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久的背就被迫压在女卫生间的大门上,她隐约知道里面像是在打人,因为可以听到男人即使是被堵着嘴,仍然发出的呜呜叫声。
“那还用问,我怕你报警呗。”卓越笑,回答的那么理所当然,又仿佛半真半假。
宋凝久知道,就是自己保证说不会报警,他怕是也不会相信。这时走廊上传来女人的调笑声,女人杂沓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传来,由远及近,仿佛还不止一个女人。
宋凝久正想喊,唇却他突然俯下来的唇堵住。
他不止是堵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还掐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是明晃晃的威胁。
宋凝久想要尖叫,可是她不敢,他杀死史密斯的恐惧还留在她的身体里。人都是怕死的,宋凝久也不例外。他吻着她,一只手卡在她的咽喉间,另一只手伸进了她礼服下摆里,更过分的是隔着衣料,他居然做出那种羞人的撞击动作。
宋凝久已经惊得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卓越。他长得算是不错,没想到这么变态。
那群人也正走过来,昏暗中并看不太清这两人的样貌,可是这动作却是羞人的,有人甚至不禁尖叫起来。
宋凝久被他撞得小腹生疼,后背撞在门板上发出声音,正巧妙地遮盖了男卫生间里的击打声。
“这人怎么这样,楼上就有房间,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有人烦燥地抱怨。
“也许人家觉得在这更刺激呢。”有人笑笑,听得出是开放的类型。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咱们去那边。”有人劝着,一群人就要走开。
这大概四五个女人中,走在后面的人走了两步又皱眉停下来,仿佛是想到什么,然后身子后退,转头细瞧了眼被压在身下的那女人,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走啦。”有人发现同伴没跟上来,赶紧将她拉走。
怎么说她们还都是没结婚的女人,就算再开放,也不能在这里当观众,被人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脚步声渐渐远去,卓越的动作终于停止。掐着她脖子的手慢慢下移,由脖颈一直划到她的小腹以下的位置,说:“你比你姐姐无趣多了。”
宋凝久原本被卡得直咳嗽,闻言愤怒地扬手便想给他一个巴掌,可惜半空中就被他扼住。
这时男卫生间的门被推开,里面果然走出那两个跟着他的男人,说:“大哥,妥了。”
宋凝久看不到男卫生间里面,因为却仿佛闻到了血腥味。
卓越听了点头,然后凑近宋凝久的耳边,说:“其实,我更想上一次你。”说完放开宋凝久,不待她发作,便已经带着自己的人离去。
宋凝久也没空去理会他那明显是在调戏自己的话,更不敢看那个卫生间一眼,因为想到里面可能发生的事,便恐惧地拔腿就往外跑。
推开门,眼前依然是衣香鬓影的画面,每一个我都像戴着面具似的,笑得那样谦和有礼,在带着音乐的会场里穿梭。而这么多人之中,她一眼就瞧见了仍被众人包围的靳名珩。似乎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那个备受瞩目的人。
“靳名珩。”不想打拢他的,更不想这时将其它人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来,可是心跳得厉害,说明还在恐惧中。
靳名珩转头,看着她。
“我不舒服,可以先回去吗?”她问。
“靳少,人家不舒服——”听闻这话,围着的女人眼露不屑,只以为是她博取关注的手段。男人则重复,明显调笑的语调,弄得宋凝久脸色绯红,低下头去。
靳名珩似乎却已经习惯,唇角含着笑走过来。伸手抬起她的脸,与她的目光对视,问:“怎么了?”
宋凝久虽然平时喜欢跟唱反调,可是似乎并不是个喜欢被别人关注的人。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只当她是真的不舒服。
宋凝久看着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总不能说她遇到卓越了吧?
正在为难之际,突然就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传来。接着通往走廊的门被人猛地推开,有人喊:“不好了,出人命了。”
这一吼,许多人都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卫生间的方向去了,也证实了宋凝久的猜测。
过生日的擎少首先过去,跟着许多人都走过去察看,靳名珩自然也要过去,却感觉宋凝久没有动,她就站在那里看着靳名珩,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怎么了?”靳名珩问。
宋凝久的脸色十分难看,掀唇,却见卓越正站不远处朝她微笑。她赶紧摇头,她知道就算要说,至少不能在这里说出来。
靳名珩在看到她的视线越过自己,落点在另一处时便已经转过头,也看到卓越微笑的脸,便下意识地皱起眉。
“没事的,只是去看看。”靳名珩安慰。
卓越今天会过来,本来就让他觉得不对劲,整个会场的人都忌惮着,因为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会儿有人喊出人命了,自然也会联想到他。
宋凝久拗不过靳名珩,又不想落单,所以别无选择地跟了过去。
男卫生间的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他们见靳名珩过来,自动让了条夹道,也就让跟在他身边的宋凝久看清了情况。
一个男人血淋淋地被人从卫生间里弄出来,头上身上都是血,脸也被打得面目全非。
“呕——”她见了不自觉地转过头,一股恶心感从喉咙里泛出来。
围着的许多人看到那个惨状都吐了出来,害怕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靳名珩动手将她的眼睛遮住,然后拥进怀里,低声安慰,说:“别怕。”
宋凝久不是怕,而是想到卓越的手段。想到他行凶时自己就在卫生间外面,浑身就那样僵直着。
靳名珠看着两人相偎的身影,眼眸间变得更加晦暗。
这个女人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此时却在哥哥面前装出这样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这样的日子闹出人命,首先面子上过不去的便是擎少,尤其死的人还是他的司机周松,便立马打电话报了警。
其实这事许多人心里都清楚,是卓越干的。前些日子在道上他找周松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昕丰市,今天又这么高调亮相,仿佛也不怕别人怀疑。一时间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畏惧,而他仿佛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警察很快过来,例行公事地盘问了大半夜,终于将这众名流都放回去。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更拿卓越没有办法。
出门时,靳名珩拥着宋凝久与卓越撞个正着。
“靳少。”卓越喊。
靳名珩看着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宋凝久的手发凉。他单手放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攥着宋凝久的手摩擦着,像是无声的安慰。扬起笑,说:“我劝卓少一句,做人不可锋芒太露。”
卓越是有些本事,也够狠,只不过他回昕丰市不久,根基未稳,像今天这事做得未免太招摇了些。将自己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之下,作为黑社会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靳少关心。只不过我爸没有靳董事长这么有福气,有靳少这样出色的儿子为他光耀门楣。他死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总要为他做些什么,你说是吧,靳少?”他唇角含着笑,那样谈笑风生的模样,的确是看不出是刚杀了人的样子。
他就是要让那些当年参与杀害他父亲的人都知道,他卓越回来了,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让他们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并且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
靳名珩看到他眼睛里的仇恨,只得闻言轻笑。因为他也并非真心劝,这事本身与他也没有什么关糸,便拥着宋凝久离开。
卓越站在台阶上,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泛起嘲弄。
靳名珩开车离开会所,往自己的别墅开去。一路上宋凝久都没有说话,靳名珩觉得过份安静,侧头看着她,问:“吓坏了?”
宋凝久摇头,没有说话。她总不能说卓越行凶的时候,自己是知道的吧?当然,她或许可以说,可是说了有什么用呢?
靳名珩也没有再深问,想着昕丰市这几年还算平静,由今天的事看来,未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静了。
车子停在院子里,靳名珩解了安全带率先下车,宋凝久低头跟在后面。她进门的时候,就见靳名珩鞋子都没换就走了进去,不由皱眉。
靳名珩今晚酒喝得有点多,脚就随意搭在茶几上。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来点开本来只是随意地瞟一眼,随即被屏幕上那张照片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