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浓重的酒味离开,她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也只是听着,并没有睁开眼睛。看不见,只有感官能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
不久便传来他走出来的脚步声,柔软的床垫再次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下陷,他掀被上床,然后凑近她,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靳名珩感觉到她的身子僵了下,便知道他没有睡,便将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问:“小久儿,你是不是恨我?”
可是等了半晌,怀里搂的这具身子仍是沉默的。她或许初闻这话时睁开过眼睛,但很快就平静地闭上了。
如果他期望她的歇斯底里,那么她不会再质问了。这件事明显是他做的,质问与不质问结果都已经形成,更不会因为自己怎样就会改变。
何必呢?
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靳名珩却看不透这样的宋凝久,不过想着她心情定然是不好的,便没有再惹她,只是抱着她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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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的新闻在各大媒体上报道,宋恬与宋凝久知道了,自然宋妈妈与宋一瞬便也知道了。
彼时,宋妈妈出院后精神还是不太好,宋一瞬将她搀到沙发上坐着。正好听到新闻里传来宋氏的消息,当即宋一瞬的脸色就变了。
她眼睛震惊地盯着电视半晌,突然就站起身,拎了包便往外走。
“一瞬,你干什么去?”宋妈妈见她神情激动,赶紧拉住她。
宋一瞬接触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方回过神来,调整了下脸上的神情,说:“妈,没事,我出去看看。”
陈厅长那个老不死的,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宋氏的消息居然对她瞒得滴水不漏。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也不敢向母亲表露出来。
她一直是妈妈的骄傲,乖顺,干净,能干的女儿。像出卖**,还被人白睡了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让母亲知道的。尽管她此时此刻心里恨不得杀了那个老头子,心里的愤怒也沸到了极点。
“看什么看?事情已经这样了,着急是没用的。”宋氏没了,宋妈妈也心痛。
这个女儿她也是了解的,她打小太娇惯她,从来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她是真担心宋一瞬受不了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所以又怎么能放心?
“妈,我说了我没事。”她心里本来就不顺,又遇到母亲唠唠叨叨的,她更加觉得烦燥的很,推开母亲便出了门。
那一下并不轻,推得宋妈妈跌在沙发里,她犹转头急喊着:“一瞬。”
门板却哐地一声关上了,宋一瞬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三、四十年的旧楼,外观早就破得不成样子了,不但没有电梯,而且光线还暗得很。住的人家已经不多,所以好像处处都透着一股霉味。
宋一瞬每次回来看到这里就烦,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堂堂宋氏的大小姐,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步田地?
再想到陈厅长那个色老头子,他摆明了就是想白玩自己。以为宋家没有了依靠,她就好欺负吗?想到自己忍着他恶心的身子压着自己的情景,就恨得狠踹了两下楼梯扶手。
扶手本就是铁的,上面带着斑驳的铁锈,而且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浮动。她狠踹了两脚,弄得整个楼道里都是咣咣的声音。
“你不会让我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宋一瞬吼。吼完之后发现楼梯上下来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年青的男子,并排着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来。
宋一瞬瞧着两人,身体里拉起危险的警报,转头就想跑,只是脚步刚迈出去一步,就发现楼下也站着两个同样年青的男子,她站在中间,只能看着他们朝自己围过来,而没有逃出去的出路。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她惊慌地喊着,以为他们会对自己动手,所以抱住头,却发现他们只是将自己围在中间,并没有动。
“宋小姐,我们卓少说想你了,请你过去陪陪他。”其中一个人说。
宋一瞬听到卓越的名字,下意识地哆嗦了下。手已经被他们抓住,然后带了下去。
楼下停了辆崭新的房车,在阳光下泛起黑亮的光泽,在旧楼前显得很是气派惹眼。因为宋氏的事闹得那么大,整个小区的人几乎没人不认识宋家人的,瞧见她被几个年青男人弄出来,然后请进了车里,无不议论纷纷。
其中两个年青人分别坐了驾驶与副驾驶座,宋一瞬坐在后座中间,两个年青人将她护得好好的,半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车子便这样开出旧楼,一直穿越了大半个城,来到郊外的一处会所。
宋一瞬被押进会所内,一直被带进楼上的某个房间,然后门在身后咔嚓一声锁上。
宋一瞬目光在室内巡视一圈,发现这就是很普通的一间客房。当然,会所里的客房,大多都是供客人消遣来用的。她不敢乱动,唯恐惊动什么,屏着呼吸听,犹可以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
想到卓越不知又找了什么样的男人来碰她,她身体便不自觉地升起恐惧。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是她活得最卑贱,最不愿意被人窥视的时光,她每次都会自动遗忘,甚至自我催眠,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她有些着慌地跑到门板处,动手去扭动把,当然是打不开的。可是那恐惧促使着她,让她有些失去平时的冷静。
“宋一瞬,这么久的日子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卓越的声音传来,就像手里控制着遥控器一般,她的动作骤然停止。
卓越披着件白色的浴袍,擦着头发坐在床边,没有糸带子的浴袍下,露出结实的胸膛。他不若靳名珩那般俊美的妖孽,可是也自有一股惑人的气息,是个很有魅力的男子。
宋一瞬就那样背贴在门板上,戒备地瞧着他。
半晌,卓越终于停了擦头发的动作,将毛巾扔到一边,然后抬眼瞧着她。仅一眼,宋一瞬的身子就下意识地抖擞了下。
卓越站起身,踩着地毯一步步走过去,每一步都走得轻缓而优雅。而宋一瞬就像被他定住了一样,身体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直到他脚步停在她的面前。
他一只手越过她的脸侧,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说:“宋一瞬,东西还不打算交出来吗?我可是没什么耐心了。”
宋一瞬的身子抖瑟,咬着唇。
她知道她如果交出来,她就必死无疑。而不交出来,今天也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卓越看着她脸上变幻的神色,手捏着她的下巴,问:“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对现在的生活还是乐不思蜀啊。怎么样?是不是还没陪姓陈的那个老头子睡够?”
宋一瞬闻言抬眼看着他,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
卓越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往人心口上的撒盐,他说:“我真没看出来,宋大小姐喜欢的是这个口味,今天我特意去找了几个,你今晚要不要试试滋味?”
宋一瞬摇头,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想到在美国的那段日子,她即便抱着身体犹阻止不住从骨子里泛出来的恐惧。
他故意带她去吃饭,在人前做出亲密的事,甚至会在暗中跟踪他的人面前,说出心遗落在她身上的情话。不过就是让人以为她是他的女人,因为秦三追杀他,自然连同“他的女人”也算在内。
宋一瞬就这样轻易被他绑架,被迫不得不与他在一起。可是私下里,他却为了逼迫她交出他父亲留下的那份东西,找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她,甚至不牺让人将她轮jian。
“不!”想到那样的可怕日子,她终于忍不住失控大叫出来。
她不要过那样的日子,简直低贱到没有任何人格可言,那对骄傲的她来说,太生不如死。
“那就把东西交出来。”卓越扯着她的腕子说。
“好,我交,我交。”宋一瞬答应。
她今天这么痛快,反而令卓越感到意外。
“我们宋氏现在没了,我爸也坐了牢。我就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倒宁愿死了。我把东西交出来后,只求你一件事。这件事与我的家人无关,求你放过她们,不要去骚扰我的妈妈和姑姑。”她反抓着他的手,恳求。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把东西交出来。”卓越说。
宋一瞬忙不迭地点头,卓越松开她,她身子就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其实说到不堪,宋一瞬身上的发生的不堪多了去了,只是一些艳照而已,对她在美国经历的那些时光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过这个女人虚荣心强,她可在背后干尽龌龊的事,却要求表面风光。又喜欢物质生活,宋氏没了,这两样的确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卓越喊了人过来,几个人在他示意下将宋一瞬从地上架起来,然后拖着进了接她来时的那辆车,卓越就在坐车跟在后面。
车子再次穿越大半城赶回去,这时已经是晚上。卓越跟着宋一瞬的车来到某个社区,停在院子外,看到他的人跟着宋一瞬下车。
这院子不是普通的院子,而是个某个机关干部的家属院,他看宋一瞬站在门外按门铃的身影,便知道她犹没有死心,放弃挣扎。盯着她的眸子渐渐沉下来,不过却并没有动声色。
这家很快便有人过来应门,看着门外的宋一瞬问:“你们找谁?”
“请问,陈厅长在家吗?我是他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宋一瞬问。
保姆面色狐疑地瞧着她正想回答,陈厅长的老婆便听到动静跟出来,问:“阿姨,是谁呀?”
保姆赶紧转过头应了声:“说是先生的朋友。”
一般求人办事的都说是朋友,尤其是陈厅长这个位置,上门送礼什么的人多的事,保姆也见得惯了。
陈厅长的老婆听到回答便走过来,本来脸上是扬着笑的,只是目光落在宋一瞬的脸上时便变了,脸一下子沉下来,上手就去抓宋一瞬的头发,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狐狸精,我没去找你,你还敢找上门来。就会勾引别人老公的狐媚子,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宋一瞬的头发被她抓的很疼,伸手去推她也推不着。卓越派着跟着宋一瞬的人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没有命令也不上手帮忙。
只急得陈家的小保姆在那里劝架,说:“太太,太太你松开吧,别伤着你自己。”
宋一瞬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又比陈厅长的老婆年轻,头发被她扯下缕后,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肥胖的脸,骂:“你***少在这里泼,以为你老公那个恶心的样儿谁都愿意伺候。”
“***若不是有事求他,本小姐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骂着骂着就想起自己被骗的事。这陈厅长不止是个老流氓,而且还言而无信,抄起他们门口摆的花瓶就朝着陈厅长老婆的脑袋砸过去。
哐地一声,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