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小满回眸,看着芸娘:“见过啊。”
芸娘立即问:“什么样的?果真是如说书的所言,脚离地三寸,飘起来的么?”
欧小满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留下轻飘飘的一句:“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芸娘反应过来后,郁郁寡欢了:“”谁是女鬼了!有老娘这么精气十足的女鬼么?
欧小满又横躺去了院子中的美人椅上,闭目养神的晒着太阳。
好像她非常喜欢晒太阳。
芸娘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站在三步开外,问欧小满到:“你是怎么死的啊?”看起来也不大啊,最多不过双十年华,怎么那样早就死了?病死?还是被杀?或者自杀?
欧小满听而不闻了。
芸娘猛然想到了欧小满先前说的鬼故事,猜测到:“你是被活埋的么?”
没人应答。
芸娘自顾自的:“那杨郎是你的心上人?”
欧小满睁眼,看了芸娘一眼。
芸娘兴奋了:“那你为什么嫁给他爹?”
难不成是嫁不成儿子,叫不成夫君,就做他娘?!
不得不说,芸娘,你这思想实在是太阴暗了!
思维也实在是太鬼诡了!
非常人能有。
月寻欢在屋子里阴侧侧的传来声音:“药熬好了?”
芸娘:“”没有!
最主要的是,有很多药材不识得啊。
虽然很不舍得此时离开欧小满,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比如有没有见到阎王啊,有没有黑白无常啊来日方长,芸娘叹息一声,恋恋不舍的看了欧小满一眼后,拿着那药方,去敲月寻欢的门:“这些我不知道。”
月寻欢看过药方后,冷‘哼’一声,提笔,在纸的背面,勾勾画画。
没一会,就把药材的样子画了出来。
看着那丹青,芸娘有些惊讶,没想到月寻欢还能画一手好画。
和古清辰一样,让人意想不到!
月寻欢今天出门,也不知道见了谁,心情非常恶劣,完全是狂风暴雨,看什么都不爽,对着芸娘一瞪眼,恶形恶状:“还不快去?”
芸娘:“”老娘心胸一向宽广,不和你一般计较!
照着去抓了药后,生火,熬药。
百来种药材,还不是全部放到锅里一起熬,而是按着时间,边熬边往药罐里加。
芸娘熬了两个时辰,药才熬好,说十有八)b7九是毒药,可熬出来的药味却挺好闻的,带着一股清香。
就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端着热气腾腾的药,问月寻欢到:“这是什么药?”
月寻欢一挑眉:“怎么?你想喝?”
芸娘果断的摇头,这药效未明,最主要的是自己无伤无病,还是不喝为妙。
月寻欢拿来个药瓶,把碗里的药倒了进去后,拿着去了院子里。
倒了一滴在那只无辜丧命的死鸟身上,然后几缕青烟冒出,那鸟儿凭空消失了。
连羽毛都没留下一根。
芸娘有些目瞪口呆,随即热血沸腾了,非常骄傲自豪,老娘竟然熬了‘化尸水’出来!
行走江湖,‘化尸水’可是个好东西,能省去不少麻烦。
当机立断,去了灶屋,那药罐子里还剩下一些药汁呢。
可惜,那药罐子被随后跟来的月寻欢屈指一弹,碎了,药汁和药渣把灶里的柴火都打熄了。芸娘看着月寻欢的目光,叫‘能屈能伸’,深吸一口气,反正还有药方,不急,不急,再熬就是了。
随即绝望了,芸娘拿出那药方一看,上面哪还有字,只余自己画下的几道横杠。
怎么会这样?
只有月寻欢知道。
可惜,月寻欢不懂什么叫分享!
芸娘:“”从此事吸取了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月寻欢开的药方,一定要抄一份备底。
这是必须的。
芸娘郁闷极了,拿着钱袋,去街上。
去的是长安街,先前初九的那个店被火烧了,现在又开起来了,卖的还是糖葫芦和豆浆,不过,味道相差悬殊。
还是初九做的好喝。
而且,也不知道店老板是谁。
芸娘不在意,不管是谁,只要有时间,就过来买一杯豆浆,特意不要加糖。
那冰糖葫芦就算了,虽然酸酸甜甜,味道不错。
但是,芸娘坚定的认为,缺少男人的女人,应该忌口。
否则,变成水桶腰的女人,想要男人‘犹见犹怜,神魂颠倒’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东施效颦,为什么成为天下笑谈,就因为她缺少西施的那份弱不禁风。
你一身肥肉,谁看谁彪悍!
还想桃花满枝开?!
白日做梦!
芸娘去得长安街上,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桨后,往竹院走去。
天将黑时分,路过那片竹林时,芸娘突然听到了动静,立即双足一点,隐身了起来,屏住呼吸。
就见一人从远处连滚带爬的而来,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正是刚才听到的声音。
从身影看,应该是个女人。
待得越来越近,芸娘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哪是一张人脸啊,青青紫紫,肿得跟猪头似的,惨不忍睹。已经看不出原形。
而且那女人身上的衣服,也是残破不堪,露出身上无一处好肉。
神情惊恐万分,瞳孔比常人大了一个倍,这是极端害怕,恐惧到了极点时的反应。
那人脚上绊到了石头,一头栽倒在地上,额头上磕出了血来。
却像不知道痛似的,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像后面有恶鬼在追,在逃命般的。
芸娘冷眼旁观。
本就不是善男信女,何必出手相助。
更何况行走江湖多年,最是明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己莫关心,才是生存的王道。
否则,只会是自找麻烦。
看着那身影越来越远,芸娘刚想起身,却看到了钟无颜。
芸娘想都没想,立即闪身,到了她跟前:“玉郎在哪?”
钟无颜妖娆如花:“在我床上!”
话落,双掌拍出,芸娘迎上,中途却狼狈收回功力,往旁跳开。
钟无颜的掌中带了莹莹绿光,那是有毒。
钟无颜‘格格’娇笑,扬长而去。
芸娘跟着追了过去,到底是落了后,钟无颜扛着先前那逃命的女人,几个起落间,消失不见。
空中留下一句撕心裂肺的嘶吼:“我才是真的宋东离。”
芸娘皱了眉。
宋东离?
先前有人冒充宋臣相之妹一案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后来以宗人府赐死罪犯画下终点,芸娘当然知道。
那就是没死?被钟无颜救下来了?
怀着无数的疑问,芸娘穿过竹林,来到竹园时,不曾想会见到古清阳。
古清阳抿着嘴,坐在院子里那棵参天大树的树荫下,桌上摆满了好几种水果和各色糕点,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杜大婶在一旁,直掉泪,脸上神情激动。
芸娘挑眉,在这里住了近一年,从未见杜大婶这样情绪激动过。
见着芸娘进来,杜大婶侧过身子,拿着帕子擦脸上的泪。
芸娘特意放慢了脚步,等杜大婶收拾好了,才把手上买的东西递了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问:“杜大婶,风湿痛好些了么?”
杜大婶接过东西,到:“难为挂念,好多了,我去倒茶”
说着,退了下去。
与其说是去倒茶,不如说是掩饰激动的情绪。
芸娘在古清辰面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到:“我是初九的夫子芸娘。”
古清辰虽然是面无表情,可眼里的风暴却并未完全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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