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白。”
跛脚仙道:“你要谨慎从事才好,那杀害令叔之人,极可能是凶手假扮涂啸天所为的。”
华云翔道:“是的,虽然根据种种迹象及推断,应可断定凶手是涂啸天不错,但晚辈仍有两分存疑。”
跛脚仙点点头,转对成家兄妹道:“你们兄妹听了他的叙述,应该可以相信他不是杀害令尊之人了吧?”
成智雄冷冷道:“他说的一切,没有一点能够证明他不是杀害家父之人!”
跛脚仙不悦道:“你是说他没有去过普陀山?”
成智雄道:“他即使去过普陀山,也不能证明他不是杀害家父之人!”
跛脚仙冷笑道:“你认为他能飞?普陀山距此约有两千里路,他十二月二十七日离开普陀山,而令尊是在五天前遇害的,你认为他能在十二天之内赶完两千里路?”
成智雄道:“拼着几天不睡觉,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之事!”
跛脚仙很生气,道:“奇怪,是甚么原因使你一口咬定他是杀害令尊之人?是看他不顺眼?或是认为他天生就是一个杀人凶徒?”
成智雄冷然不答。
华云翔道:“成兄,在下能否开棺看看令尊的骨骸?”
成智雄断然道:“不行!”
华云翔道:“方才听贵兄妹之言,令尊的遗体被人用化尸水化掉,这情形与家叔之死相似,所以在下想:杀害令尊与杀害家叔之人,可能是同”
成智雄截口道:“我们看到的是你,不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华云翔顿了顿,接下道:“在下是说可能是同党,而不是同一人。”
成智雄冷笑道:“对了,是同党!”
华云翔听他语含双关,不禁苦笑道:“成兄该不会怀疑在下与那凶手是同党吧?”
成智雄道:“我想不出别人有甚么理由要冒充你!”
华云翔道:“理由一定有,只是你我都还不知道罢了,这件事总有一夫会弄明白的,希望成兄冷静一下”
成智雄站起道:“你说完了没有?”
华云翔道:“说完了,不过你们还不能走,我要听听令妹失踪及后来回堡的一切经过!”
成智雄冷笑道:“我为甚么要告诉你?”
华云翔道:“因为我认为合妹的失踪以及令尊的被害,可能与一连串发生的惨案有关。”
成智雄道:“不管有关无关,我们七剑堡的人会去查明白小妹,咱们走!”
说着,又举步向外走去。
但刚要跨出厅门之际,身形忽然一下定住,就好像突然硬化一般,站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成幼慧一见之下,脸色大变,转对跛脚仙怒声道:“边老前辈,您这是甚么意思?”
跛脚仙笑道:“没有甚么,你这个大哥个性强得不近人情,所以老叫化让他站在那里反省反省!”
成幼慧又惊又怒道:“哼,您老莫非打算与我们七剑堡为敌?”
跛脚仙哈哈大笑道:“老脚化与令尊是多年的老朋友,怎么会与你们这些晚辈为敌?告诉你,老叫化是为你们好,希望你们和华老弟消除嫌怨,化干戈为玉帛,共同追查杀父仇人!”
成幼慧虽然也很任性,却比她大哥通达情理,当下噘噘嘴唇道:“你老要我把被劫经过说出么?”
跛脚仙道:“对,这事很重要,你应该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成幼慧道:“好吧,您老先解开我大哥的穴道,然后我便把一切说给你们听。”
跛脚仙摇头道:“不,你先说,你这位大哥个性太倔强,老叫化也拿他没办法,你先把一切说出之后,老叫化再替他解穴!”
成幼慧无奈,只得在一张长板凳上坐下,蹙眉道:“你老也知道我在盘龙场被劫之事么?”
跛脚仙一指华云翔道:“老叫化是听他说的,他为你被劫之事焦急万分,赶去贵堡通报时,却遭到贵堡的闭门羹。”
成幼慧叹道:“这件事,我也是五天前才听我大哥说起的,当日我爹所以不愿见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华云翔问道:“是不是劫持你的人威胁令尊不得接见我?”
成幼慧点头道:“正是,那天晚上我在客栈房中睡觉,朦胧之中,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心中方有一点警觉,却已叫不出起不来,很快便昏迷不省人事,等到苏醒过来的时候,人已在这间茅屋之中。”
华云翔道:“这是说你昏迷了好几天?”
成幼慧道:“是的。”
华云翔道:“劫持你的人是谁?”
成幼慧道:“是个渔夫打扮的老人,年约五十多岁,相貌清癯,头发斑白,但一对眼睛炯炯有神,气质十分儒雅潇洒。”
华云翔心头一动,道:“你能否说详细一些,譬如那人有何特徽?”
成幼慧道:“我只记得那人有一粒小小的黑痣。”
华云翔突然像患了寒热病似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全身发起抖来。
成幼慧惊诧道:“你怎么啦?”
华云翔道:“没甚么,没甚么”
成幼慧目光一凝道:“你是否认识那个人?”
华云翔摇头道:“不,不认识!”
成幼慧现出怀疑之色道:“不然,你的脸色为甚么变得那样难看?又为甚么发抖?”
华云翔双手握上大腿,佯作痛苦地道:“我的伤口很痛”
成幼慧信以为真,继续道:“那人的模样并不难看,谁知他却有一个极为可怕的绰号——
死神!”
华云翔骇异地道:“死神?”
成幼慧道:“是的,你听说过没有?”
华云翔摇摇头。
成幼慧转对跛脚仙问道:“边老前辈听说过没有?”
跛脚仙也摇头道:“没有,从未听说过武林中有这号人物。”
成幼慧道:“他把我禁锢在房中,每天除了送三份食物入房给我吃之外,其余的时间都不和我相见,也不和我说话,我问他为何要囚禁我,他摇头不答。”
跛脚仙间道:“后来呢?”
成幼慧道:“直到元月八日的午夜,他忽然把我带出房,在屋门口站了一下,随又把我带回房中,我弄不清他这是甚么意思,但过了不久,他忽然把我释放了,要我立刻回去。”
跛脚仙道:“没说理由?”
成幼慧道:“没有。”
跛脚仙道:“你就回去了?”
成幼慧道:“不,我因无端被他囚禁了数月,心中十分不甘,便在他替我解去桎梏之后,猝起发难,和他打了起来。”
跛脚仙忽然微笑道:“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吧?”
成幼慧道:“正是,他的身手高得可怕,我一掌切中他的胸口,那一掌我使尽了全身力气,照说不死也要受伤,那知他竟毫不在乎,走去取剑还给我,冷冷的说道:‘丫头,死神难得饶人,你还不快走!’,我吓坏了,忙的拔足疾逃”
跛脚仙道:“后来,你在途中周上你这位大哥?”
成幼慧点头道:“正是,我逃到一处江边,正要乘船过江,却在江边遇上我这位大哥,那时我才明白被那‘死神’劫去的原因”
她见华云翔一直垂头不语,神色十分沮丧,不禁发问道:“华云翔你在听么?”
华云翔豁然抬头道:“甚么?”
成幼慧轻哼一声道:“你好像没有注意听我的叙述,是不是我说的,你都已知道了?”
华云翔忙道:“不,我在听着,你请继续说下去吧!”
成幼慧又轻哼一声,回头对跛脚仙说道:“在江边遇见我大哥,我才明白我被劫的原因,据我大哥说,我被劫的第二天,也就是他华云翔赶到敝堡的一个时辰之前,我爹接到了一封箭书,一个未署姓名的武林人在箭书上警告我爹不可接见华云翔,否则便要撕票杀我
这就是当日我爹不敢接见他的原因。”
跛脚仙转对华云翔道:“老弟,你现在明白了吧?”
华云翔点点头。
跛脚仙回望成幼慧问道:“后来你便和你大哥赶回此处欲救令尊?”
成幼慧一怔道:“您老怎知我爹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