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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赴苗疆异族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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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中玉道;“天神显圣无法无边,今与尔族结善缘。生死有命前生定,与她母女有何干?什么琵琶鬼妖女,一派全是乱胡言,迅速除此妖魔法,不然全族祸连连。”

    老喇嘛问:“你这诗怎么译法?

    石中玉道:“老前辈,我右手心,贴在你的后心上,你用大声发话就行了。”

    老喇嘛听了一愣,道:“你要隔体传功?”

    石中玉听了也是一愣,道:“大师懂武?”

    “嘿嘿!不然我怎么能跟老化子交了朋友?”

    “那敢情好,咱们快做吧!不然他们要点火啦!”

    他把掌心贴在老喇嘛后背,开始输功。

    老喇嘛把他这首诗,译成土话,大声发出,

    他万没想到,石中玉用的是千里回声功,话好像由天上传来的,跟打擂一样。

    这群旱傣老土,-听老天说话了,吓得全跪了下去。

    老喇嘛一直念了两遍。

    这群旱傣人,忙把这娘仨放了,从此取消了这种风俗,石中玉这手,真是功德无量啊!

    他们又走了一整天,可是还没出傣区,在路上遇到很多男孩子在一起,全都在谈“噢首”和“串姑娘。”

    石中玉不知道“噢首”和“串姑娘”是什么意思,向老喇嘛打听。

    老喇嘛笑道:“小伙子,你也想‘奥首’、‘串姑娘’么?”

    石中玉道“大师,我是想知道它的意思是什么?”

    “简单,简单!”

    “到底是什么意思么?”

    “哈哈哈哈!噢,是玩的意思,首就是姑娘,也就是玩女人哪,这串姑娘的串么,也是玩的意思,他们嫌‘玩姑娘’不好听,就改了叫‘串姑娘’啦!”

    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们又往前走,可是仍在傣族区,而这一族的风俗,又不同啦!在寨子口上,有对老人似在接人,他同老喇嘛一到,这二老像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了他们似的,高兴得不得了,让到厅内.老喇嘛叫他先进去.

    他傻呼呼地就走了进去,谁知,他一进屋门,全屋子的人全站起来了,同声叫道:“唷!干爹!”

    同时让他坐在小桌子前面,马上奉茶。

    等他喝了茶之后,老喇嘛才进屋,一见他就笑道恭喜,弄得他直眉瞪眼,问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老嘲嘛笑道:“这是好事啊!没让你花钱,也没叫你费力,就有了个大胖小子,做了干爹,你还不便宜么?”

    就这时候,庆贺的姑娘们,陆续来了,马上就摆桌子上菜,这菜让他看来,实在不怎么样,可是在傣族,这可是大餐啦!

    他们一面吃一面谈,不过很多方言,他是一句也没听懂.他悄悄地问老喇嘛,道:“大师,我该怎么办?”

    “咳!傻子过年看街坊啊!你不会看么?”

    他碰了个软钉子,可是接下来正式节目上场了,先是阿婆,为今天满月的孙子手腕上绑两条小绳子,阿婆绑完了,就是阿公绑,阿公绑完了,现在轮到他这个“干爹”了,他没法子,只好也绑上两条吧!

    简单,真简单,就这样,一切仪式就全完了。

    他再问老喇嘛道:“大师,那接下来该干啥?”

    “完啦!一切全完啦!你走你的啦!没事啦!”

    真有意思,简直妙不可言,他不但对这干儿子发生了兴趣,对这个家也大又好感,还真当了真,立刻到外面取了二斤关东烟叶,一斤上好的冻顶乌龙茶,两双银镯子,两条丝娟,还有一个十两重的元宝。

    烟、花送给这家人,镯子、丝绢、元宝给干儿子作纪念。

    这一来这家人可高兴啊!

    不分老少,围着他,又喝又跳,直闹到夜晚才罢休。

    今天干爹走不了啦!只好住下吧!主人家把最好的房,让给了干爹同喇嘛大师,家人们另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吧!

    翌日他们上路的时候,这家人直送了有五里路,才告了别。

    他们去了倭寇山,这儿住的全是倭寇族人,但也有人称他们爱尼族,反正不管倭寇也好,爱尼也好,就是这一族啦!

    你别看这儿是少数民族,这儿可是茶叶的故乡哦!

    这倭寇山上有棵花王树,据称已有八百年了,虽然枝干早已干巴巴的了,但仍然生的有绿叶.后来日本人还特别跨海西度,到这儿来找茶的故乡呢!

    女人生在哪儿都好,可千万别生在倭寇族,这个倭寇族简直不把女人当人。

    这一族,男人高高在上,简直高不可攀。

    而女人呢?简直卑贱的一文不值,不但一切劳务工作全是女人的事,就连男人睡的床铺,都不准女人爬上去。

    而更绝的是男人可以随便“串”姑娘,也可以讨几外老婆,但女人都得从一而终,别想红杏出墙了。

    男人如不想要这个老婆了,只一句话,老婆就得滚蛋,而女人想离婚,那可比登天都难,并不是退还聘礼就行了,男方简直可以予取予求。

    反以倭寇的女人苦死了,也没人敢提出离婚的。

    倭寇族人的婚姻,也非常滑稽,石中玉他们到倭寇族的时候,正赶上有家结婚的,他可看了个仔细。

    俗话说,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好过年。

    可是倭寇族他们不过年,但一年-度却过“新米节”这家就在新米节前三天,举行婚礼。

    这婚礼还非常的别致,娶新的时候,新郎不出面,而是由他哥出面迎娶.要说迎娶,那太抬举女方了,简直可以这么说,新郎的老哥是到女家牵回来一头母牛。

    新娘子由娘家到婆家,既没有花轿,也没花车,而是自己脚打地的走到婆家,一路上盛装由女伴陪着,来到婆家。

    一进门,婆家的人就来了一个下马威,满头满睑的用水浇她。

    好像要洗去她一身的妖气似的,简直不拿她当人,严格的说吧!男方家好像当她是千年狐、万年妖,会来吃人似的。

    嘿!倭寇人还真是这么想呢!

    这个恶婆家,更不像话,新娘子一进门,就扒衣服,把人家由娘家穿来的一身大礼服扒下,马上换上婆家已事先由巫师做过法的工作常服,给她换上。从现在起,新娘子就变成新奴隶啦!

    婆家这套衣服也有一件白的,但可不是白纱礼服,而是个白布罩子,再配上一套黑衣服,简直像死了人穿的孝袍子嘛!再戴上一件尖头的黑帽子,这样就打扮完成了,接下来,可以拜花堂啦!

    就是拜花堂,男女双方都不能面对面,而是背对背后的坐在一起,这简直是“靠背”嘛!

    典礼开始了。

    男家的婆婆以及妯娌姐妹们,却口中念念有词,好像是“沙米仔、糯米饭,谷满缸!一类.这时候新郎拿一个鸡蛋,反手交到新娘手上,新娘再换个手传回来,就这样转着圈的传,一直要转十八圈,然后男的把鸡蛋剥开,先看看是好蛋,还是坏蛋.是好蛋,新郎抓点糯米和盐,放在蛋上,吃-口,再传给新娘子,新娘一口吃了,这就礼成啦!

    礼成了,新娘子还得换衣服.摘了尖帽子和脱了白袍,到院子里,新郎用一小葫芦清水,在新娘脑门、前胸、膝盖、脚面抹点水,这就表示洗了澡.由于倭寇山上没水,取水得到山下,要走上两三个时辰,所以倭寇人,一辈子也不洗澡。

    这象征性的洗澡之后,接下来再你一口我一口的共同吃一个鸡蛋,蛋吃完了,该开工啦!

    砍柴、做饭、做家务,新郎示范一次之后,就办了移交啦!

    最后,新郎把一个篓筐的带子,挂在新娘的头上,篓筐就落在了新娘的背上啦!

    好!由现在起,这个篓筐,这辈子就跟定新娘啦!

    今天的夜晚,该是一般新郎新娘的洞房花烛夜,人间小登科的良宵啦!可是倭寇族不然。

    新婚夜,男女不同房,新娘子得同新郎的姐妹睡一个床上。

    那新郎呢?

    对不起,今夜没他的事,在外边凉快、凉快去吧!他望着那可口的嫩肉不能吃,干着急,只好一个人玩小石子吧!

    翌日!

    谁知新娘子不干啦!

    又换上从娘家穿来的那套大礼服,拍拍屁股回家啦!

    这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才娶了进门,怎么住一夜还没开封呢!就不干啦?

    男家的人怎么也不拦一拦?

    嘿!原来这是这儿的风俗,新娘子娶进门,住一晚,新郎碰都不准碰一下,第二天,原封不动叫你自己回娘家,要在娘家住上一整年.在这一年里头,婆家老少大小孩子,全得无灾无病。鸡肥、鸭肥、猪也肥,人讲理、马壮、狗也壮。

    第二年的这一天,才准再进家门,这门婚事才算完成了!

    万一这一年中,男家出了灾病,这个新娘子在娘家住一辈子吧!同时也别想再嫁人啦!谁也不会要啦!这简直不像话!

    石中玉得知这儿的婚俗之后,对老喇嘛道:“大师,你是苗疆有身份地位的高僧,这儿的婚俗不能给他们改改么?”

    “咳!小伙子,这是人家这儿老祖宗传下来的嘛!谁改得了?”

    “大师,教化之功,可以移风易俗嘛!”

    “嘿!老衲可没那么大本事,除非你留下来给他们移风易俗。”

    “好!我回中原之后,想法子弄一批人来,在倭寇族的区域,设一个分舵,非把这不合理的婚姻改过来不可!”

    “那敢情好!老衲我可看你的啦!”

    他又将了他一军。

    石中玉他们二人一骑,离了倭寇族,又去了哈尼族,反正苗疆这儿少数民族,叫“尼”的特别多。

    他们这族人都住在哀牢山上,特别崇拜三种春鸟。

    第一种就是“布谷鸟”第二种是“阳雀”第三种就是“唧唧本本鸟”(水边小鸟)。

    他们的传说,这三种春鸟,是天神之女。每当春天的时候,天神就派他们把春之讯息带到人间。

    尤以布谷鸟最受哈尼族人的崇拜,他们听到布谷鸟的叫声之后,就要在一个属羊的日子里,过“里玛祖”(献布壳)节。

    家家备办美味佳肴,再煮几十个红鸡蛋,献给布壳鸟,并在翌日鸟儿尚未出巢时,在田里插三丛秧苗.春播,便拉开了序幕。

    石中玉他们到这儿的时候,播时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家全都正在闲着,但是年轻的男女是闲不得的,一闲,便会出事。会出啥事呢?

    石中玉见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人长得还真“岁”!就一个人站在街口上卖俏。

    不一会,由外面走来了一个小伙子,也正是二十啷当,走到她面前搭讪上了,没说上三句话,这小伙子可真不像话啦!动手就解大妞的上衣扣子,让姑娘的大奶子露了一个出来,这小伙子又揉又摸。

    谁知,姑娘只是咯咯地笑,根本没有拒绝的意思。

    石中玉对老喇嘛道:“大师,你看那一对,他们刚才认识,就这么干上啦!这像什么话!”

    老喇嘛笑道:“百里不同风,这就是他们哈尼族的风俗么!摸奶子可是规矩的唷!”

    “啊!随便摸奶子还有规矩?”

    “当然喽!没规矩哪儿能成方圆哪?哈哈哈哈!”

    他这一笑不要紧,这一男-女可溜啦!

    溜是溜,男的一手搂着女孩的脖子.另一只手还在奶子上没撒手呢!

    “大师,摸奶子有啥规矩呀?”

    “怎么?你也想摸是么?”

    “咳!你扯那去啦!我是想长点见识罢了!”

    “老衲告诉你,哈尼族女孩子的左奶子,谁都可以摸,但右边的那一个,可只给新郎一个人欣赏玩弄的呢!”

    “那他们两个溜走了,是干什么去了?”

    “这还用问么?还不是没人的地方,人上人么!”

    “那新郎不吃醋?”

    “在苗疆各族中,大概只有倭寇的女人,一生只有一个男人,不会乱来之外,其他各族,没有吃醋这个名词。”

    “这风俗似不大好。”

    “这风俗不好,只有请你帮忙给他们改一改喽!别人可是没法度喽!”

    他们离了哈尼族,又去了“基诺族”

    老喇嘛告诉他道:“基诺族的人,最好客!”

    说完,一指寨子口上的一排小茅屋道:“那是专供进入基诺山的外客用的,里面柴,米、油、盐、酱、茶,样样俱全,外客到了这儿,只管自行开火,而且吃饱了,睡足了,翌日一早,爬起屁股就走,一文钱不要。”

    “大师,那这些东西全是哪儿来的呢?”

    “没告诉你,基诺人好客嘛!全是各家送来的,他们不问自己的生活如何,这小屋子里的东西,-定保持齐全不缺.”

    “那村子里没饭吃的人可逮着啦!”

    “哼,你想的好哦,村子里的人纵然是饿死,也绝不会动这里的食物。”

    “哇!基诺族人的这种精神,真伟大,世间少有哇!”

    “这还用你说.”

    他们走进寨子,见几个年轻的少女,每人手上有只小鸟,在玩弄着,小鸟也不飞。

    石中玉看了很好玩,问道:“大师,这基诺族的姑娘跟别的族不一样啊!怎么自己玩小鸟,不找男孩子呢?”

    “嘿!这又是一种风俗嘛,未成年的男女,是不准来往的,别说谈话,就连彼此对看一眼全不行,你不叫她们玩小鸟,叫她们玩什么呀?”

    “这么说,这基诺族还算是礼义之邦呢!”

    “嘿,你又错啦!男女界限之严是在未成年之前,可是成年之后,那可就大不相同喽!”

    “她们什么数岁成年?”

    “那可没准,女孩子成年的日子在父母手中,父母说几岁成年,就几岁成年。”

    “真怪!”

    “怪么?怪的还在怪后头呢!你慢慢看吧!”

    他们在基诺族的寨头小茅屋住了一晚,而且还用他们准备好的柴米油盐,做了一顿可口的饭食,饱餐一顿。

    翌日天一亮,他们就在这个寨子里走动。

    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基诺姑娘,左尹背上站着一只小黄雀,右手不住的替它梳理羽毛,还用脸蛋跟它亲。

    这小鸟也不怕生,还用尖嘴往她脸上磨呢!

    石中玉问道:“大师,这位小姑娘看样子还没成年吧?”

    “你没见她穿的还是姑娘装么?”

    “姑娘装与成年装还有分别么?”

    “不然怎么能知道成年没成年呢!”

    他们正在说着,忽然出来几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把她围上了,出手就抓。

    石中玉问道:“大师,你不说基诺族未成年的男女绝不接触么?他们怎么”

    “咳!小伙子,啥事也别那么早就下结论,你看下去不就会水落石出了么!”

    好!石门主这下被刮了胡子,只好看下去吧!

    这小姑娘被几个汉子逮个正着,连拉带扯地拖走了。

    石中玉想知道结果,只有跟上去看哪。

    这群小伙子把姑娘拖进了她自己的家,就见她老妈早已为她备妥了成年礼服,在屋子里等呢,到这时候,姑娘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她等这天的到来,不知等了多久了呢!现在千依百顺的,由老妈给她换衣裳,这恐怕她长这么大最听话的一次啦!

    等她把成年礼服穿好了之后,她老爸就把她带到了寨子边上的一间大屋一一公房,这儿就是基诺族人举行成年礼的地方。

    成年礼?

    应该有个仪式吧?

    其实,啥仪式也没用,公房中早已坐满了七八个年轻小伙子,她老爸当着这群小伙子道:“我女儿今天成年了.今后她嫁鸡嫁狗.全由她自己做主喽!”

    好!就这么简单。

    现在该化妆喽!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应该要化漂亮一点,化妆,可不是由她开始,而是她老爸先化。

    老东西,那么大年纪了,还化个什么妆!

    嘿!原来他们化妆不是擦胭脂抹粉,而是用一块黑胶,把牙齿染黑,头一个是她老爸,第二个是她,那第三个呢?

    你先别急嘛!这时就见姑娘在四周这七八个小伙子里,选来选去,选中了男孩,用手一指,这家伙乐得连嘴都合不拢啦!露出一嘴大白牙!快!快!快把牙齿染黑,这是干什么?

    等这家伙把牙染黑之后,由她老爸带头,全走啦!就连把牙也染黑的这个家伙也走啦!你们搞什么鬼嘛!

    大伙全散了之后,姑娘也不敢在这屋子里待啦!回家吧!到家之后,老爸、老妈今天睡得特别早。

    既然大伙全睡了!那她也睡吧!

    不!她不但没睡,还把屋子里的灯点亮了,等

    等谁!

    没多久,今天也染黑了牙的那位小伙子就溜进来啦!

    姑娘等小伙子一进屋,就开始卸妆了,两个人全脱了个光溜溜,一下子就钻被窝里去啦!

    一男一女,同时钻进一个被窝,你想下面的节目该

    咳!千错!万错!上辈子错!干嘛叫他们俩是近亲呢!他们本是亲表兄妹,原来这儿也是近亲不婚哪!

    小伙子就这样,被他姨丈由被窝赶出去啦!

    咳!这也不能怪他们两个呀!谁叫基诺族未成的男妇,不准交往呢!谁知谁是表哥表妹呀?

    姑娘头一夜,刚找了个乘心如意的,又叫老爸给赶跑了,那可怎么办?

    不要紧,明天再来。

    第二天,她及他们又全去了公房。

    大伙知道她昨夜选错了表哥,好事未谐,全都向她取笑。

    可是她今天不染牙了,改变了方式,对心爱的人,送只烟吧!心里在说:“你可千万别再是我的表哥啦!”

    今天选的这个好,没有血缘关系,好事成了,她也蓬门今始为君开了,好事和谐之后,二人沉沉睡去。

    谁知,他们刚睡没多久,老妈又溜了进来啦!手中拿着灯,把被子轻轻的掀开.她要干什么?

    原来她是要偷偷地检查,看看男的身上有没有缺陷,身子壮不壮?一切满意,又悄悄地把被子给他们盖好,溜了,这一对就这么圆圆满满的成啦!

    可是在天亮之后,在二老还没起来之前,这小两口就得赶早起来做家务。

    男的最要紧的,是得把刀先磨利,然后把缸里的水先挑满,而女的则是要把饭煮好,猪喂饱。

    这事还得在父母二老起身之前办妥呢!

    从此.这男的就成了上门女婿了。

    那要是发现这男的身上有缺陷该怎么办?不要紧,只要女孩感到男的不满意,告诉男的一声:“你今晚别再来。”

    到晚上再到公房另挑一个回来,不行再换,直到满意为止.夫妻关系,才算定了下来.

    石中玉看了他们这种习俗,真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看到基诺族的婚姻习俗之后,又去了瓦族.谁知道,又碰上了喜事.

    老喇嘛笑道:“小伙子,你简直是我们苗人的喜神爷嘛!走到哪儿,哪族儿就有喜事,老衲在苗区住了几十年,每年也碰不上几回,你一来,到哪族,哪族就有事喜事,真是庙后头有个洞,庙(妙)透了”.他说完了,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看看瓦族人讨老婆,又有个啥新花样吧!

    原来瓦族人的婚姻也是倒插门,新郎要入赘到女家。

    结婚这天,新郎要到山上去砍一株树干回来。

    那意思就是他今后就成了女家的骨干了,可是这树干可不是他要砍哪株就砍哪株,而是要人家指定砍哪棵,才能砍.谁指定呢?

    原来要是舅老爷,砍哪棵要小舅子来指定.

    本来天上的雷公,地下的舅公,就是厉害角色.这位新郎平素要是跟这小舅子相处得好,到山林走上几步,叫他砍个小树苗,回去也能交差。

    若是平时得罪了小舅子,今天可有得苦头吃啦!

    今天结婚的这位新郎官,八成没跟小舅子处好,八成平常两人一起打麻将的时候,他坐在小舅子下家的时候,老碰碰!而他坐上家的时候,又老截胡,小舅子今天可是抓到机会了。

    在山上跑了一个上午,小舅子也不肯伸指定砍哪棵,直到太阳已经斜了,他才指定了个枝干粗大老树,真缺德!

    新郎没法子,砍吧!

    不过他也有他的一套,树是你指定的,可是砍那段,那你可就管不着啦i他枝子砍了一段,扛回来,总算交差了。

    他一回来,新娘子同女伴就迎了出去。

    新郎也当然回来啦!那就举行婚礼吧!

    婚礼倒简单,由老丈人给他们两口子每人倒一杯酒,夫妻俩胳臂绕跨在一起,喝了交杯酒,婚礼就完成了。

    婚礼完了,两口子入洞房吧!

    不行,还得等等;原来还有个精彩的节目呢!这时上来一大群男男女女的高亲贵友,拿着绳索,把新郎捆得跟烧肉粽-样。

    干嘛!人家是明媒正娶,又不通奸,没犯法呀!

    可是这些人却不管那么多,捆得还真结实呢!

    这可恨的小舅子又来了,他仔细检查,看捆得结实不结实,他看过了,绳子一打了几百个结,牢得很,他乐啦!

    把新郎捆上以后,干什么呢?

    不要急,他又没犯法,放了吧?

    谁放?

    亲戚朋友-哄而散,只剩下新娘子一个人守着他,没法子,只好由新娘子一个人替他解开吧!

    不过解可以,可不能动用刀子剪子啊!只准用手跟口,慢慢解吧!

    几百个结,光用手跟口,有的时候这一夜也解不开,等解开的时候,新娘子的手指头也脱皮啦!牙齿也流血啦!真令人惨不忍睹。

    不过这对新娘子也有好处。

    经过这一夜,能让新郎记一辈子,新婚之夜,新娘子解救之恩,从此夫妻倍加恩爱。

    他们看完了瓦族的“捆婚”又去了“景颇族。”

    景颇族,在苗区中该算富有的族群了,所穿的衣服也不像那几个族群,全是一窝黑。

    而是穿红戴翠,鲜艳极啦!

    尤其身上所戴饰物,大多为银器与珠宝,更妙的是,男的全可以算得上英俊,女的个个全都鲜艳。

    景颇族虽然有这么多好的条件,可是男女关系方面,可就不怎么妙啦!

    怎么个不妙法呢!

    原来他们这-族的婚姻,叫“指腹认父。”

    乍听起来,这名词很新鲜,怎么个“指腹认父”法呢?

    原来女孩子长大之后,由老爸把她带到寨子口上的一间大茅屋前,留她一个人住在那里,叫同族的年轻未婚小伙子来“串”串的人越多,父母就越有面子当然了,这些年轻未婚的小伙子,早就注意到同族年轻的女孩子了,一发觉哪家的女儿送进了大茅屋,谁不想来拔头筹,开苞见彩?

    可是女孩子对初夜的郎,可要自己选,当然啦!谁被选中,那比中六合彩、大家还高兴呢!

    初夜过了,封条也撕了,那同族的未婚的哥儿们,轮番上阵吧!

    有人问了,这像什么话,女孩子要是不肯干,她爹妈该怎么办?

    你别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扰,景颇族自古以来,还没发生过呢!

    真要有个女孩子不愿意的话,老爹爹打也把她打到这间茅屋里去.这么说来,那不跟“烟花女子俏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了么?这得到啥时候才能离开这个窑哇?

    别急!心急喝不了热稀饭,时间到了,自然就可以离开了。

    那那要多久哇?

    这可难说喽!那得看姑娘的肚皮争不争气喽,她什么时候蓝田种了玉,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了。

    那以后怎么办呢?

    妙!妙到了颠峰。

    老爹把同族所有与她女儿有一杵子的未婚青年,全找到家来,大家排排坐,喝喝茶,抽抽烟。

    这时候老爹说话了,他道:“你们全跟我女儿有一腿,如今我女儿有孕了,她指你们谁,谁就是孩子的父亲。”

    这时已怀孕的女儿当然会指一个自己最满意的男孩喽!

    被指的男孩,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都得认帐,当成是自己的啦!

    然后取出两条缰绳,呈交给老泰山,代表两头牛,作为聘礼,然后再来迎娶。

    石中玉看这儿的风俗,简是滑稽透顶了,对老喇嘛道:“大师,这景颇族的婚姻,血统岂不是太乱了么?”

    老喇嘛道:“人家这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老祖宗传下来的,你替人家操这心干嘛!反正你又不串,嘿嘿!”

    他们再往北走,可就出了西双版纳的地区了。

    谁知这匹红鬃宝马不知犯了什么性子,驮着两个人发了疯似的往高山跑,石中玉怎么拉缰绳,它也不听。

    老喇嘛坐在他身后道:“小伙子,神驹神通,随它跑吧,看看它能把咱们带到哪儿去!”

    石中玉听了,也只好放了缰绳。

    对!看它往哪儿跑!

    这匹宝马硬是跑上了一座极高的高山,一路经过了很多险要的地方,可是在马背上,却平安的度过了。

    最后到了一个极小的部落。

    老喇嘛在马背上唷了一声道:“怎么这么高的山顶上还有一人族哪?老衲在苗区几十年,每个族群全不知跑过多少趟,可就没到这一族。”

    他们二人下了马背,走向寨子。

    石中玉道:“大师,您有没有发现,这儿的茅屋和其他各族盖法都不一样呢!”

    老喇嘛看了笑道:“差不多啦,苗疆的茅屋,还不是竹子、木头加茅草。”

    这时石中玉的那匹宝马,挤在树干上蹭它身上的毛.这在石中玉眼中,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啊。

    他走过去一看,这树很特别,像把伞,可是伞杆特别长,而伞顶又特别小。

    树从地面往上长,足有五六丈高,而树干上一个枝叶也没有,笔直、笔直的,顶上像顶了个小帽子-样,有点枝叶。

    石中玉忙道:“大师,你快来看看,以前看过这种树没有?”

    老喇嘛过来一看,也是-愣道:“老衲长这么大,也从没见过,更不知该叫啥?”

    “大师,看样子这树像要上天似的,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如何?”

    “好哇.可是叫啥好呢”

    他想了想道:“叫上天树如何?”

    石中玉笑道:“天那么高,树哪能上得去?我看不如叫它望天树吧!”(这是世界上仅有的十几棵望天树)

    这时寨子里的居民发现了外人,全跑出来啦!把他们两个团团围住,叽哩呱啦不知讲的是什么。

    石中玉问道:“大师,你懂他们的话么?”

    老喇嘛摇头道:“老衲对云南二十六个族群的土话,全会讲,可是这-族的鸟语,哇可莫宰羊啦!”

    言语不通,那怎么沟通呢?

    石中玉不愧是一门之主,他见到有人嘴上叨着旱烟袋,忙从马背上,取了-包足有二斤的关东烟叶,递了过去。

    土人-看,是烟叶,有胆大的就装了一烟袋,吸了起来,哇!这烟叶比他们平时的可好多啦。

    他大喜之余,叽哩呱啦又说了一遍。

    豁!这-来,凡是成年的大人,全过来装,你一袋,我一袋,都吸了起来。

    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他们从眼神与表情中,发现已无敌意,而表现了友情。

    石中玉又从马背上取了-大包的“牛肉干”每人分给他们一块,他一面分,一面算,原来这一族只有八十个人。

    这族人不知他分的是啥东西,全拿在手上,不知所措,他见这情形,忙抓了一块,放入口中大嚼。

    这群人见他这动作,知道手上的是可以吃的,也忙放口中嚼。

    哇!真馋!他们从生下来也没过这么好吃的。

    在他身边的人,全都伸出手来向他再要。

    他倒也大方,把马背上剩下的牛肉干,全放了赈,每人又分了几斤。

    这群人叽了叽了的,看样子是欢声雷动啦!

    这时就见一位老者,向他们指手划脚的,比划了起来,比了半天,二人才弄明白,他是要请他俩到茅屋去。

    二人欣然随往,进屋之后,居然也有桌椅、茶具.老者给他二人倒了茶,二人一喝,差点吐了出来。

    原来这茶又苦又涩。

    石中玉这时发现,他们的长相、穿着、生活习惯,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嘛!

    怎么这一族只有这么几个人呢?

    而且有些用具,还是铜、铁、陶瓷呢!

    他忽然有所领悟。

    八成这旗人,以前是在平地,不知从哪代起,因逃战乱才逃到这座无人深山,活了下来,一代代的传到如今。

    一想到他们本来是自己的同胞,一个血缘么!

    这一想,又亲了许多,忙又出去从马背上取来二斤上好的冻顶乌龙茶,送给这位老大爷.这位老者一见他又送了一大包茶叶,忙烧开水,泡了-壶.一喝之后.

    哇!好哇!好哇!美得跳了起来。

    又烧了一大锅水,泡了一大锅茶.然后到外面叫族人每人拿个碗,一人一碗,分给了大家。

    这时,石中玉他们才发现,这位老者原来就是这一族的族长.大伙喝了这么好的茶之后,对这两位不速之客更倍加亲切了。

    可是亲切归亲切,这族叫啥呀?

    因言语不通,问不出来.

    可是老族长却一直用手比来比去,两手一捧一捧的,好像个蛤蚌,石中玉心里一动,干脆,就叫他们“捕蚌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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