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放下女儿家的矜持,主动示爱。
曾经为了他,被妒忌折磨得茶饭不思,日夜以泪洗面。
曾经为了他做尽了所有的努力。
只是啊,还是走不进他的心里去,功亏一溃。
当他把如意荷包还回来的时候,心痛欲绝,泪流成干,绝望入骨,顿觉生无可欢。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费尽心思的一千个日日夜夜,还是做不了他心尖上的那个人。
可他却已经入骨,做不了他的心上人,做他的身边人,也是好的。
所以,当初在进宫和候爷府提亲的两条路上,决绝的走了另一条万复不劫之路,做了七皇子的侧妃,成了妾室。
只因知道,他是七皇子派系的人。
故心甘情愿把娘家的势力,交到七皇子手里,愿七皇子心想事成,如愿以偿。
只因这愿,也是他之所愿。
所以,心甘情愿。
只是这愿,看在七皇子连久夜的眼里,却是含了毒。
他本天之骄子,生来就高贵不凡。可是,枕边人却是——心有所属。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心心念念那个人,是别的男人。
这是一种做为男人的耻辱!
只是,为了心叫霸业,却不得不忍受。
还得夜夜恩宠。
明着是柔情蜜意,背地却是气愤难平。
那阴沉沉的脸,直走到会客厅门口,才调整为笑容满面:“清辰,怎的来了?”
走出七皇府,古清辰长吐了口气,费尽了口舌,甚至是暗地里含了强硬,总算是七皇子这边谈妥了。
现在,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双亲了。
嗯,先去看看初九,想她了。
待来到竹院时,正是日薄西山。
而唐初九就在夕阳之中,弯腰,低头,认真的裁剪嫁衣,眸中含笑,一滩水一样。
听着开门的响起,抬起头来,见着是古清辰,嫣然一笑,放下剪刀,去打来盆热水,把毛巾拧成半干后,递了过去:“擦把脸吧,吃饭没有?”
接过热气腾腾的毛巾,一直从手心暖到了古清辰的心尖里。
以前一直都不解古人说的‘百练成钢,也能化为绕指柔。’,在这一刻,突然就明白过来。
绕指柔,思悠悠,深凝眸。
拿着毛巾擦过脸和手,眉眼含了情意,递回去:“你吃了么?我还没。”
“我们刚吃过,我去给你做。”唐初九把毛巾重新搓洗一下后,挂了起来,挑起帘子,往灶屋走去。
杜大婶一入冬身子就断断续续的不大好,这段时间以来,大部份都是唐初九自己做吃的。
去得灶屋,正洗着米,却没想古清辰也跟了进来:“我给你烧火。”
唐初九一向思想正统,觉得君子远庖厨:“不用,不用,你去坐着,我等会就好。”
三两下把米洗好,放进锅里,坐到了灶前。
古清辰高大的身子挨着唐初九在同一个条长凳子上做了下来,不愿意走,舍不得走,恨不得和佳人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不分离:“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
唐初九个不解风情的,难怪被芸娘骂木头,此时此刻她竟然说:“那你去给我写几副行草的字吧。”
行草是介于行书、草书之间的一种书体和书法风格,是行书的草化或草书的行化,笔势不像草书那样潦草,也不要求楷书那样规范,拿来练习正好。
古清辰:“”!
灶屋里顿时怨念无数。
禁不住唐初九的顽固不化,古清辰凳子都没坐热,只得出了灶屋,去给佳人写行草。
等唐初九简单的做了四菜一汤端进屋时,古清辰已经写好了两页纸。
唐初九探头一看,只见上面写的是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红着脸,再看下一张,更是放浪骇形。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但古清辰不喜,所以没有写出来。
觉得不管如何绊人心,也不后悔和初九相识,动情。
唐初九脸红成了苹果,低着头,羞意万千,眼神看着地上,就是不敢看上那个脸上一本正经的男人。
古清辰脸上表情是貌似严肃,清冷,若是仔细瞧,会发现其实也有些燥红。
生平第一次,写这些东西,古清辰很是难为情。
但在看到佳人的娇羞之后,那些难为情一扫而空,觉得无尽的欢喜。
嘴角上扬,坐去桌前吃饭,感觉倍儿香。
明明只是家常便饭,却觉得格外的美味。
一碗刚吃完,唐初九就已经又添了一碗过来。
四菜一汤,全都被古清辰一扫而空,吃得很满足,也真的吃得很饱。
可能因为行军打仗的关系,其实对于吃的东西一向都比较随意,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都觉得所差无几,并不注重,可是,这夜,古清辰却食髓知味。
含笑看着唐初九贤妻良母般的把碗筷收拾好后,古清辰柔声到:“我们去院子里散会步,可好?”
抬头看了看外面院子里的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又是北风卷地,寒意阵阵,唐初九说到:“不去了吧,屋子里暖和。”古清辰:“”!
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啊!
暗叹一声,抬手把自己那厚实的披风搭到了唐初九的肩上,断了她的后路:“暖和了么?”
黑得油光发亮,又不见一丝杂色的极品九尾狐做成的披风,披在身上,唐初九没法说不暖和。
于是就这样,被古清辰带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