凌厉,杜发也为此暗自点头,对古濮存了个新的估计。

    且说潘正江退无可退,眼见长剑及颈,只好左爪往下一格,右爪飞快点向古濮曲池穴——

    古渡一招取得优势,精神不禁为大振,长啸一声摹地双腿一收,从马上自动退后一步,跟着长剑飞出,点点朝潘正江胸臂刺去鬼手抓魂从马不谙打斗,进退闪跃自然不纯熟,古消这招一递,逼得他又只好来个硬挡实架“叮!叮!叮!叮!”

    一连串金铁交呜,古濮只觉虎口一热,长剑几乎脱手飞去,而潘正江的鬼手爪上也被砍了数十粒小缺口。

    “嘿!”

    潘正江暴喝一声,趁着古浪手麻未复之际,突然抢先发招,这下他尽势而出,立刻四处涌起他无数爪影,双双向古濮攫来古濮不敢硬接,心内一怯足下立刻向左一跃,接着柔绅剑仍是横里削出,闪闪临近潘正江身上。

    “呼!”潘正江蓦地从马鞍上纵起,头下脚上直朝古濮扑来古濮只觉顶上劲风如浪,骇得剑势一盘,接着用力将马往后一顿,立刻剑化游龙虚虚撩向鬼手抓魂潘正江下阴这正是武当派镇山绝技“流云十二式’冲的“乘风鼓浪”‘哼!”播正江怒喝一声:“想不到这小子竟是武当派的!”突然一声“噗!”只见潘正江足尖在柔绅剑上一点,一条硕大身形墓地再飞起一丈,飘飘地又回到自己坐骑上。

    鬼手抓魂这手露得漂亮已极,镇得古濮只有发呆的份儿“杜长老!”潘正江向杜发说道:“这武当小子该当如何?”老大杜发闻言阴沉沉地点点头,见古濮楞在当地更是得意得紧,只见他双目暴出仇恨的光芒,冷冷地说道:“本打算一刀将你送终,既知你是武当门下的小狗,可没这么松活让你死去。小子你是那一条老狗教出来的?”

    古洪见对方这样辱及师父,气得脸色煞白,暴喝一声:“住嘴!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在下年青,尊称你一声老前辈,如今才知你竟是猪狗不如!”

    杜发为他威严的气质一震,心中暗佩服其勇气,只闻他咕咕狂笑道:“骂得好!骂得好!三十年来可没有人如此骂我,嘿嘿!

    武当三杰中谁人是你的师父?”

    古谈容颜一肃,恭声答道:“敝师慧夏子,武当第十四代掌门人师弟。”

    杜发状极愉快,欣然而笑道:“这真巧,你师父正在我处,你也跟我去陪陪他吧!哈哈!”

    古濮蓦地大怒,手中到一扬突然朝杜发扑来,口中大喊道:“是你这恶魔将我恩师囚禁的!我与你拼了!”

    多年的郁积在这下完全暴发出来,古濮不顾一切后果,鼓着一时的冲动,像疯虎般扑向杜发。

    杜发武功较古濮高出太多,看清来势他连身子也未动,只见他运掌一挥古濮胸上已如中巨锤,惨号一声在空中翻滚地跌出两丈外“碰!”

    古准只觉头脑一阵昏乱,再加上胸部如火灼般疼痛,立刻失去知觉杜发马上一晃身抢至古满身侧,探手往他怀中一摸,把那黑皮囊掏了出来,月光上只见这皮囊作得甚至是坚实牢固赤羽剑等俱围了过来,杜发脸上浮起一阵得意的狞笑,很快将袋口打开,深手往内一摸另四人面上但显出贪婪的狰容然而!

    杜发的手久久不肯伸出来,脸色也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突然他一扬手将皮囊扔得远远的,下面飞起一脚,踢在古濮身上“哎哟”

    古楼被得痛醒过来,望望身前站着的五位狰狞的恶魔,他又缓缓将眼睛闭上杜发不管古楼如何,先将他全身探摸了一片,除了一些零星小物件,散碎银子外,那有宝图在?最后连马也搜过了,仍是寻不着宝图古濮自料必死,索性闭目让他们搜个够。突然古濮面上觉得一阵火辣辣,接着听得杜发怒喝道:“好小子!你将宝图藏到那去了?”

    古濮又缓缓张开双目,在他视界中,只能看见五张狠残和无情的面孔,但他内心却很高兴,虽然他受了重伤,而且伤得这样重,然而他可使得五位魔头暴跳如雷“我不懂你话是什么意思?我那有什么宝图?”古濮微笑着重复他最先的一句话,但气却很微弱。

    杜发冷冷一笑道:“小子!招子可得放亮点,你已中了我‘五毒掌’,六个时辰以内如不对症下药,得骨化而亡,识相乖乖拿出宝图好放你一条生路!”

    古濮闻育试着一运气,果然胸部隐隐有麻库之感,知道自己确是中了巨毒,但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内心反而一片空明,倒不觉有何悲伤。

    杜发见对方默不作声,以为古濮生了贪生怕死之心,是以又加上一句:“只要你将宝图拿出,我社某担保将来蜈蚣帮绝不找你关外五雄麻烦!”

    这句话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古濮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心动的神色。

    杜发何等老巨滑,立刻被他察觉出来,只闻他又说道:“咱平生不打讹语,话说一是一二是二!”

    古濮心中蓦然灵光闪过,他真想痛快地大笑一场,因为他们六人俱被骗了,被那貌似忠厚的蒙人骗了,那蒙人何曾交给了自己什么宝图?然而他也是甚佩服那蒙人的机智,他现在才想起那人坠马的模样甚是可疑,那气喘痛苦也像是伪装的。他想着,这反掉包之计用得妙极了。

    杜发见古濮面上竞浮出笑容,以为对方已答应下来,立刻他一招手,先解了古濮穴道,才柔声道:“这宝图对人也没有什么用处,你可是愿意了!”

    古濮在地上点点头,答道:“愿意我倒想愿意,只是宝图我已在路上掷入道旁,你们自己去寻吧!”潘正江听着倒真一转身,打算回去寻去“慢着!”突然尹联伦开口说道:

    “你这话可真的?成护法,请你立刻赶出去搜搜那蒙人的尸身!”

    原来古濮不惯说谎,他故意要拖延时间,可被赤羽剑觑出破绽。赤羽剑也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他突然忆起那蒙人坠马时的身形有些古怪赤羽剑早年曾游过蒙疆,知道蒙人生性惧狼,平日帕狡黠的野狼无声无息地从背后扑来,总有用一种甚为坚韧的皮革作背惦,用意就是防备狼的利爪的犀齿噬咬。

    杜发的手劲虽不弱,但用的是一粒飞蝗石,并且又相隔十文远,这一石大概不足致他于死命。

    且说赤羽剑突然明白,立刻命人去寻蒙人结果,目已也冷冷地监视着古濮杜发见赤羽剑如此一吩咐,突然也明白了个中原委,不禁有些自惭,老脸发红地怒哼一声。

    古濮知道事情败露,反而心境坦然,像濒死的勇土敢战士,他对着自己用生命换来的战绩,发出了由衷的微笑“尹长老!。”那一等护法一路喊着飞奔回来:“那蒙人已经不见了!”

    杜发与尹联伦虽然早料其情形大半如此,但他们心中尚有些企望,此时事实证明他们的梦想全盘落空,不自禁盗得迎上前去,喝道:“真的!”

    古濮突然发觉四周人都离了开去,一股求生之念油然而生,何况他的穴道又被解开,立刻地涌身一跃,鼓起最后一丝真力,拼命跃上了马背古濮的坐骑已通灵,古濮身子一落至其背上,立刻四蹄急放,像股风般朝山内冲去像人梦般,古谈只觉身边呼呼风响,最后听到的只是杜发的怒喝,与一片急骤的追骑声xxx古濮缓缓叙说完毕,天色也即将放亮,这让他不禁仔仔细细将幼弟打量一番这时忆君身心更形成熟,眉目间的英气更形蓬勃,然而对古濮来说,他仍是同往昔般调皮幼小。

    忆君见大哥眼中,充满了依恋,自己心中也不觉泛起浓烈的感情共鸣,他俩畅述别后离情,忆君除了有关噶丽丝及自己会武外,其他一切俱祥尽地告诉给大哥。

    古濮幽幽地说道:“此次拜谒掌门人,听掌门师伯说,因蜈蚣帮所举行的群英大会,竟有许多海外成名之辈参加,不知是蜈蚣帮也将他们的人掳获作为人质外,还是邀请他们作为帮手?如果情届后者,则未来大势更加可虑”

    忆君微微一叹,他知道大哥此时一定暗自惋伤本身武功的低微,而忧患关外五雄的安全,突然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绢纸,递给古濮道:“嘿!我几乎忘记了!白衣人去时曾留下这一纸给你,说待你醒后即交给你,并且他在为你疗伤时,曾用上乘内功助你增长功力,以后你练来更能事半功倍!”

    原来忆君来为古濮疗伤时,已硬生生将自己的内力,截断在古准体内,是以古楼的内力不啻陡地增加十数年古濮有些不敢相信,试着暗自一运气,除了觉得全身有大病后的肌肉疲乏现象外,腹下一股柔和的真气,竟游如小鼠,这情形正是任督二脉已通,功力已臻至高境界的特徽。

    “呵!”古濮一声长啸,精神的愉快使他忘了肉体上的疲乏,在他心中对白衣人已是感激到极点,他叹道:“我古濮何德何能,竟能得白衣人如此厚爱?唉!君弟,你是怎么认识白衣人的?”

    忆君早知大哥迟早会有此问,立刻他将对肇炎说的一番鬼话又重述一遍,并且又将他们如何见古濮重伤逃回,如何由他带古濮至挂月峰求治,这一切古渡但疑信参半,但忆君不会武功又确是他已知的。

    忆君交给古濮的一纸上,正是“阴阳秘诀”上的一页至高无上的剑式,正巧配合着柔绅剑特性。他早已想将它教给大哥,但苦无机会,如今乘着将错就错,假借白衣人之名完成心愿古楼谨慎地将这一纸收妥,心中暗自祈求,有朝一日他能报答白衣人救命成全的思——

    天际已乏白色,雪映着白日闪闪发着刺目光芒,一匹龙驹驼着一对少年英侠,缓缓朝山下而去。

    徐徐劲风刮起遍地白雪,山涧水边已生出数株嫩草苗,春的前奏已像无声无息的仙子来临人间。还有“居杨河”上薄冰,已呈现出丝丝碎裂这情景,以往是牧人们最愉快的时候,饥饿的物群,不久即能得着丰润的草粮,而小牛也即将出世忆君坐在前面,后面紧靠着古楼,悠闲地朝家中驰去,一路上白雪积泪流水匆匆的景色,令他俩俱沉缅于回忆。

    忆君尚清晰的记得,幼时大哥不总是这样带着他?每天涉游于牧野山岭间,寻那无拘乐趣,那时他还小,缩在大哥怀中就像只小猫。

    现今不正是此情景?所不同的只是自己也长得如大哥般高大,如大哥船强壮了!忆君怎能不诸多感慨呢?的得蹄声,激起了忆君无穷的追思,只听听他漫吟道:“朝牧牛,牧牛下江曲,夜牧牛,牧牛牛村口。

    谷荷蓑出林春雨,细芦管卧吹草绿。

    乱插蓬蒿偷捕腰。

    不怕猛虎欺黄犊。”

    念至最后忆君突然语声一顿,面上露出惊诧之色古濮坐在马后,看不见幼弟面上变化,听完忆君朗诵,不禁微笑道:“君弟又在感慨儿时乐趣吗?咱们古氏三杰中可只有你懂得咬文嚼字!”古渡这话倒不虚,他与古强俱未曾多懂文事。

    忆君没有回头,侧头一指远处的石处,说道:“大哥你听!

    可是有人在呼救!”

    古濮闻一惊,赶紧哄声倾听起来,果然立刻他听得一个断续的声音,用蒙语呼道:

    “救救命救命”

    忆君不待古濮决定,一招龙儿立往发声处奔去,晃眼间即来到那堆乱石旁,果然有人倒于其间,正瞪大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忆君等古濮一见此人衣衫楼槛,面色黝黑不禁惊得大叫起来!

    “是你,哈里通!”

    这人正是古濮本以为已逃脱的蒙族勇土哈里通,此时他见来人是古濮,也像陡地轻松了许多“唉!古场主,想不到竟又会遇见了你,昨日在下逼不得已才出下策想来场主不曾受伤吧!”

    古楼怕对方心生不安,故意点点头道:“我一切无恙,兄弟支持得住否?我赶紧去叫人来抬你回去!”

    那蒙汉子凄然摇摇头,苦笑道:“别去了,我失血过多,又伤中要害,即是‘回春手’来也医治不好我,还是让我趁最后一口气拜托你们一些事情吧!”

    古濮见此人脸上青中透红,这正是通光反照的情形,确是再好的名医对他也会束手无策了。

    古濮点点头,答应他的要求请他说下去原来这蒙族勇士正是阿木达手下的一名亲信,平日勇敢机智,深得阿木达的信任昨日杜发随手而发的一粒石子,虽然准确地命中目标,然而正如赤羽剑尹联伦所料,哈里通穿了一件为防狼的软皮背心。

    这韧皮背心虽是坚牢无比,但一因杜发手力太强,而且中的又是全身要穴之一,是以哈里通仍是受了重伤哈里通人极机智,知道自己虽可再支持一时,但这样终究会被杜发等追着,正好碰上了古濮这个替身,立刻他将计就计,故意伪装自己将亡,把一个空皮囊交给了古濮,自己也就顺势坠驴装死。

    须知蒙人骑术高强,这点技巧是他们的拿手,是以连赤羽剑。杜发等这般老手也被他瞒过。

    杜发被古濮引得进山口后,他忍痛地爬起来,周身血淋淋的,他知道自己已是活不了多久。

    此距离兰托罗益本族尚有千路程,北归与南下在他俱在所不能,立刻他毅然决定,硬下心肠故意将心爱的黑驴鞭得直往北跑去,而自己立刻找个地方隐藏起来,静观变化果然等了不多久即看到那姓成的一等护法出来寻他未获,不一会杜发等一群人也循着驴迹狂奔追去虽然他身负致命重伤,但因他背着重大使命,为了要完成这任务,他即认定古濮去向,寄望于万一拼命朝古家在行来当行到乱石堆时,他是再也走不动了,只好躺在这里希望能遇着路人,谁知机缘巧合,又适逢到了古濮这只是昨晚以来,哈里通受伤的情形此时哈里通见古濮肯答应自己的要求,容色稍零,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了张羊皮纸,递到古濮手中忆君知道这张即是真正的宝图,不禁偷眼往上一瞄,只见图上画的是一片漠漠黄沙,在图边的右上角却是一块无数虚线,像是数条纵横交错的陇起山脉,并且还有许多小黑x,像是指示方向和路径的记号忆君看得茫茫然,谁知古濮将羊皮纸反过来,竟发现其背面居然还写着无数行细小的蒙文哈里通见两人脸上俱充满疑色,微微笑道:“两位别小觑这张图,此可是咱们蒙族第一号宝物,多少年来族族相争相战,为的就是这个,但直到如今仍是没有人敢去寻宝”

    “没人敢去?”忆君奇道。

    哈里通无力地点着头,继续道:“咱们蒙疆有个传说,谓昔年吾邦雄成吉思汗,武功盖世赫赫无匹,南征北讨开拓疆足有此时咱们十倍大,而其兵力的雄厚,也胜过此时多多

    “据传成吉思汗的百战百胜,与一位叫‘黎田青盖’的人十分有关,黎田青盖是咱们蒙疆自古以来第一奇人,不但武功绝世,并熟请战阵兵法,然而他生性孤癖,不喜名慕利,只因他与成吉思汗私交甚笃,才肯出来帮他治军作战”

    “当成吉思汗远征花刺子模时,即从该地虏得无数宝器与珍物。人都是自私与贪心的,成吉思汗虽说豪气干云视世俗之宝为废物,但一因他年纪大了,另又因这些宝物俱是他多年征战所得来的,每一个战将都会珍惜自己的战利品,绝不愿有人再从他手中夺去”

    “成吉思汗也不例外,当时他即将所有宝物交给黎田青盖,要他寻觅一个地方隐秘地藏起来,由黎田青盖开始寻觅藏宝之地,不久他即在唐古乌拉山与萨颜岭之间寻得一绝秘所在,这地方隐秘已极,据说是一个上丰下锐的山峰与附近诸山高俱相仿佛,并且偈个漏斗直立于一深碗内,距最近之山地也有十余文,当中即是深不见底的峡谷”

    “经过黎田青盖利用他一番绝世武功,使得这山峰周围山壁削得更像水一般平,这样除了凭空飞渡外,没有人能直接从峰下爬上去”

    “在最近的约有十丈距离的山谷上,他架了一条细长的石梁,作为搬运物器之用,不知至今尚存否?”

    “当他一切弄好后,立刻回朝报告,谁知他晚了一步,成吉思汗已在西征回来突然去世,遗嘱中并未提到宝物的处置法。黎田青盖在痛丧知遇之下,竟黯然离去,临走时留下了这幅地图,谓如果有人够胆量,尽可依图去寻宝,立刻这幅地图引起了无穷祸害“虽是如此,但总有强者能够战胜群雄,获得这人人欲得的宝图,然而后来又有怪现象发生了,凡是去寻宝的除了中途胆怯而回的外,其余的没有一个能够生还的卜“这样流传了两百余年,宝图时隐时现,谁知前些日突然为咱们放中一人自沙漠拾得”

    “大汗知道这事后,立刻命令严禁声张,并且暗里叫我怀着宝图赶快南下寻公主下落,因为只有公主才能保住这张宝图”

    “于是我当天即整装出发,但我仅知公主是到中原去寻一个‘黑衣人’,可不知道她会走那条路,因此我沿途打听可有人知道黑衣人住处”原来他还以为黑衣人是汉人的名字。

    哈里通讲至此处已上气不接下气,但他继续地讲下去:“那知在狼山附近竟碰着那凶霸霸的五人,他们一听我问起黑衣人下落,俱是个个脸色立变,那身材矮小的老头更骇人得紧,一把抓住我手腕,立刻我觉得全身像火烙肌疼痛起来,那矮老头狠狠一笑,问我找黑衣人干什么?我起初不肯讲,后来他用一种怪手法,使得我周身骨疼欲裂,最后忍不住我只好讲出我是为了寻访公主”

    “立刻他们又问我公主是谁,当我讲出公主之名时,那五个怪人突然俱狂笑起来,尤其那矮老头更凄厉地叫道:‘啊!黑衣人啊!现在我终于找着你有关系的人,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严我当时被他狰狞的模样骇呆了,不久他们即搜我身,立刻就将那幅宝图给捏了出来,但他们没有一人能认得懂上面的蒙文,于是他们逼着我要说出上面写的是什么?”

    “这图有关咱们蒙古的一族幸福我如何敢讲,但他们又用那使忍受不了的怪手法迫我就范,突然我灵机一动,故意将以前我妻子写给我的情书背了一遍,那矮老头竟被我骗过,哈哈的大笑起来,但那身长浓须的老头怀疑我,问我那图又是什么?我不敢露出丝毫犹豫之神色,立刻说那是为了防备回家迷途所画的路图,这咱们蒙人差不多每人都备得有”

    “这样那长身老头也相信了,于是他们就将图还给我,但却不许俄离去,逼得我给他们带路到蒙古的察汗通族去,我虽心中不愿,却因敌不过他们五人,只好由着他们一路往回走”

    “就这样我们行了一日,昨天在傍晚突然竟有只白鸽从天而降,脚上扎得一束书信,那矮老头大声念着,我只听得一些什么日藏宝宝图。接着那自称姓尹的突然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必是事机败露,立刻上驴朝前狂奔,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古濮点点头,眉宇间紧皱起,像这他看来不重要,而又是人人必争的祸胎,他是真有点不放领数。

    此时哈里通已接近死亡边缘,但他仍强自支持着自己精神,露出企求的眼色,瞪着古濮两古雅知道哈里通必是不放心,他不让哈里通临死仍抱憾,于是他安慰哈里通道:“你放心吧,随你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吧!”

    只要我古楼能为你办到,必全心全力去为你办。”

    哈里通终于安心了,脸充满着完成使命的笑容,缓缓说道:“我得先谢你了,请你将此宝图转交给咱们公主噶丽丝,并对她说,大汗以此作为她的贺礼,祝她寻得黑衣人,终生幸福无穷”说完他即含笑逝去。

    忆君望着哈里通尸体呆呆出神,脑中轰然着响,他想不到噶丽丝会再度入中原寻他,也想不到阿木达竟会答应噶丽丝的要求,然而事实却摆在他面前古濮推了一下一直在发着呆的幼弟,说道:“咱们赶快回去吧!等下着人来好好将他安葬厂忆君茫然地随着其兄上马归去,喝丽丝的情影又如梦般在他脑海中盘旋萦绕,在这一刻间他发觉自己竟是如此深爱着噶丽丝,如此不能忘怀她,然而一切都晚了,他痛苦地想着“噶丽丝已出来寻我了,我要如何办呢?”忆君一路上不停反复这样问自己,可是他怎能自我回答?一碧长空,天光大放。古楼一眼瞥见有数十骑如风般朝自己方向冲来,老远即得着欢呼如雷忆君眼尖,早看出来来人是辛庄主等,还有郭莲也正在里面辛庄主老远就喊道:‘古贤侄无恙吧!”

    古濮赶紧跳下马来,抱拳一揖笑道:“托福,托福!现在已没有什么了!”说完话即被大家围住问长问短,尤其辛飘枫见丈夫无恙而回,更是喜得颜开眼笑古濮被拥上了马,大家逼他要与辛飘枫同骑,于是大伙儿笑笑闹闹往古家庄行去。忆君却远远掉后,他是怕郭云或郭泰青认龙儿来,还好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古濮身上,并未注意到他。

    突然忆君听得一小声地在叫唤他,侧头一看竟是郭莲在四处寻找自己,他只好也悄声应了声:“莲妹!我在这里!”

    郭莲听得他声音,喜得脸绽如春花,笑吟吟地奔至忆君身旁低低问道:“你大哥发觉你了吗?”

    “没有!”忆君小声答着,望了望郭莲纯洁无邪的面容,他打心底对她生出愧歉忆君面临着一个理智与感情的抉择,噶丽丝对他来说,应是先人为主,郭莲来说,却是父亲明媒正娶,何况事情又发展到这种地步。

    少女在恋爱期中感觉最为微妙灵敏,忆君仅仅沉默了一会儿,郭莲已觉察得事情有些不妥,只闻她温柔地问道:“君哥!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忆君不敢回答她,只“嗯!”了一声,他心中暗自决定,以后必得寻个机会,好好与郭莲述说一番,关于他与噶丽丝之间的一切。

    郭莲将马紧紧地靠着忆君,虽然她眼不能见,但她已知忆君即是白衣人,因此她将整个身心都寄托在他身上,何况此时他们更是名份已定郭莲的温柔,反加重了忆君自以为的罪恶感,本来发展到这情形并不能怪他,但他自责自己的不专情与不注重别人,因为他发觉自己一直是爱着噶丽丝,如这样他怎能再去占有另一个少女的感情。

    但事实已成,他唯有等待后时的发展,与自己的克制和决断了幸好路很短,不久即回到庄内,忆君与郭莲说了几句体已话后,即藉困倦之故回到了自己卧室,这样一时之间算是避开了郭莲,与他厌烦的喧哗。然而这到底并不是个办法啊!”黑夜,黑夜,忆君希望这一刹赶快来,那么这一日又将速速过去,此刻他害怕的是时间,渴望着时间真像箭般飞逝xxx这一夜古家庄内更是热门,古濮所带回的消息,较之郭泰青又为深入和多姿多彩,当他知道郭莲竟是父亲为忆君定的媳妇时更是高兴会不拢嘴来此夜忆君独自一人半室静坐,但心中纠缠不清的思绪,使得他烦躁不安,突然打开旁门,仍循着偏径绕道走出庄外黑夜中他一人独行,爽凉的寒风令他头脑一阵清醒,然而他仍然漫无地向前走着。

    以常人步伐行走的他,速度仍快得像匹奔马,晃眼间他来到一片常绿松林,内里阴暗干爽,正是牧马人的小块憩地。

    忆君对附近熟得不能再熟悉,根本不需经过大脑,他已跨步向内中步去,足下贴沙如飞一丝声息全无“咕!咕!”

    一只夜鸟夹着一声惊鸣冲天而出,突然忆君听得一片沙沙足步声,似乎有数人正朝着自己方向来忆君立刻听出这数人武功俱甚有根底,尤其有一个功力竟是绝高,几乎介于七魔之间忆君机灵地一跃,上了株枝叶浓密的大树,冷眼从树极技中瞧下去,果然不一会儿林内转出六人。

    为首的一个身材瘦削细长,冷峻的一张面容青惨惨的没有一丝入色,然而气度甚是威严。

    此时彼等已步入月光下,忆君看得更加分明,只见后面五人是两个中年人外,另三人俱是布巾包头,短衫紧裤的年青壮汉两个中年人一个白面无须,模样生得甚是清秀,只是一对大眼睛看来令人觉得太过用心机,而且额头也稍高另一个是十足的粗汉,乌青的两颊上还凸出一根根肉刺。两道眼神闪着凶残的光芒,腰间悬着对金瓜般大铜糙这五人周身打扮奇特已极,只见他们俱一同停在树下。那白无须的中年人冷峻笑道问道:“大哥!秦中双燕一定会来吗?”

    他所问的正是那青面老者,闻言轻检胡须,像是甚有把握道:“为兄已传了他们青鹤令,谅他们不敢不卖咱毒青鹤面子”

    忆君在树上听得一惊,心中暗忖道:“想不到这不起眼的老头,竟是东北绿林总瓢把子毒青鹤鲁智辟!那,那白面书生必是铁扇书生焦诠了”

    忆君此次游江半年,对江湖大概知道了不少,据他从旁人听来,在蜈蚣帮势力范围以东,也有一个庞大的绿林集团,总飘把子正是有名之毒青鹤鲁智辟,其人倒未曾见过。

    而毒青鹤手下第一得力助手即为这铁扇书生焦诠。焦诠不但武功奇高,而且胸机巧妙精绝,鲁智辟的一切措施大多经由他设计施行,实称得上鲁智辟之左右手忆君奇怪这东北绿林魁首为何会到此,也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秦中双燕子是谁?还有那凶狠粗壮的中年大汉,那两个年青汉子又是谁?但他知道这批人的到来,必是对自己的古家庄有什么不利,然而他又想不起有何处开罪了毒青鹤鲁智辟的。

    且说忆君隐身在技密叶浓的古松上,静静地观看着树下五人的动静。周遭如此沉寂,连仅有的夜果咕声也隐没了去。

    这毒青鹤面容甚是严肃,像是在默默想着什么问题,那看来粗暴的中年汉子也楞楞地一言不发,另外两个年青的也赎立一旁,倒只有铁扇书生“刷!”地展开他成名铁扇,充满自信而微笑地扇着“嘿!老大!”铁扇书生焦诠轻笑着:“苏氏牧场方面我看是放弃了好,还是集中人手对付这边比较吃得稳些,再说咱们也犯不着与南海七星道长结上梁子!”

    毒青鹤鲁智辟冷哼一声,面上凝重之色益发加重,只闻地答道:“贤弟的话说得极是,但只要秦中双燕兄妹一来,咱们此上的人手即绰绰有余,何不试试两处机会?”

    铁扇书生表情上带着狡黠的变化,缓缓地说着:“如此说来假使秦中双燕兄妹爽约,可得就要将苏氏牧场方面的人捎回来罗?”

    毒青鹤点点头,突然一招手吩咐道:“育儿、鹤儿,你俩留在此处等候泰中双燕兄,咱与师叔和焦叔叔出去看看!”

    毒青鹤说完即领着铁扇书生与那中年大汉相继走出树林,而两个年青的,倒真的乖乖地坐下,静待素中双燕来临忆君在树顶恍然大悟,付道:“敢情这两个年青的竟是毒青鹤的两个爱儿鲁吉、鲁鹤。还有那凶狠的大汉竟是毒青鹤的师弟一一大力金槌何锐。”

    正当忆君在想着,突然远远来一阵啸声,听来此人轻功高绝已极,声起处尚在里许外,声落时已不足四十文了黑夜中只见两条身影如飞而来,鲁智辟也是正撮唇呼啸相应,忆君心中一惊,不觉身上抖动一下,立刻抄!沙!

    发出一片松枝相扫的磨擦声,此时一丝微微也没有,这阵树响,显得甚是突然而清晰——

    树下的鲁青、鲁鹤听得这阵响,同时仰起头来,喝道:“是谁?”并且很快地一跃而起,分站两旁,向此树作包围状正在此时,林外已相继走入五人,起头一个正是毒青鹤,知道向身旁的一男一女道:“贵兄妹真是信人,咱们得着铁木真藏宝必与贵兄妹一同分享!”

    来人正是秦中双燕兄妹,只见为兄的一个长像甚是俊挺,双目中蕴着慑人的光芒,面上浮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年纪约在三十上下。

    女的一个生得妩媚动人,丰腴的身姿,肩上反扣着袭风蓬益发显得神秘而有吸引力。小巧微薄的嘴唇衬着细挺而直的鼻梁,自然有一种娴静的风范,只可惜双目太过深逐冷淡,使人望而生畏,觉得她馍然无情,年纽约有二十五六岁原来这奏中双燕在五六年前倒名噪一时,当时蜈蚣帮气焰方炽,而归属鲁智辟的东北诸省绿林集团,也雄霸一方蜈蚣帮与毒青鹤俱要争取他兄妹俩,因此暗中展开了一场争夺,而争夺的结果,却使得秦中双燕突然归隐,从此江湖中消失了他两人踪迹,至于原因后文自会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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