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安南!”
年年红道:“皇上仍在军中?”
阿特道:“不,皇上被终南老人劝住,现在镇南关内督师。”
春宫妃子道:“你带铁骑何往?”
阿特道:“敌人有一万五千骑窜入山区,我奉命将他们赶出!”
年年红道:“你有军令在身,你快带队去罢,如有阿超消息,宜速送往镇南关。”
阿特拱手道:“小姐,再见了。”
年年红和春宫妃子别过阿特之后,二人终于又会到了海内十生。
少林生一见年年红,开始时非常高兴的道:“姑娘,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说完这句话,他又戚然道:“可惜我们的人损失太大了!”
春宫妃子惊问道:“是谁损失了?”
少林生叹声道:“郎琊山人和九泉居士同时遇害,两个郡主也负了严重内伤,现已护送进京了,殷婷姑娘被残心帮一个老魔打得下落不明!”
年年红闻言,霎时泪流满面,咽声道:“两个郡主如何能逃出魔掌?”
少林生道:“那是山王十子带着巴山和包罗在半途苦战救出的,那一场打斗,听说残心帮也死了三个青年!”
春宫妃子叹声道:“诸位探得王子和公主的下落吗?”
少林生摇头道:“我们只探到王子未死,但不知现在那里。”
年年红急问道:“这消息可靠吗?”
少林生道:“我们捉到一个敌人,他的字号名叫勾漏贩子,从他口中说出王子和公主是敌人引进望天谷的,后来王子和公主中了他们的机关,被陷落在一口两百丈的深井中,那深井的上半段有机关移动,估计王子是无法逃出的,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逼他再入望天谷,结果确是找到了那口井。”
春宫妃子道:“查过井中无人?”
少林生道:“好在那机关未被我们毁去,于是我们将深井上半段归回原位,但经派人下去一查,谁知王子竟凭着神功挖通井底一条阴河出去了。”
年年红吁口气道:“但他这么久未见现身是何原因?”
少林生道:“据终南老人推测,王子可能又遇到一批强敌之故。”
年年红道:“山王十子现在镇南关吗?”
少林生道:“不!他们又带巴山和包罗出来了,目的也是找二位,同时也寻殷婷姑娘。”
春宫妃子道:“那我们还是分开罢,同时诸位也留心残心帮四个老魔的下落,将来我们也好找他算账!”
少林生拱手道:“我们兄弟都在前面山内,准备仍向西面查去!”
春宫妃子道:“好,我们也走这方向,但不要走一条路。”
分手后,春宫妃子立即领着年年红走大道,不久即进入云南边境。
又数日,二人到了马关,进入自己国境,她们落店好好的梳洗一番,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当晚就在店中不动了。
还未到天亮,突闻店门有人打得震天声响,同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喝道:“店家,快起来开门,再不出来,我可要破门而入了!”
年年红刚刚醒来,闻声一愕,急急叫醒春宫妃子道:“花妈,那是阿超的三师兄马铁力在叫店门!”
春宫妃子跳起道:“我去开门!”
她还没有走出去,店家已将人请进了!及至春宫妃子走到外面,只见一个高大青年又在大叫道:“店家,我要两间上房,快,我有病人!”
年年红在后面听说有病人,立知其中有异,急忙冲出叫道:“马三哥,谁病了?”
这一叫,立使马铁力大喜过望,猛回身,又见春宫妃子也在,啊声道:“年妹子,花妈,你们竟然在此!”
店家知道他们是自己人,不便多言,急忙去开房间。
马铁力一见店家离开,张口就待说出实情,可是被春宫妃子摇手阻住,轻声道:“店中还有很多客人,我们回房去说!”
她领着进入上房,把门关上,这才道:“有人受伤?”
马铁力点头道:“我二师兄!”
年年红忙问道:“不重罢?遇到什么敌人?”
马铁力道:“很重,是叛徒龙天放!”
春宫妃子叹声道:“能逃脱真是万幸!”
马铁力道:“若不遇上殷妹子和娜娜骑红牡丹赶来,我们三人都活不了!”
年年红大喜道:“殷姐未遇害吗?”
马铁力道:“我们就是找她和你们出镇南关的,殷妹说,她被残心帮的老魔追了百多里,后来实在逃不脱了,被迫回身再斗,在最危险时,恰好遇到娜娜和红牡丹冲到,结果老魔不敌而退。”
年年红问道:“晁二哥在那里?殷姐和娜娜呢?”
马铁力道:“晁二师兄现由大师兄在替他疗伤!马上就到,殷妹和娜娜骑着红马追龙天放去了,我们已阻止不及!”
春宫妃子道:“你快带我去接伤者,如不过于严重,我能使他马上复原。”
马铁力大喜,急忙带路而去。
年年红在房里等着,但忽觉后窗似有一个人在窥伺,不由一震,猛的一掌,劈开后窗,突见一条黑影腾身不见。
事情决不寻常,年年红迅速在窗木上划了三字“我追敌“!亦腾身猛扑!全力追出。
那黑影轻功奇高,在屋面上风驰电掣一般,竟一路出关,落荒直逃。
年年红那里肯放,边追边发出啸声,显然希望春宫妃子听到。
此举她作对了,春宫妃子恰好在店外遇到盖世雄背着负伤的晁九天赶到,她伸手递给盖世雄一颗丹九道:“快给伤者吞下,年小姐遇上敌人了!”
说完腾身上屋,她目力特别,一眼就看到年年红的背影。
关外是大山,那黑影直朝山中猛窜。
年年红似已认出对方,大声叱道:“尤色雅,你还想脱身吗?”
原来那竟是赤煞四魔的女徒毒赤螭尤色雅!
到了一座峰上,尤色雅突然回身立住道:“年妹子,你这吃里爬外的小叛徒!你要怎样?”
年年红追到一丈之处立住道:“我要你的命!”
尤色雅格格浪笑道:“好个小叛徒,父亲被自己的情人给杀了,这时还替情人帮凶,真是丧心病狂!”
年年红闻言一怔,叱问道:“你胡说!”
尤色雅哈哈笑道:“胡说?原来你还不知道啊,百里超杀死我四位师傅,你父亲拿出祖师爷的传派宝剑和他拼命,谁料那家伙不但夺去宝剑,甚至还拿宝剑将你父亲穿腹害死,你如不信,那你就去看看他身上还带着那把剑!”
年年红冷笑道:“本派祖师剑是在大师伯身上!”
尤色雅忽然装着戚然道:“大师傅早将那剑交给你父亲保管,原因是大师傅被百里超追得无处可逃,生怕将祖师传派之宝遗失了。”
年年红半信半疑,然而一听父亲已死即悲从心来,伤心落泪,咽声问道:“我父亲的尸体呢?”
尤色雅缓缓向她接近,亦佯装悲戚的道:“百里超大概是怕你知道真相,他竟将你父亲好好的埋葬,甚至还立了一块大石碑,我在暗中看到时差点气晕了!”
她边说边接近,右手竟偷偷的凝聚了功力!
岂知春宫妃子恰好赶到,发现情形不妙,立即冷笑道:“尤色雅,你给我退开!”
春宫妃子这一声,立将尤色雅吓得猛朝后退,继而却恨得暗暗咬牙。
年年红闻声回头,叹声道:“花妈,我父亲被阿超杀了!”
春宫妃子问道:“谁说的?”
年年红道:“话虽是尤色雅说的,但我已有八成相信,因为家父性情我很清楚!”
春宫妃子大声道:“令尊人说糊涂,独我持异议,他护四魔或许有之,但主人决不会对他下手!”
尤色雅闻言大急,似怕年年红被她说服,立即叱道:“老淫妇,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
春宫妃子一步踏出冷笑道:“你口里说出来的还有真的,我问你,当时王子身边还有什么人?”
尤色雅格格笑道:“要找证人吗?那还不容易,那天百里超身边还有公主!”
年年红接口道:“我父亲埋在什么地方?”
尤色雅冷笑道:“在柳州府境内一座谷中,但我不知那谷何名,不过你那小情人会带你去的。”
年年红回头向春宫妃子道:“花妈,阿超杀我父亲也许是迫于无奈,我不能说恨他,因为他的父亲确是死在我师伯等人手里,当初我父亲如加力阻,也许阿超父亲不致于死,他为了要报父母之仇,这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家父之死,我怎样也不能见他了!你请回关,我要到柳州府去查出家父薤身之处。”
春宫妃子叹声道:“你真相信主人下了手么?”
年年红道:“尤色雅既说出有公主在旁,这还有什么假?”
春宫妃子道:“那你也应问问公主后才能证实呀!”
年年红叹声道:“那是多余的!”
春宫妃子忽向尤色雅冷笑道:“你的话可要当真,如有不实,老娘叫你死得比什么都惨!”
说完,她又向年年红道:“我陪你去,此事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年年红不作声,立即转身下山。
尤色雅一见二人去后,她忽然阴阴笑道:“我不害得你当尼姑才怪!”
音刚停,她背后突然出现了龙天放,只见他沉声道:“你不要得意,你杀她父亲的阴谋终有揭穿的一天!”
尤色雅格格笑道:“这件事连鬼都不知,不要说年丫头了!”
龙天放冷声道:“你不该指明公主作证,当时你用祖师剑掷准年糊涂腹,公主和百里超还以为是年糊涂自杀!”尤色雅浪笑道:“你知公主怎样了?”
龙天放疑问道:“怎么样?”
尤色雅得意道:“死了!”
龙天放惊道:“你怎么知道?”
尤色雅道:“我亲眼看到,怎么不知道,现在死无对证,年丫头又从那里去问,这一着我叫百里超背黑锅背定了!”
龙天放急问道:“公主如何死的?”
尤色雅哼声道:“你觉得可惜吗?”
龙天放大怒,猛的的一把捞住尤色雅的头发一带,叱声道:“你敢在我面前放脸色!”
尤色雅似被他凌辱成习了,格格笑道“你不想听公主是如何死的吗?”
龙天放松手叱道:“快说,我们还要进关收拾那三个家伙!”
尤色雅扭了一下腰,装出一种浪态,边整头发边笑道:“公主和百里超中了安南武林的机关你是知道的吧?”
龙天放背手望天,淡淡的唔了一声!
尤色雅接道:“百里超挖地逃出的事相信你也听说过了!但是他们出来之后就遇到神秘教的总教主了。”
龙天放道:“那是一场难免的大斗!”
尤色雅道:“百里超那家伙的功力愈来愈厚,他和神秘教的总教主竟打了三天三夜,结果那大鼻子仍旧败下阵来!”
龙天放依然道:“之后呢?”
尤色雅道:“总教主似知由地面无法逃脱,当时就腾身入云,我看出那种御气之术确是高深极了!然而百里超不舍,他竟带着公主凌空猛追!”
龙天放大声道:“好家伙!”
尤色雅道:“当时我为了要看究竟,亦拼命御气尾随!”
龙天放冷笑道:“那是望尘莫及,自不量力!”
尤色雅格格笑道:“可是我偏偏追上了!”
龙天放讥笑道:“等追上时,他们又在某地打了半天啦!”
这句话大概是猜对了,尤色雅没有辩驳,仅浪笑道:“这次百里超可惨了,总教主所落之处,恰好是神秘教的总坛所在,该教的东方教主,西方教主,以及数十位高手全部出动,终于将百里超困住了。”
龙天放大笑道:“应该使他尝点苦头!”
尤色雅道:“百里超看势不妙,他在苦战中大声催促公主逃走!”
龙天放道:“那是他要施展天雷斧了!”
尤色雅点头道:“可是公主御气刚刚升空之际,却被秘密教的教主追上了,竟在半空中硬将公主打下一条万丈深沟,但公主在空中那声惨叫,却大大的刺痛了百里超,他竟如疯狂一般,天雷斧顿时发动,一连串雷声起处,只震得山摇地动!”
龙天放郑重道:“结果如何?”
尤色雅道:“神秘教在那一场真惨,仅仅只有那总教主一人逃脱,其余的全部遭百里超杀了个精光!”
龙天放叹声道:“我本来想依靠神秘教的,这下子我又无可投了!”
天已大亮,尤色雅忽然停口道:“我们进关罢,先消灭那三个家伙出出气再说,对付百里超我另有妙计!”
说罢,他们竟扑往盖世雄师兄弟所住的客店而去。
未几到了客店外面,龙天故沉声向尤色雅道:“你进去,问他们愿不愿惊扰老百姓,如果不愿,那就叫他们快点出关领死!”
尤色雅格格笑道:“你不要急,他们之中还有个受伤。”
说完一路风摆柳,浪笑一声进店去了。
龙天放认为这次非将盖世雄兄弟收拾不可,背手而立!面向大街,轻松的数着行人,昂昂然不可一世。
然而,等了很久还不见尤色雅出来,结果虽然出来一个女子,岂知竟是春宫妃子。
龙天放一见大惊,猛地退开,立即运功戒备!
春宫妃子冷笑道:“龙天放,你再看看侧面!”
这句话又大出龙天放意料之外,扭身一看!
侧面立着一个身形瘦小的青年,只见那青年也冷笑道:“姓龙的,我鲍叔德大概你还没有忘记吧?”
龙天放早已听说他被皇上赐号神秘大侠,面色一变,但仍沉着道:“就凭你们两人想拦住我?”
春宫妃子哼声道:“你再看左面!”
龙天放闻言一惊,真的扭头向左面一看,这下可把他吓得浑身发抖,惊叫道:“九泉居士!”
左侧真的是九泉居士,只见他哈哈大笑道:“阁下见我为何发抖?”
龙天放竟举袖擦擦眼睛,他似怕看得太清楚,然而他愈擦就愈糊涂了,吼声道:“我亲眼看到你被残心帮独脚老怪打死了,甚至还看到他把你尸体打入雪堆里!”
九泉居士朗声大笑道:“假使我那样容易死掉,那就不叫‘九泉居士’了!我身居九泉,目的就是专看别人死!”
龙天放知道他确是没有死,一定心,哼声道:“你们联手罢!”
九泉居士摇手道:“现在你再转身看看后面!”
龙天放这次竟不敢回头啦,他的心目中暗猜背后必是百里超了,刚刚定下神的身体,这会又抖起来了!可是耳听背后响起年年红的声音道:“龙天放,尤色雅定计栽在百里超的话我承你说出来了,你挽救了我对百里超的误会,今天我放了你!”
龙天放闻声回头,问道:“尤色雅那里去了!”
年年红道:“是我亲手拿下了!”
龙天放知道在场的都能和他打成平手,再不开口,腾身由屋面急纵而去。
鲍叔德大概和九泉居士刚到不久,他们一进店就听年年红急不可待的向九泉居士问道:“大哥!郎琊伯伯怎么样?”
九泉居士笑道:“小妹子,你放心,就是我死了,郎琊伯伯也不会死!”
春宫妃子吁口气道:“那得派人去镇南关奏明皇上,凡在镇南关的人都说你和郎琊先生遇害了。”
鲍叔德接口道:“花妈,你放心,有师父自己去了!”
年年红道:“我们如何去找阿超才好?这尤色雅我把她弄出郊外,你们商量商量。”
九泉居士见她出房去后,立向大家道:“公主一死,对超弟的打击太重,他从此如何去见皇上!我们先到勾漏山去看看如何?”
春宫妃子叹道:“我想主人是去追神秘教的总教主了,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过那大鼻子,问题是他一旦追到人家国境去后,势必引起该国武林群起围攻!我们去勾漏山作什么?”
九泉居士道:“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寻超弟,目前我们有两大事情要作,第一,安南武林两派谈和了,他们由帮助贼军不成而纯以江湖手段出现了!同时残心帮两代老怪竟出异域请来大批高手要替他们弟子报仇,昨夜三更时已被海内十生遇上,甚至十生不敌!反把巴山和包罗冲散,听说残心帮在勾漏山有巢穴。”
春宫妃子大急道:“巴山和包罗该不会遇险吧!主人对两少侠看成命一样,如有不测,那对主人更加重打击了。”
鲍叔德道:“三弟和四弟我最放心,他们两个就凭着机智也能自保!”
早饭后,他们分成两批先后出店,提防在路上的目标太大,第一批九泉居士和鲍叔德,加上盖世雄与晁九天,第二批春宫妃子、年年红、马铁力。
方向却是沿着边境走,不知目的地在什么地方。
天空的雪已停止,但北风甚强,行人都将头罩着,仅仅只露出嘴脸在外。
出关不到十里,前途的十字路上忽然出现一辆马车,而且在马车前后竟还有四骑快马!
走在最前的九泉居士看不出骑客的面目,甚至连驭车夫也罩着一件大披风,他忽然向鲍叔德道:“贤弟,年关刚过,这辆车来得蹊跷!”
鲍叔德笑道:“马车在路旁的镇前出现倒不稀奇,但在这刚经战乱之地出现确有疑问。”
九泉居士道:“通知后面,我们盯他一程!”
鲍叔德道:“路线不同,他们向北,我们向东?”
九泉居士道:“盯一程再说,反正我们到勾漏山也不一定能查出残心帮!”
晁九天立即道:“待我留下暗记后面就会追来。”
当他们盯着马车去了不久,后面的-批也到了十字路口,幸有马铁力发现暗记,他突然立住道:“他们改变方向了。”
春宫妃子道:“大概遇上事情,我们快追。”
追到一座山下,忽见前面一批都在路旁等候,马铁力奔近问道:“出了什么事?”
九泉居士道:“我们遇到一辆怪马车!现在前面镇上。”
春宫妃子道:“大家入镇看看。”
九泉居士道:“我们都入镇,还是先去一人探听。”
春宫妃子道:“大家去,咱们管他什么人物!”
九泉居士笑道:“南疆多异国武林,我们不能全部出动,先探明白比较妥当。”
春宫妃子道:“这是我中国国境,我们有权驱逐任何异域武林。”
境内的村镇与境外安南大大不同,一是死气沉沉,人烟俱无,鸡犬不见,一是哄哄闹闹,喜气扬扬,六畜兴旺,这就是战胜与战败的一面之别了,然也有相同之点,那是皆经过战乱之故,房屋和田园都显得破坏不堪,不过胜者已经修补,而败者仍旧惨惨堪睹而已。大家进入镇内,只见人来人往,时逢年初,到处都是爆竹连天响,逢人都恭喜,这是正月十几,市面上初开张,买卖应有尽有。
在镇中有家大馆子,客人早坐了不少,九泉居士一眼看那儿停了一辆马车,急忙回头,向大家递了一个眼色。
武林人心明眼亮,大家会意,立即鱼贯进店。
刚开张的馆子,招待特别周到,再加上是新年,伙计的礼貌十足,一见客到,几乎叩头作揖,满面笑容的请客人座。
九泉居士作了这批人的首领,大家都看他的行动。
东角里有三张桌子,座位上有几个不同的人物,九泉居士一看就有数,他提防对方注意,于是反往西面走。
店子大,空位多,西角上还有四五张桌子空着,他们就在那里落座。
叫吃的是晁九天的事,他自行与伙计打交道。
在酒菜未上之前,春宫妃子首先轻声道:“大家都看清楚了!”
九泉居士笑道:“是异域点子!”
鲍叔德道:“嘴脸和我们一样,穿着口音都像内地人,你凭什么说得这样肯定!”
九泉居士笑道:“凭他们身上所佩的家伙!”
年年红道:“刀、棍、铗、锏,内地武林不是也有人用么?”
九泉居士道:“可是用者极少,而且形式长短有别,你们看那老头子的东西更加古怪!”
马铁力瞪瞪眼,疑问道:“老头子?桌前四个是老头子,你指的是那个?”
九泉居士道:“但只一个佩的是只象牙!同时那象牙又小又黑,而且佩有把柄,我看那是一种精铁特制的。”
春宫妃子点头道:“他们一共有九个人,其中有三个是女的!
可惜女的都未带武器!”
九泉居士笑道:“你老是老江湖,目力比我们强,但这下可走了眼!她们的武器在衣里罩着!”
春宫妃子轻笑道:“居士猜猜是什么玩意?”
九泉居士啊声道:“原来你是在考我呀。”
鲍叔德道:“谁叫你嘴快,这下被花妈考住啦。”
九泉居士道:“自己人,我可不是吹的,花妈考我不住!”
春宫妃子笑道:“先说那穿狐皮袄的!那姑娘大概还不到二十岁,也只有她长得美。”
九泉居士道:“她带有三把东西,一把短剑,两把剪子!”
春宫妃子赞声道:“居士不到四十岁,经验倒是非常丰富,你猜对了!”
九泉居士轻笑道:“但人家常称我为小老头啊。”
年年红哼声道:“谁叫你装老!”
春宫妃子道:“小姐莫打岔,他还有两人未猜出呢。”
九泉居士道:“我干脆一口气都说了,那披红色披风内穿黄袄的姑娘带了把缅刀,紧紧的扣在小腰上,穿大花袄的姑娘身佩九把柳叶刀,平时动手,她可能是用掌法!”
鲍叔德笑道:“你是她们的同伙?否则不会这样清楚!”
春宫妃子道:“鲍大爷,这是经验!江湖经验有时有点近于不可思议,其实说穿了也很平常,那是心细之故,居士的眼力真不坏,你在她们一举一动之间即看出了,不过人家也在看我们,也许同样早清楚啦!”
九泉居士正色道:“你是异域通,请问他们到底是何方武林?”
春宫妃子叹声道:“我们最好不惹他们,否则我们真遇上劲敌了,那带象牙的名叫宇内奴,是老挝国的第一把高手,去年我会过几个老挝武林,对于他们武林中的重要人物说得甚详,因之知道此老的来历。”
年年红道:“那狐袄女子又是谁呢?”
春宫妃子想了一下后,忽然啊声道:“是她!天经子!她的名头更大!”
盖世雄骇然道:“比宇内奴还大?”
春宫妃子道:“一为老辈中最强的,一为后辈中几如神女的人物!但后者的名声更响亮。”
马铁力沉不住气,郑重道:“这样看来,这几人没有一个是平凡货了!”
春宫妃子道:“来者不弱,弱者不会来!”
正说着,酒菜到了,大家于是边谈边喝。
未几,忽见店外走进一个少年,只见他手中还抱着个病人,连头带身都被蒙着,仅仅露出一双脚,一看便知是个女子,不过那少年也是身披披风,面目难认!他一进店就往后面走,显然是找房间。
伙计追着进去!春宫妃子突然起身,传音大家道:“你们勿动神色,年小姐请随我到后面去!”
大家莫明其妙,年年红问道:“什么事?”
她看出春宫妃子举止古怪,面色凝重!
春宫妃子道:“我叫你们学着点,那是王子!”
年年红几乎惊叫出声,急急道:“那病人呢?”
春宫妃子道:“可能是公主!你先跟我进去,余者慢慢来!”
年年红紧张至极,紧紧跟着她走,轻声道:“公主该不是”
春宫妃子道:“希望不是,我情愿说是重伤!”
到了后面,另有伙计接住道:“客官!找谁?”
春宫妃子道:“你不要管,快带我找刚刚进来的那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