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了!”
方芳道:“那么是不是没有关系?”
郑雷道:“姊姊,你吩咐船夫,在滩下停船,我想我能运功逼毒,自我疗伤,不必去找神医张前辈了!”
方芳交待过船夫,船夫一听,自是高兴,船头即向左岸靠去。
二人进过一些食物,方芳才把逃下龙虎山情形,告知郑雷,此时,船已经靠近江岸,但这儿并无镇市,一片荒寂,夜凉如水,船快把船弯进一个芦苇塘中,即停了下来。
郑雷坐在船沿上,把两臂伸进水里道:“姐姐,我开始运功逼毒,不能中途停止,你要严加戒备呀!”
方芳站在舱面上,从周围的芦苇上,四下打望,觉得这儿非常隐密,欣然地微点螓首。
郑雷开始运功疗毒,两条手臂在水中轻轻抖动,激起两圈涟漪,涟漪荡漾,郑雷两臂周围,渐渐滚热,冒出奇热无比的水气。
两个船夫,本来已经准备躺下,看到如此奇迹,哪儿见过如此疗伤之法,都怔怔然的看呆了!
不到半个时辰,水中热气更盛,附近芦苇已在开始枯萎,毒死的鱼儿,越来越多的飘浮在水面。
“叭”的一声,芦苇中忽然飞起一只孤雁,直向沪溪江面飞去。
方芳顺着孤雁飞去的方向看去,远远只见有两艘船顺江而下
这条河,水浅多滩,夜间是绝少有船航行的,方芳在洞中听到不知是什么“岛主”派人非找到他们二人,活的没有,死的亦要,她因此而有了戒心,但是她不敢打扰郑雷,只偷偷的注视着这两艘船的动态。
船已经不远了,方方借着月色,已经看得很清楚,靠外一只船,上面除两个船夫以外,不见一人。
靠里的一只船,却令人一见生疑。
船舱上站了两个大汉,在指手画足的东瞧西望,显然是在找寻什么。
方芳停船之处,四周芦苇遮蔽,不易发现,所以她仍站立不动。
倏然,塘边上传来足步声,方芳回眸一看,使得她既生气又惊慌。
原来来了四个獐头鼠目的大汉,执火仗剑。
芦苇塘边有火把,岂不是告诉别人这儿有人。
小船轻晃,方芳娇躯飞起,变起仓促,四人应变不及“刺”的一声,火头早被方芳削掉,落在塘中,顿时熄灭。
这四人本是翦径毛贼,专门抢劫赶不上缩头的行船客人,哪儿见过这样凌空飞降的仙子,吓得回头就跑。
方芳随即一剑,把前面执火把的一人头劈去一半。
其余三人,只恨爷娘少生两条腿,转了两个弯,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方芳杀了一人,怒犹未息,哼了一声,回身遥望江面,原来两艘船已发现了火光。都向这芦苇塘划来。
一艘船上有两个大汉,也许就是龙虎山地道中说话的二人,但另一艘门舱紧闭,未见一人的船也弯了进来。
两个大汉亦时时看着另一艘船,看来他们并非一道同行!
方芳即刻跃身回船,船夫看到如此美貌姑娘,居然杀人不眨眼,凌空飞来飞去,早吓得缩在船板上,装着睡觉不敢仰视。
方芳轻声问道:“弟弟,快好了吗?发现敌踪!”
郑雷摇摇头,方芳急道:“还要多久?”
郑雷又摇了摇头,表示他亦无法预料!
方芳这一下心情可沉重了,她抬头偷偷从芦隙中看出去,只见两只船几乎是并排的驶来,离这芦苇塘已经不到四五丈了!
只听那两个大汉道:“这儿前不着村,后不落店,他们停在这儿干吗?”
“这火光也许是岸上乡民经过此处!”
“这儿芦深水浅,倒是好一个藏身之处。”
“他们躲在这里干吗?难道他们知道我们在追他?”
方芳这一急非同小可,原来地道之中正是这两人,口音语气,全然不错。
方芳暗暗祈祷,但愿他们不相信这儿有人,回头离去。
两个大汉又道:“船家说,下面滩多水急,我们就在这儿停泊一夜如何?”
“我看还是连夜追寻,不然追丢了,如何回覆岛主?”
“水道只有一条,难道他们飞上天去?”
“如果他们弃船行走,我们到哪儿找去?”
“在龙潭我们明明打听得很清楚,那小子负伤昏迷未醒,如果他们登陆,他们必然走得慢亦更容易打听出来了。”
“好吧,那我们就停泊一夜再说!”
方芳急得差点要哭出来,暗暗叫道:“糟了!”但是她仍然从芦隙中凝神注视,在颓丧中她有了一种侥幸的念头。
原来两艘来船都转了方向,他们虽然亦是停在这芦苇中,但是中间还有一段距离,芦苇丛密,一时不易发现。
只要郑雷臂伤痊愈,二对二,方芳就不会有什么顾虑。
方芳坐在船面上,铁剑环视四周,时时注视郑雷,看他逼毒疗伤情形。
只见郑雷手肘以上,俱已露出水面,紫肿已退,完全与好臂一般无二,肘节以下,则仍泡在水中,显然毒气尚未退尽。
方芳欣喜地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郑雷,只见他手臂渐渐地一分一分的提出水面。
每提出了一分就好了一分,每提出一分方芳就松一口气。
突然,芦苇中“哗哗”响动,这时,偏偏发现好几条水蛇。
方芳眼睁睁的不敢赶它,惟恐它影响郑雷疗伤,功亏一篑。
幸而水蛇不敢接近郑雷,只远远的吃食水中毒死的小鱼。
水蛇每吃一条小鱼,就有一次响动。
每一次响动,方芳就紧张一次,她惟恐这些轻微的响动,为邻船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