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渐渐地落向西山背后。
欧阳昭俊面冷凝,神情严肃,正气凛然地挺立着÷星目朗朗,有如两道寒电般地射视着慧果大师。
只见慧果大师慈眉微微一轩,沉声说道:“施主真的不肯承认?”
欧阳昭冷冷地说道:“请问大师,晚辈究竟何时去过贵寺?”
慧果大师道:“十三天之前,本月二日。”
“有何为证?”
“藏经阁中的留字。”
“留的什么字?”
“施主,心中应该更为清楚。”
欧阳昭摇摇头道:“晚辈实在不知。”
慧果大师道:“施主何必还在故装懵懂不知?”
欧阳昭正容说道:“晚辈决非故装懵懂,尚请大师明告。”
慧果大师慈目倏睁,有如两道寒电激射地,逼视着欧阳昭的俊脸说道:“藏经阁中的留字,乃是神州三杰四个大字。”
欧阳昭心中不禁猛然一震,惊愕万分地呆住了。
计算日期,十三天之前,正是他和五女抵达千山凝冰崖的第二天,根本未曾离开凝冰崖一步。
这真是个天大的冤枉!
千山与中岳相隔迢遥二千余里,神州三杰纵有通天的武功本领,也不可能于一夜之间,往返这么远的路程。
显然,这暗入少林寺藏经阁的盗经者,乃系另外之人,留名神州三杰,分明是一种阴谋。
少林寺藏经阁,乃天下武林称誉的武学宝库,内藏佛门至高至深的禅功武学秘笈,少林七十二种绝技真本,以及历代掌门大师潜心研创的拳经剑谱,是天下武林闻名的禁地。
在这禁地方围数丈之内,不要说是外人绝对禁止踏入,即连寺中僧众弟子,也不准擅自踏入一步。
负责守护的僧人,均为寺中辈份极尊,身负绝学奇技,内功精湛的有道高僧,防守森严,堪说是飞鸟难入。
这盗经之人,竟于防守森严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藏经阁,盗走金刚真经,若非具有上乘功力,绝世身手,怎能
但是,这盗经之人是谁呢?既然具有这等上乘功力,绝世身手,有胆盗取佛门至宝,为何又留名神州三杰,嫁祸于人呢?
这实在令人不懂,颇觉费解!
欧阳昭心中正感万分惊愕之际,只听慧果大师又道:“尚望施主听从老僧良言相劝,即将真经交还老僧。”
欧阳昭剑眉微皱了皱,说道:“晚辈实在未曾去过贵寺,也未偷盗真经。”
慧果大师低宣了一声佛号,缓缓地说道:“施主如此执迷不悟,不肯交还真经,老僧纵有看在令尊令堂面上的偏袒之心,亦将无能为力了。”
欧阳昭闻言,心中微微激动地苦笑了笑,说道:“大师佛心,晚辈非常感激。只是”他说至此处,略略一顿,朗声说道:“晚辈确实没有偷盗真经。”
金刚真经虽然确非神州三杰所盗,但是,由于那藏经阁中的留字,慧果大师心中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成见,哪还会相信欧阳昭的话。
欧阳昭话声甫落,慧果大师立时慈目倏睁,沉声喝道:“施主如此矢口否认,不肯交还真经,是要逼着老僧出手么?”
欧阳昭一听慧果大师这话,知道今天之事,除非能交出金刚真经,否则决难善了,当下不由俊脸一寒,冷冷地说道:“大师不肯相信晚辈的话,晚辈纵有百口亦难分辩,大师出手与否,亦只好悉由大师。不过”
欧阳昭话至此处,白衣追魂段冰蓉忽地飘身而出,朝欧阳昭摇了摇手,阻止住欧阳昭的话,她向慧果大师福了一福,神色庄严圣洁地说道:“晚辈有两句话,不知大师能听信否?”
慧果大师自幼受戒少林,生平极少与女人谈话,闻言不由慈眉微微一皱,低宣了声佛号,垂目问道:“女施主有何见教?”
段冰蓉庄容问道:“贵派真经失盗之日,确是十三天之前,本月初二的夜里吗?”
“不错。”慧果大师点点头道:“女施主怀疑老僧所言不确?”
段冰蓉微微一笑道:“大师言重了,大师望重武林,晚辈焉敢作如是怀疑之想,不过”
慧果大师接口问道:“不过怎样?”
段冰蓉略一沉吟道:“晚辈心中极感讶异。”
“讶异什么?”
段冰蓉忽地目注慧果大师问道:“请问大师,以大师的功力修为,如果尽量展开脚程,一夜之间,可以奔行多少里?”
慧果大师闻问,不由微感意外地一怔,慈目微张,望着段冰蓉问道:“女施主此问何意?”
段冰蓉道:“请大师先回答晚辈,晚辈方好解释。”
慧果大师微一沉吟,答道:“大概六百里左右。”
段冰蓉又问道:“还能再快吗?”
慧果大师摇摇头道:“不能了。”
“当今武林中没有人能快过大师了吗?”
“也许有,不过为数极少。”
“能快多少呢?”
“最多不会超过二百里,不过”
“怎样?”
慧果大师道:“非生死玄关之窍已通,内功修为已达上乘化境之人不能。”
段冰蓉点点头道:“由此看来,大师应该相信,盗去贵派金刚真经之人,确非神州三杰了。”
慧果大师微微一怔;问道:“为什么?”
段冰蓉淡然一笑道:“贵派真经失盗之日,正是神-州三杰身在远隔二千里外之时。”
“什么地方?”
“千山。”
“有何为证?”
“家师。”
“令师是谁?”
段冰蓉肃容答道:“家师号讳冰魄夫人。”
慧果大师沉吟地望了欧阳昭一眼,缓缓地说道:“这么说来,本寺藏经阁中的留字,乃是冒名嫁祸了?”
段冰蓉点点头,肯定地答道:“事实昭然,不容怀疑。”
慧果大师忽地慈目遽睁,寒电般地凝注着段冰蓉问道:“姑娘是神州三杰之一?”
段冰蓉毫不犹疑,坦然答道:“晚辈乃神州三杰之首,外号人称白衣追魂。”
慧果大师忽然微微一笑道:“姑娘智机超人,老僧实在佩服。”
“大师以为晚辈所言不实?”
慧果大师道:“姑娘为自己辩解,理属应该。”
段冰蓉道:“大师仍然不肯相信?”
慧果大师冷冷地说道:“口说无凭,必须查证。”
欧阳昭道:“大师要查证,只要派人前往千山凝冰崖向冰魄前辈一问,便可得到证实,晚辈等所言是真是假。”
慧果大师点点头道:“老僧当即派人前往查证,不过在查证期间,拟请施主等屈驾敝寺客居数日。”
欧阳昭眉头微微一皱,道:“大师的意思是”
慧果大师道:“听候查证的消息。”
段冰蓉俏脸陡然一寒,冷冷地说道:“大师要扣留我们?”
慧果大师慈目微张,望了段冰蓉一眼,平静地说道:“姑娘要这么说,老僧颇难解释。”
欧阳昭道:“大师所命,晚辈等理应遵从,只是晚辈等还有很多要事急需办理,尚祈大师多予原谅。”
慧果大师望着欧阳昭微微一笑道:“施主有事,稍缓数日往办又有何妨。”
欧阳昭剑眉略轩,沉声说道:“晚辈无法从命。”
慧果大师道:“施主必须依从老僧。”
欧阳昭大声说道:“办不到。”
慧果大师神情严肃地说道:“这可由不得施主。”
欧阳昭剑眉倏地一挑,道:“听大师的口气,是要强行截留晚辈等前往贵寺了?”
慧果大师缓缓地道:“施主不肯前往,老僧只好如此。”
欧阳昭冷冷地道:“大师一定要这样做?”
慧果大师道:“问题还在于施主自己。”
欧阳昭强压着心底愤怒,一声冷笑道:“大师有把握截留得住晚辈吗?”
慧果大师慈眉微微一轩,旋又淡然一笑道:“有无把握,老僧虽然不愿妄下断语,但是自信还有这份力量,屈驾施主前往敝寺小住数日。”
欧阳昭陡地仰天纵声哈哈一阵朗笑,笑声激厉,充满愤怒,震人心脉,只听得慧果大师与身后静立的九名高僧,齐都眉头微皱,面上变色,心中投是凛骇欧阳昭功力之高深。
他笑声落后,俊目神光电射地逼视着慧果大师,沉声说道:“如此说来,大师是甘愿负责一切后果了。”
慧果大师一时未能明了他所言这后果何意,不由微微一怔,诧异地目视欧阳昭问道:“什么后果?”
欧阳昭神情冷傲地一笑,朗声说道:“大师要强行截留晚辈,晚辈被逼无法,只好出手硬闯,这出手硬闯之下,势难避免失手伤人,造成流血。”
慧果大师脸色不禁陡然一变,沉声说道:“施主太狂了。”
“哼!”孙珊忽然说道:“表哥哥,不要和他噜苏废话了,他既然这么不讲理,我们就干脆硬闯过去,一切后果由他们自行负责好了。”说时,娇躯已经飘起,扑向慧果大师,一声娇叱,双掌疾挥,倏忽之间,竟然攻出了七掌之多。
她这七掌攻出,真是快若电闪,有如一口气呵成,确实令人惊心。
南海碧瑶宫武学,虽然奇绝天下武林,诡异无伦,但慧果大师乃一代掌门宗师,武学功力造诣之深,又岂是-般武林高手可喻。
只见他慈眉微轩,右手僧袖轻挥,佛门禅功已是意随念动地发出,孙珊攻出的七掌,不但如同击在败革软絮上,丝毫无法着力,并且还有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无形劲气,托阻住她的身形,更隐隐地有着一股反震的潜力,弹震得孙珊的娇躯踉跄后退。
白玉、白环和吴娟娟、白衣追魂段冰蓉等四女,便也立即掠身跃起,裙袂飘飘,攻向慧果大师身后的九名高僧。
欧阳昭剑眉紧蹙,他心中虽然极是气愤少林僧人的不讲情理,但仍考虑着出手硬闯的后果问题。
是以,五女飘身攻出,他依然凝立当地未动。
陡然“住手!”一声震耳的大喝,遥空传来,五女虽然并不知道这声大喝是何人所发,但皆不禁及时住手,飘身后退。
劲风飒然,一条灰色人影,疾若电闪风飘般地射落当场。
人影落地,孙珊不由高兴万分地一声娇喊道:“义父。”口中娇喊着,身形微晃,娇躯已如一只飞燕般地投向来人怀中。
原来来人竟是和她们在洛阳分手的东海一奇。
孙珊身形飞燕般地投出,忽觉眼前人影一闪,东海一奇竟已飘身到了欧阳昭身侧,右手陡伸奇快无比地拿住了欧阳昭的腕脉穴。
欧阳昭心中悚然一惊。望着东海一奇道:“老前辈,你”东海一奇满面怒容地骂道:“小子,你太混账了。”
欧阳昭脸色一变,问道:“老前辈为何要骂晚辈?”
东海一奇冷冷地道:“问你自己。”
欧阳昭道:“晚辈不明白。”
东海一奇厉声问道:“你为何不听老夫的话?”
欧阳昭剑眉微微一皱,不解地问道:“晚辈怎样不听老前辈的话了?”
东海一奇双睛猛睁,精光电射地逼视着欧阳昭的俊脸,沉声说道:“我问你,你为什么狂造杀孽,妄杀七派门下弟子,又偷盗少林金刚真经、武当归云剑谱?”
欧阳昭正容朗声说道:“这些事根本不是晚辈所为。”
孙珊噘着小嘴儿说道:“义父,你怎么和少林和尚一样,也冤枉起表哥哥来了。”
东海一奇微微一愕,瞪眼望着孙珊问道:“我冤枉他?”
孙珊点点头道:“当然,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嘛。”
东海一奇道:“你敢保证?”
孙珊正容说道:“义父,珊儿的话你也不相信?”
白衣追魂段冰蓉走前一步,朝东海一奇盈盈一福,肃容说道:“这些事情,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误会,请老前辈相信。”
东海一奇心中忽然一动,目视欧阳昭问道:“你说这些事情不是你们所为,能够提出确切的证明吗?”
脸色神情虽然仍是一片严肃,但是语气已经和缓了很多。
欧阳昭神色自若地点点头道:“可以,不过”他微微一顿,望着东海一奇问道:“不知要怎样的证明,才能算是确切的证明?”
东海一奇略一沉吟,说道:“你们最近十多天来的行踪,停留的地点、时间,便可以算是最确切的证明,但是,必须全部实在,不得有丝毫说谎。”
欧阳昭傲然地一笑,正要详说最近的行踪一切时,孙珊忽然天真地向东海一奇说道:“义父,我来说给你听好么?”
东海一奇点点头道:“只要不说谎,你说也是一样。”
孙珊嫣然一笑,便把自洛阳分手后的一切经过,及何时到达千山凝冰崖,在凝冰崖住了十天,才离开的详情,向东海一奇说了一遍。说罢,便望着东海一奇问道:“义父,我说得这么清楚,你总该相信了吧?”
东海一奇双睛如电射视着孙珊河道:“你没有说谎?”
“没有。”孙珊摇摇头,正色地说道:“义父不相信,可以去问大姊的师傅。”
东海一奇松开欧阳昭的腕咏,沉吟地说道:“照珊儿这么说来,这些事情确实不是你们所为的了。”
欧阳昭朗声说道:“不但确实不是晚辈等所为,并且根本连一点影子都不知道,唉。”
他轻叹了一声,接道:“想不到凝冰崖停留十天期中,江湖上竟发生了这么许多的冒名祸事”
吴娟娟满面气愤之色地说道:“这些冒名嫁祸的恶徒,实在可恶之极,我们非要把它弄清楚,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欧阳昭的脸上陡地掠过一抹杀机,咬牙恨声说道:“他日被我查出,我必叫这些恶徒化骨扬灰。”
东海一奇目光缓缓地扫视了欧阳昭和五女一眼,略一沉吟,忽地目视慧果大师问道:“掌门大师认为他们的话可以相信吗?”
慧果大师双掌合十,口宣佛号答道:“信与不信只在一念之间,未经查证之前,贫僧不愿妄言。”
东海一奇微微一笑道:“这么说,大师是不相信了?”
慧果大师敛容合十说道:“非是贫僧不信,只是金刚真经乃佛门至宝,而且关系敝派声誉至大,贫僧不得不慎重处理。”
东海一奇长眉微微一皱,问道:“那么大师的意思是”
慧果大师朗声说道:“贫僧拟请神州三杰暂时屈驾敝寺客居数日,待贫僧派遣弟子赶赴千山查证之后再说。”
“大师认为必须如此?”
慧果大师点点头道:“这是最合理的办法。”
“如果老朽替他们作保呢?”
慧果大师愕然一怔问道:“老前辈要替他们作保?”
“可以吗?”东海一奇微一点头道:“老朽深信他们决未说谎。”
慧果大师略一沉忖,双掌合十说道:“老前辈名高望重武林,出面替他们作保,贫僧还有何话可说,不过”
东海一奇忽地哈哈一声大笑,打断慧果大师的话声说道:“大师休要给我老头儿戴高帽子了,如果还看得起我老头儿,认为我这老头儿尚算是老而未朽的话,请即放心返寺,候至三月十五日驾临黄山天都峰顶一行,届时老朽虽不敢保证定能将贵派失物追回交还,亦必有所交待。”
慧果大师高宣一声佛号,肃容说道:“老前辈既然这么说,贫僧敢不遵命。”说罢,朝东海一奇双掌合十一礼,转朝身后并立着的九名高僧微微一拂僧袖,低声说道:“走。”
声落,当先大步疾行,九名高僧肩荷禅杖随后,步履稳健如风,足下点尘不沾,僧袍飘拂,转瞬工夫,便已走出数十丈外。
东海一奇目视慧果大师与九名高僧飘然远去的背影,不由赞叹地说道:“江湖传说少林僧人大都身怀惊人绝艺,内功深湛,此言果然不虚。”说至此处,略微一顿,目光掠扫了欧阳昭和五女一眼,接道:“幸而老夫恰巧适时赶到,否则,此际不知已经发展成怎样糟的一个局面了。”
“哼!”孙珊口中一声轻哼,小嘴儿一撇,满是气愤地说道:“义父,这些少林和尚真不讲理,要不是你老人家及时来到阻止,珊儿必叫他们见识见识南海剑术的神妙,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
东海一奇朝她微微一笑,忽然,脸色陡现沉凝,双目精光如电地射视着欧阳昭的俊脸问道:“对于这些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理?”
欧阳昭剑眉微轩,眼露煞光地朗声说道:“访查出冒名的恶徒,令他们溅血伏尸。”
东海一奇摇摇头道:“这样不好。”
“为什么?”
“杀了他们,事情只有更糟。”
“怎样更糟?”
“死无对证,谁替你们神州三杰向天下武林同道证明?”
“心安理得,何必要别人谅解?”
东海一奇正容说道:“心安理得,只是你们自己的想法,但是外人不明真相.都认为你们神州三杰残毒狠辣,乃当今武林煞星恶魔,最近所发生的残杀血案,已引起了天下武林同道的共愤。”说至此处,微微一顿,接道:“为了消除天下武林同道的共愤,你们必须要澄清这些留名神州三杰的残杀血案,乃是冒名嫁祸。”
欧阳昭剑眉紧蹙地问道:“不知最近这些日子来,究竟发生了多少残杀血案?”
东海一奇感觉奇异地望着欧阳昭说道:“江湖上已经到处传说翻了,你们还不知道?”
欧阳昭摇摇头道:“实在一点不知。”
东海一奇道:“除了少林的金刚真经、武当的归云剑谱先后被盗之外,七大门派在江湖中被杀的弟子,达五十多人。”
欧阳昭问道:“都是留名神州三杰?”
东海一奇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最惨不过是天心庄的血案,一夜之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全庄一百多人,悉数被杀得精光。”
欧阳昭心中不禁猛然一震,激动地问道:“卓玉-也被杀了?”
“唔!”
“没有一人逃得活命?”
“也许有。”
“谁?”
“卓玉望的女儿卓小燕。”
“呵!”欧阳昭的脸上掠过一丝喜悦之色。
东海一奇又道:“不过她是不是真的逃得活命?目前还不敢断定。”
欧阳昭急问道:“为什么?”
“除了现场没有见到她的尸首外,尚无人知道她的下落行踪。”
欧阳昭脸上的一丝喜悦消失了。
天心庄全庄被杀,他可以无动于衷,但是卓小燕的生死下落不明,却使他大为惶急、忧心。
东海一奇望了他一眼,又道:“她如果没有死,将是你们神州三杰澄清一切案情,获取天下武林同道谅解的最有力的证人。”
欧阳昭俊脸一片神光湛然,朗声说道:“我相信她一定没有死,我一定要尽力访查出她的下落,就是死了,也要找到她的尸骨。”
东海一奇微一沉吟,说道:“现在距离黄山天都峰的约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愿你能在这段时间内,访查出卓小燕的下落和冒名嫁祸的恶徒,不过”说至此处,微顿了顿,接道:“你必须记着,访查出冒名的恶徒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最好设法通知少林、武当两派之人,请他们派人和你们一同去讨回他们两派的失物,这样,虽然未必能使其他七派和一般武林同道完全相信最近发生的这些残杀血案不是你们所为,但最低限度总可获得少林、武当两派的相信与谅解。”
欧阳晤闻听,心中甚是感激东海一奇的顾虑周到,肃容恭敬地答道:“多谢伯父指示,侄儿当谨记在心。”
东海一奇点了点头,微一挥手道:“好了,你们走吧,一路上多加留神小心,凡事以暂忍为上。”话完,身形倏闪,电疾掠空。
孙珊急得娇喊道:“义父。”
东海一奇恍似未闻,身形竟是毫不停留,快逾飘风,接连两三个起落,已经掠出数十丈外。
这时,天色早黑,一轮圆月高挂,大地遍是银辉。
月影之下,只见东海一奇的身形有如一缕轻烟飞驰而去,刹那工夫,便已消逝不见。
孙珊望着东海一奇身形消逝的方向,顿了顿莲足,噘着一张小嘴儿,显然,她是为了她的一声义父没有得到搭理,芳心儿里很不高兴。
欧阳昭仰首望了望夜空,喟然轻叹道:“真想不到,这十多天来,江湖上竟发生了这么许多的乱子!”他微微一顿,忽地目光朗朗地注视着段冰蓉问道:“大姊,以你的判断,这些案件,哪些人的嫌疑最大?”
吴娟娟抢着说道:“以我的看法,七派的嫌疑最大。”
段冰蓉道:“不可能。”
吴娟娟问道:“为什么?”
段冰蓉道:“七派之人岂会残杀本派弟子?”
吴娟娟道:“如果他们用的是苦肉计呢?”
“苦肉计?”段冰蓉心中微微一动。
吴娟娟道:“不可能么?”
段冰蓉略一沉吟,摇摇头道:“不可能。”
吴娟娟道:“可能性很大。”
段冰蓉道:“七派弟子被杀害的人数太多了。”
吴娟娟道:“要不这样,怎能激起天下武林同道的共愤,视神州三杰为武林煞星,凶残的恶魔?”
段冰蓉微微一笑道:“你说来似乎很是有理,不过”
不待段冰蓉话完,吴娟娟便即接着肯定地说道:“我断定除七派之外,决无别人。”
段冰蓉道:“你这断定也许对,也许不对,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究竟是对与不对,到时自能明白”说着目视欧阳昭温柔地一笑,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如不赶快动身急赶一程,今夜恐怕便要露宿挨饿了。”
欧阳昭点点头,忽然望着段冰蓉说道:“大姊,我想暂时和你们分手一个时期。”
段冰蓉微微一愕,妙目凝光地望着他。
吴娟娟望着他问道:“你要去哪里?”
欧阳昭道:“查访冒名嫁祸的恶贼。”
孙珊道:“到什么地方查访?”
欧阳昭道:“没有一定。”
孙珊道:“我和你一起好了。”
欧阳昭摇摇头道:“不。”
段冰蓉道:“你要单独一人去查访?”
欧阳昭点点头道:“单独一人比较方便,否则,我们这么多人同行,目标太大,太易引人注意,如何还能查出一点眉目来。”
段冰蓉一听,觉着欧阳昭的话甚是有理,想了想之后,说道:“三弟这话不错,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目标确实太大了,必须化整为零,分头查访,才能有望查出影迹。”
吴娟娟点点头道:“那么我们大家就分头查访吧。”
孙珊问道:“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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