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个仔细看了起来。
呈扁圆形,外壳是深紫色,有片果蒂盖在果实上,看起来像柿子。
果壳甚厚,拿起筷子敲了一下,发出“梆梆”之声。
南君非也拿起一个,剥开其壳,便见好几瓣洁白晶莹的果肉,形似剥了皮的大蒜瓣儿,相互围成一团。
唐初九也跟着两手用力一挤,因着没有经验,立即有紫色的汁液流出,弄得手上都是,特别是大拇指指甲缝里,都有了。
南君非从旁递了毛巾过来,唐初九擦了好一会,才擦掉。
擦完时,南君非已经连剥了好几个,放在盘子中了。
唐初九连吃了好几瓣。
南君非又拿起一个,笑到:“唐姑娘可以猜猜这个有几瓣果肉。”
唐初九想了想刚才吃的,猜测到:“七瓣。”
南君非摇头:“我说是八瓣。”
说完,捏开之后,数了数,果真是八瓣果肉。
而且连着几个,南君非说是几瓣果肉就是几瓣果肉,唐初九只猜对了一次。
觉得也太神了吧?这个也能掐会算?都能去摆摊算命了。
南君非笑着揭开谜底:“我国无人不知,看‘莽吉柿’果实下面的蒂瓣有几瓣,就表示果实内有几瓣果肉。”
说着,拿着一个‘莽吉柿’指着唐初九看。
唐初九这才恍然大悟,难怪。
随后,南君非又拿着‘莽吉柿’,细细说着怎样去挑选,从看果蒂,看颜色,捏果壳,掂分量,看大小,几个方面深入浅出的做了说明。
这一夜,唐初九在南君非的陪伴中度过。
过得没有那么煎熬。
夜的黑慢慢退去,阳光一缕一缕的出来,普照在大地,增添了生机无数。
窗外的小鸟,在晨风中,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唐初九觉得幸好有南君非的相陪,否则,不知会是怎样的度日如年。
清早,‘万兽楼’的第一个客人进来,是一个非常高大的中年男子,脸上长满了胡子,神情非常急切,在南君非耳边低语了几句。
南君非跟唐初九点头示意告辞后,和来人一起走了出去。
下到一楼时,往楼上看了一眼,南君非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南君非走了没多久,古清辰就来了,发式还是南诏国的样子,但衣服已经不是昨天那件了。
看到唐初九坐在窗前等着,古清辰松了口气,昨夜实在是脱不开身:“初九,对不起,我来晚了。”
唐初九急切的问到:“你有没有受伤?昨天听得说杀人了,我担心了一整夜”
古清辰拉住了唐初九的手,说到:“初九,我没事,我们先回行宫。”
回到行宫,古清辰脱去了外面的衣服,唐初九才看到,他里面的“听潮阁”更新最-快,衣服上全是血迹,还有些地方被划破了好几处。
原来是古清辰担心初九,所以一脱身,连衣服都没换,也没上药,就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外衫,掩住了里面的疮痍,立即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初九了。
等了一夜,肯定心焦。
唐初九看着那伤,心痛极了,流了这么多血,该有多痛。
古清辰毫不在意的到:“没事,小伤而已。”
不伤筋不动骨,在古清辰看来,真的只是小伤,皮肉之伤,不碍事。
在战场上十来载,受伤是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
唐初九看了,却是胆颤心惊。
古清辰后背,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疤,看着就触目惊心。
很多伤好了后,也许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可一到老年,到时就会满身病痛。
唐初九细细给古清辰包扎好伤口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憔悴立显。
一夜未眠,加上担惊受怕,身子吃不消。
古清辰也累了,二人相拥着睡了过去。
睡了两个时辰不到,古清辰就轻手轻脚的起床了。
昨夜的刺杀,今天在南诏国肯定会掀起滔天骇浪。
能发动那么大规模刺杀的,绝非泛泛之辈。估计几个皇子中,嫌疑最大。
古清辰在行宫里处巡逻了一遍,又仔细妥当安排过后,去了太子府。
而此时,在东清国的太子府里,月寻欢正是坐上宾。
今天太子府里办喜宴,喜得一双佳儿,办满月酒。
芸娘做为月千浓,跟随了过去,花千古对于这次宴席,非常看重。
此次太子宴请,不但当今圣上亲临,还有好几国都派了使者过来,送了非常珍贵的礼物。
其中,西唐国也派了使者过来,而且是二皇子,他是继承皇位的有力竞争者。此次来东清国,也算是铤而走险,如果功成,那么,全文字+手打继续皇位十有八)b7九。
但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危险,客死异乡!
芸娘此次的任务就是除去西唐国的使者,二皇子。
可宴会上,天子亲临,那守卫自是森严,要成事,何其艰难。
只得静待时机。
等待中,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宴会上的客人。
要说显眼,舍月寻欢其谁!穿着一身花衣裳,本就够夺目的了。
最主要的是,他就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脸上似笑非笑,放荡不拘的样子,可那气场,霸气侧露,强大得叫生人勿近。
他那一桌,就坐了两人,还有一人是宋兰君。
宋兰君一拢暗紫衣,玄纹云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玉冠高高挽起,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低垂着眼脸,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
宋兰君坐在那里,手执酒杯,偶尔缓慢的喝一口。
若在以前,只要有宋兰君出现的宴会,必定身边有一大堆人,谈笑风生。
可现在,宋兰君哑了,而且自从他哑了之后,性情大变。
现在文武百官,不管谁跟臣相大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胆颤心惊。
如今,这二人坐在一桌,简直就是集天地之精华。
这是好听点的说词,要用芸娘的话讲,就是黑白无常。
众人避之不及。
可惜了二人,都生了张好皮相,翩若惊鸿。
要单从皮相来说,还是宋兰君要略胜一筹。
更何况,月寻华身上穿了件花衣裳!
这是芸娘最无法忍受之事!
生为男子,穿得那么万紫千红,花枝招展干什么?!变态!
还是宋兰君比较顺眼,最少他穿得比较正常。
虽然说,以前渣了点,对初九恨了点。
芸娘对宋兰君的唾弃,全都消失在他不顾一切的冲进熊熊燃烧大火里救唐初九那一幕。
如果说一个男人,能为了救那个她奋不顾身,那么这个男人最少,他是可敬的。
宋兰君这段时间消瘦了很多,喝完手里那杯酒后,垂下了手。
宽大衣袖遮住了他的动作。
宋兰君的右手食指,缓缓来回抚摸着左手手腕上的伤疤。
那些,都是初九留下的。
当初,看着她眼都不眨的划下去,心不是不痛的,怨初九太狠心。
可现在,这些伤痕,全成了宋兰君的念想,此生此世,陪着他。
一把大火,把整个西院,把初九的气息,痕迹,烧得干干净净。
什么都没有留下。
唯独手腕上那些伤疤,是初九留下来的。
宋兰君思念唐初九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来回抚摸它们。
就如现在,来回细细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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