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如此十四五招,双方仍不分胜负。
她明知道自己一面应敌,又要救郑雷,想全身离去,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如此一激,她的泼辣野性,更加大发。她的攻势更凌厉狠毒,好几次她的长剑与赵无常的勾魂牌碰在一起,激得火花四溅。二人动手,赵无常求胜心切。
他倏然一楞之后,勾魂牌森光闪闪,招势突变,疾舞成风,稳攻强袭,把方芳逼得危机百出。
赵无常一招“阴尸倒阳”只见一阵阴风惨惨,逼得方芳回旋无地,一时花容失色。
“呛”的一声,剑牌相击,方芳手中长剑乱抖,险些震飞脱手。赵无常见机不可失,立即一招“无常夺命”勾魂牌扇起一阵狂飙,势如排山倒海,向方芳攻到。
他同时抖袍展袖,将一个僵尸般的身子,腾空飞起,扑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郑雷。
就在这刹那间,赵无常发出一声四山回应的鬼叫,凌空折身,逃之夭夭!
原来,一身银光闪闪的“神龙行云”及时到达,袍油一挥,将赵无常袭向方芳的劲势化解于无形,他另一手,袍袖一卷,郑雷身子凭空被他吸在手中“神龙行云”好似天马行空,冲起数十丈高,一下把郑雷掷下,划空一道银光,就向赵无常追去。
等方芳惊觉过来,眼见郑雷身子凌空跌下,方芳爱心激发了人力所不能达成的潜力,尖叫声中,身形快到不可思议,把险险要着地的郑雷,两手刚刚托住。
她惊吓之余,失常的背起郑雷,如风似箭,直向“香口镇”掠去。
当她在夜色中,已看到“香口镇”时,她脑子似乎才渐渐觉醒,赵无常跑了“神龙行云”追去了。
她迈步急急走入镇中,镇上商店大多关门闭户,停止营业。
她走了半条街,看见一个大葫芦招牌,门前有一块“华佗再世”的横匾,这儿既是药铺,又是大夫,方芳便上前重重敲门。
一个小童应声开门一看是大姑娘背着人来看病,立刻让方芳进入诊室,把大夫请了出来。
这大夫年约四五十岁,鹰鼻鹞眼,一付虾胡须,方芳一看这大夫就很不顺眼。但此刻救治郑雷要紧,只有忍耐下去。
虾须大夫,按脉沉吟良久,一时点点头,一时摇摇头。方芳焦急得如热锅上蚂蚁般,轻轻问道:“没有救了?”
虾须大夫又摇摇头停了片刻虾须大夫松手抬头道:“这小哥要不是无病,要不就”方芳急道:“无病!他为何昏睡不醒?”
大夫道:“要就是无可救药!”方芳悲痛出声,呜咽道:“大夫,真的没救了?”大夫沉吟道:“姑娘,你先不要悲伤,小哥虽弱,但浑厚充实,并无险象,你不妨到神医张道泉那里试试。”
方芳背起郑雷,问明了张道泉住址,告辞出来,急急奔高镇东。
此时镇上全都关门闭户,只有三四条无家可归的野狗。看见有人,有气无力的叫几声,显得非常凄凉冷静。
镇东头上有条小溪,溪宽不过丈余,有一竹造小桥,循小桥望去,在月色朦胧下,竹影扶疏的院内,有一排三间茅屋。
小桥流水人家,显得此地高雅脱俗。
方芳过小桥,进竹院,在茅屋前停下来,还未出声,门已“呀”然而开。
方芳一看出来的是一个道貌岸然,神采奕奕的老者,一望而知即是神医张道泉。
张道泉引进入室,方芳将郑雷放下,即将郑雷负伤昏迷不醒情形,一一说过。
张道泉除循例把脉诊视以外,并在各处大穴推摸察看。然后沉吟一下道:“姑娘,这小哥并未负伤,亦没有病。”
方芳听他又是如此说,不禁微感惊喜道:“不知为何昏迷不醒?”
张道泉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可试。”
方芳听说有办法急道:“不知有什么办法?”
张道泉道:“这需要辛苦姑娘,而且如有不测,反而有生命危险。”
方芳道:“一切不必顾虑,就拿我的生命换回我弟弟的生命,我也毫不珍惜!”
张道泉道:“姑娘既有如此心意,老夫行医亦是以救人为本,请姑娘随我来!”于是张道泉抱着郑雷,领方芳走入隔壁空屋中,把郑雷衣衫解去,全身赤裸的放在床上。
张道泉两手交替的在郑雷肚腹间五大要穴上试拍两次,他道:“姑娘,先从中柱穴开始,然后循关元、丹池、气海、阴交如此反覆不断的拍击,如果我的意料不错,最快一天,最多三天小哥必然会无恙醒来。”
方芳衣袖一卷就举手上前道:“这有何难,不要说三天,就是二十天我也愿意。”
张道泉手一扬拦阻道:“姑娘慢来,你要知道这是需要极大耐性,而且是很危险的工作。”
方芳道:“为什么?”
张道泉道:“第一、拍的人必须心志合一不可讲话;第二、必须随着伤者真气运行的快慢,而分出缓急轻重;第三、在伤者真气被催动以后,不能稍停片刻,不然小哥就无救了!”方芳一一记在心里,张道泉即点头告辞出去。
方芳先轻轻抚摸郑雷全身,然后,她凝神端坐,玉手高举,开始替郑雷拍穴。
良夜深宵屋外风声瑟瑟,虫声唧唧,与方芳拍击之声应和,使得方芳更不胜悲痛。她拍击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不由任然心喜。
只见郑雷胸部突然起伏不定,真气在她所拍的五大要穴间冲激荡漾,狂卷回旋,似乎不得其道而出。方芳凝气提神,立刻加快加重拍击,又过了半个时辰,方芳虽然感到郑雷的真气徘徊有致,但仍在腹部回旋,无法击出。
方芳心急之下,玉手紧握成拳“拍拍”几声重击而下,立刻了惊人的反应,真气已经冲破五穴,平地升起。
方芳一喜,以为大功有成,刚刚想改成拍击,突感真气如瀑布下泻,有逆行入魔之势。
方芳又立刻改拍为拳击,随着真气的起伏,加重加快,不到半个时辰,方芳早已香汗淋淋,衣衫尽湿。
渐渐的,她在这夜的寂静中,发现了微小的异声。
她突然听到有人在悲泣,在哀号:“还我命来!还我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