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受不了地跑出家门。
拦了辆计程车来到靳名珩的别墅,发了疯地砸着他的门,可是他不在。这橦她曾经梦想会一起住下去的房子,如今只是一橦房子,门板紧闭,将她排除在外,不得而入。
她愤怒,只想找到那个人发泄,便又去了靳家。拼了命的砸门,喊:“靳名珩,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那模样是恨的,恨不得找他拼命一般。
出来开门的却是保姆,看到她时还有些意外,不过脸很快就冷下来,说:“宋小姐,你走错门了吧?”然后哐地一声就关上了房门。
她宋一瞬一向骄傲,如今连个平时奉承着她的保姆都给她脸色,她怎么受得了。可是受不了又怎么办?这些日子她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再也没有人,没有人会理她。
心里一股悲伤涌上,转身想走,就见一辆黑色的房车开过来,一直开进院子,停在别墅前,然后一身华贵的唐媛从车上下来。
两人四目相望,她看着唐媛的珠光宝气,再看看此时自己的狼狈,低着头便想要逃走。
“宋小姐请留步。”唐媛却叫住她。
宋一瞬脚步顿住,不解地看着她。
“宋小姐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唐媛招呼她。
宋一瞬看着她,犹豫。因为她知道唐媛虽然她是靳名珩名义上的母亲,但是她与靳名珩根本不合。
或许,她可以帮自己?
心思一动,便点头跟她进去了。
“这”保姆见她身后跟着的宋一瞬时,还是有些意外。
“给宋小姐换双鞋,然后请她进来。”唐媛吩咐。
保姆的脸上的表情为难,不过还是照做。
靳家没有别的人在,两人便坐到客厅里。
唐媛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如个亲切的长辈一般,问:“这些日子,宋小姐受苦了吧?”
宋一瞬摇头。
唐媛轻啜了口保姆送上来的咖啡,又问:“宋小姐是来找名珩的吗?”
宋一瞬低着头,不说话。她当时也是气晕了头,才跑来的。这会儿冷静下来,用脚趾想他也不可能待在靳宅。
“名珩呀,他不在这里。”果然,唐媛这样说。
“那靳太太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宋一瞬问。
唐媛闻言笑了笑,她说:“宋小姐,其实要解你们宋家之围,你又何必亲自去找?”
宋一瞬不懂,满眼疑惑地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名珩啊,那孩子打小就是随性惯了的,就连我们家老靳都管不了。可是他如果对某个人,或者某件事上心,就一定会做得很好,不惜开始代价。”
宋一瞬还是不懂,不过又似乎又有些懂了,她问:“你是指宋凝久?”
唐媛不回答,只是笑,她说:“宋小姐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怎么做。”
宋一瞬不明白。
她不明白这事怎么就又牵扯上了宋凝久,她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为什么在唐媛眼里,宋凝久就一定能解宋家之困?
她最终离开靳家时,也没弄明白。
其实就算明白了,她也不会找宋凝久回来,让她回来干什么呢?看到此时有多狼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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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宋凝久所在的歌剧团在意大利的威尼斯,这座著名的水上城市很具特色,给来自宋凝久与沈小薏都带来颇为不一样的感受。这里充满异域风情,对于这两个都没怎么出过国的姑娘来说都新奇的。
歌剧本来就起源于意大利,这个歌剧团更是意大利国内,甚至享誉国际的歌剧团,排练的是个新剧目,启动舞蹈出身的演员也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当然,这大部分原因在于这个剧中的人物背景是个舞蹈学院,所以也掺杂了各种舞蹈的元素,是根据某部的著名小说改编的,所以还未演出已在整个世界进行宣传。
第一场就是要位于威尼斯演出,大部分演员都是专业的歌剧演员。也有几个像宋凝久与沈小薏这种舞蹈出身的演员,因擅长的舞种不同,都是从各个国家选拔出来的。
她们的舞蹈到了歌剧里就不能只是单纯的芭蕾或踢踏,也要加入一些歌剧因素,因此,他们也在剧团的培训下,忙着日夜忙练习。
威尼斯是著名的水上城市,平时没有训练任务的时候,她们几个从世界各地招来的学生也会聚在一起出去玩。刚到的时候,宋凝久很是不适应,不止是因为食物吃不习惯,就连坐船出行都会感觉到晕。
尽管辛苦,可是却出奇的坚强。这样忍了三四个月,竟也适应下来。加上演出的日子在即,她一心扑在训练上,来到国外后便换了号码,刻意不往家里打电话,更不去关注国内的消息。
这段孤单的日子里,有沈小薏与她在异国相偎相依,除去心头某个角落里那块沉重,她觉得日子过得轻松,踏实的。就连沈小薏也看着她的精神渐渐好起来,整个人都像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歌剧团里的人很多,自然是非也多。世界各国的人都有,自然也免不了勾心斗角。宋凝久是幸运的,也许是看到她的刻苦,团长很喜欢她。
历经三个月,歌剧团终于迎来了在威尼斯剧场开演的第一场,在这个世界歌剧最早的发源地,歌剧依旧受着民众最最热烈的欢迎,票早就磬售一空。
宋凝久与沈小薏也很幸运,今天都得到登场的机会。第一次登上这样大的舞台,而且是在国外,虽然只有十三分钟的演出时间,但这样的经验已经足够宝贵。
待到歌剧谢幕,时间已经凑晨,可是因为完美落幕,并且可以预视到带起一股风潮的效果下,所有人都是兴奋的,兴奋的不想睡觉。
团长与举办方自然是要庆祝,庆功宴就摆在离演出的剧场不远的酒店内。全团上百号人,在宴会厅里碰杯,疯叫疯闹。沈小薏的性格是开放的,闹得尤其凶。
宋凝久便一直坐在吧台边,执了杯酒轻啜。
来到国外后,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她也学会了喝一点小酒。酒量虽不行,浅酌也没问题。
“你的朋友很活泼。”身边的位置被了个蓝眼睛的外国人占据,他高大的身子与她一样倚在吧台上,说。
宋凝久含笑看了他一眼,是剧团里的演员,叫彼德,俄罗斯人,很年轻,长得也帅气,是歌剧团里的台柱子,很有女人缘。
不过她没什么兴趣,更不会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只是看着疯狂的沈小薏,看着她快乐的如同一只鸟儿。有时候她是羡慕她的,沈小薏过得那样洒脱,活力四射。
她只关注着沈小薏,却没注意到彼德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他一直觉得东方的女人很神秘,尤其是宋凝久,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中国女人。她每次沉静的笑,都会不自觉地吸引住许多人的目光而不自知。
沈小薏那边跳得正高兴,手臂却骤然被人捏住,她转头,看到傅景之的脸时还是怔了下。
傅景之怀里抱着束玫瑰,冲着她展露一个迷人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沈小薏问。
那冷淡的口吻,绝对足可以浇熄他心头的热情。
本来沈小薏对他就挺不待见的,又因为靳名珩娶宋一瞬的事,连带让她对作为靳名珩朋友的傅景之更加没有好印象。几乎是把愤怒和仇恨都转到他身上了。
“过来祝贺你啊。”傅景之仿佛不在意她冷淡的口吻,说。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演出?”
傅景之说:“这个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好吗?”
歌剧的宣传很到位,又加上他刻意注意,自然是了解的。
“沈小姐,看在本少为了今天赶过来,连续加了四晚上夜班的份上,赏脸吃顿饭吧?”他问。
沈小薏看着他脸上的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糸,或者是因为今天太高兴,总之心头因为这句话浮上一丝异样。
“走吧,不会耽搁你太长的时间。”他继续邀请。
周围的人几乎都被眼前这个东方帅哥吸引了注意力,又瞧见他手里的玫瑰,自然也明白什么意思。便起哄地将她推给傅景之,将他们送了出去。
宋凝久坐在那里,看到傅景之出现也很意外。正想起身追出去,手臂却被人拽住,宋凝久转头看到彼德的脸。
“我知道你们很要好,但是人家是去与男朋友约会,你也要当电灯泡吗?”彼德问。
宋凝久拂下他的手,说:“你不懂。”
傅景之并不适合沈小薏,沈小薏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与傅景之在一起。但是她了解那些公子哥儿,她不想沈小薏陷进去,或才吃亏。
彼德摇头,他说:“你朋友的感情,你应该让她自己处理。”
有没有感情,两个人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不可一概而论。
宋凝久看着他,说:“谢谢。”但还是追了出去,不是非要破坏什么,而是有些不放心。
只是目光在街上巡索了一圈,并不见两人的踪迹。那么沈小薏是甘愿与他走的吗?若非不是,应该不会走得这样快。
她一个站在寥无人寂的街头,街灯投射下来的光线,映着她地上的影子。回首,聚会的酒店灯光通明,她却仿佛已经抽离了那个世界。
这样寂静的夜晚,在短暂的喜悦过后,心除了没来没的沉静,仿佛又有一股落寞袭上来。
不想去细想为什么,只是一个人在异国的路灯下漫步。不知不觉便走了很久,再抬眼时,发现不远处竟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影。
他穿了件红色的风衣,挺拔的身影同样站在路灯下,就那样远远地瞧着她,不知瞧了多久,仿佛在等着她一步步靠近过去。只是她未曾到,便已察觉。
两人隔着这微凉的夜色相望,不必将对方脸上线条看得仔细,也深知对方是谁。
他知她是宋凝久,而她知他是靳名珩。
几个月不曾相见,也不算是个很漫长的时间,却仿佛隔了大半辈子似的。谁也理不清心头那股升起的感觉是什么,所以只是那样看着,就如同两座雕塑。
许久,他才喊:“宋凝久。”
那三个字从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里出口,就同破解的魔咒的咒语,让她醒过神来。
她看着他抬步走过来,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转身,然后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