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低声埋怨了一句,穆瑾宁听了,却也不曾放在心上。她仿佛什么事都告诉自己,丝毫不会隐瞒,是自己这边的人。
“若是听说祺贵人生了很重的病,改日我们也该回个礼,登门拜访,去探探她的病。”
穆瑾宁越过紫鹃的身子,伸出手,轻轻拂过紫鹃的肩膀,淡淡一笑。
唯独在无人看到的那一瞬,她的眼底只剩下满满当当的晦暗,穆瑾宁停步在窗前,独自推开窗户,暖热的阳光也无法暖化她心中的寒意。
玉清宫。
“茜莹,你去看看鸳鸯怎么还不回来。”祺贵人微微蹙眉,玉清宫里半个月的珍珠粉已经耗尽,刚刚用完午膳,便嘱咐鸳鸯去药膳房朱太医的身边拿下半个月的珍珠粉,只是等了许久,也不曾看到鸳鸯的人影,她不禁愈发不耐,吩咐身边另一个宫女去将鸳鸯找回来。
茜莹应了一声,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只留下祺贵人一人坐在玉清宫内,她心生不快,轻声抱怨。
“让她去拿点药,去了都大半个时辰了,平日里倒是手脚利索。”
哪怕朱太医今日当值正巧去了别的宫里为人看诊,鸳鸯若是伶俐,也该去先折回来再说,闹得她心中如此不安。
不安……是自从前几日去过偏殿才有的心境,甚至这几夜都不曾安眠,想到此处,祺贵人的面色更差,掀开自己的右臂衣袖,望着那一片暗红色的疹子。朱太医亲自来看过,说是中了一种花粉的毒,奇痒无比,若是抓碎了就更不见好,幸好这疹子虽令人难过,但并不要紧,只要按时服药约莫半个多月就能痊愈。唯独让祺贵人最厌恶的是,朱太医开出来的药奇臭难闻,每回喝下都让自己恶心欲呕。
祺贵人当然笃定是去了偏殿惹来的祸,接连几日都恨得牙痒痒,偏偏如今要想再去偏殿质问,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常常出入的话,更容易被人看出其中的玄机。她对穆瑾宁的恨意,更是浓烈的化不开来,仿佛是知晓她最珍视自己的肌肤,朝着这个地方下手,虽不是涉及生死的报复,却也可见那人用心深沉,并非善类。
只是她好奇的是。为何穆瑾宁这么一个来宫里才半年多的外族女人,又鲜少打听后宫的事,如何知道她的喜恶?为何做事如此准确,如有神助,仿佛她才是被暗中监视之人?
不过心中的疑惑不解,宛若一个找不到开头和结尾的线团,全然纠结缠绕在一起,若是穆瑾宁是以此法子要挟报复,若是在穆瑾宁要自己去床边扶她的那一瞬将有毒的花粉洒在自己的右手腕上,为何穆瑾宁的手上却不会生出这般可怕的疹子?
祺贵人耐着性子继续喝茶等候,只是一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茜莹才失魂落魄地回来,祺贵人往她身后去看,却依旧不曾看到鸳鸯的身影。
“主子,奴婢去了一趟药膳房,但药膳房的御医说鸳鸯领走了珍珠粉,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奴婢找了别的几条路,也不曾看到她,只能回来问问主子,到底奴婢该去何地找鸳鸯。”
茜莹调来玉清宫的时间没有鸳鸯来的长,见一道服侍主子的宫女不见了,她更是一头雾水,宛若迷途的孩子般不知该跟谁求救,想来想去,走了不少冤枉路,结果满身汗水,也还是只能折回原路来了玉清宫。
闻到此处,祺贵人蓦地站起身来,这些日子总有不祥的预感,鸳鸯虽然愚蠢,但做事却麻利,因此她才习惯将事情交给鸳鸯去做。但鸳鸯不过去了一趟药膳房,却无端走开一整个时辰,她怎么想觉得此事不寻常。
宫中下人都懂一套规矩,若是在自己的位子上走开太久时候,被掌事姑姑张氏知晓的话,定是要挨打的,张氏动起手来,可是绝情毒辣的,所以宫人宫女才不敢做错事。鸳鸯这般胆小怕事的性情,往日叫她做什么事都格外利索,绝不会因为在御花园看到了美景而流连忘返这等无趣的理由而耽误了主子的正事,要主子等候一整个时辰之久,那她就并非只是蠢笨,而是不知死活了。
“鸳鸯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姐妹?”祺贵人端着脸,圆眸子之内满是肃然冷意,她不想过早阵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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