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她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喊。
“真巧。”楚辞笑着回应。
“巧。”宋凝久说着,低头,目光落在楚辞抓着自己的手腕上。
楚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才慢慢放开她,解释:“看到你太高兴了。”
相对起他的热情,宋凝久的唇角的笑意却收敛了一些。她没忘记他为了自己与靳名珩产生的那些恩怨,虽然他们是朋友,可是这让她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顾忌。
“怎么了?不开心见到我吗?”楚辞看着她问。
宋凝久摇头,只见他目光刻意在街面上扫了扫,说:“我看报纸上说这里要拆迁,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会碰到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凝久对上他的眸子,总觉得他有那么点刻意的感觉。
巧?
真的有那么巧吗?
可是如果不巧合,他又怎么知道她来。总这次看到楚辞的感觉怪怪的。
“凝久,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吧?”楚辞又问。
宋凝久点头。
他自从隔离检查出来,他们就没再见过,她更没有去看他,或主动打过一次电话问候,连他打进来的电话都拒接,她想的立场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
可是此时的楚辞却当那些事完全不存在似的,照桌像从前一样和她说话,这才是让她觉得怪的地方。
“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楚辞出口邀请,上前伸手又要来牵她的手。
宋凝久下意识的反应便是退后一步,避开。她说:“对不起楚辞,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去了。”她拒绝的意味明显。
她排斥自己,而且刻意疏离。
他们自他隔离检查被放出来就没再见,她连一句你好吗?都懒得问。楚辞心上难免有不平,可是即便不平他也强压了下去,问:“凝久,咱们这么久没见了,难道连像普通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喝杯咖啡都不可以了吗?”
这话说得颇有感慨,连从前的情份都压上了,他知道她最心软,一般这种情况都会同意。
宋凝久听了这话后,心里的确极不舒服。毕竟他们从前真的感情不错,尤其楚辞曾经为她做过那么多的事。可是即便这样,她也知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宜于他来往,便狠下心拒绝,说:“对不起。”然后就想离开。
“宋凝久。”被拒的楚辞楞了一下,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开的侧影,瞬间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他喜欢的宋凝久一直都很善良,心软,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细心呵护这么多年,对她感情这样深,会遭到这么绝情的对待。
宋凝久走开后,便去了那家老店。
与外面的珠宝店不同,这里大多都是玉器,柜台下铺着红绸布,除了玻璃,支架都是木头做的,雕着一些花鸟鱼虫的图案,看起来古色古香。
“小姑娘,想淘点什么?”年近四十的老板迎上来。长得肥头大耳,可是人笑起来和蔼,给人一种亲切感。
宋凝久从单肩包里拿出那张报纸,指了指上面的图案,问:“你们这里,还有这种样式吗?”
“哟,真不巧,这东西刚被人买走了。”老板回答。
“被买走了?”宋凝久一听,有些着急。
“是啊,店里就剩了一件了,刚刚被个年轻人买走,实在不好意思。”老板说。
宋凝久唇角勉强笑笑,想着没有也没办法,俺下心头的失望,就想告别。
那老板见她这样,便说:“这东西在二十多年前挺流行的,我们店里打造过不少,都是结婚啊,送女朋友的时兴送。你要实在喜欢,可以去古瓷街那边转转,应该挺多的,也不贵。”
宋凝久说:“谢谢。”
其实一件东西而已,也不是原件。只不过她弄丢了,想着这是二十多年前,哪个人或者母亲曾经在这里买过来一个,所以过来瞧瞧,就心里感觉离母亲仿佛就真近了那么一些似的。
如今听说东西被买走了,目光又巡了一遍这个店面,便准备离开。
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老板又迎上去,宋凝久也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便又瞧见了楚辞。
“哎,楚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老板问。
楚辞先看了一眼宋凝久,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说:“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我把照片镶到里面去,毕竟过几天这里折迁,我怕找不到比你更好手艺的人了。”
“没问题,没问题,照片带了吗?”老板问。
楚辞闻言,又从上衣的胸口兜里掏出一个装照片的白色小纸袋交给老板。
宋凝久目光随着老板的动作回到柜台,看着戴上手套,将首饰从饰品盒里取出来。
那是条很细的白金链子,吊坠成水滴状,比起现在的珠宝样式,简直太不起眼。可是对她来说太熟悉,熟悉到就像她戴了很多年的那条链子,可是说是一模一样。
她看了楚辞一眼,他也正倚在柜台边瞧着她,眼眸淬笑,那副模样仿佛正等着她上前去质问。
可惜他又看错了宋凝久,宋凝久是走过来了,不过她并没有问他,而是越过他朝着门口走去。
“宋凝久,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吗?”楚辞问。
宋凝久闻言脚步顿了下,她知道楚辞弄这条链子并非巧合。她那条丢失的链子从小就戴在身上,有心人只要瞧过,就应该会注意到。
她转过头,看着楚辞说:“楚辞,我和靳名珩要结婚了。”
不管他买这条链子是想干什么,珍藏也好,送人也罢,她只能这样表明她的立场,他与她终不可能,因为没有爱情。也许年少时曾有过那种可能,只是错过便是错过了,她来不及心动,那份情便已经随风流逝。
然而楚辞在听到她说的话,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次从自己面前走开时,心头却涌过一抹不甘。
十年的痴心守候,他的爱从来不曾间断。可是这个女子,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地对待自己?与靳名珩结婚?就因为他有权有势?
宋凝久从珠宝出来之后,觉得胸口闷闷的,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便朝着司机停车的地方走过去。旧街口有家卖小笼包的店铺,这时食物的香味正顺风飘过来。
宋凝久捂着嘴巴干呕了声,孕吐就是这样,不分场合,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难受。宋凝久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手撑在墙边又干呕了几声。
吐倒没吐出什么,就是反胃,整个人难胃极了。皱着眉站直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个黑影站在自己身后,然后唇和鼻腔就被的捂住。
一股很浓的药味极冲地窜过来,她暗叫一声不好,她拼命挣扎。身子却越来越瘫软,最后的意识是脑子里闪过麻醉剂三个字,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男人伸手,撑住她倒下去的身子,然后将她抱起出了街口。街边停了辆蓝色的车子,打开门,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驱车调头,离去。
经过街面对面那辆白色的法拉利时,司机打了个呵欠,目光还在朝着街口观望
——分隔线——
除了在美国那段时间,曾经被卓越绑过一次,宋凝久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遇到这种事。尤其是在昕丰市,这样的朗朗乾坤之下。
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疼欲裂,腿脚就像灌了铅似的,半点也使不上劲。只能吃力地睁开仿佛粘住的眼皮,些微的光线射进眼眸,让她不适地闭眼睛。
应该还是白天,所以光感很强,她微微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内的摆设。床的正前方是个齐腰高的八仙桌,上面摆了一些水杯样的东西,窗户的玻璃被木头隔成一个方块一个方块的。
这种感觉就像老电影里,农村人家的那种窗户。不过擦得倒是很安静。窗帘是绿色的,并没有拉上,所以可以看到外面的绿色。
远远的,像是山。她疑惑地眨眨眼睛,她不是在昕丰市吗?怎么会有山?
“凝久,你醒了。”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慢慢转头过去,果然看到楚辞的脸。
她晕过去前就预感是他,所以看到那张脸时,她是意外也不意外的。意外的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不意外的是在自己晕过去前便已经猜到。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楚辞询问的声音再次传来,那样温柔细腻,若非她如今是这个情况,她真的还会当他是从前那个楚辞。
她试着掀了掀唇,还没发现声音,就感觉咽喉里像被塞了个东西似的,一动便痛,仿佛又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越咳嗽咽喉越痛,仿佛要裂开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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